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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团长我的团-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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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译、张立宪、董刀、时小毛……”
  克虏伯便慌张地嘀咕:“……我没过江。我在这边打的炮……”
  丧门星只好踹他。
  虞啸卿:“都是快刀。给我野马战斗机,给我谢尔曼坦克,我也不想换走你们这些好刀快刀。因为美国盟友的东西再好。它是要人用地,是刀一样的人用的,不是废铁用的。”
  他身后便立刻有了热烈的掌声,来自于美国人。虞啸卿便转过头向他们点了点,他们相处得倒真还不错。不点头还好,一点头掌声更上高潮。
  虞啸卿:“你们是百炼的,高温高压里出来的,战火和血淬出来的,没价的。”
  他平平淡淡地说,平平淡淡地就把掌声从高潮推向下一个高潮。我觉得耳朵都快被巴掌们的共鸣吵聋了……热死了。
  我:“……明白啦。不辣是废铁。”
  阿译:“闭嘴啊你闭嘴。”
  我:“野马战斗机和谢尔曼坦克都换不起我们。一个临阵脱逃的大员他侄子就换没了迷龙。”
  阿译:“闭嘴吧你他妈的闭嘴。”
  虞啸卿:“这场大反攻由他们开始!由我们接过来,由我们结束!现在我的勇士们受伤了,受了重伤……”
  我:“那你就照顾伤员别让我们戳这。”
  阿译瞪我,阿译不说话了。
  虞啸卿:“……他们该休息了……”
  我:“太好了。真好。”
  阿译:“孟烦了,你的十三点舌头该休息了。”
  而虞啸卿忽然激昂起来。之前他一直平平静静地:“我要奖赏他们!奖赏不仅是呆会就要发给他们的勋章!——我要用我觉得最好地东西奖赏他们!他们会重整,我师最好的兵源和装备将会交到他们手上!打不散的川军团几个月之后就又是打不散的川军团,这回是铁铸的!他们无缘参加往下的西征了,但重整之后他们将会北上!前往沦陷区和所谓地红区,荡平日寇,驱除赤匪。打回一个像模像样地大好河山!”
  于是掌声又开始轰炸。说到这般宏图伟业,能不鼓掌?我麻木地听着。又怎么样呢?要吃这口皇粮就得预备好跟随便什么人打仗,到打时再想方设法地活下来——但我后来注意到死啦死啦,他站在我的侧前,我瞧见他脸上地肌肉在抽搐,我喂了一声,他转过脸来,在烈日下冒的也不知是虚汗还是热汗,焦躁不安,甚至带了些惶恐。
  我:“……别做表情。你那是什么鬼表情?”
  死啦死啦:“……什么驱除赤匪?”
  我:“例行公话。我师两大自强方针啊,第一个卧薪尝胆,第二个抵红制共。不对,抵红制共才是第一个,否则上头凭什么信我们?”
  死啦死啦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转回头去盯着正在等着掌声渐息的虞啸卿——已经慢慢地安静下来了。
  阿译:“不要说话了。”
  我:“你不要中暑。都抬下去一个了。”
  虞啸卿正炯炯地看着我们。我也不好再说话了,我看着那家伙佝偻在日头下,出不完的汗。
  虞啸卿在台上把手猛挥了一下,军乐开始奏响,要发勋章了。
  特务营的人端着一个个托盘,托盘里边放着一个个的勋章。唐基在一边微笑着,虞啸卿亲手给我们一个个别上。我们有一个大云麾勋章,那算是给所有死鬼的。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忠勇勋章,张立宪和我这种校尉家伙们也有次阶的云麾和宝鼎勋章。虞啸卿从左到右地给我们一个个别上,每别一个他就拍拍人的肩,正眼看上两秒,然后下一个。
  死啦死啦侧了身在旁边立正等待着,他很焦虑不安,越来越焦虑不安,看起来他好像要晒爆了一样。
  虞啸卿给张立宪别上了勋章,顺便拍了拍他。因为张立宪一直是低着头的。
  虞啸卿:“头给我仰起来。”
  张立宪便把头仰起来,虞啸卿顺手就端了他一下下巴。叫那小子的热泪盈眶夺眶而出。
  虞啸卿:“我不叫你回我身边了。跟着他,就跟跟着我一样。余治,你也是一样。”
  张立宪便抖擞出一百二十个劲:“是!师座!”
  余治就嘿嘿地笑,我想他多久以前就想这样笑笑:“升官了,师座。”
  那话没错,虞啸卿一向以来的上校衔已经换作了将星。当年他发誓不取西岸不佩将星,所以虞啸卿也只是顺手敲打了余治的帽子,他们有自家人的亲昵。
  虞啸卿:“升个棺材。破了誓而已。你们也都该升了。”这回他倒没忘了我,随手指着已经佩上了勋章的我:“你这个中尉就直接跳一下,少校。”
  我有点心不在焉,因为死啦死啦那一脸的阴晴不定教我心不在焉:“是。”
  而虞啸卿毫不磕巴地就误会了我跑神的原因:“是。该到你的团座了,今天这通喧哗就是因他而生地。”
  他挥了挥手,我那团座的奖赏便端了过来,他够夸张地,他一个人要往身上挂的零碎就占了一个托盘。比我们更高阶的云麾和宝鼎勋章,一个忠勇勋章,还有一副上校衔。虞啸卿先卸掉他的中校衔,给他挂上上校衔。
  这是虞啸卿的天下,所以虞啸卿敢让一帮官员在台上苦候。而他大概也觉得在我们中间絮言碎语来得比在台上痛快。他在我们中间和死啦死啦说着私话,也不怕我们听了去,因为这是他的虞家军。
  虞啸卿:“我昨晚挂上的将衔,就是自己往衣服上一别。可你不一样,你这副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戴上。”
  死啦死啦木然得像个被裁缝在量体裁衣的人偶:“知道。也该我出风头啦。”
  虞啸卿开始给他别勋章:“风头你就出得不少。就你出的风头,我真希望给你别上的是一枚青天白日或者国光。好在战还有得打。路还长。”
  死啦死啦:“……我们北上去哪?”
  虞啸卿:“还早呢。得等你们重整完。等你再整出一队精锐之师来,这滇缅的战也该打完了。”
  死啦死啦:“去哪?”
  虞啸卿心不在焉的。因为说起这事来他也有点意兴阑珊:“鬼知道。反正打不完的仗。”
  死啦死啦:“那帮子红脑壳就形同叫花子,又有什么好打的?”
  我心里猛然便突了一下,死啦死啦口气随意得比虞啸卿还要放松,可眼睛里认真得很,他炽炽地盯着低头给他别勋章的虞啸卿,那是在套话。
  虞啸卿:“别大了意。听说那帮叫花子难打得很,跟你一般地乱七八糟。练你的川军团时最好先就有的放矢。”
  死啦死啦:“请师座撤了我这个上校团长。”
  虞啸卿刚给他别上最后一枚勋章,讶然地抬起了头,是的是的,他不懂的,在枪炮中长大不等于在人间长大。
  虞啸卿:“……什么?”
  死啦死啦:“请师座解散炮灰团。”他有点发抖,但绝非害怕:“炮灰团的人已经死光了,死人不能打仗。”
  虞啸卿瞧了死啦死啦一会,看看我们,我们行尸一样立着,没答案给他,他看唐基,唐基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他难得莫名其妙。
  死啦死啦便又说一遍:“请师座解散炮灰团,死人打不了仗。”
  “什么炮灰团?”虞啸卿一边使着眼神,一边很恨不得给那家伙一下,一边还要压低了声音:“你给我小声点。”
  那便小声,声音是小了,说话可还像打了结:“让炮灰都回家吧。他们打不过的,给他们留个全尸。”
  虞啸卿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了:“什么打不过?”
  死啦死啦:“不管我们叫他们赤匪,共党,还是红脑壳,都打不过的。”
  张立宪便气忿忿地替他刚和解的师座不平:“我拿一个营,打他们整团的叫化子都嫌不公道——对他们不公道。”
  死啦死啦:“打不过的。老头子打不过年青人,我说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我有没有骗过你?你信我。我不是在为红脑壳说话,我是为我们说的。”
  张立宪便嗫嚅,对他来说那更多源自在南天门上三十八天厮守下来的信任,或者不如说给了点面子。死啦死啦现在很不安,实际上他急燥得说话都失去了平日的章法,他看看张立宪,看看虞啸卿,看看我,他的目光从来没有这样不安过,神经质得倒像一桩祸事已经降临在我们头上。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我不信,毕竟每一种年青都将被衰老征服,而且……我和他都见识过红色武装那点可怜的战斗力。
  唐基:“龙团长也是真爱开玩笑。这个玩笑开得不好——回头再说。”
  那便叫定论,搁下再说便是定论,既然台上已经等得有点急躁。虞啸卿给死啦死啦整理了一下衣领,火气没了,反正死啦死啦也一向是最考验他忍耐力的人。
  虞啸卿:“你现在老实点,再挺半小时就结了这盘残棋。”他回头向那台上的嗡嗡声点了点头:“回头我在温泉等你,咱们再说。还有你、你、你……”他点了张立宪、我,连阿译也在其中:“我们有将来要议。”
  死啦死啦:“师座,放我们回家吧。”
  虞啸卿终于严厉起来:“我看你是晒晕头了!”
  他头也不回地就和他的人回身上台。死啦死啦对着他的背影碎碎地念叨着什么。我伸手拉了他一把,免得他站在一个看上去几乎与我们不相关的位置。
  我:“求求你……我看你又该喝药啦。”
  死啦死啦:“药喝完啦。”
  我:“……你中暑吧,中暑往地上一倒,啥都好说了。”
  他没听见一样,只是茫然听着周围忽起的掌声——那是因为虞啸卿在台上向他摊了摊手,让大家看今天最大的功臣。
  唐基笑呵呵地:“龙团长,你站的那个地方实在过谦,请上来为大家说几句。”
  他呆呆地站着,有些打晃,我真以为他要表演中暑了,那倒也好。
  唐基:“龙团长?”
  他便犹犹豫豫地开始起步,他的衣服从我手上滑脱。我顾不得众目睽睽,叮嘱那个也许根本没在听的背影:“就说感谢栽培!”
  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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