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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狗尾巴一样晃悠的青春 作者:谢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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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愤愤不平,好歹还是被我安抚了下去。就这么挨了一顿打的确窝囊,但我的心里还是感到了一丝轻松——史宜,这下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我蹬了你,你找人打了我,咱们两清,从此谁也用不着再不平衡了。
从那时起,一直到高三毕业,我和史宜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双方即使面对面走过也都是保持着熟视无睹的姿态,我的这一段乱七八糟恋情也终于宣布了告一段落。
和史宜之间还留着一个尾巴,那是在我上大学之后。准确地说,我是从那次才知道了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一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百无聊赖,躺在床上独自发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不知道又是哪个傻逼没带钥匙,我没好气儿地爬起来把门打开,出现在我面前的竟是大半年不见的史宜。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大衣,浑身臃肿得像个大妈,脸被外面的冷风吹得通红。
一阵短暂的尴尬和不知所措过后,我及时地恢复了常态,满不在乎地把她让进宿舍。虽然那天我始终没弄明白她是为什么而来,但这也并不影响我们进行正常的聊天,而且还聊得火热。
史宜在大学里新找了一个男朋友,处得不错。她和我不厌其烦地叙述了他们的相好过程,不断地询问着我和小文之间的一些琐事,还屡次嘲笑我在大学军训时被强行剃的小平头有多么寒碜,我一晚上要做的只不过是配合她高昂的聊天情绪而已。
快熄灯的时候,我们宿舍的人陆续回来了,史宜也知趣地提出告辞,但要求我必须送她一段儿。其实这个要求纯属多余,我怎么能不意思意思?
走上冷风瑟瑟的操场,我发现刚刚挺愉快的聊天气氛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史宜变得沉默不语,而我也没什么兴趣再挑起话头。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走到学校门口,她突然停顿了脚步,转过头来对我说:“谢天……抱抱我。”
虽然觉得有点儿为难,可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睛,我实在不忍拒绝,只好上前僵硬地把她搂进怀中。史宜把脸紧贴在我的胸前,我知道,她哭了。
“谢天,其实……我一直都还喜欢你,现在也是……”
我无话可说。
过了一小会儿,史宜抬起了头,飞快地亲了一下我的脸,然后挣脱出我的怀抱,跑出了学校大门,白色的身影转瞬即逝。
这就是我看到史宜的最后一个画面,从此,我们再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过任何联系。几年后,我无意中得知她已经远赴新加坡留学。
祝她顺心。
7。文武创造的糙词儿
当然,那天和小文在一起的时候,我可无从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在一瞬间想到了史宜,然后迅速地回过神儿来,重新面对着刚刚和我初次尝到做爱味道的娇小温柔的小文。
小文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绿色羽绒大衣,那是她姐姐的;头上带着我的黑色毛帽子,细细的刘海儿不时被风吹起。我紧紧地把小文搂在怀里,低头吻向她冰凉的有点儿干裂的嘴唇,感受着她嘴中的温暖。
我知道,和我喜欢过的其她女孩儿都不同,我爱上了面前的这个姑娘。
如果不是以文字的形式纪录,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用到几次“做爱”这个词儿。我和我的哥们儿们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些文绉绉的肉麻词汇,我们一般把这种事儿叫做“打炮儿”或者“搞猫”。
至于这个“猫”字,同样源自于文武的发明,想必也是由“黑猫警长”引申过来的。由于说着顺嘴,这个字在我们一伙儿的对话中出现频率很高,比如“别操猫了……”——那是表示对别人的看法不太赞同:“这事儿办得真他妈猫咪……”——是说明一件事儿让我们给弄砸了。
诸如此类由文武创造再被我们活学活用的词儿还有不少,最糙的一句莫过于我们对某人极其不耐烦的时候:“滚蛋,去一边儿操墙去!”
刚认识我的那段儿日子里,小文对于我们一伙儿的用词粗糙感到极不适应。记得有一次在护城河边,我一边要亲小文的脸一边对她说:“来,让我在这片儿后臀尖上盖个戳儿。”,小文听后非但没满足我的要求,还和我生了一肚子气。
和我上床后,小文也不愿意我把做爱叫作“打炮儿”,当然也没到了不纠正口风就不许我胡搞的地步。咳,反正不管怎么称呼,办的还不是同一件事儿。
“我爱你”这三个字儿对我来说自然和“做爱”的肉麻程度仿佛,我至今也不是十分理解为什么女孩儿们对这句话如此的看重。如果不是在无意中,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第一次对小文说出这句她盼望已久的话。
我天生有个习性,就是对女性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有种特别的敏感。每当这时,我就不由得从心里冒出一股柔情,全身立时瘫软。
一次胡搞完毕,我和小文一丝不挂地歪在她们家的沙发上,我靠着她细腻的胸膛,任由她温柔地摸着我的头发,昏昏欲睡,不知不觉中,我竟鬼使神差地蹦出了一句:“我爱你”。
小文的动作突然停止了。我抬起头来,发现她的眼睛中满是喜悦。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啊。”
“你说了,我都听见了,再说一次。”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不嘛,再说一次。”
我把头重新贴向了她的胸膛,听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我爱你,永远爱你。”
是的,小文,我爱你,我想,会是永远。
8。焦头烂额的18岁生日
和往年没什么区别,95年的初春还是那么冷,天天刮风,吹在脸上有够一受。我们捂着耳朵,顶着寒冷来到学校,走进教室,开始了我们高中最后一个学期的课程。
真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学期:沉闷的课堂、繁重的作业、频繁的考试、失望的分数构成了我对那半年不可逆转的坏印象。当然,期间也有一些让我欢快的片断,但仅仅限于是片断而已——
3月底,小文等到了她的第十七个生日,对这个日子她筹划已久,因为这是我们认识以后她第一次过生日。
女孩儿总是有自己的一套小算盘,小文的伎俩是把我生拉硬拽到一家名叫“卡尔·吴波”的照相馆里拍了一套艺术照。这个自称为“照相馆”的地方不过就是一间阴暗破旧的小阁楼,在隆福寺一条又脏又破的小胡同里,稍不留神就不会注意的到。
我们沿着吱吱做响的陡峭木楼梯颤颤巍巍地爬上去,在上面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摄影师让我抱着脸抹得惨白,嘴涂得妖红的小文扭捏作态,摆出了种种造型,最后发现我还是把头垂下,不露出脸上表情的效果最好。
那时候拍艺术照还不像现在这么流行,拍照的那些假艺术家们也不像现在这样大多穿着“非主流”,扎着耳钉儿,脑袋上染着红毛黄毛或者蓝毛。给我们拍照的是个30多岁的女摄影师,态度很是随和,这让我的不自在稍微减轻了一些。来之前,我一直对自己答应小文的这个要求感到脸红,没有和我的任何一个哥们儿提起,免得他们夸我“大事儿逼”。
照片拍出来以后,小文非常满意,她特意从家里拿来一本儿相册,把这些照片一张张细心地放了进去,一边放还一边由衷地称赞摄影师的手艺高明;我却在很久以后才好意思让别人欣赏我的这些丑态。
为了能让我在大礼拜好好学习,小文决定把周末见面的地点改在位于国子监的首都图书馆里。那里环境幽雅,有一个能装下好几百人的阅览室,学习气氛浓厚。
我们在首图的学习活动从学期开始一直坚持到6月份,说实话,我的收获几乎为零。去了不到三次,我就发现在缺少老师虎视眈眈的情况下,我根本就不可能端坐在书桌前半小时以上。在家的时候,我的活动基本上都在床上进行,连看书写作业也是如此,这样做的后果是,往阅览室的桌子前一坐,我浑身上下没一处觉得舒服,脖子后背更是酸疼无比,只能勉强坚持片刻。每每看着那些同处一室的读者们能持续好几个小时不变一下姿势,我心中虽不羡慕,但也不禁油然而生一股钦佩之情。他们坐在那里如同木雕一般,让整个阅览室显得越发死气沉沉,在这儿受罪哪比得上到外面去享受明媚阳光?
从早上走进首图的大门,我一般就开始琢磨着中午和小文吃点儿什么;到了下午,我更是无比焦急地等着墙上的破挂钟指向4点——那是我和小文定好离开图书馆的时间。
5月,我在焦头烂额的状态中度过了自己的18岁生日。
其时我已经被考试折磨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终日在知识的大锅里爬来爬去,不得其所。这种心情让我怎么能过好生日?除了和小文胡搞一下能稍微舒解我郁闷的心情。
那天天降大雨,天黑得如同墨水儿。我们正好考完第一次高考模拟,交卷儿之后我没顾上和哥们儿们聊几句就急匆匆地赶到本校等小文放学,我穿着雨衣在学校门口戳了半天,才看到小文骑着车过来,车后座上的书包用雨衣严严实实地裹住,鼓起一个大包。
和我相反,小文特别喜欢阴天和下雨,她说这样的天气非常浪漫。对此,我的理解是,这种天气非常适于睡觉和搞猫。
我们手脚冰凉地骑到方庄,一进门我就把小文抱到了床上,边亲她的脸边解她的衣服扣子。屋子里光线很暗,我看不清楚小文的脸,只听见她急促的喘息声,撩人心魄。
完了事儿,我们俩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谁也不想动弹。我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一声响——饿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吃饭。
小文不声不响地下了床,在外屋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我惊奇地发现她手捧着一个插满蜡烛的大奶油蛋糕,笑盈盈地走进屋来:
“生日快乐,谢天。”
原来小文在我等她的时候偷偷从学校后门出去,在附近的面包房里给我买了这个蛋糕,又用雨衣遮住,一路上我竟一点儿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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