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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流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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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容一边纠结地回到房间,一边惊讶地发现,陈洛钧竟然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睡着了。
  他紧紧地抱着手臂,低着头,坐姿依旧很端正,睡着了也还是一副警惕小心的样子。
  雪容蹑手蹑脚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退到自己的床边坐下,随手拿起床边一本小书看起来。看了没一会儿,她又抬头偷偷看看陈洛钧。只见他换了姿势,仰面靠在椅背上,摊手摊脚的,睡得更香了。雪容看着看着,忽然忍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她真的很想拿笔往他脸上画点什么。把他画成小猫小狗,什么都好。可她又真没那个勇气,最后只得傻傻地、远远地端详着他的脸。
  那些师姐师妹平时总缠着他,也许跟他说了很多话,可是肯定没有人像自己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睡觉。雪容想着想着,就觉得心情越来越好。
  陈洛钧不知道是不是累坏了,竟然一直睡到他爸爸和姑姑要走的时候,足足睡了快两个小时。
  临走的时候,他特地转身回来,低头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对雪容说:“容容,谢谢你。”
  “哎?”雪容一头雾水,还想问什么,他却又转身走了。
  回过头来,雪容看见自己爸爸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容容,你跟陈洛钧很熟啊?”
  “还好。”雪容摇摇头,实话实说,“陈老师来干吗?是不是说我偷懒没练琴?”
  “没有。不但没有,还夸你乖呢。”爸爸大声笑起来,“是陈洛钧的爸爸,生意上遇到了点困难,来找我帮忙的。”
  “那你帮不帮?”雪容问。
  “这个我要想想。”雪容爸爸弯腰下来,冲她挤挤眼睛说,“容容,你希不希望我帮他们?”
  “啊?”雪容猝不及防地吓了一跳说,“我……我不知道。”
  雪容爸爸看她面红耳赤的样子,又笑起来说:“容容,你知不知道陈洛钧很厉害?”
  “知道啊,他舞跳得很好……”雪容扭捏地小声答。
  “何止是跳舞。这个只不过是业余爱好。他学习成绩也很好。一中你知道吧?他本来就在一中读书,年年都考第一,上清华北大,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雪容愣了。在她的脑子里,陈洛钧只是个艺术生,什么考试,什么成绩,什么清华北大,完全是没概念的事情。
  “所以啊,他成绩这么好,他爸爸当然不同意他去跳什么舞。换了是我,我也不同意。”
  “可是他喜欢啊。”雪容弱弱地说。
  “哎,你不懂。”雪容爸爸叹了叹气,“他就是要赌这口气,就是觉得上大学太容易了,偏要给自己找条难的路走啊。”
  雪容听得似懂非懂。
  回到房间里,她坐在陈洛钧刚才睡觉的椅子上,忽然觉得有点惆怅。
  爸爸刚才说,陈洛钧什么都那么棒,你要向他学习哦。
  可是她拿什么跟他学?她才上初一,成绩不算特别好,个子又小脸又圆,一切一切都乏善可陈。她想到过年那次遇见的陈洛钧的同学们,她们个个都修长苗条,光彩照人,更重要的是,她们跟他说话时,不用那么费劲地仰着脸。
  暑假的时候,雪容去考琵琶四级。她刚走进艺术学校的大门,就看见一幅张扬的横幅“热烈祝贺我校学生陈洛钧以专业课第一名考入国家舞蹈学院”。那横幅很长,写了很多字,在夏日午后炙热的阳光下,似乎红的要烧起来。他的名字就在正中,熠熠生辉。
  雪容那天考得很好,考完出来时,陈老师表扬她说:“容容忽然开窍了。一下子又刻苦又努力,所以今年考得特别好。”
  爸爸很满意地摸着雪容的脑袋说:“是啊,小丫头最近每天都练好几个小时琴,学习也用功了,一个暑假都没怎么看过电视。”
  雪容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最近练得太猛,左手的指尖上终于长出了厚厚的琴茧,本来细嫩的手指,变得硬邦邦的。可再怎么练,也才只能考个可怜巴巴的四级而已。
  出门之前,她又抬头看了看那条光芒四射的横幅,和横幅上耀眼的“陈洛钧”三个字。
  她不久前才知道,以专业课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国家舞蹈学院,是一件多么不容易,又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整个夏天每次去陈老师家,都能听到学生家长又羡慕又赞叹地对陈老师说“恭喜”。
  陈洛钧一开始还会谦虚地跟人寒暄,不厌其烦地说“过奖”、“谢谢”一类的套话,到后来索性关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门,省得麻烦。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出来,照例坐在雪容边上给她夹菜。
  雪容愈发觉得他是个捉摸不透的人。他有时候那么温柔可亲,会给她讲作业,帮她抄琴谱,带着她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可有时候又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对好心来祝贺他的人都爱答不理的。
  难道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是这样的?或者是因为他跟她经常见面比较熟?还是他对自己确实是有点不一样的?雪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
  暑假里最后一次去陈老师家上课时,雪容被陈洛钧拉到院子里。
  他神神秘秘地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放在雪容的手上。
  毛茸茸,软绵绵的一团。
  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奶猫,眼睛都还没怎么睁开,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
  “哇,好可爱!”雪容惊叫,“送给我的?”
  “嗯。”陈洛钧伸出一只手指挠着小猫的背说,“这么雪白的,长得又像你,叫雪球好了。”
  “才不要。”雪容撇嘴,“干吗猫要跟我一个辈分。”
  “那叫什么?”
  雪容捧着小猫想了想:“叫阿洛。”
  陈洛钧皱皱眉,无奈地说:“行,反正是你的猫,随便你。”
  “阿洛。”雪容小心地把猫咪放在地上,蹲下去两只手轮流轻轻撸着它小小的背,“阿洛,阿洛。”
  猫被她摸得很舒服的样子,探了探小爪子,弱弱地“喵”了一声。
  “容容。”他在她背后叫她。
  “嗯?”雪容头也没回地,全神贯注地逗小猫玩。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说:“你要好好养它,等我寒假回来的时候,要带来给我看哦。”
  “知道了,我一定把它喂得白白胖胖。”
  阿洛回头抱住雪容的手指头,认真地舔着,好像在舔一根棒棒糖。
  雪容的手指渐渐地潮湿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带着她的心,也有一点湿湿的。
  陈洛钧出发去上大学那天,雪容偷偷地去了火车站。他家里人都在,她没好意思走到他面前,只好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小心翼翼地躲在水泥柱子后面,挥了挥手,自己跟自己说了一声“阿洛再见”。
  她答应陈洛钧的事情也没做到,那只小白猫怎么喂都喂不胖,一年一年过去,阿洛还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柴火猫。
  而她也很久很久没有再见到陈洛钧。
  陈老师会一半得意一半心疼地说,陈洛钧又被挑中去演出或是拍什么片子了,放假又不能回来。
  自从他不在以后,雪容就没有在陈老师家度过周末。
  虽然他们平时说话不多,可没有他,整个气氛都不对了。没有人给雪容剥虾壳,没有人给她拿冰棍,没有人在路过她身后时瞥一眼她的作业本,小声地跟她说哪个字写错了。
  总之,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在状态,都没了那股熟悉而温暖的气息。
  在他消失的第二年暑假,雪容考到了十级。那年考十级的人特别少,只有三个,她年纪最小,最后一个考,也是唯一一个得到“优秀”的人。
  考完的当天,有一场考级汇报演奏会,各类乐器考到优秀的人都要上台演出。雪容是第一个。
  台上强烈的灯光亮起来时,她有点头晕,屏息凝神了半天,才颤颤巍巍地开始弹。演出的曲子是十面埋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练得太频繁,刚弹到一小半的时候,一根琴弦就在雪容大力扫弦的时候,“砰”地断了。
  她从来没有在台上遇到过这种情况,当场就蒙了,僵在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觉得眼前的灯光越来越亮,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后来还是陈老师冲上台去把她拽了下来,好言安慰了半天,可她却一直没有回过神来,一个人背着琴默默地往家走,一路上眼泪就在眼眶里不断地转圈,想掉却掉不下来,整个人似乎都完全傻了,开了家门又不进去,就这么呆在原地神游。
  “容容。”
  有人在身后叫她。
  雪容背着重重的琵琶,像一只小蜗牛背着重重的壳,木然而又缓慢地转身。
  皎洁明朗的月光下,一双沉静温柔的眼睛默默地看着她。
  她又呆了几秒。
  陈洛钧似乎比记忆中矮了一点,她仰起脸的时候,好像不那么费劲了。
  他走近了一步,高大修长的影子完全遮住了她。
  一片片记忆仿佛一瞬间成功地拼合起来,雪容终于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张口还没来得及叫他,眼泪哗地就滚了下来,噼里啪啦,像一场午后的雷雨,来势凶猛。
  陈洛钧像是早料到她会哭一样,顺理成章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递给她。
  她接过手帕,却掉头就走,冲到家里的楼梯边,低头趴在栏杆上捂住脸。
  “弦断了,也不怪你啊。”他一边轻声说,一边帮她把琴从背上拿下来。
  “那又怎么样?人家都会觉得我弹得烂死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弹得好不好自己知道就可以了,又不用证明给别人看。”
  雪容觉得他说得貌似有一丁点道理,但是顽固地把脸埋在手里,就是不理他。
  “而且你弹得很好啊。”陈洛钧转身在楼梯上坐下,探头到她脑袋下面,仰脸看着她,“我姑姑说,能这么快考到十级,弹得又这么好的只有你一个,而且她说你又乖又听话,是……”
  “那又怎么样?我再听话又怎么样?”她忽然站直了,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爸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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