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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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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东篱揉揉太阳穴,终于决定暂且放下那些想的脑袋发胀也毫无头绪的问题,出来透透气。晨光静凉,空气中浮着一层若有若无的薄雾,阮东篱微微张臂吐纳,顿觉心神也随之静下。
昨晚一夜,他都一直在思考几月来陇右发生的一切。从截获那封密信,被围困在陇右,到王府封锁官人遇害的消息,岑大将军的兴师问罪,再到使团遇袭,吐蕃突厥势力的干预。他想从中找出什么联系,却偏偏有如对着一堆乱麻,全然找不着头绪。这桩桩件件,看似毫无联系,却有一直困扰着他,就像是蚕蛹结丝,在不知不觉中被越裹越紧。该怎么办?他不知道,可是一切依旧在不可控制地发展着。
难道就这样任凭陇右一点点的坠入深渊么?他阮东篱做不到!
倏尔一片白纱随风飘至眼前,阮东篱抬手拈过,但见那白纱上用淡墨书着两个楷字:陇右。纱上的字是新提的,墨迹尚未干透,墨迹湿湿的仿佛随时便要滴下来。
陇右,阮东篱凝眸注视着那片轻纱,顿觉眼前一明:不错,这一步步并不是针对半叶梅,对方早已抓住了半叶梅的七寸,要动手早就该动了;也不是为了使团,如果只是那样,那么使团已除,对方也该停下来才是;陇右,对,只能是陇右!对方了了几个动作,便引得陇右三方势力互相猜忌,这是自乱城防;设计使团遇袭,是为了激怒吐蕃,将矛头引向陇右。一旦吐蕃与大周开战,势必两败俱伤,而那一直在暗中的势力,则可坐收渔翁之利!
不错,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可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胃口,想一口吞掉陇右?吐蕃只是被摆布的一方,绝不会是主谋。突厥倒有几分可能,但他未免把自己暴露得太过明显了。难道是朝中那个私通突厥的人,可是朝中官员又哪来的这么大势力?
一个问题刚刚解决,霎时便又涌上一连串问题。纵使如此,阮东篱还是微微舒了口气,有了目标,至少还可以防范。
想到此处,阮东篱抿起嘴角,扬头向那院中朗声道:“多谢提示,不知何方高人,还请现出身来。”
半响不问回答,四下寂静,但见清风微微拂动院中草木的枝茎。目光陡然一折,檐下柱旁,几缕白纱正随风而动,阮东篱急忙回身,映入眼帘的是一袭胜雪白衣——一名女子!其人静静的看向自己,似笑非笑,一双眸子清如寒潭净水,仿佛只这一眼,天下便都清晰的倒映在其中。
阮东篱不觉愕然,虽然先前的白纱已让他知道有人进入驻地,心下提早做了准备,但其人离得这么近,凭自己的武功竟全然没有察觉,这着实不能不让人心惊。但这惊骇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便也微微笑道:“娘子既然来了,何不坐坐,倒显得在下待客不周了。”
“多谢了,小女只是有几事不明,特来向大阁领请教,岂敢多有劳烦?”
“大阁领?”阮东篱语调微顿,暗暗蹙了眉心。
“半叶梅统领,阮东篱阮大阁领,不是吗?”
白衣女子舒然一笑,依旧静静的看着眼前之人,却让阮东篱心中再次一惊:此人知道自己,能找到半叶梅的驻地,能在重重机关下潜入驻地中心却不惊动任何人,甚至知道我在想什么——此人到底什么来头?当下也唯有应道:“不错,正是在下,不知娘子又是何人?”
“大阁领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们此时的目的是一致的——保陇右,这就足够了。”
“那么娘子想如何?”阮东篱沉声问道。
“很简单,我想知道一些你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东西。”白衣女子说的轻描淡写,却愈显得其人如一潭深水,让人猜琢不透。
半叶梅的事,岂是任由人随便打听的!但看那女子的形容,似乎是有着十足的把握,阮东篱一时竟也拿捏不准,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微微笑道:“娘子可知道,半叶梅的消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打听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也知道,阮大阁领一定会告诉我。
“哦?”阮东篱似不在意的笑笑,然目光再次扫过时,却陡然停在了半空:那白衣女子手中拿着一张符牒,玉符牒——自己的玉符!“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中?“
“那个执玉符暗入神都的人,是大阁领的亲信吧?”
默然,也只有点头。
“他死了,被人杀死在洛水,大阁领遣出的那些疑兵也都被人杀死在路上。不过阮大阁领当真好计策,虽然传信的人死了,但尸体中藏着的字帛却将大阁领的意思传达出来,此事皇帝已悉——”
“娘子是皇帝派来的人?”
“大阁领误会了,我只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大阁领的符牒在我手中,我如果想做什么,早就做了。”
阮东篱本欲借着她的话猜测其人身份,却不想那话中滴水不漏,根本无可探测,也只得无奈打消了这个念头:“看起来,娘子似乎什么都知道。”
“不,也不能这么说,我今天来,就是有些问题想请教大阁领。”
半响沉默,但听阮东篱沉声道:“娘子请问吧。”
“好,”白衣微微一笑,随即道:“驻军和王府为什么怀疑半叶梅?”
“娘子应该知道半叶梅的规矩,奉密旨,办暗事,一些东西我们不能说,所以一旦其中出了什么事,最先被怀疑的也自然是半叶梅,但是这次——”阮东篱无奈摇摇头,“驻军怀疑半叶梅,是因为二十多天前,有突厥骑兵入城。”
“突厥骑兵入城?”白衣女子修眉一拧。
“不错,驻军说,有将士看到我持玉符叫开城门,引一队扮作商队的突厥骑兵入城。”
白衣女子淡然道:“这不可能,那时候,大阁领的玉符还在洛阳,何况大阁领也不至于亲自蹚这浑水。”
“话是如此,可是我又能怎么说呢?况且后来,为了阻止使团进入西州,又的确是我派人假扮马匪袭击使团的。”阮东篱无奈一叹。
“使团与迎亲小队会面的那天早上,袭击第二批疑兵的,也是半叶梅?”
“是。”
“我明白阮阁领的意思,阮阁领是想走险棋,可惜落错了子。”白衣女子微微叹口气,又道,“那半叶梅又为什么不信任王府?”
“起先是一月前有朝廷派来的官人死在了陇右,但王府却封锁了消息,至今不见处理。后来我偶然注意到,这一年来陇右的铁器贸易量大幅增长,也是赶上这样敏感的时候,我立刻联想到年前的铁匠失踪案。”
“阮大阁领担心这些外流的铁器,会变成兵器为突厥所用?”白衣女子暗暗蹙眉道。
“不错,当时接受这个案子的是王府,同样也没了下文。但真正让我疑心的,是这次有人冒充我引突厥骑兵入城,要知道,陇右持符牒的只有三人,而就图案说,王府符牒与半叶梅的有几分相似。”
白衣女子闻言凝眉思忖片刻,随即便也笑道:“我的问题问完了,多谢阮大阁领回答,告辞了。”说罢身形一动,便如云般飘然而去。
阮东篱也不阻拦,任她走远,只是望着那白衣女子走远的方向长长一叹。余音未落,阮东篱陡然拧眉,回身向那廊后道:“什么人,敢在这里偷听!”
“好一个威风凛凛的阮大将军、阮大阁领啊!”廊后之人毫不在意,笑着从回廊边绕出,话里话外竟带了几分狭促。
“青儿,你怎么来了?”阮东篱似觉惊讶,那声音中更是掩不住的流露出一丝欣喜。
“哥你遇了麻烦,我能不来看看么?”来人微微笑道。
“胡闹,你有你的任务,没事别乱往我这儿跑!”
“哦?这是你说的,那我可走了。”那人说着,狭促一笑,转身便要离开。
阮东篱闻言眉心一蹙:“慢着”稍稍走近几步又道,“你这点儿鬼心思我还不清楚?——你知道方才那个白衣女子的来历。”
“她是狄阁老派来的人,汝阳公主,林慕水。”
……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灯火阑珊夜愈浓
洛阳秋末,菊香散尽,不时几缕初冬的寒意渗入,将浑然的空气撕扯成丝丝缕缕,似提醒着来往的行人:寒冬将至。
狄公如往常一般下朝归来,刚走出轿子,便正对上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的狄春。本来狄公上下朝,轿旁都是狄春随着的,但自林慕水走后,为保能及时收到传回的信,狄公便让狄春早晚守在府中,平素里他做的事一概交给别人。但说这小厮素日跟着狄公脚前脚后的忙惯了,这兀一闲下来,还真觉日子难过得很。好在洛阳这个时节,阳光对人间还是毫不吝啬的,要不非发霉不可。
呵,倒也真难为这小厮了。狄公心下忽觉不忍,当下笑道:“好了,我也回来了,你要实在闷得慌,就出去转转吧。”
转转?老爷您可真有闲情雅趣。狄春暗暗吐了吐舌头,瞅着四下无人注意,凑到狄公身边低声道:“老爷,林娘子回信了,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
狄春的感觉没错,这次传回来的信显然比之前都觉厚实,而且整封信明显被人小心的处理过,指不定林娘子又用她那人想不出的法子加了几层密。狄春自忖此信重要非常,又不敢拆了来看,只好早早候在门口等着狄公回来。
书房中,狄公的目光碾过信里最后一个字后,缓缓落在案边,深吸一口气,眉心也随之蹙紧。看着狄公这一系列的表情变化,狄春心头突然涌上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不是没看见过狄公遇到大案子,也不是没看见过狄公遇到难处而沉思,但这次不一样!狄公看似淡定的表面下,似乎有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沉重,仿佛一瞬间雪封原野。
“老爷,林娘子那边,怎么样?”狄春忖度着话,小心翼翼的问出。
“吐蕃迎亲小队全军覆没,世子死在缓冲地带。使团遇袭,进入缓冲地带的将士只有五人生还,元芳和南诏公主下落不明。”狄公长长吐出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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