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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8-嗜血幽灵-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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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他长谈一次,然后再决定是否我能够满足他的愿望。
但是他一点也不满意,因为他很快就说:“但是我恐怕,谢瓦尔德医生,你并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可能,我希望马上走——现在——此时——此刻。时间很紧迫,而且在我们的协议里说,只要恢复理智我就可以出院。我敢肯定我只要向你这位有威望的专家提出这个简单而重要的请求,您就会履行这个协议。”
他非常恳切地看着我,当看到我脸上否定的神色时,他又仔细地打量别的人。
在没有得到任何积极的响应之后,他说:“难道我的想法有错误吗?”
“是的。”我坦率地说,但同时又觉得这样说很残酷。
大家都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他慢吞吞地说:“那么,我只有改变一下我这个要求的理由了。我想请你让一下步,行个方便,给我一个特赦,随便你怎么叫。我提出这个要求,不是基于个人的原因,而是为了其他人的缘故。我现在不方便把所有的理由都解释给你听。但是我向你保证,你要相信我这些理由是善意的,充分的,而且无私的。而且是基于最崇高的职责。先生,如果你能看到我的内心,您就会和我的感情产生共鸣。而且,你会把我看成你最好、最信赖的朋友之一。”
他再一次热切地看着所有的人。而我逐渐开始相信,他整个思维方式的突然变化其实是另一种状态的疯狂。所以,我决定让他继续表现。因为根据经验,他会像所有的精神病人一样最后变得疯狂。
范·黑尔辛密切地注视着这个病人,眉头皱得都要碰到一起了。他对伦菲尔德说话的口气相当平等。我现在再回想一遍的时候,就对他这种口吻一点也不感到吃惊了。
他说:“你难道不能坦率地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今晚想离开吗?我担保,只要你的理由能说服我这个没有偏见、头脑开阔的外国人,谢瓦尔德医生就会满足你的要求,即使他要为此事承担风险和责任。”
他难过地摇摇头,脸上遗憾的表情非常痛苦。
教授继续说道:“先生,好好想想吧。因为你想表现给我们看你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所以把你的理由描述得如此高尚。你现在的表现,也有可能是药物治疗的作用,而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理性程度。如果你不愿意协助我们尽力找到最适合你的治疗方法,那我们又如何尽我们的职责呢?明智一点,帮助我们,这样我们就能帮助你达到你的愿望了。”
他仍然摇着头,说道:“范·黑尔辛医生,我无话可说。你的理由很充分。如果我能够畅所欲言的话,我一刻都不会犹豫。但是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只能请求你信任我。如果我被拒绝的话,责任可不在我身上。”
我想这种非常可笑的严肃场面该告一段落了,于是,我朝门口走去,简单地说了句:“来吧,朋友们,我们还有工作要做。晚安。”
然而,就在我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病人的情形突然发生了变化。他非常迅速地逼近我,以至于我当时以为他又要对我进行一次攻击。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他只是举起双手不断地向我哀求,看着有点让人心软。虽然他明白自己过度的情绪化对他自己并不利,因为这会让我们对他回到以前的看法,但是他还是变得越来越感情外露。
我看了一眼范·黑尔辛,我的决断得到了他的共鸣,于是,我的态度变得更坚定了,或者说更严厉了。我告诉他这样没用。以前有时候当他强烈渴望某种东西而向我请求时,我也曾见过他这种类似的激动情绪,比如找我要猫的时候。而且我料到他等会儿被拒绝之后,他会同样陷入闷闷不乐的情绪之中。
但是我估计错了。当他发现自己的请求没有成功的时候,他变得非常狂躁。他一下跪倒在地,伸出双手绞在一起,呼天抢地地向我哀求,泪水顺着脸颊直流,脸上是无比哀痛的表情。
“我恳求您,谢瓦尔德医生,哦,我乞求您了,马上让我离开这里吧。你想把我送到哪里,或怎么送我出去,都随您的便。你可以派一个看守带上鞭子和铁链跟着我,你让他们给我穿束缚衣、戴上手铐脚镣,甚至关进囚笼都行,只要您让我离开这里。您不知道把我关在这里意味着什么。我现在是发自肺腑地在和您说话!您不知道您正在伤害谁,又是如何伤害的,我也不能说。我真不幸啊!我不能说啊。看在圣灵的份上,看在你亲爱的人份上,看在你失去的爱情份上,看在你的希望的份上,看在全能的上帝的份上,让我离开吧,把我的灵魂从罪恶中解脱出来吧!你难道没听见吗?你难道不明白吗?你难道从来不学习吗?你难道不知道我非常清醒而且诚恳吗?我不再是一个疯子了,而是一个理智的男人在为他的灵魂而战!哦,你听见了吗?听见了吗?让我走,让我走,让我走!”
我想要是继续让他这样下去的话,他只会变得越来越疯狂,最后可能会导致他的大发作。于是我拉着他的手把他扶起来。“来,”我严厉地说,“别再这样了,我们已经看够了。回到床上去,安静下来!”
他突然停下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开,坐回自己的床边。他的情绪和上次一样垮掉了,我早就料到了。
我是最后一个走出他房间的。就当我快要离开的时候,他用一种非常冷静、平和的口吻对我说:“我相信,谢瓦尔德医生,你将来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判断的:我今晚已经尽我所能去让你相信我了。”
第四部分第十九章(1)
乔纳森·哈克尔的日记
10月1日早上五点
我带着轻松的心情跟着大家一起展开调查,因为我从没有看到米娜如此健康强壮。我真的很高兴她答应退出来,让我们男人继续做下去。我以前一想到把她也卷入到这个可怕的行
动中,就惴惴不安。还好,现在她的任务完成了。正是她的精力、头脑以及远见,整个事件才能这样完整地拼凑起来。她也应该觉得自己的工作完成了,然后安心地把剩下的事情留给我们去做。
同时,我们大家都在为伦菲尔德的事情感到有些不好受。大家离开他的房间以后一直都没说话。直到我们回到书房,莫里斯先生才对谢瓦尔德先生说:“我说,约翰,如果那个人不是假装的话,那他可以算是我见过的最正常的精神病人了。我不敢确定,但我相信他有非常重要的原因,如果真有的话,那我们不给他个机会好像有点不太公平。”
戈德明庄主和我都沉默不语,但范·黑尔辛医生插话说:“约翰,我很庆幸你在精神病方面比我懂得更多。因为要是换作我的话,恐怕还没有等他最后歇斯底里大发作的时候,我就把他放走了。但是我们要不断吸取教训,在现在这个任务中,我们不能抱着侥幸心理,我想我的朋友昆西也会这样想。”
谢瓦尔德医生则有点恍恍惚惚地说,好像同时在回答两个人:“我不知道,但我同意你的看法。如果那个人只是普通的精神障碍,那我宁可冒险相信他一次。但是他和伯爵在某种方面夹缠不清,因此,我害怕自己做出什么错误决定而助长了他的狂热。我无法忘记他曾经为了要一只猫也表现出同样的狂热,后来还差一点咬破我的喉咙。另外,他还叫伯爵为‘领主’和‘主人’,他可能是想出去助纣为虐。那个恶魔既然可以通过狼群、蝙蝠或者其他东西来帮助自己,那么,我想他也可能会利用某个受尊敬的精神病人。不过,这个病人看上去确实很真诚。我只是希望我们刚才做的事是最恰当的。所有和我们手头这件疯狂的工作有关的事情,都让人心智疲惫。”
教授走了过来,把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庄重而又和气地说:“约翰,别担心。我们只是想在一件可怕的工作中尽我们的职责,我们只能做我们认为是最恰当的事。除了上帝的怜悯外,我们还能希望什么呢?”
戈德明庄主中途曾出去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回来了。他拿着一只小小的银哨子,说道:“那个旧地方可能到处是老鼠,我就用这个来吓走它们。”
我们越过大墙,朝那栋房子走过去。每当月亮露出云层的时候,我们就躲到树阴里隐蔽起来。当我们到达门廊处时,教授打开了他的包,从里面拿出很多东西放到台阶上。而且把它们平均分成四组,每人一份。
他对我们说:“朋友们,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非常危险的地方了,所以,我们需要各种装备。我们的敌人可不是虚幻的。记住,他的力量抵得上二十个男人。我们的脖子和气管只是普通的结构,所以很容易被折断、击碎。但是他不是光凭力量就能对付的。当然,一个比他还强壮的男人,或者一群人合力,虽然有可能抓住他,但是却无法伤到他,反而有可能会先被他所伤。所以,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不让他碰到我们。把这个放在靠近你们心脏的部位。”
教授边说边拿出一个小银十字架递给了我,因为我离他最近。“把这个花环套在脖子上,”他又把一个大蒜花环递给了我,“对付其他普通的敌人,用这把左轮枪和匕首就够了,还有这些小电珠,你可以把它们绑在胸口。最后还有这个最重要的东西,只有在最紧要的时候才能用它。”那是一小片圣饼,他把它装进信封里递给我。其他的每个人都得到了相同的一份。
“现在,”他说,“约翰,万能钥匙在哪里?如果有了它,就可以打开这扇门,而不需要像以前进入露茜的家一样破窗而入。”
谢瓦尔德医生试了一两把万能钥匙,他那外科医生的娴熟技巧在这里倒大有用武之地。不久,他就成功试出了一把钥匙,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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