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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打老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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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意料不到事情会实然间闹到这个地步!
    到了这个地步,似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风刮自高高的山上,那儿有着皑皑的长年白雪。
    风吹到了山下,到了城镇,到了这儿,打了个弧型,就在苑内悲回不已、伤怀不去。
    风似已到了末路。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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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翻脸


    
    局面急转直下。
    庄怀飞见谢梦山居然下令杀伤母亲,心中大震,不料梁失调竟下了重手,惊急之下,他不顾一切,飞身攻向梁失调。
    何尔蒙多年来,一直都是庄怀飞的心腹。
    他一向与庄怀飞配合无间。
    配合无间的意思有时候是:庄在夜里读书的时候他会为头儿点上一盏灯,撞在口渴的时候他会替他倒来一杯水。
    在这时候则是:
    既然惨祸已生,当庄怀飞攻取梁失调的时候,他就持刀扑向谢梦山——
    万一庄怀飞未能得手,至少他也该先行胁持谢梦山再说。
    这叫“分工合作”。
    而且也是默契。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是李白形容清凉山黄岩瀑布高、急、奇的壮观。
    不过,而今,这诗的第一句的急转直下,可以形同局势之变异,第二句的兔起们落,是庄怀飞对梁失调、何尔蒙对谢梦山的攻势与变化。
    庄怀飞怒急攻心。
    他一向孝顺:娘亲一手把他养大,年老体弱,多病沉衍,而今还瞎了眼,他在动手之前,将娘亲移居山西,便是希望动手时无后顾之忧;他之所以不再当捕快,大捞一笔之后,就和意中人隐居待奉母亲丰衣足食的度余年,也是一个主因:
    他不希望自己辛苦办案,万一殉职,到时,不知谁人照顾年迈老母。
    没想到,自己信错了人,连累了娘。
    他平时待梁失调也不薄,就算梁失调为谢梦山这老长官而出卖了他,下手也不应如比之狠,这般的毒。
    狠得令他心惊胆颤,意想不到。
    他现在也无退路。
    他只有急攻。
    他扑向粱失调。
    他怒目瞪视梁失调。
    梁失调一向怕他。
    庄怀飞中向在同僚之间都是个有威势的人。
    一一何况他是粱失调的头儿。
    他只求对方一摄、一震、或者一失神,他只要争取到这刹间,“救母”行动便有胜算。
    不是他又料错了一件事。
    他没料到的是梁失调居然向他扑了过来。
    还挥舞着一把深绿的刀。
    短刀。
    他的刀很快。
    也很怪。
    更怪异的是他的眼神。
    他不是怕。
    也不是狠。
    而是:
    一一一他居然在流泪。
    一脸是泪!
    他为什么哭?
    庄怀飞已无暇理会。
    梁失调已杀伤他的娘亲,而且用的还是“绿刀”——粱失调有“红绿二刀”,“红纹刀”杀伤力较大,但没有淬毒;“碧垄刀”战斗力明显不及“红纹刀”,但却涂有剧毒。“青红双刃”梁失调以凶成名大家还调笑他的兵器好比是一种大伙儿常喝的汤,就叫做“青红萝卜堡猪睁”——而今,他竟用有毒的刀刺伤其母!
    庄怀飞已恨绝了他。
    ——他既已离开了娘亲,便正是杀他的最好时机!
    他下手决不容情。
    一个本来就是任职维持治安、保护良善的捕役,对一个赢弱多病,目不能视的同僚之母,竟下得了如此毒手,此人留在世上,尚有何用?
    所以庄怀飞再不顾恤。
    他一出手就下毒手。
    他的毒手其实并不太毒。
    他只是人在半空空手去夺梁失调手上的刀。“毒”在他的脚。
    他的脚在他出于前陡然一绊。
    梁失调一失神间,给这一绊失了衡。
    身体已失去控制,庄怀飞便信手夺了他的刀,一刀刺入他的心口。
    中!
    乱在这一刀扎人梁失调胸膛之际,庄怀飞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还错得很厉害。
    ——非常可怕的错误。
    因为他在半空的角度,猛瞥见梁失调虽然正迎击自己。但他的娘亲并没有脱困。
    他母亲还落在另一人手里。
    这个人也是长了一张苦瓜脸。
    ——梁失调与之相比,只能算是表情苦,表相苦。表皮苦、皮相苦,这人却是苦在骨子里,四大皆苦,无一不苦。
    然后庄怀飞随即发现:
    梁失调是给这人推出来的。
    一一难怪他好像是冲过来送死的!
    这人原一直就在梁失词身后:由于他躲在暗处,使庄怀飞错以为这只不过是梁双刃的跟班。
    然而不是。
    这人才是主谋。
    ——杀他母亲那一刀,也是在他纵控下扎的。
    他显然是要庄怀飞心乱,并让他背上这个恶名。
    庄怀飞陡地想起这个人是谁了:
    ——这人是七县总捕,也是梁失调的师父:“上穷碧落下黄泉,珍手动脚抓犯人”的上风云!
    他知道得大迟。
    他已杀了梁失调。
    ——娘亲还在他手里。
    他只有拼!
    这时他已没有后路可以走。
    他只有往前闯。
    一一拼!
    他拼。
    可是他的敌人不跟他拼。
    上风云笑了。
    他的脸那么苦,相那么苦,五官也那么苦,以致他陡:一笑的时候,不像是笑,而是像翻脸一样。
    他一笑便出手。
    出手一招。
    一招便拍下去。
    不是向庄怀飞。
    而是向庄大娘。
    庄母的背上本来嵌了把匕首——淬毒的绿匕。
    不过入肉不深。
    上风云这一掌拍落,那一刀便贯穿了庄大娘的背和胸。
    血标出。
    狂喷。
    四溅。
    庄怀飞眶毗欲裂,狂吼了一声。“娘!”
    风在外面吹着山。
    山上山下吹着凤。
    刮着雨。
    风很狂。
    狂得很疯狂。
    人却更疯。
    更狂。
    疯狂得几近失去了人性:
    泯灭了人性。
    风吹得很狂。很烈。风追着雨,吹着雨水,催着雨落。雨下着暮,暮催着日落。河在千里唱着悲歌,大江依然东去。美丽的苍凉。华丽的哀伤;雪在山上结成了冰。雪在山下降成了霜。霜为风所碎、为风所追,给风所催,风是冷。风很冷。风中有冰。冰冻的是人心,热的是血。冷风吹。风吹得很冰;很冻。
    杀手的血却冷。
    庄怀飞急攻上风云,上风云冲着他一笑。
    然后将庄大娘一推:
    庄母憧上庄怀飞。
    庄怀飞哀呼了一声:“娘——”失心丧魂;神分魄散,半空接住庄母。
    上风云一窜,一手抓住了庄怀飞的左腿,一手抓住了他的腰间。
    他一出手已制住了庄怀飞。
    他算准了。
    如他所愿。
    全在控制中。
    庄怀飞不管。
    他什么都不管了。
    他叫他娘。摇她。唤她。她睁开了眼,看了一阵,眼发出蓝光,用瘦骨鳞峋的手,摸了摸庄怀飞的鬓发,说,“儿啊,你瘦了……”
    然后便合上了眼睛。
    从此不再睁开。
    她死了。
    可是在她死前的一刹那,竟然又回复了视力。
    她死了。
    娘死了。
    他的心碎了他的梦破了。
    他的梦想永远也达不到了。
    他现在才知道痛。
    他此际才晓得要穴已让人扣住。
    扣住他的是上风云。
    七县总捕,上穷碧落下黄泉;州府名捕,他要抓你逃不掉。
    “我就知道谢梦山和唐天海尔虞我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风云力贯双手,“我早就猜到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谢梦山和唐天海这两个窝囊废根本就制不住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庄怀飞痛苦地喊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我就知道你不觉察到你冒升得这般快总有一日去成胁到我。我就知道你是跟我一样的。”
    上风云狰狞地道,“我就知道要把握这机会。我就知道要钱。我就知道你有钱。”
    “你错了。”
    一个语音陡地响起。
    说话的却不是庄怀飞。
    而是谢梦山。
    又一个意外。
    ——人世间,总是意外之悲多于意外之喜。
    或许,人多不觉意外之喜来的不易,只分外感受到意外之悲来得不意。
    谢梦山已潜身到了上风云的身后。
    他的右手已贴近上风云的背部不到半寸——再近,上风云就一定会感觉到那气劲迫近,在这时候,谢梦山才停手发话。
    “我不是窝羹废,”谢梦山说:“你才是。”
    “你几个人来?”
    他问。
    他的掌力未吐,掌劲未催,为的便是要知道这件事。
    他不是已给‘冰火七重天’制住了的吗?
    何尔蒙不是要过去制住他来威胁上风云的吗?
    本来是的。
    可是他失手了。
    何尔蒙掠至谢梦山那儿,拔出了刀。
    他的刀很奇特,三尖两刃,刀口下又有一个钩子,钩子一边是挫口,一边是锯状,刃锋作骑缝形,另一则为狗牙状。也就是说,只要着他一刀,无论从那儿刺进去,一定皮翻肉烂。筋断脉碎。
    这是一把”下三滥”的刀。
    但出手并不太“下三滥”。
    因为他的人并不“下三滥”。
    一一谢梦山既受制在先,他就不想在他不能抵抗的时候杀伤他,他只想用谢梦山来威胁住上风云:他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他显然是判断错误。
    上风云跟谢梦山并不是一伙的。
    ——虽然他们都是为了钱。
    这错误并不致命。
    致命的错误是:
    他忘了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事情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忘了时间已到。
    谢梦山既没有铁手的超凡内力,也没有唐天海长期浸淫。与生俱来的抗力,所以,他受“冰火七重天”的禁制较明显,也校长久一一但再久长也有恢复片刻的时候。
    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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