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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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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看那人的背影没于屏后,阮东篱疲惫的落回座上,以手支额,闭目微憩,半响又道:“赵启,你去一趟西域,把能抽身的眼线都调回来吧,还有——把苌儿带回来。”
“是”
烛影轻晃,摇动一片错杂的光影,阮东篱再看一遍手中的纸条,当下不由微喃:“小心——背后?”
……
远处一点绛色从天边奔近,再看却是一轻甲红披者,坐下胭脂骏马,远远望去,恰似一团飞扬的烈焰。临近城下,来人缓下速度,守城将士自让出一条路来。
“大将军”
岑天幕刚翻身下马,便听背后一人来禀,当下将手中的马缰递与一旁的士卒,转身应道:“怎么了?”
“大将军,王府那面的邓先生来了,说有要事求见大将军。”
“多久了?”
“有一个时辰了,邓先生说事关者大,一定要亲自说与大将军,现在正堂等候。”
“知道了,你去吧。”
岑天幕快步来到前院时,果见那正堂内一青衫人,文生装束中隐隐透着一丝英气,端得风观卓然。方近堂门,那人已然闻声,拱手道:“岑将军。”
岑天幕微微点头作应:“真是不巧,幕今早外出,方才刚回,让邓先生久等了。”
“哪里,是离来得不巧。”邓江离淡淡一笑,“离代表王爷,有事劳动大将军。”
“王府与驻军本当通力合作,共护陇右安定,何来麻烦之说,邓先生请讲便是。”
“岑将军可知使团之事?”
“幕知道。”
邓江离微顿,道:“早时王府接到敦煌传书,言使团已抵敦煌正向西州而来。岑将军也清楚,神都到陇右是素来不会饶道敦煌的,只怕是途中出了什么状况,加之近来出了些事情,王爷担忧使团安危,所以想请大将军遣人迎一迎使团。”
“最近陇右的确不安静,我也正有此意,邓先生请转告武王爷,我岑天幕会亲自带人迎接使团。”
“如此,就有劳岑将军了。”
“那么,具体点时间与地点呢?”
“这正是要麻烦大将军的地方。”邓江离微微一笑,附上岑天幕耳畔。
但见窗外,天光如水,一撒无惜,看去却是一派难得的宁静。
……
至清的莫过于天,至浊的莫过于地。当清浊相面,天与地就这样坦荡相对时,是怎样一种高远与寥廓。疾风劲草,带着啸声而过,仿佛在叙述着一个个沧桑的故事——边塞,家国,也只能如斯。
李元芳挺坐马上,远瞻这一片无边的辽阔,肃穆之情,溢于言表。忽闻背后一声轻叹,再回头,慕子归已然引马上前:“李将军是在想边关?”
李元芳微微颔首,却不言,但见慕子归亦将目光放向天边:“也不知这里,会是哪代的古战场,想此时青芜满眼,然那烽烟弥散之时,又该是何等悲壮——多少将士,多少英魂,但为家国,何惜一死?”
慕子归回头,正迎上李元芳沉如深潭的目光,久久落在自己身上:“李将军?”
“但为家国,死又何妨。”李元芳淡淡一笑,“子归你知道么,在跟随狄大人前,我也在边关戍守,也是抱定这样的念头,所以不在乎流血,不在乎生死。战场上只有战友和敌人,我以为拼尽这一身,便可护家国。”李元芳沉默片刻,微微摇首,“家国,可是谁没有家国啊!哪怕是战场上的敌人,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家国?战场上没有对错,而战场外呢?又如何不是满目疮痍?所以——战不如和。”
慕子归凝目,但见眼前之人温如古玉,却难想象,在战场上会是怎样凌厉?怔促间,又闻道:“所以,李某虽厌恶官场,却情愿追随大人,去粉碎一个个阴谋,是为家国,更是,为天下苍生。”慕子归闻言,心下不由暗叹:天下能坦荡若此者,又有几人?
一时竟是沉默。
许久,慕子归仿佛想起什么:“对了元芳,从敦煌到西州,有直通的大路,为什么我们非要从此绕行?”
“子归,这陇右不平静啊!不知为什么,一天天临近西州,我却有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李元芳微一顿,又道,“使团到达敦煌的消息只怕早就传开了,如果我们人想当然地走最简捷的路,无异于将使团的踪迹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如今虽然绕道,毕竟稳妥些,也顺便看看陇右的鼻子有多灵。”
圆日微斜,蕴开一片柔和的橙黄,落在草头,犹如镀上一层薄金。天空愈发高远清澈,极目处,仿佛明净欲透。
风过原野,沙沙似语,掠过处似带着隐隐的沉音,愈发不安的放大在空气中。
李元芳陡然一紧马缰,周身随即绷紧。
慕子归似也觉出异样,但放眼四周,却只见长草随风摇动,再未见其他,正欲转目李元芳,陡见远处忽而密密的浮上一层黑点,滴于宣纸的墨迹一般,霎时氲开:“是马匪?”
“你见过这么训练有素的马匪么?”李元芳目光紧盯前方,冷声反问道,周身的冷峻愈衬的整个人犹如出鞘的宝剑。
慕子归也不再多问,平平匀一口气,剑眉微拧,一面亮出身后的长矛,却听一沉而不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保护公主。”
“是!”
卫队得令,迅速变作战斗队形,李元芳提缰引马,居于最前,但见远处那一片黑影竟也随即换了阵型,其速度何曾逊于使团半点?千牛卫是天子近身,训练有素自不用说,可眼前这队人马,又是何出处?李元芳心中一个闪念,却无暇顾及,当下只是全神盯着那队黑影,而那边却也再无动静,就这么对峙着。
风吹长草,舒然震碎微霭的斜晖,两队人马各据一边,一时间只闻风声萧瑟,死一般的寂静。
陡然风声一急,但见那队黑点也随之动起,缓缓逼近使团,愈加清晰起来。慕子归心下暗惊,微微望向李元芳,其人半身没在夕影中,宛若一尊石像,正自思忖间,忽闻一声长哨,马队闻声一动,霎时开弓之箭一般飞射而出,转眼便已逼近使团。
“放箭!”
但闻一声令下,弩箭激出,密如细雨,然未及射入人网之中,便已纷纷折落,不待第二轮箭射出,人马已然冲到眼前。
“换阵上枪!”
李元芳沉声喝道,声音未落,人已随马飞出,当下没入马队之中。慕子归心下一惊,却看那原本排布严密的敌队陡然一乱,再看那李元芳,犹如游龙入海,又如清风冲破迷雾,顿时冲出一条裂口来。慕子归方稍稍放心,却见那敌阵也只是一时微乱,裂口一现,又随即闭合,就一如刀剑冲破流水。心中愈觉惊险,却也不及多想,当下引马道:“张环李郎率后队保护公主轩车后退,其他人随我上前!”
晚风愈急,呼啸如马啸剑鸣,瞬间掠过旷野。
岑天幕带队据于西州要口,但见霞色一点点欺上天边,四下只闻风声。胭脂马儿似不耐这压抑,轻轻地喷着鼻响,直搅得人心中愈发不安,再放眼,天边正奔来一匹快马。
“大将军”未待临近,那人便远远喊起。
“怎么了?”岑天幕凝眉,催马迎上。
“大将军,使团在雁过岭遇埋伏了!”
“什么?”岑天幕闻言心下暗惊,但随即也沉下气来,“走,去雁过岭!”
旷野风传,兵戈之声亦随之扩散开来。使团与那马队已僵持许久,虽李元芳、慕子归两人武功卓绝,奈何卫队整体实力到底不如对方,要全力维护,已觉困难,不得已渐打渐退,倒觉对方攻势稍缓。
犹自缠斗中,隐隐听闻四下沉音响起,连带着大地微微颤动,再看天边,现出几面大旗,各书一个“岑”字。李元芳与慕子归略一对视,心下微喜:“陇右驻军来了。”
未及转念,忽又听一声长哨,敌方一如来时之迅猛,片刻间潮水般退尽。
慕子归松一口气,当下却不由赞道:“好厉害的队伍!”
片刻,岑天幕已率队赶到。李元芳自平一口气,引马上前:“多谢岑将军相救。”
反是岑天幕自己一怔,回眼看这架势,便已然知他从何处猜来:“这位就是使团李将军吧?”
“正是”
岑天幕微一点头,因问道:“不知使团有无伤亡?”
李元芳回头,方欲问时,慕子归已然上前:“岑将军、李将军,卫士们只是轻伤,无妨。”
相视一笑,岑天幕又道:“如此甚好,李将军,这里距西州还有些距离,我等为使团带路。”
“多谢了。”
待岑天幕调转马头走出,李元芳暗暗蹙起眉心,只觉胸中气血不受控制的翻涌起来,连带着眼前阵阵发花。周身轻飘飘的,意识似要渐渐远了,忽觉右臂一热,一只手有力的抓住了自己,李元芳凝神看去,正见慕子归满是担忧的看向自己,当下强自一笑,打起精神,引马而去。
背后,夕阳已暮。
……
疏星当空,些微的光亮在薄如蝉翼的浮云中若隐若现,零星有晚风拂过,吹开云翳,透出一丝丝如水的清明,却依旧扯不开那无边的夜幕。
边关驻地,星点灯火寥寥地闪在夜色中,却是宁静如许。廊前缓坡上,一人负手而立,遥遥地望着那深邃的夜幕,片刻,又缓缓侧身:“子归,卫队都安置好了吗?”
“你放心,都安排妥当了。”慕子归点点头,忽的笑道,“从出了河东道就一直露宿野外,如今总算是有个睡觉的地方了!”
“大家都辛苦了。”李元芳淡淡一笑,“公主还好吗?”
“公主?”慕子归微怔,随即便也明白,却是一声轻叹:“去国离乡本就惹人牵肠,更何况——呵,好在,公主识得大体。”
一时竟是沉默。
行云微流,月光扯破云霭泻下一片玉色清辉。慕子归迎着月光看去,只见李元芳整个人没在月色中,亦是明净如玉,眼前又仿佛看到下午时那个利剑一般插入敌队是身影,静如璞玉,动如寒剑,这该是怎样一个人啊!
慕子归犹自出神,但闻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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