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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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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先生但讲无妨。”
“与阮阁领说话的那个人,看衣着身形,似乎是廖娘子。”
目光蓦地一抬:“廖娘子?汝阳公主的侍女?”武彦卿一动之下便也恢复常态,“廖小茹今日倒是向我提出搬出王府,却也没说要去何处。”
气氛一时沉寂,武彦卿沿着石阶略跺出两步,少顷便又回身:“邓先生,此事还得麻烦您,彦卿想请邓先生去一趟吐蕃,至于陇右这边,我自己打点便可。”
“王爷客气了。”邓江离淡然应下。
天光自石阶回溯,越过松柏风中静伫的寒枝,穿过层云,径融入浩渺的天水之中。
一如逆着时光,虽知来路已然漫灭,却不能不求索。
可是,路漫漫其修远,当真能溯得其源么?
……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旅雁孤云破尘霭
碧云横空,旷寂的长天犹如一色素锦,寂寂地在这苍茫中铺展开来,延伸到不可见的远方。长空静极,仿佛一平如镜的湖面,将一切波澜深深地掩在那一片净彻下。
是呢,早已过了鸿雁传书的时节。
无端的一声轻叹,狄公将目光从天边收回,掩了窗,折身回房。
明白了,全明白了。
张环李朗的归来,将这最后一环也扣上了——这是一张大网,不单单是所谓突厥与朝中要员的联系,不单单是关系吐蕃和南诏两国的和亲,更不单单是神都与陇右。这张网,网得,是整个天下啊!既是天下,那又有什么不在其中?
也许吧,下棋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下在局中。其实,话说回来,这天底下,又有谁不是局中之人?
所以,一切都清楚了。
这并不是一个严谨的计划,甚至不能算是提前计划好的,但却也恰恰妙在此处——因时而动,以利导势,所以才可以连得这么恰到好处。幕后的这个人,一直都在扩充自己的势力:对内培植党羽,组建人马;对外在陇右安插眼线,扩大影响,暗中联系突厥甚至吐蕃。毫无疑问,他有这个野心,但却,需要时机和一个突破口。
然而,这一切却恰恰源于一个失误:与突厥的传信误落于半叶梅手中。阮东篱看出其中玄机,急于上报。然而陇右的眼线却提前将这一消息传回,幕后之人别无办法,只能暂时出下策封锁了陇右。这就涉及到当时提出的一个疑问:封锁陇右的,是什么人?——事实上,这根本就不是一群人,动手的自然是幕后之人招揽的江湖杀手,而所得的消息,却来自其他更高明的渠道。于是,有了各道上半叶梅的尸体,有了凤来楼灰袍人之死。
凤来楼的偶遇,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意外,然而此时,南诏吐蕃联姻的消息,却让这个幕后之人看到了机会,一个可以一举摆脱困境,并且打开突破口的机会。边关玉符牒的出现,正是他转嫁危机的第一步,将查案人的注意引到暗卫身上,也成功的将他狄仁杰卷了进来。但是,他真的能放心让自己搅了他的局么?自然不会,所以他一定要找办法控制自己,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借他人之手——这个人,只有女皇。女皇的疑心,正是他可以利用的。所以女皇提出让元芳护送卫队便也不足为奇,李元芳是自己的卫队长,或者可以说,代表他半个狄仁杰,一旦使团出什么事,圣上必将对自己产生怀疑,这样一来,自己就算不被牵连,行动也必受牵制,而使团出事,却是他早已规划好的!
两次借人之手,将注意力转移,抽身事外。不能不说,这一招用的,妙极。
也就在此时,陇右出现了一系列变故。从慕水数次传回的信中可以看出,陇右之事,是应和着神都的。虽然不是这个幕后之人亲自主导,却也在其掌握之内。可以这么说,他在陇右放了一个替身,代替他处理边关事务。也就是这个人,在陇右排了一出戏:使人假扮阮东篱,持边关玉符,引突厥小队入城。也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插曲,打乱了整个陇右的平衡。驻军和王府因此对半叶梅产生了怀疑,使团的到来更是加剧了这种猜忌。半叶梅隶属内卫,消息最是灵通,但更多时候却是不能开口,何况半叶梅自知驻军和王府对他们并不信任。然而他们又知使团到来必将危险重重,必须阻止,为此,不惜走险棋,假扮马匪袭击使团。可惜这一举早在他人的意料之内,反坐实了陇右三方彼此间的怀疑。于是,三方相互怀疑,日常机制难以启用——陇右这一举,四两拨千斤,毫不逊于神都。
神都陇右尚且在人股掌之间,至于使团,便更不用提了,使团行程的快慢,也不过是那谋划者借以调制边关和神都的一个工具罢了。那么一开始的使团路线泄露,便是故意摆出来的,目的就是让使团改道,一来拖延时间为联系边关事物留下余地,二来李元芳擅自改道也自为后来留下了隐患。进入陇右,李元芳所中蛊毒加重,而陇右局势却是复杂难辨,所以李元芳不得不选择提前两队会面时间,以求在他尚有余力的时候完成这一任务。可是这一切,却都在谋划者的预料之内,果然,使团和迎亲小队在缓冲地带遇袭,两国战事一触即发,女皇的怀疑也如愿指向了自己。也许李元芳和公主的逃脱是他不曾想到的,所以,他决定以答应公主平安返回洛阳为条件,迫使元芳自承污秽。不错,陇右已是乱局,他没必要再扯进南诏,却可以借李元芳之罪死死地治住自己,只是他没想到,李元芳会在信中激怒女皇,让她将查案的权利再次交给自己。
这一局,他摆脱了困境,搅乱了陇右的牌,却没能阻止他狄仁杰;这一局,自己失了两枚大子,却也看清了整个棋局:一切,依旧在起点。
那么,草料场的失火呢?延迟援军行程,无异于陷陇右于死地。陇右南北两国势力皆不容小觑,然吐蕃家族势力一向很大,一旦战起,未尝不会借机夺'和谐'权,而突厥主战主和两股势力也不曾有定论:若要进兵,这两方,不是没有后顾之忧。由此来看,鹿死谁手,孰难预料——只是,搅乱这一切,对他又有何好处?
且不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有一点却是肯定的:擒贼先擒王。要想平定陇右局势,就必须从根源入手,限制住这个幕后的黑手。朝中要员、势力远至陇右、有自己豢养的杀手组织,甚至于暗中联系别国,能有如此财力物力,又兼一个“梁”字——不会再有别人了。
好,既然又回到了起点,那么不妨就面对面地来一场真正的对弈,看看到底谁能棋高一着。
打定这般主意,狄公霍地拂袖起身。于是下一刻,茶杯与茶托震动摩擦的声响便很不和谐的在耳边炸响。似被狄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狄春慌忙凑上前来:“老爷又想到了什么?”
狄公却也不答,顺手携了茶盏,呷上一口:“慕水那儿,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狄春摇摇头,“近来就连市里的外邦商旅都少了,西域的器物特产什么,价钱一个劲儿的往上涨——老爷,您说这边关的战事,不会真的要起吧?我们是不是该采取什么措施了?也总不能由着它这么乱下去吧?”
狄公闻言不由一叹:“狄春啊,安定陇右,我也不是不想,可是‘鞭长莫及’啊!如今皇帝疑心未去,边关就是再乱,她也不会容我插手。为今之计,只能从草料场入手,顺蔓摸瓜,反向回溯,我就不信不能把这个人揪出来!”
“那么老爷是有主意了?”狄春傻傻一乐。
“狄春,你持我名帖去一趟兵部,调守城金吾卫和所有草料场守卫的记录。”狄公转身道,此一言罢,又不由紧了紧眉头,“不知这一举,会引得他们怎样的行动啊!”
“管那些魑魅魍魉呢,他们还敢对老爷不利?”
“呵,你这小厮。”狄公无奈摇头,“他们自然不敢直接对我怎么样,可是,他们总要找一个人对付啊!”
“老爷?”憨厚的狄春显然没有明白狄公此话的意思,刚待追问,却见狄公摆了摆手:“算了,你快去吧!”
“是。”
园中花木的残叶已然调尽,秃索的枝条横斜在空中,似错杂的麻绳,缓缓织起一张大网。天光很明净,一切都在天地间清晰地倒映着,却分明又是如此的落寞与空荡。
不知为什么,走过年年如是的园子时,狄春会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几乎不自觉的慢下步子。景还是那个景,也许就如老爷所说的,心境不同了吧。就像狄府,依旧是狄府,却也不同了呢!
倏尔,几声清越的鸟鸣打断了狄春这一时的胡思乱想——这是,鸟鸣?洛阳这个时节,还会有鸟?驻足细听,又似是鸟儿和着谁的哼唱,调子悠悠荡开,恍惚竟让人以为是春回大地。
实在经不住好奇心的鼓动,狄春决定暂时离开自己的路线,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声音不是很大,却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正是从一墙之隔的侧院传出的。狄春就这样怀着满心的好奇踏进了院子。
也就在他目光由院外探进院内的那一刻,声音戛然而止,万籁归寂。下一刻,却见檐下一个着兰色锦服的身影蓦地回过身来:“狄管家,有事吗?”
“公,公主,哦,没事。”狄春估计做梦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况,舌头连打了两个卷儿才勉强恢复正常,“小的在院外听到鸟叫,一时好奇想进来看看,不想冲撞了公主……”狄春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又四下张望了两眼,“可这会儿怎么又突然没了?”
狄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见那檐下之人抿出一点笑意,继而迅速漾成一潭春波,便听穆芷萱笑道:“狄管家,那是我。”
“公主?公主会鸟语?”
“狄管家玩笑了,只是南诏人爱鸟,歌曲中也常常模仿鸟儿,怎么会真的是鸟语呢?”穆芷萱凝眸南天,须臾,又收回目光,“故国四季长春,鸟鸣也是不绝的,萱乍来洛阳,见这冬季万物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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