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逆-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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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城？”刘莽一愣，“看来正主终于出来了。”
“岳无常！不妨现身和在下聊聊？”刘莽提起勇气大喊道。
“你一个小魔有何资格见本座，今日你们杀我无数子民，你等就长眠于此吧！”岳无常的声音极为阴冷。
“慢！岳老鬼，如今你人不人，鬼不鬼的，难道你真的甘心？难道你真的愿意永远困在这落日城，或许我可以帮你！”刘莽大喝道，如今他可算豁出去了，不论如何，绝不能死在这个亡灵的海洋中。
刘莽这道喝声一出，虚空中的亡灵之主停下了手中的攻击，呆呆的站在原处，空中也不再响起岳无常的声音。
良久后，刘莽额头已经布满的汗珠，他在等，等待这位落日之主的一句话。
“说来听听！”空中再次响起岳无常那阴冷的声音。
“呼！”刘莽长长的舒了口气，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第十八章　岳无常
“岳前辈，不知你一生留在落日镇不曾离去，究竟为何，我想您的修为绝不会被什么东西所禁锢住。”刘莽恭敬道，这时候由不得他嚣张，他能感觉到只要岳无常想，那么杀死他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罢了。
虚空中并没有任何回应，良久后，那亡灵之主缓缓降落到地面，收起那细长的长剑，恢复往日的模样。
“小子，不瞒你说，老夫今生今世留在落日镇，是我的意愿，但是我却那么不甘，不甘心空有一身修为而无法问鼎真正的巅峰。”岳无常的话语中透露的浓浓的哀伤。
从岳无常的话中，刘莽感觉自己明白了一些什么东西，但又不是那么清晰，于是带着疑问问道：“不知前辈为何会自愿长留落日镇，而且据晚辈看来，整个落日镇仿佛是个幻境一般，所有了建筑都不是那么真实。”
“哎……”一声长叹在空中响起，整个落日镇仿佛再次回到了悠远了多年前。
“当年我因为对实力的渴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修炼了一部天外的功法，起初只是一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现此功法并没有什么害处，于是我便更加坚定的修炼下去。”岳无常语气中有些沧桑，而且能够感到一抹悔意。
“亡灵魔法？”刘莽很大胆的说出这个在修真界不可能的出现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来自哪天外？”岳无常明显被刘莽的话所震到。
刘莽皱眉道：“我并非什么天外之人，亡灵魔法只是我儿时听一些流浪之人所说，却从未想过真的有这种恐怖的东西存在。”
艾匪在一旁听着刘莽与岳无常的谈话，已经有些呆滞了，不过心中还是暗暗佩服自己这位老弟的勇气，岳无常是什么人，只要是紫蓝星的老一辈，恐怕没有不知道他名号的。
刘莽还在静静等待着岳无常的回应，突然一个人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正前方，只见其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向刘莽走来。
来人正是岳无常，只见其穿着一件黑色斗篷，帽子将头彻底掩盖，就算如今刘莽距离他如此之近，刘莽也无法看清其样貌。
艾匪此刻将头低的很低，仿佛想要钻到地里面去，因为他不敢直视这位旷世强者，他不论怎么也没有刘莽那种勇气。
刘莽眼中闪了精芒，上下打量着这位岳无常，其穿着竟然与前世的亡灵魔法师着装很是接近，那漆黑的斗篷上还残留着一些属于亡灵法师特有的魔法阵。
“前辈，不知您修炼着亡灵魔法有多久时日了。”刘莽双目直视岳无常，毫不避讳。
“三千年！”岳无常伸出三个恐怖的手指，比划道。
刘莽终于无法保持任何一丝淡定了，身体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三千年，那是什么概念，前世魔神大陆活到千岁那便是神级了，亡灵法师从未有人突破半神，但是却依旧那么恐怖，试想一个修炼了三千年亡灵魔法的人有多强，这根本无法想象！
“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晚辈看看您的庐山真面目。”刘莽轻声道。
岳无常明显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冷声道：“罢了，我也很久没有和活人说过话了，今日便让你看看老夫的真面目吧。”
岳无常轻轻将那掩盖整个头部的帽子脱下，一张苍白却并未衰老的恐怖脸颊显露在刘莽眼前。
看到岳无常那有些不协调的脸，刘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在其脑中闪过起初亡灵之主的模样，渐渐的，亡灵之主与岳无常的脸竟然有种重合之感。
“前辈，亡灵之主是？”刘莽颤声问道，他知道这一问只有两个结果，其一，岳无常随意将他杀掉，其二，岳无常说出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闻言，岳无常眉头一皱，恐怖的双手明显有了用力的趋势，不过在其挣扎瞬间后，整个人的气势再次恢复平静，而且隐约间能感到一丝忧伤。
“罢了，三千年了，既然有缘让你见到我，那么三千年前的事也应该说说了。”岳无常的声音已经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或许晚辈能帮上您一些。”刘莽恭敬道，如今他已经不讲岳无常当做一个修真者了，而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恐怖级亡灵法师。
“三千年前，我初次修炼那亡灵功法，谁知那功法很易修炼，仅用了百年时间我便修炼至功法中记载的最高境界，然而我不断琢磨后，发现这根本不可能是极限，于是我决定将一生的用于补充此功法，隐隐间我感觉这部功法如若完整，定能将我带至真正的巅峰。”岳无常道。
刘莽认真的听着岳无常口中所有的每一个字。
“转眼又是百年，那时我已经是分神期的强者，我继续执著于亡灵功法的修补，就在这时灾难发生了，那不完整的功法在我的修补下竟然发生了恐怖的巨变，我修炼时不慎走火入魔，当时只感觉全身充满了一股浓浓的死意，我想杀人，很想杀人，为此整个落日城的人全都葬身在了我都手里。”岳无常说到这儿时，眼中竟然泛出了一丝泪花，其中夹杂着无尽的悔恨。
“我亲手杀死了我的亲弟弟，也就是你所说的亡灵之主，原本我以为走火入魔便会身死，那样我的痛苦或许会少些，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就在第二天，我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清醒，而且修为更是突破到了以前需要仰望的合体之境。”岳无常继续说着，在他眼中看到一丝突破的喜悦，而是无尽的痛苦。
“自我清醒后，我看到了整个落日城遍地的尸体，我很痛苦，当时我想到的便是死，可就在临死前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让落日城重生的办法。”岳无常身体开始颤抖，言语有些癫狂。
“将所有人变成亡灵？”刘莽颤声问道，他无法相信岳无常会如此做。
“不错！正是亡灵，我无法接受所有当年待我如此好的朋友以及落日城的百姓就这样死去，我要让他们永远活着，永远活下去，为此我用所有的力量将整个落日城的人全部化作了亡灵，并且在此布下疑阵，如今的整个落日镇正如你所说，全都是幻境！”岳无常正色道，言语中是那么的疯狂。
“前辈，我很敬佩您可以为了心中的人而放弃踏上巅峰之路的机会，但是我无法理解你的做为！”刘莽厉声道。
岳无常略微一愣，面带疑惑的说道：“小子，你何出此言？”
刘莽努力将腰板挺直：“前辈，正所谓死者已逝，我们需要做的是让他们能够安息，我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阴曹地府，但是我知道所有死去的人都希望得到一份安宁，并不是被人所操纵，即便您以通天之能让他们拥有了自主的意识，但是他们真的还是他们吗？他们都已经不是人了！”
岳无常脸色骤然变化，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指责他，但是细细体会刘莽的话后，他不禁觉得如今的落日亡灵的确不再是当年的落日百姓了。
“小子，你虽然说有些道理，但是你能够体会同时失去那么多重要之人的痛苦吗？你不过只会在此说点儿风凉话罢了。”岳无常冷然道。
“呵……”刘莽轻笑道：“堂堂落日之主，你竟会说出如此话来，晚辈当真佩服，这个血腥的修真界，所有强者背后都背负着无尽的悲伤，难道你真的一位只有你一人如此痛苦？所有人背后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我一路走来，多少人为我而死，你知道吗？”说完刘莽的身体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着，体内的魔气开始翻腾，那沉睡依旧的痛苦再次苏醒。
没有人的一生是平平坦坦的，只是很多人将那痛苦的事长埋于心里而已，不是忘记，而是铭记，只是不愿再去触碰而已。




第十九章　九阴殿的动静
感受着刘莽膨胀的气势，岳无常脸部突然僵住了，手一挥，一股劲气直接将刘莽那有些无法扼制的气势给打了回去。
“小子，原来你并不是在说风凉话。”岳无常道。
“前辈，如今你让所有落日城的人化作亡灵，你只能给他们带去无尽的痛苦，他们的痛苦绝不比你少，他们已经死了，死了！不需要再这样可悲的继续活着，活的如此毫无意义！”刘莽身体轻颤，恢复清明，接着大声道。
岳无常眉头紧锁，这一刻他真的犹豫了，三千年来，他不是没有感受到过这些亡灵的落寞，但是他真的不愿亲眼看到昔日鼎盛的落日城如此彻底荒废，哪怕最后保住一片瓦，他也要将落日城留住。
“小子，你说的或许没错，但是我一身的死气真的能够在修真界自由行动么，恐怕当年那些老怪物绝不会放过我。”岳无常道。
“呵……”刘莽冷声一笑：“我道前辈怕什么，原来是怕死！一身死气又如何，每个人修炼都有属于他的目的，我这一身魔气不是照样活在紫蓝星么？”
刘莽话音刚落，岳无常便腾空而起，在虚空中淡声道：“今日你们走吧，你所说的话，我会仔细琢磨，或许不久之后，落日城便会消失在紫蓝星上，那时也是我岳无常重新踏上巅峰之路的时候！”
刘莽看着那虚空中瘦小的身影，心中不禁感叹着：“这位岳老怪的确是个性情中人，为了那些心中的人，情愿放弃一切，但愿他有一日能够想通，不然这个修真界将会寂寞不少。”
艾匪此时终于抬起了头，在岳无常要离开时，他终于鼓起了勇气看一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