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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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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愈发清朗,将天地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风过,动劲草,却无痕。
……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月明却多被云妨
千帐灯火,歌舞笙箫。
一排身着鹅黄菱纱的舞姬,踏着密集的鼓点,流水般在大帐中铺散开来:时而旋转如风,时而腾挪如燕。
两边是执着各色乐器的乐师,最近主座者,便是乐曲的主奏——一名着缃裙、抱琵琶的汉家女子。低眉信手,便有行云流水般悠扬的曲调从指间倾泻而下。
若非所坐离主座极近,这女子在人群中本不是十分惹眼的,只是恬静寂寞,一如那平野上的长月。但是,看过她的人定然都会记下那样一抹缃色,就仿佛一杯香茗,品之弥香。是的,像这样把月氤氲成气质的女子,原也是需要品的。
主座之上,便是旧日五部之首的儿子,如今咄陆部的新首领——拔也卓尔。此时,他正和身旁几个军师模样的人专注地研看着案上一张平展开来的地图,并不时在图纸上圈点着什么,满帐的笙歌鼓乐适时地将他们的声音湮没在歌舞之中。
许久,但见拔也卓尔站起身来,微踱几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那乐声却不识事宜的屡屡打断思路,惹得其人不由微微蹙起眉心。
“可汗,要不要让这些人先退下?”其中一人见状言道。
拔也卓尔舒一口气,摇头道:“不用了,我们刚刚南下,样子总归还是要做一做的。”言罢,又复低头看那地图。
歌舞依旧。但见那帐外进来一人,径直走到拔也卓尔身边,附耳低言几句。
拔也卓尔闻言微微一笑:“还不快请!”说完,又转视座前的舞姬乐师:“下去吧。”侍者闻言一一退却,惟那缃衣女子却不动身,只将那琵琶慢下几拍,放缓了旋律。
众人刚刚退尽,便见那帐门一撩,迈入一人,其人一身黑底银纹长袍,掐腰束袖,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长风入帐,翻动长袍底摆,越显出其人几分卓然傲气。无需他人引路,来者便已走近:“以歌舞酒乐来掩帝王之策,看来可汗志不在小呵!”
此话甫落,琵琶声中陡然响出一个错音,随即便也被一串连指掀起的琴浪不动声色的掩了去。旁人不曾注意,却让那来者不由微微转目。
“吴公子玩笑了。”拔也卓尔微笑道,“有什么变动吴公子派人传信便是,何需亲来,倒让我等礼数不周了。”
“此时正是谋事的关键,恐手下叙述不清,故亲来与可汗商议。”来者说着,环看一遍四周,笑视拔也卓尔。
拔也卓尔会意,向座下摆手道:“无关的人都下去吧!”言罢,方才转向那缃衣女子,“你也下去吧。”
那女子闻言,默默起身一拜,退出帐去。
帐外,旷野无边,朗月正好。帐前灯火,点点如夜空繁星。
“品月娘子。”
“回去告诉大可汗,就说这边,有客人来了。”
……
晨光静凉如洗,自高远的天际流水般铺泻而下,悠然舒展在静谧安恬的西州城中。
此刻,城中寂静如夜,倏然飞鸟掠过,翅羽扑扇的声响犹自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早先驻守陇右的岑大将军便以军中有作细逃脱为由,严控边关出入。如今王府又以协助驻军查案之名,下了净街令。只是,借口总归是借口,骗得了庸人,却骗不了聪明人。更何况,是此时眼线密布的西州城。
不知哪家坊间微开的窗棂缝隙间,会在不经意中射出一道目光,在晨光下的西州城里,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
何处飞鸟,再此静谧之间,掺入一丝不安的杂音,又消失在那渺远的天水中。
王府前,一对马车缓缓驰在空荡的街头。光看那架势,便知此行不是凡人。头里是红巾铁甲的千牛卫精骑开路,两侧侍卫夹行,当中护一珠帘精雕的轩车,轩车后跟几辆装饰略简的浅绛色马车,端的郑重堂皇、灿若丹霞。一行人马就这么扯起如龙的长队,穿过空寂无人的街道,遥遥向城门行去。
不期街旁一户寻常人家窗户内倏然闪过一道光影,一声低语不期意清晰到极处:“传信回去,说使团动身了。”
关外,旷野。
长草飞沙相着,延绵出不规则的边框。
青黄相接处,满川人马,如那大漠长烟般,无声的给那起伏的沙峦,描上一道蜿蜒绵长的黑线。
长鞭振天,烈马嘶鸣。
这是狩猎者的等待,等待万马奔腾,踏碎那天边浮出的一点梅红。
边城,旧宅。
房门猛然被推开,落漆的木门不情愿的发出“吱呀”一声□□。
“大阁领,使团动身了,我们要不要传信让城外的弟兄拦下使团?”
“那队人马什么观摩?”
“千牛卫护行,精雕轩车。”
“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城。”案前之人微微沉吟,抬手剪下已快被蜡花淹了的烛心。烛光一暗,复又明朗:“等,再等等。”
此际,王府门前,俨然又是一队人马。
依旧是千牛卫护行,依旧轩车成列,但较之前少了逼人的华贵,却是庄重而适用。一色精兵全副以待,俨然筑成一道铜墙铁壁。当前一正装千牛卫将军,居白雪良驹。那将军回视身后一队人马,目光落向王府前便装而立的武彦卿、邓江离二人。
但见门前执扇之人拱手道:“将军,不多送了,路上千万小心。”
“多谢王爷”马上之人拱手还礼。
当空一记响鞭,人马便已没入城头晨光中。
烛火明灭,光影散乱,交错成一幅难以描绘的画卷。
“果然还有后话。”案前之人看过字条,随即将之置于火上,燃做一缕轻烟。眉心一蹙,计已上心:“通知城外的人,截住第二批人马!”
“是!”
“等等,传下死命令,如若此次失手,就不用回来了!”
烛影,散乱如缕。
王府前,武彦卿久久伫立。
估计此刻,使团也该出了城门,武彦卿抬眼望向天边,微匀口气,吩咐一旁侍卫道:“传话下去,取消净街令。”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原本清冷的街道便已然热闹起来。坊间门户皆开,行人不时而过,虽不算多,却也闲适自然。
武彦卿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邓先生,摆王侯之驾,我们去城门,探望岑将军!”
天际隐隐扬起一片烟尘,尘土飞扬中,一点艳若丹霞的梅红,在天边愈加清晰地浮现出它的轮廓:
车、马、使团。
久候沙岭上的马队陡然亮起一声长哨。一时马鸣风啸,弯刀长镞,一并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向那片梅红。
风过传声,铮然响彻旷野。
最后一抹晨光散去,灿阳,遍洒。
……
西州城头,三人伫立在天光中,遥遥地凝视远方。
兵行险招,能奏效么?
依然清楚地记得那人淡定的笑:“既然眼线难防,那倒不如索性利用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李将军的意思是——”
“兵不厌诈。”
“李将军是想在使团出发前,派出一支假扮使团的队伍做疑兵?”
烛光下那人淡然而又坚毅的面容微微一笑,点头,继而又摇头:“不是一支,是两支。”
“两支?”
“不错,第一支是幌子,能骗过愚人,但骗不过聪明人,他们会想到其中有诈。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做实他的怀疑,真真假假多了,真亦成假,假亦为真。”
再一再二,还有再三么?
当然。
料准了对方会趁此机会袭击,料准了此时城中必定眼线密布,所谓净街令,又有什么用呢?不,或者说,还是有用的。就是要用这样一个根本不成谋略的净街令,给人们一个错觉:使团,是在净街期间出城的!
那么,如此来说,二选一的游戏,还难么?
自然不难,但凡知道两支使团一前一后驶离王府,谁不会想到,这其中之诈?谁又会不知道,开路的,是卒?
于是,想当然的把第二支当做使团。
于是,恭喜你,错了。
可听言: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诚然,净街时,走出的两队人马,都非使团。真正的使团,是在取消净街令后才上路的——王侯之驾只是障眼法,为的是让乔装的使团堂而皇之的在众目之下走出西州!
此举,有谁会料到?
邓江离迎风立在城头,默然许久,收回目光。
“邓先生可是想到了什么?”武彦卿注意到他神情中的一丝沉重,不由问言。
“此举虽妙,却有一处不妥,先前不曾能想到,到行动时才突然发现,现在想来不免有些担心。”
“哦?邓先生指的是哪里?”一旁岑天幕也不由问道。
“旁人不清楚,但熟悉王府的人可能会想到。”邓江离微微一顿,“王爷自来陇右,摆过几次如此隆重的仪驾?”
一语中的!不错,武彦卿素喜简洁,为人平和,不好排场,这般仪驾除了历年大典,便是上任之时也未曾用过。如此情况,不提便罢,一但提及,想来却是所言不差。
几人心中一时平添几分沉重。时间偏在此时过的语愈发缓慢,似乎有意要考验几人的耐心。
天边,一个黑点浮出,逐渐清晰起来。看去,正是岑天幕重用的一员裨将。此人纵马入城,也不待马停稳,便自鞍上翻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城头:“大将军”
“怎么样了?”
“回大将军的话,先前派出的两队人马都遇到了伏击。”果然!三人闻言,心中具是一叹。又听那裨将道:“大队已经从边缘对其进行合围,估计不久便可生俘他们。”
“使团呢?”岑天幕不待那人说完,又问道。
“使团已由我们的人从西绕路护行至两国缓冲地带,待使团进入缓冲区,剩下人员会在边缘处设防,确保使团与吐蕃小队的安全。”
“很好”岑天幕闻言微微点头,又转向武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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