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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流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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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别去呗。”
“可是我怎么跟领导交代呢?而且……出外勤每天还有五十块补贴,半个月就是好几百呢。”
“那就别想了。”林晓琪看雪容挠头的样子,拍了拍她脑袋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
雪容横了横心,只好跟自己说世界那么大,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至少这两个月以来,她就再也没见过陈洛钧。
第二天接了那个英国来的导演伍德去了剧场,雪容的心一直绷着,直到他们逛遍了整个剧场,雪容才松了口气,抽空去了趟洗手间。回去的路上,她路过楼梯间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讲电话。那个人声音很大,似乎有意要让什么人听见似的:“他算什么东西?又不是科班出身的,不就是有个大明星女朋友吗?不然这么好的戏,怎么能轮得到他一个跳舞的……”
雪容刚到后台找到伍德,就听见刚才认识的中方导演李朝辉的声音:“伍德,我们的主角来了,刚才他被服装组叫去量尺寸了。”
后台的光线很暗,雪容根本看不见李朝辉身后那个人的身材长相,可冥冥之中,她已经意识到了他是谁。
她站在原地,似乎连往前一步的勇气也没有。
伍德叫了她一声,她不得已,只好跟到他身边。
“大家上次选角的时候就见过了,应该不用介绍了吧?”李朝辉拍拍陈洛钧的背隆重地说,“哦,对了,这位美女你还不认识,她是伍德这次的翻译,叫……”
“江雪容。”雪容自己补上。
半明半暗间,雪容看不清陈洛钧的脸色,只能依稀看见他冲着自己伸出了右手:“你好。”
雪容点点头,机械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也伸了出去,被他握在掌心里。
她一直没敢抬头,只是盯着两个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看。他的手温热干燥,松松地捏住了她的手指,似乎没打算放开。
她轻轻地把手往回缩了缩,他却下意识地捏得更紧,人也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雪容的脸腾地就红了。
伍德有些奇怪地看了眼雪容,她清醒过来,用力抽回了手。
伍德跟李朝辉和陈洛钧说了很久的话,雪容跟在旁边翻得口干舌燥,她一直没敢抬过头,却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红,心跳越来越快。
陈洛钧就站在她身边,离她那么近,他每说一句话,雪容似乎都能感到他熟悉的声音带着周围的空气一起震动开来,像一波波的潮水涌进她的身体里。
一直熬到他们谈完,雪容觉得自己的肺里似乎已经溢满了水,像是快要溺死似的,喘不过气来。
那天过得特别漫长,他们一直排练到了晚上十点多,收工的时候,雪容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孟良程下班就来接她,在剧场门口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才等到雪容下班。
雪容瘫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挥了挥手,无力地说:“回家回家,我快累死了。”
孟良程什么也没问,依言发动了车子。
拐弯等红灯的时候,雪容靠在车窗上,无意中看见了非机动车道上的陈洛钧。
他骑着一辆自行车,两只手没戴手套,在深秋的寒风里冻得通红。
他明明知道身边的车子里坐着的就是雪容,却倔强地忍住没有转头看她。
直到红灯转绿,雪容的车发动走远了,他才慢慢地骑车上了路。
回到酒吧里,他已经冻得全身僵硬了,快步走进吧台里给自己倒了杯烈酒灌了下去,才渐渐觉得身体里的细胞暖了起来。
“今天排练得怎么样?”安迪走过来问他。
“一塌糊涂。”他摇摇头。今天他的状态糟糕极了,走位台词在脑子里乱成一团,三魂七魄都不知去了哪里。
“怎么回事?不是排得都差不多了吗?”安迪不解地问。
“别提了。”他再度摇了摇头,筋疲力尽地走上楼梯,一头倒在床上。
床头离他最近的就是雪容以前做的那个歪七八扭的杯子,他盯着杯子上画得古里古怪的一个脑袋看了半天,忽然无名火起,从床上弹起来,拿着那个杯子就冲到了阳台上。
抬手刚要把杯子丢出去的一瞬间,他犹豫了。
就这么僵硬地举着杯子在寒风里站了一会儿,他冷静下来,泄了气地拿着杯子又走回房间里。
第二天他勉强恢复了状态,看着雪容的时候也不再像前一天那样,恨不得把她拽到角落里捏碎了,一口一口吞下去了。
可他努力了又努力,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断飘向她的眼神,情不自禁地被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神经,每次站到台上时,都觉得自己的灵魂逃离了身体,只剩一副躯壳勉强应付。
这部戏叫《漂泊的圣彼得》,是一部神话剧,他演的角色是一个大天使,被上帝派到人间,要经历无数艰险磨难。整部戏除了他,其他所有的演员都是配角,大多只有一两场戏而已,只有他要从头演到尾,几乎从来没有休息的时候。
每天十几个小时的排练,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容不得他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而现在的状态让他异常痛苦,本来应该花在角色上的精力大部分都被他花在控制心神上了,时间一长,压力越来越大,神经也越来越紧张,绷得几乎快要断了。
而雪容仿佛对他视而不见一般,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公事公办的口吻,闲下来时宁可跟其他群众演员闲聊,也绝不会多看他一眼。
一场戏排完退场时,陈洛钧看见她本来正在跟舞台监督聊天,笑得眉眼弯弯的,而见他过来了,便情不自禁地转了个身,避免跟他目光交流。
他快步走到后台的角落里,对着墙壁闭起眼睛深呼吸了很久,才渐渐地把她的笑从自己脑海中抽离。
直到下一场戏开始排练时,他才走回来,径直上了舞台。
雪容以前从没见过工作状态下的陈洛钧,没有想过认真起来的他,竟然如此严肃而陌生。虽然雪容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但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都还觉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而他则能一直神采奕奕地站在台上,不管多晚,吐字发音都还字正腔圆,一丝不苟。不管一场戏要走多少遍,雪容也从没见过他累的样子,没见过他抱怨,没见过他皱眉,没见过他沮丧。
他就像个机器人,只要一上了台,就好像通了电似的,可以一刻不停地运转下去。
两个导演都很喜欢他,伍德更是一有机会就要对他大赞特赞,每每搞得雪容都不好意思翻那些肉麻话。
而其他的演员似乎都不太待见他,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戏份太多,还是因为导演的注意力几乎都在他身上。他们虽然都客客气气的、笑眯眯的,叫他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可雪容都能明显感觉到他们对他似乎有种奇怪的敌意。尤其是他这个角色的替补演员海文,就是那天在电话里嘲笑他不是科班出身的那个人,在台下看陈洛钧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雪容很确定,陈洛钧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他不在乎,他眼里只有戏,每次跟导演说完戏,他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琢磨酝酿,其他演员嘻嘻哈哈地休息放松时,他也很少参与,只是客气地跟他们打打招呼而已。
除了见到她时面无表情,他见到谁都是微微一笑。
所幸雪容没什么机会跟他独处,只有一次他和两个导演还有雪容单独讲一段戏,一直讲到了下午一点,错过了午饭时间,伍德跟李朝辉的饭早已经有人帮忙准备好了,只剩下他和雪容单独往饭厅走。
所谓的饭厅,不过是临时征用的一间空办公室,外卖送来的盒饭都放在这儿,再安排了几张桌子一些椅子给大家坐而已。
陈洛钧跟雪容走了进去,才发现只剩下一份午餐了。他们所在的是一间刚建好的剧场,在城东一片新区里,周围的配套设施还不齐全,这个时候想找个附近的饭店吃饭都有点困难。
雪容看了看空荡荡的饭厅说:“你吃吧,我去买点别的东西吃好了。”
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来不及了,马上下午的排练就开始了,你去哪儿买东西?”
“我……”雪容想了想,“去自动贩卖机买点零食。”
“不行。”他把她又往回拉了拉,“吃饭。我们俩一人一半。”
雪容还想挣扎,可他一皱眉,她就乖乖地投降了。
她一直挺怕他的,他只要一板起脸来,她就顿时没招了。
陈洛钧跟雪容面对面地坐下,把饭盒的盖子掀开,往上面拨了一半米饭,再把每样菜都夹了一大半出来,放在饭上,把盒盖推给了雪容。
“都给我了你吃什么?”雪容要推辞,发现陈洛钧又瞪了她一眼,只好立刻噤声。
饭菜都已经凉了,她一口一口地机械地吃着。
吃到一半,陈洛钧放了杯热水在她面前。
“谢谢。”她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喝了两口。
他的饭已经吃完了,正抱着手臂,沉默地看着她。
“那个……你够不够?我好像吃不下。”她不好意思再吃,只是讪讪地问。
他没有搭话,看着她的眼神却越来越认真。
她看了他一眼,便觉得耳朵发热。
为了不跟他对视,雪容只好又低头吃了起来。
“上次听说你翻译的书要出版了?”他忽然问。
“嗯。”雪容闷闷地点点头,“大概就最近两个月吧。”
“到时候能送我一本吗?”他很客气地问。
“好。”
她答应下来,接着就又冷场了。
以前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雪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地闹得他头都大,可现在她这么沉默了,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走,可又舍不得。
“你怎么会来这儿工作?”他没话找话说,“我以为你会做专职翻译的。你以前……”
“专职翻译接不到那么多活,养活不了自己。”雪容打断他,“我现在在一家文化交流机构上班,伍德在英国的剧团就是跟我们单位合作的,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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