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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3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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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年的声音从我耳边滑落,我这才意识到艾镜那天晚上的生气,一定纠缠着一种对妹妹艾小羽和我的爱与恨。“爱是否真正地需要了解对方呢?”我在心中对自己说。如果我喜欢艾小羽更多一些,这让我怎么向艾镜开口,这是不是抢夺多年来她对艾小羽的爱呢?这姐妹俩又以图景的方式交叉呈现在脑海中。 
  多次在我独自一人回公寓的路上,夜色里仿佛有一双温暖宽厚的手掌,抚平我跌宕的心潮。我好像是在现实与爱情两张门之间跳来蹦去的小丑,等待着台前幕布的拉开,舞台灯光的闪亮。我不知我这种人是否可以谈论爱情。我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 
  我表面上一如既往。日子过得很平实,虽与以前的那种平实有所区别。艾镜一直没跟我打过电话,我打了几次,她都找有事的藉口推脱我的邀请。 
  半个月后,我在事先自己也没完全拿定主意的情形下做了个决定。我搬到了离师院附中不远的枫树小区,那里有一大片出租的私宅,我几乎没费力气,就谈好了一室一居的房子,价钱也非常合理。 
  搬家公司大半个下午就顺利地把我的家搬过来了。第三天傍晚,我刚进门,就听到敲门声,除了房东,我不知道还有谁会敲门。我把门打开,没有想到是艾小羽。她咧开嘴笑,像是为自己给了我一个惊喜而高兴。我却有些惴惴不安。小羽说她在外面散步,看到我了就跟过来了。我说才搬过来,准备收拾好了再告诉她和姐姐的。小羽天真地问:“陈肯哥哥,以后我可以经常到你家来玩吗?”我微笑着点头。 
  我说打电话叫艾镜一起来吃饭吧。小羽说姐姐出去了,晚上不回来。我问去哪了,小羽摇头说不知道。我说姐姐常晚上出去吗?小羽说,姐姐要挣钱给我治病。我心里一惊,隐约中我找到艾镜去第2空间去雄峰的理由了。我摸着小羽的头,说你要听姐姐的话。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有些酸楚。 
  我带小羽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吃过饭。小羽说,她想到我那里玩,她可以帮我布置房间。我想说不用,但看到她诚恳的眼神,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艾小羽发病的情景,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是个自闭症患者。她的确像艾镜说过的一样,只要不在发病时间,思维和情绪十分正常。房子基本布置好后,小羽非常高兴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好像这是她未来的家一样。 
  我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从客厅到卧室走来走去,哼着那支会唱一小段的《想爱》。我钉一个画框,框的是小羽以前送我的一幅风景画。钉好后我退几步观察画框的位置是否合适,一个柔软的身体从背后抱住我,她是怎样悄无声息地走到身后来的?她总是那么神秘。我说:“小羽,别闹。” 
  艾小羽不说话,把我贴得很紧,我反过手掰开她,她的手又像游鱼一样地滑走了。我好不容易转过身,想推开艾小羽,不料她一个雀跃,双手吊在我脖子上,出其不意地吻住我的嘴唇。在她嘴唇微启的瞬间,那白皙的牙齿从我眼前一闪而过,与梦中相似。一股甜甜的涩涩的清香从她的嘴里传递过来。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混沌。她贪婪地吸吮着我的嘴唇,不一会儿又将滑溜溜的舌头伸过来。我心里默念着艾小羽的名字,情不自禁地咬住了那游动的舌头。 
  晚上我躺在床上,后背有隐约的触觉,小羽身体的凹凸感电流般地传过来。我已经把艾小羽送回家了,但幻觉里她就睡在身边,而我睁开眼,扑转身,什么也没有。 
   
  9 
   
  艾小羽不见了,这么晚她会上哪儿去了。我想不到这么晚会接到艾镜这样一个焦急的电话。我正送完老板的一个客人回宾馆。 
  我打车迅疾地跑到艾镜家,所有房间里的灯都亮着。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推门进去,光线刺着眼睛,一阵晕头转向。 
  艾小羽的房间里清理得很干净,床上被褥整齐地叠着,画笔和画夹都像平时那样摆在它们该在的位置。 
  “艾小羽没有留下纸条什么的?” 
  坐在沙发上把头埋进两腿之间哭泣的艾镜摇摇头。 
  “没事的,她不会跑多远的。”我安慰她说,“这几天她有什么反常吗?会不会又……”但在我脑子里回旋着两人接吻时的情景。 
  艾镜还是摇头。她是想说不知道还是不可能。 
  我从玻璃茶几上的纸筒里抽了些纸,递给艾镜。 
  她接过纸,并不擦眼睛,望着我,声音颤抖着说:“艾小羽会到哪儿去呢?这么晚了。” 
  无法确定,我一直对有着神秘色彩的艾小羽充满好奇心。她和艾镜长相的相似有时也令我糊涂,她那洞穿一个人内心活动的目光、挂在嘴角的莫名的笑,更加让人琢磨不透。许久以来,我对艾小羽笑容的空旷和神秘不可知怀有莫名的异感。从见第一面起,她那笑和高亢的叫就像是一支令人迷幻的麻醉剂,像一个莫测高深的双面人,让我时常生发出重重的幻影。她们姐妹都爱笑,但给人的印象截然不同。对于这样一个受过刺激患有自闭症的女孩,在她笑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无人知晓。 
  我说:“出去找找吧,坐在家里也不是办法。”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街道和天气一样清冷。我牵着疲惫不堪的艾镜的手,她手心里湿津津的,是忧虑所致?艾镜一直在焦虑地向四周张望,像是不敢错过一个黑漆漆的角落。遇见还营业着的店铺,艾镜就上前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没人耐烦这么晚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们似乎害怕一旦开口就会粘上什么不祥。倒是有个北方口音的老头顺口问了一句,长得啥模样呀,有几个女孩在这里买过东西。我指着艾镜说,和她长得一模一样。那人傻乎乎地望着我,仿佛想说她不就在这里吗,有病?我只好解释,他却像越听越糊涂,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忙说,没呢没呢,别处寻吧。 
  这样的寻找毫无结果,回到艾镜家楼下,我说:“你先上去吧,我再在外面找找。”艾镜扑到我怀里,声音嘶哑地说:“陈肯,要是小羽不见了,我怎么办?”她的身体一起一伏,话一出口,泪水也一涌而出,我心里扑通通地乱跳,不知如何安慰。 
  我闭上眼睛,任艾镜在我怀中抽泣,也许流泪对她而言是心情的放松。良久我睁开眼睛,看到路灯下艾小羽眼睛睁得圆圆的望着我们。我脱口而出:“小羽。” 
  艾镜转身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艾小羽。 
  艾镜痛哭流涕,小羽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那眼神跟以往见过的不一样,像藏着委屈、失落。 
  我傻呆呆地站在一边。 
  我多么想艾小羽制造的这起有惊无险的离家事件能够让艾镜改变她的生活方式。第二天艾镜来我新租的房子,我与她有了一次比较开放且深入的交谈。沉默了很久,还是我先开口。 
  我说:“小羽治病的费用,我可以帮你一起来承担。” 
  艾镜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我不需要别人可怜。” 
  “这不是可怜。这跟可怜毫无关系。”我看着她的眼睛。 
  “不是可怜那又是什么?你说。” 
  这是她在逼我说出她不愿听到我也不想对她说的话,在脑子里绕了几个圈后,最终没有说出口。 
  艾镜满脸惊诧地望着我,像在等我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说:“小羽不仅是需要治疗,更需要一种关心。” 
  “她是个有精神自闭症的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眼中她没有病。即使有病,治疗只是辅助手段。” 
  “治疗需要很多钱,你知道吗?” 
  我咬了咬牙说:“钱我们可以想办法去筹。” 
  “不,绝对不行。你不要管了。”艾镜缓缓地说,语气坚定,不容改变。 
  虽然我已经有了这个结果的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无伤感地低下头。 
  这场谈话并没谈出什么实际结果,我的本意之一是想阻止艾镜再去雄峰这样的场所,看上去钱来得快,但她要面对那群形形色色的男人,如果她的身体受侵犯或者她是自愿的都是我不想看到的。 
  半个月后,艾镜打电话告诉我,她联系了上海那边一所私立学校准备过去,并带艾小羽到那边治疗。我问她:“这么快……你都弄好了?”又补充一句说,“我这里有两万块钱,明天送过来吧。”艾镜说:“钱不用操心了,我妈前几天从日本寄来了一笔钱,这是我没想到的,意外之喜。这就算是她还给小羽的债。” 
   
  我也准备离开这座城市了,与艾镜一起走。我考虑再三,不如说是艾小羽提醒了我。她对即将离开这座城市像孩子似的又苦恼又高兴,一天她趴在我背上俯下头对我说:“姐姐要带我离开这里,你和我们一起去吗?”我只是浅浅地笑笑。小羽说:“你要是去,我们又可以常在一起了。” 
  过了几天,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她的时候,她满眼深情地望着我,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我点点头,她跳过来,扑到我身上,我紧紧地抱住了她旋转起来。 
  艾镜默认了我随她们走的想法,这也是令我意外的。但不管如何,就像小羽说的那样,我可以呆在她们身边了。 
  那天晚上艾镜说要去第2空间做告别演奏。我没有什么异议,多次我听她谈起过那位从没谋过面的女老板对她的欣赏和关心,这次演奏也完全是友情的。我本来是要陪着她去的,可艾小羽一个人在家,艾镜说你陪陪她吧。临出门时,她微笑着对艾小羽说,在家听话,姐姐弹完琴就回来。我说,时间快到了,路上小心点,十点左右我过去接你。 
   
  10 
   
   我帮小羽整理东西,小羽满房间闹得筋疲力尽后才上床睡着。我看着她微闭的眼帘,翘着的鼻子,薄薄的双唇,忍不住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刚准备换鞋,手机就响了,铃声像一只有力的手把我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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