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神座-第7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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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那个可容数千名战士并排出入，足足超过千米高的巨大的敞开正门可以看到，宫殿的四壁是由擦得极亮的矛所排成，显得光明炫耀、寒气逼人；瓦尔哈拉的宫殿顶部是由无数块金盾铺成，行走在宫殿中，恍若头顶上就有无数个和煦的太阳在照耀，给人一种辉煌荣耀之感。

宫内每一张座椅上皆覆以精美的铠甲，这是奥丁给他的客人－－所有被女武神瓦尔基里引领到英灵殿的英雄的礼物。

大殿中，数不清那么多个整齐的百人方阵，铺满了奥林匹斯诸神的视界，跟随仿佛无限宽广的英灵殿，一直延绵到远方。

而奥丁的至高神座希利德斯凯拉夫也跟传闻中有所不同，神座的原貌已经不可见了，在整个神座两翼挂了将近十个大大小小的头颅。

仔细感应，谁都会惊诧莫名。

因为每一个头颅，居然都是神上神的头颅。

奥丁的外貌大概是五十岁左右的人类，他身材高大，有着灰色头发和大胡子，头顶微秃。

他穿着灰色的衣服，戴青色大风帽，外面又披以青底而有灰色斑纹的大氅；这是有着苍穹和灰云的北方天空之象征。他的右手里此刻拿着他那根无敌的至高神器长矛【冈古尼尔】。

他的手指上，带着名为德罗普尼尔的指环，这是阿萨世界的是侏儒在为索尔打造雷神之锤时同时为奥丁所打造的。每隔九天就会生出一模一样的八个来，是富庶的象征。

他张开了左臂，迎回了自己的神后，更是厌恶似的拍了拍刚刚宙斯搂过弗丽嘉的地方。

对于这个细节，在另一边的宙斯也毫不在意。他笑了笑，手指一勾。

在丝毫不输瓦尔哈拉的奥林匹斯圣山上，宙斯端坐于奥林匹斯至高神殿的神座上。

几个穿着打扮迥异于奥林匹斯诸神的女神，不管她们的眼眸中隐约带着悲哀还是愤怒，全都迅速上前，罗衫半解，极为亲昵地送上了自己的拥抱和热吻。

没错！一如奥丁用敌域神上神的首级来彰显自己的勇武。宙斯则用更为符合他口味的方式，毫不示弱地向奥丁宣示着他各种意义上的强大。

在宙斯的至高神座旁边，坐在黄金宝座上的天后赫拉异常美丽，她用那双炯炯有神和洞察一切事物的大眼睛，静谧地端详着这些曾经的神后和神妃们。

“呼－－”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赫拉动了动她洁白如白色百合的臂膀。随即，一头秀美的金色卷发从王冠下边泻出，流露出威严而安详的神情。

但赫拉越是如此，那几个正在侍奉宙斯的前神后、神妃就越是惶恐。

赫拉的善嫉是无比出名的，她曾无数次派出魔物或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暗杀自己的情敌。

可惜，她所有的权势都是基于宙斯，在这种大场合里，特别是刚刚被雷文羞辱过的宙斯，更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这种场合输了气势。他有意无意地瞥了赫拉一眼，赫拉登时感到宙斯赐予她的雷霆之力被抽走了一小半。

赫拉立马微微低下了头，不再看那些围绕着宙斯的莺莺燕燕，很遗憾，她们调笑的声音依然传入了赫拉的耳朵里。赫拉不由用锐利的指甲深深掐入自己的掌心当中。

这时候，奥丁说话了。

他洪亮的声音中仿佛带着至冷的寒冰。

“那个雷文·云菲尔德，似乎不好对付呢。小心点准没错，毕竟一个在短短数年里白手起家，坐上至高之位，还征服了多个世界的神上神，不会是无能的废物。”

宙斯一笑，顺手捏了一把某个前神后光滑的脸蛋儿：“那又怎样？他再强，能强过你我联手么？”

“我只是提醒你。”奥丁对于宙斯在谈正事时还半真半假地玩女神有点生气了。

宙斯也正色了：“在世界树多元宇宙里，不会有比我和你更强大的神上神了。我既定的方针不会改变，如果你担心的话，我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向我效忠。当然，不是你这种口头上的，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

真正意义上的效忠？

奥丁当然知道所谓的“真正意义”是什么？看看吧，在奥林匹斯至高神殿里末位那只匍匐在地上的人形“乌龟”就是宙斯所说的真正意义上的效忠了。到底是多么没骨气的神上神才会做出自己当乌龟，看着大仇人欺凌自己妻女而不敢吭声的事。

第894章强强联手（下）

其他神上神奥丁不敢说，但他绝对肯定，胆敢当众回顶宙斯的雷文，绝对是那种宁可陨落都不会做这种事的至高神。

这时候，宙斯说话了：“你那么不放心，你可以亲自指挥攻伐奥瑞的凡间势力。虽然不知道第一阶段打赢会有什么好处，反正没坏事就是。我们的奴隶够多了，不需要不服从的奴隶。”

奥丁双眸里的瞳子骤然缩小：“你不打算管第一阶段了？”

宙斯一扬手，指着他座下一位威武雄壮的强大神力神祗：“战争，是吾儿战争之神阿瑞斯的领域。有他就够了。”

奥丁忽然一阵气结，冷哼一声：“随你了！”

说罢，关上了瓦尔哈拉的大门，隔绝了奥林匹斯众神的一切窥视。

傲慢从心灵中滋生，再灌上连战连捷的美酒后，傲慢再也无法压制。

无论是人，还是神，往往都无法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被狂妄所吞噬。

宙斯已然认为自己至高无上，超然于诸神，凌驾于所有世界万事万物之上，是世界树超级多元宇宙里最强的存在。

或许，他的确是。

可是奥丁心中的不安与阴霾正在高速扩散着。

没有一个傲慢到极点的领袖可以带领自己的国度永远走下去。

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凡世的帝国灭亡于此，神域的神系也灭亡于此。奥丁真的不想历史重蹈覆辙，因为，阿萨和奥林匹斯两个超巨型世界的命运联系，已经过于紧密了，紧密到分不开的地步。

奥丁瞎了一只眼睛，那是他为了喝到智慧之泉密米尔的泉水的代价。

当然，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他有了凡人无法想象的智慧，以及预言能力。

他一次又一次看到了阿萨神族的毁灭。

随着世界格局的变化，毁灭的方式变得有所不同。

最初，在那段被他命名为【诸神的黄昏】的预言景象里，他看到的是阿萨神族几乎所有的神祗都战死，死于一大堆景象朦胧的超级魔物口中。

接着，在从世界树得知包含阿萨世界内所有的世界都会因为世界树的毁灭而毁灭后，预言幻象又变了。

变成阿萨神族获得了终焉之战的胜利，却在晋升更高次元宇宙后，遭到高次元生物的迎头痛击，最终毁灭。

没想到，在碰到奥林匹斯世界，这个幻像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对！尽管他已经早早让女武神瓦尔基里收集强大的凡人英雄灵魂，以备诸神黄昏的末日之战，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勇猛的阿萨神族，哪怕加上那些曾经被他以为是死敌的怪物，都无法匹敌更为强大的奥林匹斯神系。

最糟糕的是，奥丁“看”到了，哪怕奥林匹斯打赢了他的阿萨，哪怕奥林匹斯代替阿萨神系成为终焉之战的胜利者，都依然会在高次元宇宙那场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战里输掉，阿萨神系归降的幸存者依然会被屠杀殆尽。

奥丁迷惘了！

他感到了来自命运长河的极大恶意，明明他这样的强者，承载着无数的文明之光，肩负着无数生灵的命运，以及无数个渴望存续繁衍的声音，他应该得到命运的祝福才对。

为什么命运一次又一次告诉他，他的路子走不通？

阿萨神系必定灭亡呢？

以往命运的幻视都是无比朦胧的，但又会随着他对命运的抗争而有所改动。奥丁对自己的预言幻视坚信不疑。

所以……奥丁有点绝望了。

他选择了折中。

以名义上的服从，换取了宙斯的停战。

“我们不该内耗，作为整个超级多元宇宙的最大两个神系，我们应该在晋升高次元世界之后再一决高下。”

没有把握尽快吃下阿萨世界的宙斯犹豫了，这时候，突然传来了另一边的半决赛已经有了结果，以某个神秘新任至高神击杀敌域至高神而告终。

这边，依然在僵持的两大神系都有点慌了。

完全没有对手的资料，眼前却是体量和实力不差自己多少的强大对手。如果他们还在内耗，岂不是便宜了另一边。

两头争得你死我活的雄狮对打，胜利者拖着伤病之躯过去迎战，说不定对面哪怕是野狗都会打赢狮子。

因此才有了阿萨神族的让步。

然而，在碰上雷文·云菲尔德之后，奥丁忽然感到自己又迷惘了，精神海中那个曾经无比清晰与确切的幻像再次发生了改变。

宙斯威猛无敌的形象，变得模糊起来。

奥丁再次看到了伴随世界树上熊熊燃烧的烈焰与分崩离析的毁灭，阿萨神族的世界再次坍塌。

未来……似乎又有了变数。

痛苦与绝望的思潮在他的精神海中翻滚搅拌着，滚滚轰鸣，尖锐刺耳……奥丁的心完全无法安静下来。

“这是为什么？”

那是一种无论他怎么看，目光都无法超越命运桎梏的感觉。

宙斯的狂妄，奥丁的苦恼，雷文都无法体会。

他现在，稍微有点儿麻烦。

麻烦的来源名叫莫瑞甘－－原凯尔特至高神达哥达的爱侣，凯尔特正牌战争女神。

刚才为了向宙斯示威，一顺手就把她给抓上来了。

其实，莫瑞甘在雷文的神殿中，本身就说明了莫瑞甘的态度。如果莫瑞甘是那么坚贞不屈，在雷文麾下神上神围攻凯尔特世界，围歼达哥达那段漫长的时间里，莫瑞甘有的是机会为达哥达守节。

莫瑞甘没有。

她就像达哥达最忠实的麾下一样，尽了自己的职责，指挥神之军势战斗到了最后的一兵一卒。然而，谁都以为会跟达哥达殉情的莫瑞甘，却选择了投降。

雷文曾听斯卡萨奇说过“其实莫瑞甘也对达哥达不怎么满意，所以莫瑞甘一直没有答应成为达哥达的神后。至于具体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莫瑞甘的心情，雷文大概能体会，就是那种没有更好的就随便先凑合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