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神座-第7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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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骑士皱着眉：“我们没有办法先干掉凯尔特这个可恶的尾巴吗？”

雷文和两位老牌神上神都摇了摇头。

雷文有点烦恼地说道：“不行，在对付安努的米索不达米亚前，我答应了世界树的征召令，开启提前转移程序。从那时候起，奥瑞及其从属世界将会被禁止跨世界树枝干的星际传送。奥瑞这几个世界将以固定速度转移，并在10月前到达第一检查点。”

红骑士不死心地问道：“那……我们在到达那个检查点后，是否能停留足够的时间，等到凯尔特几个世界过来？穆罕瑞德这条世界树枝干，跟灰鹰那条枝干，会在同一个检查点汇合吧？”

培罗点点头：“的确是同一个检查点。但是检查点里是禁止开战的。应该说，在检查点附近动手也没意义。因为一旦通过检查点，世界的界膜就会被世界树用无上的神秘力量所封住，任何存在都无法出入。”

那……怎么办？

与会的众神再度陷入了沉默。

第869章错过的命运

无计可施吗？

雷文右手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着神座的扶手，若有所思，突然他开口：“奥瑞意志哟，想问你一件事。”

几乎是雷文开口的瞬间，整个世界的磅礴意志顿时浓缩到一点，一个缥缈的精神开始在神殿里回荡。

“你问吧，我的孩子。”

“在当初，奥创世界毁灭时，你会选择一个勇于进取、尽量给你减少负担的世界之子，还是会选一个害怕毁灭，然后要观察时机，迟迟不肯动手出击的世界之子。”

“当然是勇于进取的。如果那孩子在勇敢行事的同时还懂得随机应变，那就更好了。”奥瑞意志温柔地回答。

“好了，谢谢你，奥瑞，我的问题完了。”

“不客气。”

一个由世界意志回答的问题，很好地回答了诸神的疑问。

世界意志也好，世界树的意志也好，其习性，其愿望，其好恶，基本都是一致的。

雷文跟奥瑞的这一番对答，最快醒悟过来的是奥梅忒托和培罗。他们完全明白了，从大战略的角度来看，达哥达推迟入场的做法无可口非，这是避实就虚的明智做法。

但联想到世界树居然拼死都要让终焉之战重来一次，那么达哥达这种神上神绝对不会为世界意志，乃至世界树意志所喜。

而且雷文这一世是提前了将近四年提前进入终焉之地，那么事情很明显了－－雷文要占大便宜了。

奥梅忒托和培罗同时站起来，向雷文深深一鞠躬：“至高神陛下英明。”

雷文一挥手，为此事下了定论：“到底事态如何发展，尚未可知。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世界树的垂爱。红骑士，依然按照最坏打算去布置准备。战役名为《剑与盾》！”

剑与盾？！

一瞬间，诸神心中了然，齐齐起立，跟着两位神上神向雷文躬身致敬。

锐进而不失理智，英明而不失审慎。

真不知道为什么奥创会出来这么一位近乎妖孽的伟大领导。

雷文的目光是如此远大深邃。

雷文的手是如此强劲有力。

雷文的魄力是如此之令诸神钦佩。

就连那几个曾经位于一个世界制高点的神上神都甘心为其驱使。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雷文是至高神，而他们是从神。

在寝宫，雷文轻轻抱住莱拉美妙的神躯，与莱拉相拥而眠。

“放心，现在劣势的不是我们，而是达哥达。”

神灵并不需要睡眠。

除了是身为凡人时留下的习惯，睡眠更像是一种精神疲惫到极点，以暂时停滞来保护灵魂的奇异机制。

几乎在雷文拍板定案的同时，远在数十光年外凯尔特世界至高神殿中的达哥达，陷入了略微恍惚的假寐。

与其说这是梦，更不如说这像是一次光怪迷离的预言幻像。一如他在五年前蓦然接收到来自世界树意志的严令。

跟那一刻一样，他是惊惶不安的。

在亿万的无止境岁月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完全凌驾于他之上的伟大意志的存在。那是不可抗拒的绝对意志，只要世界树抽回了它的枝干，那么整个凯尔特世界就会像被海水冲垮的沙子做的碉堡，瞬间土崩瓦解不复存在。

可是这一刻，他同样是惶恐不已。

整个世界都仿佛正在离他而去，在黑暗之中。他似乎看到了许多东西。

那是本应命中注定发生在凯尔特世界的事情：没有这次跨世界大战的话，深海世界弗莫尔巨人的“邪眼魔王”巴洛尔将被一名德鲁伊预言他会死于自己的子孙手上。

为避免厄运，巴洛尔将自己的女儿恩雅囚禁在一座水晶塔中，而达努神族的次神萨安在一个女德鲁伊的帮助下进入了水晶塔并与恩雅共寝而且生下了3个孩子。

巴洛尔知道后非常愤怒，他将这3个孩子扔进了大海想把他们淹死，侍从却偷偷把他们抱了出去，可是其中一个孩子掉了出来他没有察觉，这个孩子被工艺神海尔波捡到了。

接着，会发生第二次达努神族和深海巨人族弗莫尔的战争，巴罗尔会用他的魔眼杀死了所看到的一切东西，他甚至杀死了达努神族的前神上神努阿达，重创了现任至高神达哥达。

为了胜利，一颗耀眼的新星出现了。当年被海尔波捡到的孩子－－鲁格，英勇地出列，挑战应该算是自己爷爷的凶残敌人巴洛尔。

他使用彩虹和银河作投石索，投掷出“光弹”射穿了巴罗尔的魔眼并用秘宝【布里欧纳克】把他杀死，从此达努神族开始了对凯尔特世界的绝对统治，而深海巨人族也被永远地成为了历史。

可是，这些理应发生的未来，蓦然都消失了。

消失在命运线的彼端。

达哥达仿佛看到了一个自己所前所未见的凯尔特。

整个巨型世界在雷文施放的黑暗中沉沦，在毁灭的烈焰中燃烧，他的爱侣在痛苦与绝望中哭泣。

一切的反抗与挣扎都是徒劳的。

象征凯尔特文明的所有存在都毁于一旦。

没有希望，没有前路。

在无法言喻的巨大失落感与绝望感之中。

达哥达－－这位达努神族的最高统治者，此时此刻掌控了四个世界主导权的至高神，似乎感到自己错过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东西……或许，那就是可以让凯尔特世界走向众世界之巅的命运之线。

然而，这条本来就无比渺茫的线，被达哥达亲手错过了！

1319年10月2日。

整体移动的奥瑞世界群，终于到达了“节点”。

完全不需要如何特地去看，只要能看穿大气层，看到虚空的存在，都能看到巨大得足以覆盖整个天空的绿色巨枝。

从前不可势的世界树枝干，在这个节点上甚至显露于凡世生物的视界当中。

如果世界意志还能用浩瀚磅礴来形容其无边的伟大，那么世界树的意志，雷文真找不出什么形容词了。

非要用一段语言去形容，那就是－－世界树才是这个世界万事万物一切存在的根源与主宰！

“我的希望之子啊！看来，似乎你把握住了你自己和你麾下世界的命运呢。”那是来自世界树意志的感慨。

第870章不得不战

这一瞬，无论是雷文，是几个世界的世界意志，是神上神，是神王，是强大神力神祗，还是更弱一等的存在，每一个都向虚空中那个无所不在的声音低下了头颅，表示谦逊。

“感谢您的赞赏。”

“无需多礼，礼仪对于我来说，不是必要的东西。”

“那好，请你告诉我，这次终焉之战的意义。”雷文单刀直入地问道。

世界树的“眼睛”似乎扫过来了，雷文和诸神感到了“目光”扫过。然后，雷文、莱拉、以及几位神上神（连乌科都算入），他们统统发现自己的灵魂被强制脸上一个更高阶更私密的神念网络里。

雷文、莱拉、莎尔、坦帕斯、培罗、乌科、奥梅忒托七位在奥瑞里地位最高或最特殊的神祗，发现自己一缕神念被缠到了虚空中一颗不再翠绿的巨大树木上面。

进入这个神念空间后，世界树的第一句话就让雷文几个不寒而颤：“我尽量用你们能理解的话语来表达我的意思－－我要枯萎了，以我为中心的超级多元宇宙也会随之崩塌。”

“什么？”数位神上神同时失声。

世界树浑然不在意：“世间并无永恒之物。看似永恒，仅仅是因为它比绝大部分存在的存续时间都要漫长。不用为我惋惜，也无需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惶恐。我已经把你们的命运交到你们自己手上，如何把握，是你们的事了。”

雷文试探着问道：“你是说，把握终焉之战，就是把握我们自己的命运吗？”

“对！我会把最勇敢睿智的神上神以及他麾下的世界，打破世界的障壁，送去更高次元的平衡宇宙了。那是你们避免毁灭的唯一且最后的机会。”

惊涛骇浪，冲垮了七位神祗的心防。哪怕之前或多或少想过这一切，可在世界树意志里亲自得知，那份冲击力依然是无法抵挡。

咬着牙，雷文蓦然抬头：“世界树啊，告诉我，你之前是否已经试过一次诸界决战？”

这一次，世界树是良久的沉默。

最终，它还是回答了。

“曾经，有过六个世界为了那一个突入异界的名额做出过最残酷的角逐。可是最后的胜利者在突破到高次元的世界后，他失败了。一开始，他是无敌的，对方毫无反抗之力。”

“他开始为了自己世界生灵的繁衍，制造了大量他认为有意义的杀戮。但很快，那些被他瞧不起的原住生物开发出了克制神力与神威的武器。”

“结果，在短短一百天内，一整个高阶巨型世界，数以千万计的神之战士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被滥用，百亿生灵受到了屠戮。”

“征服者变成了被征服者。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

“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惨案。”

世界树说了这么多，又沉默了，似乎在回味那一次惨痛的经历。

“单纯以战争的胜负作为衡量输赢的唯一标准，是我错了。所以，这次终焉之战，会有很大不同。”

世界树说了很多，懂的自然懂。不懂的，听再多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