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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合欢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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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品着茶,一边发号施令,李五不停地点头,但那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很快账本拿过来了。我煞有介事地一页一页地翻,每一页都有很多字、很多符号。我看得缓慢而认真,但实际我一点都看不明白,我根本不知道这半年是赢利还是亏损。
“我们这是西京最大的丝绸庄,不但达官贵人来这里买丝绸,就连皇宫里娘娘的衣料也是从我们这里进的,平日更是客似云来,每个月赢利多少?”
“每个月赢利多少,这账本已经写得清清楚楚,小姐你没看到?”李五一边热情地翻给我看,一边狐疑地看着我,那眼神带着轻蔑,分明是欺我看不懂。
“我昨夜没睡好,今儿眼睛有点疼,不想费那眼力去看,还是你说来得方便点。”我故意打了一个哈欠,掩饰自己的尴尬。
“好,那李五就简单说与小姐听。以前丝绸是我们秦家的独门生意,偶尔也会出现几个竞争对手,但他们货源没有我们的好、价钱也没有我们的低廉,做不了多久都结业走人了。最后我们楚家就独霸了整个西京的丝绸生意。”
“但这些日子西京多了几间丝绸庄,尤其是开在我们对面这间,生意红火,丝绸料子上乘,价格低廉,并且品种繁多,我们这丝绸庄的生意从此一落千丈,这半年几乎是入不敷出。我本想找小姐商量对策,但小姐不是碰巧生病就是出了远门,如今这种情况,正好请小姐你拿个主意。”
“那么大的丝绸庄会入不敷出?”
“小姐你不信可以出门口看看,对面的云记丝绸庄客人络绎不绝,而我们这间则门可罗雀。小姐你进来那么久,可曾见有什么客人进来?”
听李五这样一说,我跑出去瞄了一下,果然如此。对面不时能看到衣着光鲜的女子进进出出,而我楚家这间西京最大的丝绸庄倒真的门可罗雀。
老五再三问我拿主意,我对丝绸一窍不通,根本答不出一个所以然,被他问得急了,忙找一个借口溜了。
接着我去了几间出名的茶庄、酒楼,我首先亮出自己的身份,让他们知道谁是主人,然后再装模作样地查账单。
昔日这些茶庄、酒楼异常火暴,我与娘也是常客。但今日一查账单,发现有些因经营不善,已经成了一个空壳。这让我心凉凉的,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竟然那么快就败了?就算是一些看似生意红火的店面,竟然赢利也不多,每个掌柜的理由都乏善可陈,弄得我的眼皮很重,整个人昏昏欲睡。
但让我振奋的是钱庄和染料坊生意红火得不得了,单单这个月就赢利了三万两。听得我不禁心花怒放,双眼发光,之前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胡掌柜你真是有办法,管理得染料坊生意那么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我很豪情地拍着他的肩膀。
“小的不敢居功,这都是秦三少的功劳,自娶了小姐之后,他就没少费心思在我们这里。如果不是他在一旁提点,出谋划策,染料坊今日哪有那么好生意?”
“这是半年染料坊挣的银两,三少已经命小的存进银号,需要的时候,小姐可以去取。三少说了,这是楚家的产业,挣的银两全归小姐。”掌柜的话说得我心花怒放。
我接着走访了几间店铺,但凡有秦剑指点的铺子,如今都风生水起,红火得不行,挣来的银两,秦剑也替我存进了银号。我拿着那单据去银号取钱,果然畅通无阻,只一会儿,银两就到手了。
有如此夫君,何愁爹的心血会白流?怪不得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原来是替我管理楚家生意。我心中温暖得一塌糊涂,恨不得飞扑到他身边,狠狠亲他一口。
我楚合欢挑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我心中别提有多自豪,以致这一路回去,我都将头高高扬起,弄得小叶说我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第六章 激情燃烧(1)
以前在屋子等待秦剑的日子,我觉得漫长而苦闷,等到脖子都酸了,太阳还是那样猛烈。今天出来转转,不经意间已经日薄西山,暮霭沉沉。
“小姐,现在还早呀,要不我们去醉香楼喝一杯,那里的醉鸡、醉虾我很久都没尝过了。”听到小叶这样说,我吞了吞口水,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些活蹦乱跳的大虾,我的脚想往外移。
“秦府什么没有,不就是几个醉鸡吗?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叫掌柜的今明两日往府里送总行了吧,要多少有多少!别弄得像没吃过好东西,丢我的脸。”
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也早飞去醉香楼了。其实有时也不仅仅是为吃东西,我就喜欢那里清雅的环境、热闹的氛围,还有所有目光都围绕着我转的感觉。
“小姐,在家吃不出醉香楼的那个味道。要不——”这家伙又在引诱我了,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充满鄙视。其实我是鄙视自己,因为我竟然差点就跳下马车,率先冲向醉香楼了,好在最后关头我还是悬崖勒马。
“三夫人回来了,赶紧去通知三少。”我前脚刚踏进秦府,府中的仆人就闻风而动,都跑去禀告秦剑去了。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是在逃命。我什么时候在这府中变得那么重要了?一日不见我,他秦剑也如隔三秋了?
“你们三少回来了?”我抓住一个跑得慢的问。
“三少今日回得比平时早,见不到三夫人正担心着呢。”听到侍卫的话,我心中甜滋滋的。
“小子,以后叫我少夫人,不许叫三夫人,弄得本小姐像是做妾的。”说话间秦剑已经冲了过来,长身玉立,剑眉星目,衣袂飘飘如谪仙,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下次外出多带几个人,别让我担心。”秦剑一过来,就用手环住我的腰,眸中虽然带着责怪,但也有着宠溺与担忧,让人的心神为之一颤。
我用手攀上他的脖子,然后送上深情一吻。年轻的侍卫估计没碰过女人,一看到我们如此亲昵的动作,顿时脸红耳赤,将头垂下,不敢再看我们一眼。
“这里人多,我们回卧室。”秦剑凑在我耳边喃喃轻语,牙齿轻轻摩挲,极尽挑逗。我常年逗留柳色馆,懂得个把挑逗撩拨的动作一点都不奇怪,他秦剑从哪儿学的?我心里竟有些堵。
“人多又怎样?我是你秦剑的妻子,谁敢笑话我,我就要他断子绝孙。”话一出口,年轻侍卫的身子就猛地抖了抖,其实我也只是吓吓他罢了。
“那如果是夫君我笑你呢?你也要我断子绝孙吗?娘子你舍得?”秦剑在我耳畔轻轻呼着气,眼神迷离,语气暧昧,这些年他嘲笑得我少吗?如果我舍得,他在十年前就可以进宫做太监了。
“你明知我舍不得,你坏——”我的声音柔媚得我自己的身子都有点麻了。看来还得感谢柳色馆这些风月场,耳濡目染,都成一等一的妖精了,如今还有哪个男人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说话间我还用手轻轻挑起秦剑的下颌。娘当年在柳色馆就经常做这个动作,那些美男子在娘的手指下都显得无比温顺。那时我非但不觉得娘动作轻佻,反倒觉得美极了,所以不知不觉已经模仿得很像。
“欢儿,我跟柳色馆的红牌相比如何?”我突然感觉秦剑眼底寒芒一闪,冷得刺骨,但待我定睛一看,他眸子平静如一汪深潭,嘴角轻扬,带着淡淡的浅笑,我又看花眼了。
“柳色馆的红牌柳斐倒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儿,只是身体过于白皙,缺少阳刚之气。崔五身材样貌俱佳,只是嗜酒如命,醉后酒品不好,经常发酒疯,不但胡言乱语,还又呕又吐,实在是烦人。那个齐桀倒不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温文尔雅,但床上功夫实在不行,还有……”
我在柳色馆浸染了那么多年,对他们简直是太熟悉了,就连他们什么时候接第一个客,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只因为当年的日子太闲太无聊。不过关于齐桀床上功夫不行,我只是道听途说,自己并没有亲身体验。
柳斐身体过于白皙,倒是亲眼所见。当年他出浴时,我碰巧看到,还顺手摸了一把,想不到就因为这样摸了一下,这厮竟要我替他赎身,信誓旦旦地说从此只侍候我一个,绝无二心。但我有了秦剑,哪还看得上他?
说起自己熟悉的东西,我如数家珍,越说越兴奋,完全忘记旁边站着的人是我的夫君。
秦剑脸上依然笑意浅浅,但突然我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感觉一股股阴寒之气,通过四肢百骸直接侵入我的肺腑。这回坏了,我猛地抬头,却见秦剑脸色如常,甚至脸上的笑容更浓,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我这才放下心来。
“当然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对他们我其实也并不是很了解。柳色馆我也不是经常去。”我开始解释,免得他有所误会,听到我这样说,秦剑脸上的笑容更浓,笑得更加蛊惑人心,撩拨得我的心猛跳。
“娘子,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那么晚才回来?不会跑去柳色馆了吧?难道夫君还不够好,晚上还不能令娘子满意?”秦剑的声音幽怨,我无端端又打了一个寒战,这天怎么一下子冷了?
“我怎会跑去柳色馆这些风月场?我只是惦记楚家的生意,出去瞧瞧罢了。要不他们将我爹的产业吞了,我也不知道。”好在我挑了一个好男人,想起秦剑的相助,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柔情。我将头匍匐在他健硕结实的胸膛,轻轻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整个人变得宁静。
秦剑抱着我走得很稳,一步又一步。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跑了那么多地方累了,我竟然还没回到寝室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旁依然还有暖气,只是秦剑已经起床离开了。
“少夫人,六福钱庄的掌柜求见。”我还在朦朦胧胧之际,门外已有人过来传话,巡视过楚家生意之后,来找我的人就络绎不绝,让我连喝口茶时间都没有。
“少夫人,三德瓷器坊掌柜求见。”
“少夫人,翡翠楼掌柜求见。”
一天之内,这些人都赶集似的,全跑来了。我的头开始发胀,整个人都晕了。
“楚大小姐,我们酒楼昨晚有人惹事,结果我们的伙计一时手重,打死了人。如今官府要抓人封酒楼,小姐你说怎么办?”
“大小姐,小的这次阴沟里翻船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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