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泛滥成灾-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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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子祈轻柔地摩搓着夏暮的皮肤，很温柔同样也很细心，侧眼看着红了脸微微低着头的夏暮，他只觉得很可爱，很温暖，很想……吻上去。
　　“那个……暮暮。”赵子祈轻唤一声，看着夏暮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心头似乎轻轻地被拨动了，缓缓地低下头去，轻轻触碰着夏暮柔软的唇瓣。
　　“可以吗？”赵子祈用带着磁性的嗓音沉沉地问着。
　　夏暮红着脸点头，闭上眼睛。
　　温暖湿热的嘴唇覆到了自己的唇上，缓慢轻柔，拨动着夏暮的情愫。慢慢地叩开了夏暮的齿间，赵子祈伸手拖着她的腰，舌头在她的唇齿间温柔地掠夺摸索，这种感觉，更让人容易沉陷，容易迷醉。
　　司机师傅自然是看多了这种场景，他们还算是含蓄的了，所以也就只是伸手打开了收音机，且不煞风景地调到了音乐台。
　　夏暮被赵子祈吻得意乱情迷，只晓得在轻柔的音乐下与赵子祈唇齿间的纠葛又多了几分，犹豫着伸手捏住了他衣服的一角，赵子祈粗喘一声，便又将她朝怀里紧锢了一些。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昨晚九点从A市飞往华盛顿的航班MU5930航行至太平洋上空时意外坠毁……”
　　MU5930……MU5930……
　　等等！
　　夏暮慢慢和赵子祈分开，没有注意他不解的眼神。
　　“师傅，先别调。”夏暮阻止司机师傅，身旁的赵子祈越发觉得不对劲。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昨晚九点从A市飞往华盛顿的航班MU5930……”
　　不……不会的……不会……
　　夏暮从赵子祈的怀里挣脱，拿出包里的手机翻到订购记录。
　　【……MU5930……】
　　真的是……
　　夏暮拿着手机发愣，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只是忽然觉得脸上很不舒服，用手一擦，竟然是眼泪。
　　心里那种撕裂般的疼痛瞬间蔓延到整个躯壳，让夏暮只能坐在那里，清楚地感受着浑身遍体被那种清晰而又深刻的剧痛一次次地折磨。
　　她知道身边还有着赵子祈，也试着努力不再哭，可是怎么可能，她现在连抬手擦眼泪的力气竟然都没有了。
　　李泽坤坐的航班是她亲手定的，也是她把机票亲手交给他的。她忽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受这个消息，可那种自责只是浮若游丝的一点点，更多的则是一种痛。
　　一种撕心裂肺，知道从此生死两相隔的痛。
　　赵子祈还在疑惑夏暮听见新闻后怎么了，就看着她哭了出来，虽然无声，可神情却是那么的……绝望。
　　“暮……”刚想张口问问她怎么了，却清晰地看见了机票上的登记信息。
　　李泽坤。
　　原来如此……
　　赵子祈咬着牙把头转向窗外，心里是说不出的百感交集。
　　看夏暮的样子，刚刚的航班大概就是李泽坤坐的那班了。心里很震惊，可是却不相信。
　　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那可是李泽坤啊，曾经的好朋友现在的死对头李泽坤啊！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死的李泽坤啊！
　　赵子祈盯着窗外，震惊的同时，心里也涌上了一丝绝望。
　　他忽然知道自己在怎么样也是比不下李泽坤在夏暮心里的位置了，如果在这之前，他或许不断地努力还能让夏暮真正喜欢上自己，可是现在呢？
　　死亡，死就成就了永恒的得不到，得不到，就是心里永远的一块痛。
　　在这样的疼痛之下，自己的关心、呵护和怜惜又怎么能比得过？
　　窗外绚烂的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下落下点点火光，像是爆炸后的摄人炫目。这样的夜幕映在赵子祈漆黑的瞳孔下，却是掩上了一层悲哀以及落寞。
　　刚刚不久前，在太平洋上空更为摄人心魄的爆炸，不仅夺去了飞机上几百名乘客的生命，还协同他和夏暮之间的感情堕入了深不可测的太平洋底。
　　冰冷，漆黑。
　　“叮——”
　　电梯在漆黑的楼层停下，夏暮浑浑噩噩地从电梯里走出去，没有向赵子祈打招呼。
　　赵子祈张了张嘴，可看着夏暮落寞的背影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便按下了关门的按钮，让她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待上一会儿。
　　“子祈。”
　　夏暮转过身看着他，嗓子竟然像是哭了几天几夜般的沙哑，赵子祈一愣，迅速地将电梯门打开。
　　“子……子祈，我们，我们分手吧。”夏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的声音颤抖不已，可刚说完这句话，她就转过身掩面抽泣了起来。
　　赵子祈看着夏暮痛苦的样子很想，很想上去抱抱她，可想到了她刚刚说的话，又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只好压着自己心头的苦涩闷痛，强颜欢笑：“好，我答应你。”
　　说罢，按下电梯的关门键，留下夏暮痛苦的背影，在自己的眼眸深处慢慢变小、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身后的一方光亮彻底消失了，声控灯也没有亮起。夏暮忍着低声抽泣，掏出钥匙半响才用颤抖不已的手打开房门。
　　用背抵上门，夏暮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心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一并带出，却没有想到，心里只是越来越难过，也只是越来越想哭。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晓得自己努力控制着，可是往往倒水的时候也在哭，洗澡的时候也在哭，最后躺到床上的时候更是蜷缩起来地哭着。
　　到了最后，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只是低声抽泣着，才感觉自己睡着了。
　　可梦里，在一片黑暗里，只有一个女人低声抽泣的声音徘徊在她的耳边。
　　一声、一声。
　　心痛，又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那我也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好啦！【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作者么=　=后妈？不是啦~

　　☆、雨过天晴

　　直到第二天早上夏暮浑浑噩噩地醒来，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一些，只不过眼睛已经是红肿不堪，连睁开都有些累。外面的天色也不好，雾霭阴沉。
　　给自己冲了一杯茶，差点没把开水倒到手上。捧着茶杯窝在沙发上，夏暮头痛欲裂，是哭了一晚之后的结果。发呆似地望着空洞的房间，夏暮的眼睛又愈发模糊，打起精神吸了吸鼻子，感觉似乎才好了些。
　　一夜的哭泣，几乎掏空了夏暮的所有，只留下一副脆弱的躯壳以及深埋在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一次、一次规律又空洞的跳动。
　　震痛。
　　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已经有些凉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便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捧过自己的小白本在搜索引擎上查阅着飞机失事的消息。
　　【从A市飞往华盛顿的航班MU5930昨晚凌晨失事……】
　　【……海上救援正在持续进行，目前无幸存人员。】
　　【黑匣子在飞机残骸中被发现，专业人员正在分析飞机失事原因……】
　　……
　　【最新消息：航班MU5930上的乘客及机组人员全员遇难，无人生还。】
　　【最新消息：专家确定飞机失事与恐怖袭击无关，是由天气所导致……】
　　无人生还。
　　夏暮怔怔地看着平淡无奇的四个黑字，手脚冰凉。
　　可心里竟是出乎意料的麻木。
　　大概是因为她自己也心知肚明，飞机失事，更何况还是在海上失事，存活的几率是有多渺茫。
　　即使她自己不止一次的幻想过李泽坤可能会奇迹般地活下来，然后不管他是用那张寒冰脸看着自己，还是用那个刺眼的微笑看着自己都好，只要他能看着……只要他能……
　　眼前再次模糊，夏暮手里的电脑屏幕也早已黑屏，整个房间仿佛陷入了冰窖，温度骤降，刺骨寒冷。
　　将夏暮再次唤醒的，是公司上班时设置的午休铃声，她忘记取消了。
　　看着手机上熟悉的闹铃画面，夏暮毅然决定去公司加班。毕竟在节前还有些东西留着回去之后做的，现在与其一个人在家难过，还不如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好。
　　穿戴整齐，定定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红着眼睛一脸疲惫的自己，夏暮转身出门。
　　平静，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出门后的夏暮浑浑噩噩地走在路上，忽然感觉脸颊冰冰凉凉，抬头望着天空一看，竟然是下雪了。
　　夏暮望着纷扬的雪花，A市……下雪了。
　　大过年的公司里当然一个人都没有，夏暮走到自己的桌前，还是节前下班整理之后的干净整洁。望了望身后的办公室，井井有条，却也是寂静无人。
　　是不是以后一直都会这样了？还是会有人代替他的位子？
　　夏暮把手里的包放到桌上，伸手去开李泽坤办公室的门，却是被锁上了。想想也是，他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会提醒她或者亲自把办公室锁上，更何况还是要放假前。
　　不过夏暮倒是觉得挺庆幸的，她希望房间一直这么锁下去，与其让别人来替代了李泽坤的一丝一毫，还不如就这么空关着，就好像他一直还在一样。
　　终究想想也只是想想，松开了门把手，夏暮将自己一头扎进未处理好的数据里去，工作很枯燥也很需要精力投入，可这并没有让夏暮忘记想要忘记的事情，反而更加清楚得记得了。
　　记得李泽坤是怎样教自己处理这种事情的，记得李泽坤修长的手指是怎样在键盘上飞速打好成品示范给自己看的，记得李泽坤的每一句每一个侧颜每一个表情，又记得自己心里每一个感觉每一拍心跳每一分情绪，更记得网页上四个平淡无奇的白底黑字：
　　无人生还。
　　“啪——！”
　　把文件夹扔到了一旁，夏暮支着头紧闭着酸胀的双眼，胸口闷得透不过气。
　　她还从来不知道李泽坤在自己的心里有这么大的影响，从小到大，像这次这么哭过也只有在小时候陈言清把她从爸爸身边拉走时才有过。
　　哎……究竟是为什么，那么在意……
　　“哎……”
　　烦躁地弄乱了头发，想着反正公司里也没有别人，夏暮便起身去休息室想要倒一杯热水。
　　“恩？竟然有热水？”
　　今天还有别人来公司的啊？夏暮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