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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总是要开花-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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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比试的修士级别一日比一日高,对一干美男子“流连忘返”的女弟子们,也终于逐渐转移了几分注意力到擂台上的比试。只是瞧她们对着各色宝光旁指指点点的模样,倒更像是在逛凡界的元宵灯会。
赵坦坦是从第七日开始轮到上台的。如她所料,以她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再加上之前独战一群妖兽的经验,站在台上简直所向披靡。但凡筑基大圆满以下的对手,她统统感觉毫无压力,一般手起剑落便能利索地将对方驱下擂台。
这般畅爽的一路碾压在两日后遇到了阻碍,她的对手换成了同为筑基大圆满的何云宁。同为筑基期,“鸟语花香”中的何云宁在此境界已经停滞了近百年,近来才升至大圆满境界。但比起赵坦坦来,显然他作为筑基期修士的战斗经验之丰富要远远超过她。
只是自认与他尚有一拼之力的赵坦坦,一上台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他们两人面对面,一个执剑一个持笛,互相见过礼之后,何云宁便摆出了对战的起手式。以音律著称的天音宫起手式与别派不同,乃是根据修士本身擅长的乐器而设计,因此天音宫也算得上是全修真界起手式种类最多的门派了。
对于何云宁的起手式,赵坦坦并不陌生,以前一同闯黑山沼泽的时候,她就见识过了。果然见他将七星笛横放在唇边,做出随时吹奏的姿势。
他本就是偏向长相俊美的少年模样,此时在灵气鼓起的微风中横笛独立,长发拂起飞舞间倒是颇有几分仙人之姿……如果不是他那本就微敞的衣襟,被风吹开露出雪白的锁骨和一小块健美的胸肌,下摆处更露出了一双白花花的长腿……的话……
赵坦坦在台下众女弟子火辣辣红果果的视线和惊艳的尖叫声中,对着面前几乎暴露了一半身子的何云宁,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一时不知道自己眼睛该往哪儿放。
虽然这样的美男子确实养眼,但交手起来,她手中剑是刺过去还是劈过去?感觉不管用哪种剑法,她都会先被台下情绪高涨的女修们用目光砍死……
“何……何师兄……”她嘴角轻微抽搐地唤道。
何云宁的姿势未变,只是笛子略离开嘴唇,露出优雅的一笑:“赵师妹,有何指教?若是想我手下留情,只要你说出来,我定会考虑的。”他这般优雅若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又令台下女弟子们欢呼了一声,完全无视了他话中的嘲讽意味。
以前也没见他这么会装……去他的“定会考虑”!
赵坦坦咬牙,随即反应过来,自己险些着了何云宁的道。何云宁看到自己向来是一副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样子,几时这么彬彬有礼过?
以前就曾听说天音宫因从音律入道,在攻守方面别具一格。
有诗云:“情动于中而形于,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心若有所感便说出来,若说话不足以表达,便发出感叹。若是感叹也不够,便以歌咏的方式来抒发。若连歌咏的方式都有所不足,那索性手舞足蹈吧。
天音宫的功法特点,正是如上面所,利用了音律对于人类情绪思维的影响,从而达到动摇敌人心智、取得胜利的目的。
天音宫弟子与人对战之时,大多以音攻为主、以音律迷惑敌人神识,必要的时候甚至会辅以舞蹈来施展幻惑之术。
想来,此时对她一反常态的何云宁,虽然看不出有在舞蹈,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分明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律,令人不由自主被他吸引,无法分神备战。
如果这都不算在施展幻惑之术,还能算在做什么?
看来他是觉得自己未必有胜算,因此把杀手锏都使出来了,试图先以幻惑之术动摇她的心智。
瞧他紧握笛子的手,便能猜到一旦赵坦坦也像台下女弟子般对他脸红心跳,或者心旌动摇犹豫于是否出手,下一刻他必会吹奏音攻之术趁机来袭。
赵坦坦深深感到自己似乎轻敌了,只能庆幸天天面对师兄崔尘的自己,早就对美男子有一定的免疫。
她吸了口气,本想喊他拉紧衣服的话咽了回去,也露出一笑:“其实自从再见到何师兄,我便有个疑惑想求解一番。”
“哦?但说无妨。”何云宁微笑着一手持笛,另一手抬起拂了拂发丝,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手臂。
还别说,这样子实在太有杀伤力了。
赵坦坦硬是移开视线,努力笑道:“是这样,岑……鹤舞真人结丹之后,你是继续喊他师兄,还是改口喊他师叔?”鹤舞真人,是岑云鹤的道号。岑云鹤来得晚,来的时候又恰好是非常时期,赵坦坦只知他刚结丹,至于道号也是这几天才听说。
何云宁就是猜破天,也没料到赵坦坦会在擂台上问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不由怔住了。
他怔住的瞬间,赵坦坦手中剑青光一闪,已一剑向他攻去。他来不及再度横笛吹曲,只得急忙举起手中笛子格挡赵坦坦的剑。
作为一个音攻为主的修士,怎么可能在普通格挡招式上赢过剑修出身的赵坦坦?
没几下,他便左支右绌、顾此失彼,露出狼狈之态。只听“哗啦”一声,他的腰间已被一剑横扫,松松搭着的长袍顿时化为两截,彻底露出了他的两条长腿,以及坚韧的腰肢。
第126章 何云宁的幻术
赵坦坦傻眼地看着几乎没有什么遮掩的何云宁,虽然目前自己占了上风,但她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在正经对战,她却有种自己像山寨大王在强抢民男的错觉……
听听这四下里欢呼声雷动,台下的女弟子们到底是在欢呼她获胜,还是在欢呼能一览美男子何云宁的好身材?
这到底是仙剑大会,还是庙会啊!
台下暴风般的欢呼声中,何云宁原本白净俊秀的脸瞬间红了又黑,黑了又红。
他顾不上遮住自己光溜溜的大长腿,趁着赵坦坦傻眼的功夫,有些羞恼地将嘴凑上七星笛,快速地吹奏出数个音调。
这音调尖锐刺耳,与他往常吹奏的乐曲全然不同,赵坦坦听入耳只觉得那声音似响起在识海之中,用何云宁少见的多情温柔语气吟唱道:“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而后一阵眩晕,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些光怪陆离的画面。
画面中有只浑身雪白的鸟儿,喙如半月,头冠美丽俊俏若凤头,正优雅地站在枣红色的鸟笼之中。枣红的鸟笼雪白的鸟儿,望来煞是好看。更别提这鸟笼镶着翠玉螺钿,边角处更有大朵做工精细的缠枝莲花作为点缀,就连小小的鸟食杯,都细细地绘了亭台楼阁、山川人物,一看便不是凡品,却只能用来成为那雪白鸟儿的衬托。
那鸟儿梳理着自己没有一丝杂色的羽毛,突然开口唤道:“娘子!娘子!”清脆尖利的声音,语气却分明是模仿了谁,隐隐带着婉转情思,叫人听了心头一甜。
她不由自主地想应声,身后却又传来一声“娘子”,声音温厚舒缓中带着种常居上位者才有的气势:“娘子,你看,这岭南进贡的雪鹦鹉,你可喜欢?”
还未等她回应,那声音又笑了声,充满愉悦:“我特意只教这雪鹦鹉学我喊‘娘子’,这样我不在的时候,你听到它学我喊你,便会一直记挂着我。”
“雪衣这名字甚好……这岭南进贡的雪鹦鹉,可不正是着了一身雪衣?”
“以后让这只雪鹦鹉陪着你,你便不会嫌宫中太寂寞无聊了。”
那声音一句接着一句在她耳边响起,语气也各不相同,身后之人却始终没有走上前来的意思,她也感受不到身后有他人存在的气息。她有些疑惑地转头向后望去,却只望见背后一片灰蒙蒙的虚空。
哪里有人?
重新转回头,她赫然发现身前也变作了灰蒙蒙一片,那装了雪白鹦鹉的鸟笼已没了踪影,只剩一只翅羽凋零骨断筋折的鹦鹉,正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看伤势应是被什么猛禽袭击过。在它旁边还有一颗沾满了尘土与血渍、已经辨认不出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果子。
“娘子……娘子……”奄奄一息的鹦鹉用半月形的喙,啄了啄那颗果子,喊出了唯一会喊的话。
清脆尖利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听了叫她的心都为之揪起。
她走上前蹲下身子,要捧起地上的鹦鹉,鹦鹉却偏过脑袋又啄了啄旁边的果子,然后看向她,眼神中竟能看到一份坚持。毫不犹豫地,她捡起果子便塞入口中,顾不上分辨是什么味道,便急忙将鹦鹉托在掌中想要救治,却发现它已经没了气息。
前一刻还雪白可爱的鹦鹉,此时浑身鲜血骨断筋折,在她掌中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原本温热的身子开始慢慢地变凉……然后渐渐地僵硬……
她定定地盯着在自己掌中渐渐僵硬的鹦鹉,心头猛地一痛,似被锥子用力戳了下般。她急促地喘息着,低头将额头抵在它小小的身子上,脑中一片浑浑噩噩间,有个念头蓦然闯入心中:鸟兽尚知结草衔环,感德报恩于主人,何况是人?
为何作为人,却偏偏……
偏偏什么,她来不及想,只觉得下一刻,一种充满了痛苦、悲伤、绝望的情绪,如怒涛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几近窒息。
她痛苦地紧紧贴着雪鹦鹉,慢慢闭上眼睛的瞬间,一时间陷入莫名的悲痛之中不可自拔时,耳边忽然响起一连串尖锐剑鸣。
原本混沌的头脑立时清醒过来,赵坦坦来不及诧异刚才发生的一切,在清醒的瞬间已剑随念至,青光一闪后传来何云宁的痛呼。
随着这一声痛呼,周围灰蒙蒙的虚空破碎,露出了身处的擂台。赵坦坦终于重新看到了对面正狼狈地扯衣衫的何云宁——如果挂在他身上的那些碎布条还能算衣衫的话。
赵坦坦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看这情景便明白自己方才分明是中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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