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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中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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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季流火在抱住紫愉后心里更加恐惧,他怀里的紫愉浑身冰凉,脉搏弱到难以觉察,这种状况忽然就令他想起了数千年前在他怀里寂灭的南萤,也是这样的呼吸微弱,手脚寒冷。
季流火突然就生了几分悔恨,抱着紫愉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朝着紫愉之前所交代的出口处走去。身后晖浔默默抱着困在淡红色光里的离歌跟在他身后他也不再理,只是快步地往前走。
季流火此时心里慌极了,紫愉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起了南萤。他想起了南萤当初替他挡下虚浊,想起了南萤中了蛇毒的瞬间倒在了他面前。
他当时也是这样,慌忙冲过去扶起南萤。南萤浑身冰凉没有一丝温度,躺在他怀里,明明已经很虚弱了却还是拼命冲他笑。他至今还清楚记得南萤当时的那个笑,连嘴角扬起的弧度都记得清清楚楚。
以至于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闭上眼面前就是南萤的那个笑。
季流火最后已经是变成跑了,他怀里的紫愉身体越来越冷,他拼命地往紫愉体内渡真气也无济于事,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他十分确信如果紫愉死去,他余生都会痛恨自己。
好在出来的方式并不复杂,穿过出口后的季流火眼前一黑,转瞬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回到了之前所在的那个房子里。
一直守在一旁的凌肃霜见他醒来,立即扑了过来,眼里竟带着几分害怕:“流火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紫愉她怎么会突然之间那么虚弱,我几乎把不到她的脉,我……”
说到这时凌肃霜已是有了几分哽咽。季流火眼眸微暗:“我没想到会这样。”
季流火说着便已起身从所躺得软塌上下来,快步走到紫愉身旁。印象里一直都活泼的小姑娘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软塌上,安静地连呼吸都很细弱,那张和南萤八分相似的脸惨白无色,手脚冰冷刺骨。
季流火心里一痛,又开始往着紫愉体内渡真气,一边将在魂道里的事情和凌肃霜交代了一遍:“她失血过多,我也不知道如今该怎么办。”
凌肃霜心里担忧难受,见季流火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好跟着季流火一起在紫愉身旁为紫愉渡些术法。
或许是季流火和凌肃霜两个的灵气起了作用,紫愉面色终于稍微有了点好转,季流火见状又替紫愉查诊了一番,发现紫愉的情况没有再继续变坏,总算是松了口气。
确定紫愉身体状况没有特别危险后凌肃霜便在季流火的嘱托下将紫愉带回来她原本所在的房间,通知了妖王狸之之后便寸步不离地照料在一旁,时刻盯着紫愉的情况。
而季流火则留在了离歌的屋内,同刚刚醒过来的晖浔议谈。
虽说之前晖浔确确实实是抱了离歌一起出来的,只是在晖浔醒来后却发现离歌还是没有生气,季流火看完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得归咎于离歌体内的蛇毒未解。
晖浔心里急却也不好说什么,向季流火问了紫愉的状况后便继续守着离歌,顺带等着紫愉好起来。
就在这里这边季流火和凌肃霜两个无比担心紫愉的时候,紫愉却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第二十五章、紫愉昏迷
说是梦,那却更像是一段回忆,属于朱雀神君南萤的回忆,那段关于与螣蛇虚浊一战的记忆。
而紫愉则是这段记忆的看客,亦是这段记忆的历经者。
其实那段故事并不算太长,故事的最开始还得从西方极乐佛所办的法会说起。
因着那场法会极其盛大且难得,所以天界一些排得上名号的神仙们都想去凑凑热闹。
要知道,西方佛五千年才会举办一次法会,每一场法会不过三日,而且对来者又有门槛规定,而但凡是有资格参加法会的,每每归来定会有所收获,是故法会当天,天界能去参加的神仙们都走得干干净净,除了朱雀神君南萤和青龙神君东衍。
东衍性子轻狂,一向和西方无喜无悲的佛不大对付,尤其不喜欢西方佛所举办的法会,自然就没有去参加,而南萤则为了陪东衍,便也就跟着一起留下了。
毕竟他们是混沌初开时就创生的,拼命修炼在族中脱颖而出,后被册封成上古四大神兽,司四方天地与二十八星宿,那万万年的时光里,并没有什么需要去参破点透。所以这法会对他们而言,参不参加倒也没有多大意义。
倒是西离向来喜欢凑热闹,自听闻这场法会的风声起,她便开始着手准备去西天的事宜,因为碍于东衍和南萤的关系,她不好让南萤陪她,便就死缠烂打央着北藏陪她一块去。
这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天界众神赴西方参加法会的日子,却不料恰好这一天虚浊破了束蛇索和天帝灵咒,从女娲山逃了出来。
这个消息传到南萤耳里时,她正在同东衍在南海看翻滚的云,闻讯连衣裳都来不及换,直接凌云飞回天界。
当南萤和东衍赶到时,天帝的灵韵仙宫已经是被虚浊搅得天翻地覆,一众小神仙们看着急急过来的南萤和东衍二人有如看见了救命菩萨,急忙围过来七嘴八舌诉苦了一番方才继续躲到了外边。
南萤本是想拖延些时间等天帝回来,却不想东衍直接杀了进去,无奈之下南萤也只好赶紧进去相助。
其实对于虚浊这个名号,南萤虽听过许多回,此次却是第一次打交道。
虚浊虽也是自己修炼数万年才修得的神位,后被例入上古六大神兽里,却到底因着有女娲古神最亲近的宠物这一身份,修为术法皆有古神亲自教诲,地位本事自然要比南萤他们都高上一些。
何况后来被压制在女娲山的那些日子里,虚浊拼命修炼,法术更上了好几个台阶。
好在青龙是克螣蛇的,而南萤的术法也不算差虚浊太远,所以与东衍联手,几百个回合下来竟也能够与虚浊斗得不分上下。
而那一干神仙见南萤和东衍略胜于虚浊,便也各自出手相助。虚浊到底寡不敌众,精疲力竭之下被南萤寻机所重伤。
虚浊记仇,见打不过便想杀了最克制自己的青龙东衍,所以驱动自身引了九分蛇毒,张着嘴飞速朝着东衍飞去。
东衍到底大意轻敌,本以为虚浊挨了南萤全力一招,重伤之下难以反抗,哪里想到他竟会还有杀招。
情急之下是南萤直接飞身扑过来,在被虚浊咬上的那一瞬间同时凝聚术法朝着虚浊打去,逼得其不得不松口退却,仅余一魂逃入人间。
梦境的最后是南萤倒落在东衍怀里,还有刚刚赶回来的西离拼命握着南萤的手,好看的脸上沾满了泪痕,声嘶力竭地喊着:“阿萤,阿萤!”
回应她的却只有流散天地之间的点点荧光。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紫愉还有一丝恍惚,以至于她睁开眼便看到趴在她身旁小憩,一脸疲惫的凌肃霜的时候,竟不由自主轻声换了句:“阿离。”
好在那时凌肃霜并没有醒,也没有听到她这声这不合适的称呼。
紫愉回了回神,晃了晃脑袋正要从床上起来,却不小心惊醒了一旁的凌肃霜。
凌肃霜见紫愉醒来,面露欢喜道:“紫愉你终于醒了。”随即凌肃霜又叹了口气,面上带着感伤:“离歌和晖浔今日成亲的婚宴是在今天,你刚好可以去看看。”
“成亲?离歌已经醒了吗?”紫愉愣道。她之前在魂道里昏了过去,只记得失去意识前那蛇毒还有半数未清,纵使晖浔将离歌的魂魄带走,那魂魄不可能使离歌醒过来呀。
“离歌还未醒。晖浔他自前几天从离歌魂道里走了出来后,便似是已经接受了离歌已死的事实。昨天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派了人来通知我们,说是今日下午要补一场婚宴给离歌,邀了我们参加。”
凌肃霜说这些时神情有些悲伤。她记得从离歌魂道出来后,晖浔便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竟然想要办一场婚宴。
“肃霜姐姐,能不能让我去看看离歌?”紫愉问道。
凌肃霜闻言有些不放心:“你感觉自己身体怎么样,可以撑住吗?”
紫愉脸上挂着笑,道:“我感觉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倒不是紫愉逞强。之前季流火和凌肃霜就给她渡了大量的修为真气,再加上她昏睡的这几天里,凌肃霜也时不时的给她渡点灵气,还将自己的灵躯护在她身上,所以她醒来的时候,身体确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凌肃霜没有不信,想来也是想到了这个,便放心地由着紫愉下床收拾好,随即一起出门去了离歌所在的屋子。
一进院子紫愉便发现了今日与往时的不同。白墙青瓦的院子此时到处用红绸带与灯笼点缀着,门窗上都贴了喜字,连屋里都一应换成了红帘。
屋内卧房,离歌并没有再躺在床上,而是被扶到了梳妆台前坐着,一旁晖浔正在细细地替她描眉挽发,两人皆着一身大红喜服,两人面上皆无喜色。
紫愉进来时晖浔已经帮离歌上好妆绾好发,此时正在小心地替离歌戴凤冠。
镜子里的女子眉眼如画,若不是紧闭的双眼和停住的呼吸,紫愉竟当真要以为那这是一个要新嫁的姑娘。
“为什么想要补一场婚宴?”紫愉突然开口问道。
晖浔闻言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皱起了眉,似是仔细在思考一般,过了许久才道:“我和阿离说好了要做完所有人类夫妻会做的事情,如今还有两桩没有去做。一桩是白首偕老子嗣满堂,另一桩便是让她凤冠霞帔嫁我为妻。第一桩大概是没有机会实现了,我能够做的,就是补一场婚宴给她。”
晖浔说这话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紫愉看着无端就觉得心慌,却说不清楚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当时晖浔的态度太过于平静,平静地好像说得不是自己的事情。
“晖浔,我可以看看离歌吗?”
紫愉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
在得到晖浔的允许后,紫愉这才上前一步去查看离歌身体,随即她竟在离歌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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