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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狗尾巴一样晃悠的青春 作者:谢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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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所有这些变化都是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发现的。是的,我们又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回到一起,起码,表面上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天晚上,不用多说,我们又上床了,疯狂地做爱,然后相互纠缠着沉沉入睡。做爱的过程中,小文不停地在我耳边喃低语:“我要,我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滚石”落下的后遗症。
  第二天中午,我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之下睁开了双眼,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看了看周围的摆设,才想起昨晚的事儿。

 
 
 
 
 

  小文还在我身边睡着没醒,阳光透过半开半闭的窗帘,照在她白净光滑的皮肤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好闻的香味儿,我那么熟悉的香味。我情不自禁地把脸贴向了小文细腻的乳房,闭上了眼睛,随着她有规律的呼吸一起一伏。
  没有兴奋躁动,也没有兴高采烈,我心里只感觉到一种很厚重的踏实感觉。是的,那么踏实,就好像我从来也没离开过她温暖的身体。
  风吹着我扭曲不齐的头发向后飞舞,我在墨镜后面紧盯着前方白晃晃的柏油路;小文透过脏兮兮的车玻璃看着被我们飞速甩在身后的一段段京塘高速路,若有所思——我们正穿过天津,往塘沽开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念头,执意要到塘沽去看看大海,虽然去之前文武已经提醒我那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海,只有“澡堂子”大小的一片儿脏水。
  果不其然,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当然,看的见看不见也无关紧要,我带着小文在塘沽和天津市里一条条不辨方向的道路上兜来兜去,自得其乐。我们吃了一顿廉价的海鲜和一顿油腻的“狗不理”包子,小文还在路上买了一只巴西龟,一路捧着回到北京。
  一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话,说着分开几个月各自的生活。
  “谢天,知道吗?——你一点儿也没变。”
  “是吗,那你呢?”
  小文没说什么,冲我一笑,又扭头望向窗外。
  后来,小文陆陆续续地向我提起过一些分手之后她的想法,有绝望的想法——
  “咱们分开以后,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老了,有时候我真想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
  “每天就算什么都不干,我也会感觉累得喘不过气来。我总是想,怎么才能找到一种没有压力的生活——没有责任,没有惦记,也没有付出?”
  “谢天,你想起过咱们打掉的孩子吗?——我每天睡觉前都会想起来。我老是对自己说:”这次睡过去就别再醒了,别再醒了……‘“
  也有牵挂的想法——
  “知道我为什么抽烟吗?因为我总记着你手上的烟味儿。”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会生你气生很长时间的。”
  “我每天做梦都能梦见你,每天都是。多奇怪,我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去想你,谢天,你就像是我的四肢一样,没法分割。”
  ——绝望和牵挂,阴影和眷恋,我们就这么在纠缠不清的情绪中又走回到一起,分不清是因为彼此的需要还是被无法抗拒的惯性推回原地。
  但是,我们心里都很清楚:无论如何,我们是无法再回到从前了。多可怕,因为我们都有那些伤害,那些记忆,我们只能小心翼翼地不再去触碰它们,只能不那么随心所欲地做着一些改变。
  我们学会了给对方独立的空间,有时候我们好几天不见面儿也不打电话,没有联系,处之泰然;我们学会了不再对将来做什么指望,得过且过。出国、结婚、天长地久……所有关于未来的念头此刻全部烟消云散;我们学会了不为彼此添加一点儿压力,轻飘飘地面对一切,全然不管会飘向何方。
  当然,没有束缚,没有牵绊,一切恍惚摇摆,无从把握,我们的爱情也终将会飘然离去,不见踪影。对此,我想小文和我一样心知肚明:我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我们不过是在苟延残喘。
  事实上,和小文在一起时,我总隐隐感到:我们这么无谓地相互耗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像抓着一根儿救命稻草似的期待着我们之间的感情能让我们找回过去的那种感觉,但是,没用,一切挣扎全是徒劳。
  不少次,小文走后剩下我独自一人的时候,我也怂恿着自己痛下决心,快刀斩除乱麻,不如就把刚刚的见面当作最后一次。
  但是,一切又谈何容易。
  我们就在这么若即若离,矛盾犹豫之间熬过了2000年的漫漫冬季。新年的夜里,我和小文、文武、潘迪一块儿坐在东直门一家热气腾腾的小饭馆儿里吃着红焖羊肉,这是文武老叫嚣吃不够的一种食品。
  “新年快乐。”小文端起酒杯。
  “新年快乐。”我们举杯呼应。
  其实,我想说,新年没有什么可快乐的。旧的一年过得一塌糊涂,新的一年也难有什么指望。我不知如何是好,或者,我知道如何都是不好。
  32。咱们还是算了吧(上)
  奇怪的是,就在我的生活如此焦头烂额之际,工作上却忽然受到了上司的赏识。年底,公司辞退了一大批人,包括把我招进来那位胖主管宋毅。老总在剩下的人里一番挑挑拣拣,最后指定我接替了宋毅的位置,当上了部门主管。从此,我的工作就由编攒各类真假新闻变成了招入新人,然后监督着他们重复我以前的工作,也就是说,除了每天要到公司晃荡几个小时,我变得更加无所事事了。
  无所事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是说,我一下子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来面对无穷无尽的烦恼和无聊。我的生活明显地裂成两半,一半用来应付和小文之间纠缠不清的犹豫矛盾和眷恋不舍,另一半则是和我的狐朋狗友们继续着寻欢作乐的生涯,享受着那些虚假的快乐和真实的空虚。
  春节,我利用工作之便强行安排我的下属们轮流值班,又弄来一张假假条儿交给公司,然后和潘迪一块儿报了一个旅游团,走出国门,踏上了色情产业闻名遐迩的泰王国国土。
  去泰国的前两天,我由于不知深浅地挑逗一条烈性小狗,被它在手指头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剧痛之下在小文的陪伴下去医院打了一针狂犬疫苗儿。麻烦的是,狂犬疫苗必须要定期注射五次才算完事儿,然而行期已至,我只好带上没用完的疫苗儿和针头一起登上了飞机。
  此时正值泰国一年中最凉爽的季节,但对于我们这些从冰天雪地中贸然闯入的北方老冒儿来说却全然无济于事,30多度的高温把我们热得晕头转向,眼冒火星。以前我只知道导游差事苦不堪言,现在才算了解原来当个游客也少有享受。我们顶着炎炎烈日马不停蹄地游览了一个接一个的名胜古迹,放眼过去,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口吐国语之流十有八九,心下不禁暗暗叫苦:弄了半天,合着我们是千里迢迢跑到这儿赶庙会来了。
  到了晚上,情况才略有好转。天气稍稍凉爽,大街两旁的各式色情场所这时也陆续浮出了水面,张灯结彩,开始挂牌营业。我和潘迪徜徉在曼谷街头,左顾右盼,目不暇接,色心澎湃。
  “闹心吗,谢LY?”
  “孙子不闹心。”
  两天之后,我们告别曼谷,转战芭堤亚。到了这个海滨城市,才发现此处比起首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是一派灯红酒绿的气象:街边遍布由妖艳女子把守的露天酒吧,频频对每一个过路行人搔首弄姿;各色带有“MASSAGE”字样的霓虹灯高高耸起,闪烁不休;再加上不时路过一两个贴着色情表演海报的场所,统统大门紧闭,没钱莫入,着实令人想入非非。
  置身如此一个热浪汹涌的大淫窝之中,又怎能让我等本来就没怀好意之徒不蠢蠢欲动,剑拔弩张?此刻,我也全然不顾身染狂犬重疾,在导游的带领之下,和潘迪一头扎入一个洗浴中心,求得片刻刺激。
  进到大厅,只见一干泰妹全都端坐在一个类似金鱼缸的巨大玻璃柜橱里面,神态安详,静待有主顾上门。我仗着眼力精良,自己挑了一个,又为潘迪参谋了一个,交了钱,由小姐带领着穿过一条曲折过道,来到一间屋里。推开门的一瞬间,我脑子里一闪念:这下儿可好,我终于成为一名国际大嫖客了。
  要知道,当一名国际嫖客也需要有过硬本领,我是说,面对异国妓女,语言交流这件事儿可真是让人头疼不已,我的遭遇就是一例:
  我带的这位泰妹倒是一直笑容可掬,可惜中国话只会说两个词儿——“打炮儿”和“听不懂”,至于英语,那更是无从提起,而泰语我又是一窍不通,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吃力地比比划划,试图交流,没两分钟,我就烦了:别他妈费劲了,该干嘛干嘛吧。
  泰妹对此倒也心有灵犀,我们二话不说,衣服一脱,闷头性交。完事儿,我去冲了一个澡,套上衣服,撂下小费,推门就走。一时间,一阵极度空虚夹杂着恶心从我胃里翻涌而上,弄得我差点儿没吐出来。
  我在大厅里溜达了一圈儿,发现小潘还没完事儿,于是走出大门,到马路对面的“SEVEN——ELEVEN”杂货铺里买了一盒儿烟,然后蹲在马路牙子上没滋没味儿地抽了起来,一气儿抽了三四根儿,期间神情恍惚,后悔不迭。
  不幸的是,艳遇还没结束。时隔两日,我奇迹般地强行忘掉了上一次的不适心理,故伎重演,又办了一只俄罗斯鸡。此鸡虽说属于优质人种,也不过是滋味平常,不出意料,索然无味的性交过后,空虚、恶心加上沮丧又悉数向我汹涌袭来,令我无从躲闪。
  潘迪那天由于吃了劣质海鲜突发肠胃不适,上了数不清次数的厕所,和我步入洗浴中心之时已经虚得步履蹒跚。本来我以为这回只能单独行事,没想到出来和小潘聚齐后得知,他竟也禁不住导游的大力推荐,战胜病魔,又破费了一回。
  “潘DY,你丫可真顽强。”
  “那是,最怕吃亏了。”
  “你说这玩艺儿有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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