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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修传-第1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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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亦奇,道:“不错,此事好生古怪。”
黄缺如忍住笑,大喝道:“圣师此番遭劫,灵脉受损,自然是境界全失,否则又怎会沉沦凡界?”
红袍修士这才恍然,只是面上虽带有三分敬意,毕竟还是不肯十分畏服。
黄缺如见原承天面色沉吟,担心他心中不快,便传音道:“圣师,那圣师宗所收弟子,皆是三山五岳人物,诸宗不收,大派不纳,不过是些无谋无识之辈,畏威而不畏德。圣师莫要与他等计较才是。”
以原承天心境,怎会恼怒,也不便解释,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转念思来,这其实也是自己的过错,当初他在天南幻域遇着那位胖修士时,虽指点那修士一点生路,传了功法,但当时自己亦不过是真修之士,所传功法以杀伐为先,修心为辅,更不曾将天道之修的理念灌注其中。
因此传功真人这一脉传下的弟子,在心法上自是大有缺陷了。
自己当初传功,虽有惠及天下之心,却是懵懵懂懂,哪知教化之道,当日因今日果,圣师宗的弟子畏威不畏德,其罪实在自己。
他对红袍修士道:“你家宗主何在?”
红袍修士虽见原承天境界不高,心中难服,可毕竟知道这是祖师爷,也不敢失了恭敬,忙揖手道:“我家宗主已然起身,想来明日便到,是我老张性急,抢先一步来瞧瞧动静,哪知却遇着了祖师爷。”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你便回去向传功传讯,一齐在天灵宗相见罢。”
红袍修士道:“祖师爷放心,老张这就知会他。”忙向传功真人传去信诀。
诸修合到一处,就出了黑梵幻域,此域离天灵宗所在地天南城尚远,原承天又不便离了诸修,独自御金雕向前,只好随着诸修慢慢遁去。
他今日遇着圣师宗弟子不恭之事,心中自是感慨万分,那独目说的半点不错,这世间之事,唯强者方能慈悲,那修为若是弱了,就连自家弟子也是瞧不上了。
他本想等到令无参或李三非前来,才去修复灵脉,如今看来,仙庭大能窥侧于天,青莲在外,内有弟子心生异志。那灵脉修复求人不如求已,虽然善医者不能自医,但自己既深悟“造化”,就算无法真正修复灵脉,也并非无法可想。
想到独目巨禽,则又多了一桩心事,自己既蒙九渊大帝认可,世尊主魂身份已定,那独目巨禽神通广大,定然亦知此事,又怎不见他送来灵垒?看来其的必有变故了。
想到此处,那恢复修为就更加是刻不容缓。
那黄缺如担心原承天伤重易乏,就取了一件御器让原承天乘坐,那御器乃是一叶扁舟,足可容纳两三人。
原承天见这小舟,不由想起一事,道:“我在玄焰谷中留了数只大舟,正好乘行,我将心法传你,你替我取了来。”
黄缺如道:“那玄焰谷离此甚远,就怕鞭长莫及。”
原承天道:“无妨,玄焰谷中独目巨禽,乃是我的故旧,你用心法取舟,他自会助你。”
黄缺如这才领了心法,记得熟了,在口中念了三遍,就抬头向空中去瞧,只见空中蓝天如洗,哪有什么异状?
正想再念一遍法诀,忽见空中白云滚滚,那白云之中,赫然浮着一艘巨舟,上有天一宗标识,那巨舟甚是广阔,便是诸修齐齐上船,也丝毫不觉得拥挤了。天灵宗诸修见巨舟现身,齐声欢呼起来。
红袍修士见原承天果然调来一艘巨舟,心中对原承天就多了一分敬意,叫道:“祖师爷,那玄焰谷的巨禽亦受你使唤,这可真正不易。”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不可说‘使唤’二字,我承巨禽垂爱,事事肯予我关照罢了。”
他让黄缺如调这巨舟,其实另有用意,若那谷口巨禽出事,此舟定然调他不出,如今巨禽安然送到,可见巨禽无恙,这也让原承天放心许多,只是巨禽答应所赠灵垒因何故迟迟不至,非得亲自去一趟方知端倪了。
诸修上了巨舟之后,原承天自有静室安歇。他入了静室,就让金雕护法,先传了金雕域字真言,若那青莲再来骚扰,这字真言或可收了他,其后自于静室中参悟玄功。
此次参悟,重在以“造化”二字修复灵脉,原承天深知以自己此刻玄承,绝对谈不上真正修复,唯有以虚脉之法,暂时连通灵脉,先将这真玄运转了再说。若是妄图逆天修脉,反倒是一无所获。
既明确参悟方向,原承天就以神识为基,试着于灵脉中拉出一道虚脉来,那虚脉若能与断脉相连,真玄就可运转如常了。
只是虚脉行功之法,原承天也只是当年在仙庭书阁中略瞧过一眼罢了,其中细微之处,仍需自家参悟补充。
然而他试了良久,换了诸种办法,那虚脉总是难以接续断脉,思来想去,除了因自己灵脉受损过于严重外,亦是因凡界灵气不足,那虚脉是靠自己用无上玄功妙法,将灵气形成虚脉,若无充足灵气,又怎能行得通?
若想使灵气充沛,便也不是毫无变法,他的聚灵幡一旦立起,那灵气自是源源不断,只是聚灵幡太过惹眼,不算良策。除此之外,就只有动用龙魂。
只是自己伤损若此,那龙魂已然压制不得了,若那龙魂趁此时机,逃出他的掌握,亦会酿成大祸。
那龙魂因在体内封藏,不受天罗界力影响,凭着尚存的灵脉,还能勉强压制,可一旦动用此魂,就好比替其开了一条生路,那龙魂可会依如往昔奉他为主?
正在那里举棋不定,黄缺如在静室外禀告,原来是路过了御禽宗界域,那御禽宗已成为天灵宗旁支,御禽宗宗主既知原承天在此,又怎能不来参拜?
原承天只好暂休功法,唤那御禽宗宗主齐无盐上船,原来御禽宗前任宗主齐姜已殒,此任宗主,乃是齐姜之女,名叫齐无盐。
那齐无盐相貌甚丑,但一宗之主,自然是气宇不凡,不过若与他身边那位中年男子比起来,则是逊色许多了。
那男子见原承天目光转来自家身上,缓缓揖手道:“御禽宗副宗主步凌真见过圣师。”
原承天知道步姓甚少,不由问道:“原来是步副宗主,我记得天一宗曾有一名长老,亦是姓步。”
步凌真淡淡的道:“圣师说的莫非是步遥环长老,那是在下的曾祖族姑。”
第1569章白莲返照小我生
原承天见步凌真神情冷漠,面罩杀机,心中暗暗摇头。自己枉有圣师之名,如今一旦沉沦,竟是人人轻看,只当自己软弱可欺,步凌真就连这心中杀意也是毫不掩饰了。
那步遥环虽是自尽,却算是死于原承天之手,天下谁人不知。黄缺如也瞧出步凌真面色不善,暗恨自己事先安排不周,急忙上前一步,拦在原承天面前,对步凌真喝道:“圣师面前,怎可无礼,还不退下去。”
原承天却将黄缺如轻轻一拉,微笑道:“既然是故人之子,见面时只顾着欢喜,纵有失礼又有何妨,我瞧那凌真,似乎有话要说,不如听听他想说什么。”
黄缺如虽不敢违拗了原承天的法旨,但仍是手按法剑,对步凌真怒目以视。
步凌真只当瞧不见黄缺如的神情,淡淡的道:“圣师慧目如电,在下的确有话要说,在下听闻天一宗待圣师不薄,但圣师最终却逼得步遥环长老自尽。圣师为人行事最为公正,还盼圣师还我族姑一个公道来。”
原承天道:“步长老之事,实不便细说,听闻那周祖尚未飞升,犹在天一幻域修行,他日有暇,凌真不妨前去一问。”那步遥环因暗恋公子我,对云裳心中生妒,以致一错再错,虽是该死。但其人既殒,又怎能损她名节,其中细故自然不便在众人面前言及。
步凌真道:“周祖那里,我早已问过,但圣师对此事有何看法,晚辈更感兴趣。”
原承天心中暗道:“此人既向周祖探到实情,心中杀意犹存,可见是只顾亲情,不问是非,乃是个糊涂之人。那世人一旦心中执念,又怎容轻易改变,我若任他行事,就怕其最终死于此事。”
这时原承天向四周瞧去,只见有数名天灵宗弟子已悄然来到步凌真身边,只需步凌真稍有动作,到时乱剑齐下,步凌真怎能逃出生天?
那齐无盐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在那里簌簌发抖。但步凌真犹是不惧,仍是双目夺夺,冷冷的瞧着原承天。
原承天心中叹道:“我若不能打消他心中杀意,此人必死,此人虽只是玄修之境,但目蕴光华,仙基不俗,日后成就可期,若因步遥环一事惹下杀身之祸,岂非不值?”
他虽与步凌真答话,于虚脉重续一法仍在参悟不休,那接续灵脉之法,本可用“空续神见”四字禅言,奈何此禅言只可用于他人,又怎能用于自身?只因若想使五内一空,真玄神识必不能用,而若是真玄神识不可用,又如何生出虚脉,此为两难之事。
故而只有另思他法,不可再在这“空续神见”四字禅言上妄下工夫。
就在百思无计之时,体内仙枝上忽生热意,那久久不动的仙枝忽生一朵白莲,正是许久不现的返照白莲。此莲一生,体内若空若无,就好似别生一境,于体内小界域中,又生出一个界域来。
原承天以内视之术瞧见这朵白莲,已是无限欢喜,忽又探到那白莲再生一域,就好似于本我之中,再生一小我,立刻就触动灵机。
既然体内已生小我,岂不是可以本我之法力施加于小我之上?那本我再用“空续神见”四字禅言,岂不是可将灵脉接续。
当然如此灵脉接续之法,仍属于虚脉接续,与真正的灵脉接续相比,仍是天差地别,但只需虚脉一生,修为定可尽复,只不过那虚脉或三五日,或七八日定会重新断裂,又需再耗工夫罢了。
但哪怕这续脉断续不能长久,却可暂复修为,这凡界的种种劫难,总算可以亲自应对,而不需再假手他人了。
原承天当即便施禅言,以本我而入小我,哪消片刻,体内虚脉丛生,刹那间就接续了百八十条。
步凌真双目本来就紧紧盯在原承天面上,见那原承天体罩白光,头顶又生出一道青气,冲出头顶三丈,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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