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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灯如雪浸兰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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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三师哥说他如今在平江,接到信的两日后真的见到了一位和小像十分相似的人,不过不是独身一人,而是跟着一队人马,看样子是往南边走。”读到这里,赵华亭忽地“咦”了一声,略微皱起眉,顾不上同谢玖解说就一路自己读了下去,片刻后才长出一口气,低声对谢玖道,“那个,我们刚到颖城的时候,曾有个客栈掌柜的听了描述后对我说,前两天曾有一队人在客栈里用饭,其中一个和我所说的人有些相似,只不过别人称他范先生,我就没往心里去。”
“可如今按我三师哥的说法,他同那位掌柜见到的都是同一批人。对比小像后也觉得大约便是你们要找的那位二公子……”赵华亭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片刻后将信攥在手心,“这次是我疏忽之过,明日我便同你们一起启程先去平江县吧。”
“不必。”
谢玖听他叙述时原本皱紧了双眉,此时听到最后一句,却忽地抬手,拒绝了这个提议:“柏舟一人足矣。有些事情,须得他独自挽回,才知不易。”
☆、章十六。 每有良朋
在柏舟谢玖同赵华亭一行三人商定前往颖城的前一日,芄兰随着钟誉的车队启程前往尧城。
他自从那天醒来后病情就逐日好转,在离开颖城的前一晚已能如常饮食。钟誉身边这一行人都是常年在大家族里四处跑生意的,再怎么也有几分看人的颜色,虽然不知芄兰来头,可见他待人接物远不似泛泛之辈,同钟誉说话也是不亢不卑,便也不敢起丝毫轻视之心,听宋笙笙称他为范先生,索性也都跟着这样喊了。
车队自颖城出发,经平江,过宛城,抵达尧城已经是接近一个月之后的事。一路上左右没什么事,芄兰便拜托宋笙笙替自己找了几卷书,宿在客栈的时候拿来翻看。
与书一道送来的还有文房四宝,虽不是上好的,但模样都很精致,显然是用心挑选过。一边感慨着宋笙笙这一年的变化,芄兰一边替自己研了墨,又铺开一页纸,提笔便在上面缓缓书写起来。
毕竟是丢了许久的东西,此时再从头捡起难免需要费些心思。芄兰就着烛光凝神细思,偶有所得就落笔写下,不知不觉就到了一更天。
门扉突然被人轻叩了三下,钟誉的声音模模糊糊自走廊上传来:“青莞已歇下了么?”
“尚未。”他忙搁了笔,起身去开门。钟誉晚饭时应当地望族之邀前去宴饮,此时看他衣着与面上三分醉意,只怕是才脱身回来,“少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回来见你房间还亮着,顺路来看一眼罢了。”钟誉口中如此说着,从头到脚却都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芄兰见状,只得侧身请他入内,又寻了个干净茶盏过来,斟上温热的茶水让他解酒。
钟誉来的突然,芄兰那摊了半张桌子的笔墨书本都还留在原处。他饮了半盏茶就搁了茶杯转而拿起那页纸笺在手中细看,末了颔首道:“青莞文采确佳,只是有几处还需琢磨。”说罢又倾身去捉了一旁朱笔,圈了几笔递还给芄兰。
芄兰原以为钟誉经商为业,于文章上必然涉猎不深,此时看他勾出的几处,眼光竟独有其犀利之处。“青莞受教。”
“我一介商贾,不把你教坏就是好的了。”钟誉微笑,“可惜美之留任京中,否则你此番随我回尧城,还可由他与你一同探讨。”
不知是不是酒意使然,提起亲弟,钟誉的话顿时就多了起来:“美之当年在家时,也是日日读书至深夜,你同他比起来,倒也是不遑多让。”
“少爷谬赞。二少爷年方十九便状元及第,哪是我等籍籍无名之辈可与之相较的。”芄兰一揖,复又抬起头,问,“只是青莞有一事不明,少爷既然亦有才学,何不同二少爷一道参加科举?一门两进士,传于后世也是美名。”
“你也说了是传于后世了,又有什么用呢。”钟誉摇头笑道,又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才对着烛火露出些怀念神色,“我虚长了美之四岁,他开蒙时就已经被先生领着读了几本书。美之自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懂事后就一门心思不想输给我,没日没夜的苦读,结果累坏了身子,惹得我娘掉了几日的眼泪。钟家世代经商,父亲当年也只是想让我兄弟二人懂得断文识字,见美之这样,当下命他从此不要再读。我不忍见美之难过,便去求了父亲,由我继承家业,他一心向学就好。”
“少爷为他人放弃前程,着实可敬。”
客栈窗外打更人梆子敲过两声,屋内烛影明暗,衬得钟誉脸色愈发柔和: “棠棣之华,鄂不恚|。同胞的兄弟,又怎么是他人呢。”
“说起来,我还不曾问过,青莞可有兄弟手足?”
“是有个弟弟,只不过很小就同我分开教养,及不上少爷与二少爷的情谊深厚。”芄兰轻声回答,脑中闪过谢府惊变那晚,谢玖于窄院里推门望向自己的复杂神色。不知他最后有没有被柏舟寻回……
他浅浅带过,钟誉也就不再接着问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笑了声,将茶饮尽起身,轻轻在芄兰肩头一拍:“谢谢你的茶。明日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
芄兰随钟誉一行人是在一个清晨抵达尧城的。在院里大概点了下货,钟誉就同几位管事前去拜见当家的钟老爷子,余下一干人各自散去,芄兰也被宋笙笙带着先安置在了一间还算清静的厢房。
时值酷夏,他们五更天就出发,到达尧城时才过巳时。虽然钟誉已交代过今日无它安排,可芄兰此时也了无睡意,略做洗漱后就走到窗边,开窗向外看去。
他所在的厢房临了一棵老树,根须虬结,枝繁叶茂,此时便能听见树冠中群鸟鸣叫,自成音律。尧城里不乏一些驯鸟的高人,他至今都还记得幼时停留此地的那几日,屋外似乎永不会停歇的鸟鸣声。
“范先生!”
宋笙笙的脑袋突然从窗外冒了出来,惊得他猛然后退一步,差点拂落案上杯盏。小姑娘见他成功被自己吓着,忍不住掩嘴咯咯地笑:“少爷说今天时辰还早,也没什么事,让我带范先生出去转转。”
“有劳。”他点点头,随着宋笙笙从侧门出了钟家大宅,一路经过久仰大名的松云书院,西市的包子铺,茗香茶楼——宋笙笙免不了又絮絮叨叨地讲解许多,结果一抬头同芄兰视线对上,却发觉身旁这人虽然面上一派谦和,眼中却没有半点在意的神情,像是整个人都游离在外似的。
在她的记忆里,这位谢公子不全是这样的。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副诸事不上心的样子,同别院里的其他人说话也是淡淡的,一度让自家的舅父很是不满,连带着给他们额定的饮食也差了很多。
可她能看得出,每当谢公子同柏舟在一处时,他的神情会稍稍丰富一些——虽然离接纳这种态度还差得远,可起码不是排斥的样子。
“范先生……柏舟哥哥是去了何处?”她忍不住转头问。
芄兰原本正被先前的鸟鸣弄得分神,突然听见这句,一时愣住了:“怎么?”
“我就想,柏舟哥哥不是已经跟随了你很多年了吗,为什么突然让他走了呢?”
“你弄错了,”芄兰失笑,“他并非随我多年,是我到京城之后才由伯父指派予我的,先前也有侍奉的主人。你觉得他对我忠心不二,只不过是因为伯父的吩咐罢了。”
“才不是呢!”被压下了一个月的话题再度提起,宋笙笙依旧是一副要替柏舟讲理的样子,结果才开了口就被芄兰皱眉打断:“好了。这是在下自己的事,何况柏舟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是他人几句话就能随意变更的。”
被对方冷着脸呵斥了一句,宋笙笙一缩脖子,讷讷的不知道讲什么好。正巧两人这时走到了尧城最热闹的一条大街上,转头就发觉路边上围了一群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宋笙笙毕竟是个孩子,注意力立马就被引了过去:“啊,那是面人骆的摊子!”
话音未落就听得前方人群轰然叫好,片刻后一个孩子被乳娘牵着,举着一支面人欢天喜地地挤了出来。经过芄兰身侧时两个人低头去看,只见那只面人做得异常细致,面容栩栩如生不说,小到衣褶挂饰也丝毫不少。
“这个面人骆可厉害啦,明明差不多的时间,他捏出来的面人就是比别家的要漂亮得多。”宋笙笙说着,却见人群已经散开,露出那个开始收拾摊位的老人,“哎——今天居然那么早就收摊了?真可惜。”
似乎是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面人骆直起身子,对着这边笑呵呵的拱手为礼:“小姑娘对不住,今天小老儿有些事,得早点收摊了。”说罢视线落到芄兰身上,却是认真仔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简直像是要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似的。
“这位公子瞧着面生,可是新来尧城的?”
“咦,这你都知道?”宋笙笙惊呼一声,一旁的芄兰也忍不住露出了些惊讶神色,只见那面人骆含笑点头:“小老儿每日都在这街上摆摊,尧城里的人也都记得八九不离十了。如果记得不错,小姑娘你大概是半年前来的这里吧?”他说话时手也没闲着,不多时就将余下的杂物收好,挑起担子,再次对着二人点头为礼,“小老儿先走一步了。”
这面人骆身形干瘦,穿一身发白旧衣,边角都起了毛边,不过浆洗得十分干净,此时挑着摊子,依旧走得又快又稳,不多时就离开了芄兰与宋笙笙的视线,走到了尧城驿站所在的那条小街上,熟门熟路地推门招呼道:“小兄弟,可否帮我送封信到平江去?”
关于面人骆这封信的种种因由,与他隔了几条街的芄兰同宋笙笙自然不会知晓。眼看将及正午,日头也烈了起来,两人也就暂且中止了此次游览,调头回钟家去了。
他们依旧从侧门入,穿过花园时听到不远处传来女眷的说话声,时不时笑作一团,惊得梢头停驻的花翎雀儿都飞走了。宋笙笙悄悄躲在花丛后窥探了一眼,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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