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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之匣-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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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君枝——你说你从战时避难回来之后一直住在这里嘛?”
  笹川代替母亲回答,母亲点点头,用小到快听不见的声音说:
  “都六年——七年了吧。”
  “够久了。”
  “果然有吗——?”
  “有。”
  “魍、魍魉。”
  母亲仿佛起痉挛般发出短短的叫声。
  而男人则以寻仇似的锐利眼神再度看了一遍房间内的所有东西,朝向母亲粗声大喊:
  “屋子房间也是一种箱子!箱子是种容器,不管造得再坚固里面空荡荡也无济于事,重点在于如何充实内容。人也同此理,不管表面粉饰得如何华美,内容充满空虚丑恶之物便是无用。听好!”
  男人说出一连串唱戏台词,同时慢慢逼近母亲。母亲完全陷入慌乱状态,神色大变。笹川两眼骨碌碌地乱转,不停擦汗,全身沾满脏污的汗水。
  “污秽不管怎么封印都封印不完,这样下去不行,继续留在这里的话——”
  “您的意思是要我们搬家?这太残酷了,对吧君枝。”
  笹川同时询问男人与母亲双方。
  “面相不好,因缘不好,这是因为你赚的是不义之财。”
  母亲身体僵直。
  “我想,多半是灵魂污浊的——男人的钱。是靠赌博赢来的吧——”
  母亲抓着一头未经梳理的乱发,指尖发颤。
  “是——是我第二任丈夫的房子——他是流氓。他赌博跟人家起纠纷——离婚时——留给我这间房子。”
  “那男人的本性腐败至极。原来是发生纠纷才离开的吗?总之这房子藏着相当不好的因缘。”
  “大师看得出来吗?”
  笹川询问。男人大喝一声,闭起双眼。
  “他的右边脸颊上有伤疤。眉毛细长,鼻梁笔挺,前齿缺了两齿,左手小指应该不是在战争中失去的。这房子——是从孤苦无依的老人那里靠赌博骗来的——他的名字叫荻……,不对,叫直山——”
  母亲真是快晕倒了。
  笹川有点慌忙地接着问:
  “不对吧?君枝,你之前的老公不是叫做荻原什么的?”
  “是的——去登记时才知道,那是假名——是化名。本名叫做——直山利一,刚刚大师说的全部——是事实。”
  母亲不停发抖,听不清她的话。
  赖子还记得那个男人——直山,也记得曾被他揍过好几次。是个浑身酒臭,非常讨厌的人。但是赖子却不晓得母亲曾与那名男子有过短暂婚姻。
  那种人也算父亲吗?
  “求、求求您告诉我该怎么办!教主大人!”
  母亲显得更慌乱了。男人锐利地盯着纸门——赖子的房间看。赖子以为男人看到她了而吓得跳了起来,不过似乎是没注意到。
  “舍去不净之财是最好的方法。卖掉这间房子,把钱捐献出来作为净财,总有一天便能恢复。”
  “这太……”
  “做不到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教主大人!”
  “那么!”
  男人又大喝一声。
  “只有把窝藏家中的魍魉精鬼一一封进深秘的御筥神内,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求求您,不管花多少钱,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愚钝!这不是花钱就能解决的问题!”
  男人发出更粗鲁的聋音。母亲简直吓软了腿,摇摇晃晃,快跌倒之际,笹川扶了她一把。
  “君枝,在教主大人面前你可不能说这些失礼话。敦主大人帮人封印妖怪不是为了赚钱。你这么说,简直是说他在敛财——太龌龊了。你不也早就听过好几次教主大人的敦诲了吗?”
  “啊啊。”
  “隐好——魍魉不会栖息在清澄通透的场所,专门出现在停滞混浊之地。心中有所障壁,就会生出虚无,而邪恶之物就躲在虚无之中。魍魉就是生于心灵空隙之中的——”
  “心灵的——障壁。”
  “心之壁是邪念,是物欲,故魍魉好财气。所以必须舍尽污秽的财产,打通障壁,让心灵畅通才行。我只是暂时帮你们保管污秽的财产并将之洗净而已。”
  男人朝厕所方向走去。
  “建筑物也是相同道理。通风不良处会生出邪恶之物,会冒出魍魉。”
  接着咚咚地敲了厕所的门,大喊:
  “鬼门(注:阴阳道思想中鬼出入的方位,也就是艮角'东北方')方向不净之处!”
  转回来面对母亲她们。
  “不吉之物流入,坤角上有玄关!邪恶由大街流进这里,无处可去在此盘旋,是故鬼门生魍魉。”
  “呀啊啊。”
  母亲惊声尖叫。
  “好!”
  男子做出夸张的动作踏响地板。
  “天神御祖有诏曰:若有痛处者,令此苇之空穗之深秘御筥,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而布瑠,部,由良,由良,而布瑠,部。”
  没听过的话,是外国话吗?
  赖子心脏紧张得跳个不停。或许是有不知会发生何事的讨厌预感,也可能是男人的说话声太大了的缘故。
  男人唱诵外国话,伴随着奇妙的动作在地板上用力踏了好几次。
  接着打开背上笈的盖子。
  “速请御筥降临此地,在此击退魍魉!”
  男人顺势在厕所前单膝及地,再次以听不懂的外国话大声唱诵咒语。
  之后又大喝一声,盖上笈的盖子。
  赖子不想继续看下去,轻轻拉上纸门钻进被窝里。
  是骗子。那男人肯定是骗子。母亲多半被笹川所骗才会去那个疯子家里吧。每周每周,每到星期五晚上都去做这些怪事,究竟能有什么帮助?母亲太笨了才会想依靠那个骗子。
  根本就是大笨蛋。
  赖子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把棉被紧紧盖着。同时——她也想象得到愚蠢的母亲她们接下来会说什么话题。或许那个疯狂的男人会打开纸门进来,管他什么魉魉,真希望那个男人快点回去。
  心中的空隙会生出魉魉?记得刚刚他是这么说的。母亲说加菜子是魉魉。那么那个男人也会把赖子的加菜子收进背上的小箱子里吗?
  不能让他收走。
  反正这些怪人也对付不了加菜子。
  但是——
  加菜子她。
  加菜子她这活着吗?
  不想听见的声音传进耳里。是母亲的声音。
  “我女儿、也请收服我女儿的魍魉。”
  “君枝,冷静一点!”
  “我女儿、我女儿也是魍魉。那个女孩——”
  “别急,先清静这个房子要紧。现在这房子的魍魉精鬼已经被御筥神收服封来了。改天,等你改变生活后再来参拜。”
  “可、可是。”
  她们说什么?赖子也是魍魉?魉魉究竟是什么?
  ——什么不会变老,你说什么梦话!不会变老的根本不是人!
  ——不是鬼怪就是魍魉啊。
  魍魉不会变老。若真如母亲所言,赖子与加菜子真的是魍魉也说不定。
  如果那时与加菜子不去看湖的话,现在不知会如何?而背箱子的男人待会儿会进房间来吗?
  结果与猜想的不同,没人进赖子的房间。赖子想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翌日,玄关被牢牢封住了。不仅在生活上非常不方便,也让赖子觉得很丢脸,仿佛一家人漏夜逃跑了似的,也像是遭人查封了一般。
  厕所里也设置了巨大的炉子与奇怪的箱子。而现在唯一出入口的后门上,明明不是新年却挂上注迎绳(注,一种绳索,形状为大麻绳底下每隔一段距离绑着菱形纸片串成的纸串,象征着圣与邪的分界,常见于神社周围或神像周边,新年时挂在玄关驱邪祈福)。
  母亲说这样做就能变得幸福——根本相反,母亲比以前显得更惶惶不安,比以前更憔悴,其丑陋也达到巅峰。母亲几乎毫不工作。
  除了准备三餐以外,呆坐着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多。只要稍微听见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吓得东张西望。如鬼魅般的可怕人偶头堆放在房间角落。
  看到总是在害怕的母亲,赖子的厌恶感也达到最高点。
  糟透了。
  不管被她贵骂还是鼓励、哭泣还是吼叫都好。不,就算是被打也比现在的情况要好上太多了。母亲干脆死了算了,龊龊又愚蠢不堪,丑陋到极点了。
  赖子不想看到这样的母亲,于是也不再出房间。想说出去走走也好,却想不出有哪里可去。白天的话外面有夏日发威。而晚上则又被母亲严厉禁止出门,即使想逃也逃不了,这种近乎软禁的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赖子决定去咖啡店坐坐。
  想再听一次那首外国音乐。
  想读文学杂志。
  赖子决定这么做的时候,恰好是那事件经过半个月,暑假的最后一天——八月三十一日。
  进到空无一物的客厅,只见母亲一如往常孤单地瘫坐在房间正中央。一如往常用充满血丝的混浊双眼望着赖子。
  “明天就开学了。”
  赖子极力以不带情感的平板语气说。
  “是嘛。”
  母亲则是以毫不关心的语气回答,这就是无法沟通的母女对话吧。
  “我要买笔记本跟铅笔,给我钱。“
  赖子说。经过一段说短暂又嫌太长的沉默后,母亲回答:
  “嗯嗯,说的也是,你等等。”
  此外没说半句话便摇摇晃晃地起身从后门出去了。
  什么嘛,这女人。
  约三十分钟左右,赖子在无人的家里以方才母亲的蹲坐姿势等候。这时茅发现,这个家原来这么宽敞。虽不寂寞,但令人感到不安。人偶的视线仿佛针刺般令人痛苦,于是赖子拿起布巾往堆在角落附近似乎已蒙上一层灰的恶心人偶头盖上。
  也不知是从哪调度来的,母亲拿着些许钱回来了。或许是当铺,也可能是去预支来的,总之这个家里目前已经没有母亲能自由动用的现金。
  全都交给那个背着箱子的奇妙男子了。
  “赖子,这些拿去——)”
  赖子从母亲手中夺走钱,快步从后门飞奔离去。后方似乎传来母亲抗议的悲伤呼喊,但赖子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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