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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狗尾巴一样晃悠的青春 作者:谢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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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自己被录取没多做什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干什么都那么回事儿,何况在这儿干还能跟我喜欢的体育沾上边儿。当然,如果放在现在看,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去向比我当时的选择更糟糕。
小文一直不赞成我选择导游这个行当:“当导游不适合你,真的,谢天,你应该再找找其他的工作。”
“得了,就这样吧。有个地方儿去就完了,挑来挑去还不够累的。”
数不胜数的事实证明,当我和小文有分歧的时候,道理总是站在她的一边。但是,什么也拦不住我按照自己的一套行事,我的原则是:省事儿至上。
我给自己延长了一个礼拜的假期,然后来到公司报道,正式开始了我倒霉的上班生涯。
朝九晚五的生活还没满一个礼拜,就已经腻歪得我五体投地,不知如何是好。“刚出虎穴,又入狼口”,这话套用在我身上再贴切不过了——我满心欢喜地逃离了大学校园,没承想,气儿还没喘匀,又落入了三头母狼的怀抱。
我所在的西班牙语部一共四个人,除了我之外全是女的。部门经理就是把我招进来的那位,名叫马君。此人不到三张儿年纪,说话干事儿都不见半丝女性气息,一副工作狂人作风;剩下两人一个叫龚丽娟,以前是个跳伞运动员,据说还得过全国冠军;另一个叫杨林,和我一样,刚毕业的学生一枚。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可真是一点儿错也没有。我连这三人各自叫什么名字都还没分清楚,她们就早已搞成一团,热乎得不分彼此,仿佛多年知己。
当然,如果每天上班她们仨都如唱戏一般叽叽喳喳,作为惟一的观众,我也没有多大的意见,还能当作一乐。最让我摸不着头脑的是,刚刚她们还欢笑一堂,马君一声令下,大家瞬间各就各位,安心工作,态度专注得令我肃然起敬,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干点儿什么。
我硬着头皮虚心请教:“马经理,您看我干点儿什么?”
马君头也不抬:“自己找点儿饭店的报价学习一下吧。”
我遵旨从书柜里捧出厚厚一摞报价表,细细参详,过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所有的报价全是两年前的,统统过时,一股劲头儿立刻不见。
我又把椅子挪到马君的身旁,探头探脑地问:“马经理,您看咱们什么时候组织个体育项目?”
马君闻言看了我一眼,好像打量着一个白痴:“咱们部门从来都不搞什么体育项目,咱们做的就是普通旅游,搞体育旅游咱们目前还没有那个精力和实力。”
“嗯?咱们公司不是主要就是搞体育旅游的吗?”
“那是别的部门,咱们西班牙语部不参与。”
操,这个大骗子!面试的时候丫明明告诉我:自己刚从丝绸之路开着车回来,身上的沙子恨不能还没抖落干净呢。我心头直往上拱火儿,觉得自个儿就像一个大姑娘被甜言蜜语地拐进了窑子,还美滋滋的当是个高级饭店呢。
每天早上上班,我先在那台老掉牙的破电脑前收收邮件,然后把当天的传真去复印室复印一份儿,再然后就是无事可干,往沙发上一坐,东张西望,苦捱时光流逝。
我的烟量明显增加。办公室不让抽烟,我可以借机说出去抽一根儿透透风儿,于是,一天下来,我起码出去进来十好几回,惹得马君屡次对我说:“小谢,少抽点儿烟吧,对身体不好。”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龚丽娟和杨林,这二人工作态度无可挑剔,积极无比,积极得让我看着头晕目眩。
龚丽娟主管各项后勤工作,也无非就是找找报价,整理整理文件之类的杂事儿。但此人明显脑容量不足,干事儿丢三拉四,全无条理,打电话所答非所问更是拿手好戏,常常是一天忙得不可开交,到头儿跟什么都没干毫无区别,我看着她这么忙活都觉得受罪。
杨林每日上班必先手捧一本儿《西班牙语导游考试复习提纲》相面,半天也不见翻过一篇儿。虽然眼盯书本儿,但此女两耳竖得笔直,凡有风吹草动,必定翻身而起,跃跃欲试。一天,马君把一份儿团队名单递给我:“小谢,把这份儿名单复印一下,再检查一下有没有错误。”我手刚伸出去,只见杨林已闪电般抢到了我的面前:“我去我去。”说罢夺过名单,旋风般直奔复印室,看得我嘡目结舌,直怀疑去复印名单是不是能额外拿到奖金。
24。“刚出虎穴,又入狼口”(下)
终日与这么三个仙人同处一室,弄得我一进办公室,立感浑身酥软,呼吸艰难,本来就不高的工作热情迅速丧失殆尽,请假休息的热情倒是与日俱增。夏天还没过完,我已经成了西语部著名的病号,每次上班总会得到马君的殷殷关切:“小谢,身体没什么问题了吧?”
7月底,我从弥漫着牛逼气息的财务室领到了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1000大元。我拿着钱请我爹妈和小文去西单的“巴西烤肉饭庄”搓了一顿,花掉了一多半。看着钱包里还剩 下的薄薄几张钞票,我不禁悲从中来:饱受折磨一个月,就换来这么点儿微薄薪水,真他妈没劲。
邻居送给我们家一只小狗。小东西刚刚一个月大,虎头虎脑,走路东倒西歪。对于新环境,它一点儿也不怕生,头一天来到我们家就大摇大摆地把各屋都串了个遍,左顾右盼。
我们家人一直都特别喜欢小动物,每每看到小区里别人家牵着小狗遛弯儿,都会停下来观看良久。这回终于迎来属于自己的一只小狗,我们自然都是喜出望外。
小文一边跟着小狗在各屋漫步,一边兴高采烈地大叫:“你看它多结实啊,方头方脑的,咱们就叫它‘方块儿’吧。”
方块儿的到来给我平淡无味的生活增加了不少乐趣,当然,带给我妈的乐趣更大,因为她终于有机会向我展示一下什么叫做“娇生惯养,百依百顺”了。在我妈的悉心呵护下,方块儿身材与日俱增,飞扬跋扈,渐成小区一霸。过了一段儿日子,每逢我带着方块儿在小区中徜徉,都会发现其他人家看到我们的身影便纷纷避让,绕道而行,任由我们趾高气昂。
在办公室磨练了一个多月,马君终于开始让我带团了,我的导游工作这才算名副其实。鉴于经验不足,马君起初只让我接手两三个人的散客,圈儿内俗称“二人转”。
我头天晚上在家死记硬背了一大套导游词儿,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脑子里还有印象的已经是零七碎八,心中立马开始忐忑,但事到临头,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我打车来到饭店,和司机,客人一一碰头,一番寒暄,坐上轿车——出发。
车开上二环,正值上班高峰,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我心中暗暗叫苦:昨天准备的连篇鸟语已经快用光了,再不到景点我可就没词儿了。我扭头向司机求助:“张师傅,您看平常路上导游都介绍点儿什么呀?”
“咳,这还不容易,……嘿,这辆夏利还他妈敢蹩我,抢什么抢,抢命呐!……你想起来什么就跟他们瞎掰一通,老外都好糊弄。”
——废话,我他妈要想的起来什么我还用得着问你吗?
我强打精神,把一会儿要参观的景点介绍通通都提前给两个老外讲了一遍,直说得口干舌燥,说完也不管两人听懂了多少,把头一撇,紧盯窗外,假装被平常早已烂熟于心的街道人群所吸引,目不转睛,死不回头,真他妈是活受罪!
导游工作,看似自由,实则龌龊无比,简单归纳,就是在整条旅游路线中跟司机和客人作着不懈斗争,把黑钱塞进自己裤兜儿。
导游先是千方百计,花言巧语地争取客人把腰包里的各国货币都拿出来,在旅游商店里购买超出实际价值数十倍的各种破烂儿,从中提取可观利润;然后再谨防被时刻虎视眈眈的司机黑上一道,当然,能反手涮司机一把那最理想不过。
中间种种技巧,我也不必多加描述,免得大家对欣欣向荣的旅游事业信心不足。
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接过了十几个团队,从散客到好几十人的大团,我对导游这个行当已经厌恶得无以复加。一到北京的各个著名景点:长城、故宫、雍和宫、颐和园的大门前,我就望而却步,踌躇不前,后遗症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完全消除。
我绝没有想把自己从导游堆里往出择的意思,事实上,看着自己的客人在旅游商店里大肆购物,我觉得自己比谁都心花怒放。但是,这唾手可得的钱财也不能安抚我躁动烦闷的情绪。
西班牙旅游者大多有这么一个特点:他们在欧罗巴大陆不属于富裕人口,始终被英法德意压过一头,因此,一来到比他们更加不济的中国,“我是大爷”,“我是富豪”的情结立刻显现无遗,骄扬跋扈,不可一世。——去你们大爷吧,你们丫凭什么到我们地盘儿上当爷爷啊?我此刻早已把在导游条例中背过的“对待国际友人要做到不卑不亢”的教诲抛到九霄云外,要是我西班牙语能说利落,我真有心把他们“亢”得羞愧而死。
再回头想想带团结束又要回到那间陈旧破烂的办公室,享受着三个大事儿逼在我耳边一本正经地喋喋不休,我真感到万念俱灰,生活黯淡无光。唉,不如意事常八九啊!
25。苦闷生活的救命稻草(上)
苦闷生活最需要捞住一根儿欢乐的救命稻草,我寻寻觅觅,总算给自己培养了一项新的爱好——保龄球。恰逢此时,文武从天而降,也迅速对保龄球走火入魔,于是,我们一起欣然携手,对这个球撞瓶的无聊游戏苦苦钻研,乐此不疲,借此摆脱生活中的一切烦恼。
文武所学的自动化专业是五年制,也就是说,就在我窝在苦海无边的工作领域中束手无策之际,他还跟学校里终日悠哉游哉呢。
如果抛开找工作和写毕业论文这两样烦心事儿,大学的最后一年让每个人都闲得长毛儿,不得不找点儿乐子,这时候,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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