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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翩翩-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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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埋首的众皇子只能用眼角余光看她莲步生花地走过身边。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既是十三皇子的相好,又与战郡王的女人走得亲近,哪怕是温亲王也曾赠礼示好,她的出现会不会为这场混乱增添变数,在场的人精们纷纷暗自揣度。
“你们这些混账都给朕滚!”
自古君王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无人敢直面这惨淡,只得纷纷退下。惟有殷镇临走前向苏枕月投去了暗示的目光,这自然没有逃过卢帝的法眼。
“方才老三让你也来为殷祥开罪?我倒要听听聪慧如苏老板,会如何处之?”待人散门掩,卢帝一改怒色,笑着问道。
“皇上英明,早在许我三愿之时便料定了今日,我和严亲王所做之事也只是遵循皇上的心意。”苏枕月笃定地行礼说道。
卢帝挑眉:“此话怎讲?”
“恕民女妄自揣测君心。皇上做的每一件事自是高瞻远瞩另有深意,但天下父母之心同出一辙,又怎会真的放弃任何一名子女。”
“莫非苏老板天真地认为朕禁锢殷祥是在说笑?”
“君无戏言,朝堂无父子,皇上自不会食言。只是枕月不识好歹,自作主张想借用这龙赐一愿,为十三殿下求得自由。”
“哼,你很聪明。”卢帝释然地瘫坐在龙椅上,目光悠远地似在自言自语,“他一直是朕为之骄傲的儿子。往后,他会位极人臣,会政绩卓越,会名垂青史,但其性子却偏偏不适合这高处不胜寒的位置。朕不能给他最好的,就只能最大限度地保护他,这亦是为了卢氏江山保存火种……”
“十三殿下必能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卢帝盯着她,笑得意味深长:“不管他明不明白,朕只知道,殷祥能否涅盘重生,就得看苏老板你了。”
苏枕月赫然抬头,想从帝王的眼中看出端倪。
*********
“十三殿下,奴才奉命前来接您。”卢帝身边一个手持密令的心腹老太监秘密来到重兵把守的十三皇府。
殷祥认得他:“公公,咱们这是往何处去?”这并非进宫的路,皇上也并未撤出御林军,这太监竟还唤来了小伍同行,他着实猜不透其用意。
“到了自有人向殿下释疑。”说罢便默默赶车不再回应。
殷祥本就心灰意冷,关上布帘,也就不再多想。
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停了下来。
“十三殿下,我们到了。”
殷祥跳下马车,环顾四周,竟是渡口。他微微偏头看向寒风凄凄中唯一的那艘乌篷船,不知为何怦然心动。
“传皇上口谕,若无特许,十三皇子卢殷祥不得回京。老奴得回去复命了。”小伍代送了老太监。
船篷湘帘这时被掀起,殷祥看到那个身着素衣的女子翩然而出,身后的丫鬟正在烹茶焚香,一派如梦仙境。凝望中,女子悠然明媚地站在船头对岸上的自己轻笑,好像连这凄风寒水都无法扰其怡然自若。
当年她独自徘徊在这津渡的稚嫩都化作了历经沉浮的从容,殷祥忽然就明白了一切。也许这就是卢帝的用意,要这名女子带他去见识真正的天下,让红尘百态写满他的人生阅历。这是他无法企及那个位置,乃至不足以辅助三哥的致命根结。
“公子。”女子的轻唤传来,殷祥一个激灵。
方才她唤他“公子”,她终于不再拿冰冷的“十三殿下”疏离他。他赫然抬头迎上她的眼,那笑容是他的春桃,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相随相契、知他撑他的女人。
他眼角凄迷,缓缓将手递给她,安心地让其搀扶自己踏上小船。不忘初心,方得始终。那是他的心愿,也是她的承诺。回望这风起云涌的帝都,繁华鼎盛,人流嘈杂,蒙蔽了太多人的眼,外面的世界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小伍协助船夫撑篙驶船,香儿为苏枕月递来衣物。
她为伫立在船头眺望的他披上斗篷,他回握住肩头的手,和她齐看这云起云落的江湖河山。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虎躯一震,还没有结局^_^想了下,后面还有故事没说完
☆、第二十八章 十里秦淮灯摇曳
乌篷船顺流而下,驶入建康境内时已过了五日。
这些天夜里,殷祥总是辗转难眠,苏枕月不得不保持清醒照顾他起居。原本她多年流离,早已习惯这般旅途颠簸,只是身边的贵公子虽然豪迈率性却从未真正尝过人间疾苦,是以要细心照料,助其适应。
“几更了?”
“刚过卯时。”苏枕月放下青铜钴鉧,给迷迷糊糊的殷祥掖了掖被子。
殷祥疲惫地昏睡了整整一日,这才起身捏了捏太阳穴:“没想到我这习武之人竟比你这纤弱女子更不堪水土不服,实在惭愧……”
苏枕月把熨烫平整的袍子递给他,淡淡应了句:“公子把心放宽些,自然会好起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鼻前弥散着女子身上的熏香,静谧舒畅,一扫心中烦躁。
这时,小伍在外面轻扣乌篷:“公子,我们已经到了。”
蓬内两人相视一笑,掀帘而出。
此刻天幕已黑尽,河岸两边灯火辉煌,延绵出了视线之外。无数画舫里的轻罗幔帐、霓裳羽衣,像梦境里的仙姝魅影,带着醉人的腔调,依依呀呀,甘被迷惑。
“不到金陵十里秦淮,枉自谈笑世间逍遥。”殷祥凭栏眺望,幽幽一叹。
身旁的苏枕月见其手中折扇悠然舞动,便知这第一站落脚建康果然是上好的决策。京城虽富贵,但毕竟庄严,哪怕是月满楼这样的酒肆亦不敢过于放恣;而能让好魏晋风骨的项十三一眼着迷的,惟有这风流浪漫的秦淮河。
行驶在小桥流水间,两岸姑娘赤脚嬉水,招手轻唤,连同画舫里的欢歌笑语都融进了木浆划动的河水里。一切分明离自己那么近,却又浑然够不着。不仅是船夫和小伍看得心摇神驰,就连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殷祥也深陷这香艳之景。
苏枕月捏着手绢掩唇而笑:“公子,不如上岸去瞧瞧?”
殷祥收回视线,也不显尴尬:“如此甚好。”
“公子可要咱们两位姑娘家回避?不如就让小伍陪您一道去?”她唤来香儿为他取出斗篷。
一脸玩味的殷祥自然知晓她在打趣自己。即便世间之人皆看不清十三皇子到底生了怎样一颗心,也会有一个人知道他放浪在外,却从不轻薄淫佚。所以她才从容自若地陪他游戏人间,这份相知与信任历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淬炼,任旁人谁也无法明白。
“我的小春桃何时回避过?”折扇歘的一声展开,尽得主人眉眼的风流。
香儿见她家小姐掩不住的神采笑靥,便也知心地为她披上斗篷,准备上岸。
“小伍,泊船!”
“好勒,公子!”已直盛年的小伍利索地抛出四爪铁锚,心里乐呵不已。一则因为马上能深入举世闻名的秦淮氛围,二则只因许久不见自家主子如此恣意畅快地襟怀大开。
殷祥跳下浮趸,一步跃上南岸。他转身回首向苏枕月伸出手接应的瞬间,让她想起了那个初入闲者居的午后,跳下马车的少年温柔地搀扶自己,走向那段镌刻进生命的岁月。
“在想什么?”
苏枕月回过神,脸颊微微泛红,却是昂首而笑地将手递过。
*********
他们是在桃叶渡登的岸。此处人烟阜盛,酒肆与花船交相绘影,好不热闹。
殷祥站在古渡口,久久盯着桃叶渡碑,嘴里念念有词:“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这词念得可不应景。”苏枕月温柔软语地驳道,“还是王献之那首‘桃叶歌’上佳。‘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公子您说呢?”
侧望她明眸皓齿的救赎,殷祥舒展眉头,揶揄一笑:“那好,往后你出门归来,我都亲自相迎。”
女子没有一如既往地低眉面红耳赤,却是恬静地和他对视:“一言为定。”
一旁的香儿和小伍弄不懂他们这些文人雅士的诗词歌赋,只得东瞧瞧摊贩的首饰,西望望画舫的美人。
“小姐,您看那可是张老板?”
苏枕月顺着香儿遥指的方向看去,那处清点货物的中年男子可不是昔日与月满楼合作的戏班子张老板。只见他微胖的身子却极为灵活地指指点点,叫人又好气又好笑,下人们私下里都管他叫张胖子,十分厌恶那势利的嘴脸。
“哟,苏老板!”张胖子贼眼一亮,一蹦一蹦地走来。
“张老板有礼。”苏枕月微微福身。
“实在没想到能在家门口遇到贵主!苏老板不远万里前来为何不差人给在下知会一声,你看这啥也没准备,真是招呼不周!”
“客气了,张老板。我们途经贵地,随性而游,不愿叨扰各路朋友。”
“瞧您说的。”
张胖子一直渴望巴结苏枕月,好在京城里也做做买卖,说不定还能跟皇族的套上关系。奈何上回自己带戏班子去京城后,这女老板便再没相邀。他自持手下的姑娘艳压秦淮,却不能入其之眼,委实不甘。
“我和一哥们还在桃叶渡边开了家乐舞坊,名唤莺燕,不如苏老板和这位公子一道去我哪儿坐坐吧!礼尚往来,苏老板不要嫌弃拒绝才好。”这在道上摸爬滚打的市井之徒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殷祥的尊贵身份。张胖子不曾见过十三皇子,但见窥其气度非凡,苏枕月又侍从在旁,便认定他是达官贵人。这回能抓住机会固然好,若还是不能往后也有拿得出手的谈资。
苏枕月自然是侧望寻求殷祥的意愿。
经过这寥寥几句交涉,殷祥看得出苏枕月不露痕迹的疏离,更瞧得清张胖子眼中的淫光,于是漫不经心地敲敲扇柄,笑道:“盛情难却,在下便随张老板走一趟吧。不过枕月不喜见我与姑娘们打交道,就让她回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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