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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的后现代生活-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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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造成七瓣莲花座的棺床外侧为七名身披金甲的神将浮雕,虽然盔甲上的金箔由于年底久远几乎剥落了大半,但他们的脸部雕刻得惟妙惟肖,须发丝丝分明,若是鉴真此刻也在场,定能惊讶地发现这七个神将的面孔与她在配殿石棺床上所见的七个人像一致。不过这里的神将皆为全身像,除了手诀之外,更加上了步法。
  “这好像是一套招式?”李江川见猎心喜,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开始了拍照模式。
  江道义则是俯下身,去看棺床上的方孔,那是个直径不到二十厘米的孔洞,内部并不深,依稀能看见里面一团凸起的黑……布?
  他戴上手套,将孔洞内那块被氧化得看不清原色的布包取出一看,奇怪道,“怎么里面都是土?”
  “这就是金井啊。”终于舍得从拍拍拍中移开眼的专业人士李江川李老师开始了科普,“看过盗墓笔记吗?金井就是‘点穴’,不过没有里面说得那么玄乎,其实就是一个中心探井,决定了地宫和整座陵墓的方位和布局。这捧土就是当初点穴的第一撬吉土,要避开‘日’、‘月’、‘星’三光包起来,镇在里面。当然,除了这一捧土外,金井里还应该会有墓主的心爱之物……日啊,那些人连根毛都没有留下!”李江川失望地从空空如也的金井内部收回手,痛心疾首地用力一拍同样空荡荡的棺床,“真是丧心病狂啊,摸完了金井连棺材板都扛走了。”
  金井所处的位置正是棺材下方,正好枕在死者的身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喝完了汤还要连锅端走的行径,“不过既然金井在这里,那么这里才是真正的主墓室,之前我们在后世发现的主墓穴应该是疑冢,我真是对墓主越来越好奇了,他究竟生平该多么得天怒人怨?才会这样又安激光,又打地洞,养了毒虫,还布置疑冢混淆视线。”
  然并卵。齐天戈冷道,“布置的这般严密,现在还不是连人带棺材都被人搬空了。”
  江道义则是开始研究墙上的剑招,与鉴真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对她的剑招自然很熟悉,虽然听鉴真提起过,这个奇异的九转功法,与她的剑法有些相似,然而,这一室的剑招连贯地从前往后看下去,当真有八分像。
  这是个惊人的数值。
  就算如江道义这般的外行,看完后都十分确定,这两派剑法绝对是出自同源。
  思及鉴真曾提到过,蜀山派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难道墓主也是蜀山派的弟子?
  既然身为蜀山派弟子,为何会跑去巫山,又另立了九转功法?
  江道义脑洞大开,难道是叛逃弟子?亦或是有人偷师学艺?
  齐云启看完了墙上的剑招后显然也有强烈的既视感,他又将地上的六具棺椁也一个一个仔细地瞧过去,而后端详着身上沾满的褐色土迹,沉吟片刻……
  等不及的江道义走出墓室外,他一手手电筒,一手紫外线灯,双管齐下的在附近横扫一圈后,在角落一隅扫到一个荧蓝的箭头。少年顿时惊喜的奔过去,“我发现了鉴真留下的记号,她之前经过这里!”
  齐天戈与李江川闻言追了出来,齐云启沉稳地先掏出手机拍完照后,正要跟出——
  倏地,他的眼角余光觉察到一个毕生难忘的身影。
  在墓室对角线的另一端,穿着夜行服的男人与黑暗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然而他脸上红黄斑驳的绷带,那双饱含着恶意与嘲嗤的眼睛,令齐云启愤怒又痛心。
  他挑衅一般,向齐云启施施然行了一个礼,而后从容不迫的缓缓退入黑暗。
  齐云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大步追上去的同时,拿起联络器对齐天戈道,“我去追捕邪修,你与他们和鉴真汇合。”
  齐天戈冷静地答,“好的,我会把联络器带在身上……爹,你也一样。”
  齐云启“好”字刚刚出口,就全力疾驰。
  待那个黑影重新出现在眼前,他厉声道,“梁永川!”
  第二十二章
  梁永川……
  哦,是了,我叫梁永川。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
  梁永川停下脚步,回过头,有些怔忡地看着齐云启那张即便是历经岁月,也依然卓尔出众的面容,被绷带裹紧的面孔抽搐了一下,嘶哑低柔的道,“想不到齐家主,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倍感荣幸。”
  “真的是你……”齐云启烧红了眼,曾经有多坚定地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他,如今就有多深刻多彻骨的痛恨失望,然而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大错已铸成,他最后也只是含恨地点了点头,对着昔日的旧友,满腔的愤怒与质问也只化成了三个字,“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变强啊。”梁永川毫无悔意,理所应当地道。
  “为了变强就可以滥杀无辜?当年我们一起去追击绞杀的邪修,你明明知道九转功法的危害……为什么?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
  当年他们五个人绞杀了邪修之后,梁永川托言身受重伤,要专心疗养谢绝与所有人会面,渐渐地,他再也没有现身人前,数年后便传来了死讯。他到现在都深深愧疚,当年没有保护好他,原来他是诈死,实则暗中留下了那位邪修的秘籍秘密修炼……
  梁永川猛然回头,“我从前是什么样子?可怜巴巴底抱着你的大腿,对你俯首称臣?甚至连心爱的女人都要大方的让给你,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懦夫吗?”
  梁家与齐家同是古武界有着优秀传承的名门,他们各为长子,从小一起长大,然而所有人的目光,永远都落在齐云启身上,
  他容貌出众,天资和悟性也惊人。最开始他们还能对打,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从棋差一筹到被轻松击败,最后他在他手下甚至还走不过三招,终于有一天他站在齐云启面前,甚至连邀战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只是个资质普通的庸人,像他这样的天才为什么要出现在他身边?
  活生生的将他映衬成一个小丑。
  他只能巴望着齐云启的背影,那些他只要一天就能掌握的剑招,他却要苦苦的练上十数天。既然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他认输了,他自知比不过他,避开锋芒就是。
  但为什么他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
  记忆中,他默默陪伴了数年的女孩在见到齐云启时,瞬间明亮的双眼。
  ——那一刻他五内如焚。
  为什么他非要出现?为什么他都这样退让了,他还要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夺走她?
  末了,还要假惺惺的问他:介意吗?可不可以祝福他?
  回忆那一刻的场景,那一道道心知肚明,暗含嘲笑的目光,梁永川的面孔颤动扭曲了起来,“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要变强!”
  他让他变成了古武界一个公认的笑话。
  而他,要让当初那些笑话他的人,颤抖地跪倒在他脚下!
  “找到鉴真留下的记号就好……”
  无欢拿着联络器,慢腾腾地边走边与另一头的李江川通话。
  走在前面的四藏法师无奈地回头催促,“快一点,仲芳已经发现了邪修的下落,我们要尽快与他会合。”
  “别催别催,马上就好。”
  两人在被断龙石截得七零八落的墓穴内绕来绕去,无欢受不住四藏法师的碎碎念,很快就反超了他。
  当无欢兴冲冲的从拐角的长廊窜出时,猛地和正迎面而来的于春生打了个照面——
  “春生?太好了!你没事吧?”无欢想不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狠狠地一把抱住了于春生,又追问道,“石立呢?石大头他在哪?我们和原大哥还有齐家主他们下来救你了。”
  “大头他……”于春生面有悲色,终于见到了同伴,他终于能安心般虚弱地靠在无欢身上,“他……死了。”于春生说到这悲痛地单手捂住眼睛,“我真的,真的想救他,但是我没用,我救不了他……”
  “阿弥陀佛。”四藏法师双手合十,悲悯的垂下眼。
  原仲芳到达时,齐云启正和梁永川激斗正酣。
  只见齐云启手中黑色的窄剑正与另一柄宛如流光的水色长剑密不透风地交织着,编织成一道绚丽却步步杀机的致命剑网。
  摇曳的长明灯下,齐云启手中的长剑却没有一丝反光,在这个幽暗的环境中如鱼得水,似化成了潜伏在暗影中的无形刺客,出剑诡谲莫测。
  然而令原仲芳惊讶的是邪修手中那把水色长剑,总能在最不可能的角度牢牢绞住黑色窄剑的轨迹,即便是他也很难保证自己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每一招都能截住齐家主高速爆发下凌人的攻势。
  两剑行到疾处,仿如并成一剑,只余下一片银光乍亮,肉眼竟难以看清这两道高速对拼的人影……
  霍地,合成一道的剑光中倏然分离。
  齐云启原本为防中了移花焚骨之术,全程以快打快,然而一着不慎,他苍白着脸,竭力维持住平稳的手势,握紧了剑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梁永川吞噬了他的内力后却是气势更盛,趁机向前猛扑,长剑斜刺掠来!危急关头,一根银鬃拂尘当空卷入,犹如一只灵活的手,拂开梁永川的剑。
  他不甘地回剑,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原仲芳一眼,“是你。”上次在地宫内遇见他们一行人,他还可惜自己身上的伤势未愈,无法留下他们,更添了新伤,但有了于春生的孝敬,如今的他又回到了巅峰时期。梁永川微微眯起眼,鲜红的舌头贪婪地舔了舔唇,“来的正好,正适合给我补身。”
  “我就怕你吃不下。”
  原仲芳轻笑着,迎向他快如闪电的一击,错身而上,拂尘挟带着一股劲风当胸横扫过去。梁永川自信十足地剑刃朝外,欲削断他的拂尘,奈何不知这看似柔软的拂尘所用的是何材质,剑锋交错时竟隐隐有金石之声。
  他索性将计就计,径直对缠住流光剑的拂尘使出移花焚骨!
  谁知原仲芳似察觉到他的心思,手心一振,原本凝成一股绳的拂尘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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