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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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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皇后玉手伸出,戟指戳向宝王的鼻子:“宝亲王!我还没有被废,我还是你李唐天下的皇后!你见了我没有三跪九叩,是我宅心仁厚胸怀宽广!不等于你就可以当着大唐皇帝的面对我这样伸手动脚地无礼!你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是当场喝命侍卫乱刀砍了你,也只是诛杀了一个妄图刺架的无耻小人!”
从小到大,宝王何尝被人这样正正地在脸上打过耳光?!
大皇子,裘后的心肝宝贝,先帝最宠溺的儿子!全天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这样打他的脸?!
宝王也被打愣住了,片刻之后反应过来,不由得羞怒交加,却的确不好再去触碰邹皇后的身子,虽然很想要也一个耳光还回去,却想起了临来时儿子的嘱咐:“今日父王就是去给脸上妆幌子的,必要带了明显的伤才算圆满。父王必定要忍耐些,不要逞一时的意气!”
宝王掩着半边火烧的脸,怒向明宗吼道:“你还管不管这个妖妇!?”
邹皇后却又立刻扑倒在余姑姑的床边大哭起来:“姑姑,姑姑!你芳魂不远!这就是你从小疼到大的人!你睁眼看看他!进了门,不问太后,不问你,先来寻我这个弟媳妇的不是!言辞都算不得什么了,竟然还没说话就先打我!姑姑尸骨未寒啊,母亲那样伤心,以至于晕倒!你从小抱着疼着,为他试毒试得一生无法生育——他都忘了!他全都忘了啊!只顾着在他弟弟弟媳面前耀武扬威,其他的天地君亲、人间伦常、道理恩义,全忘了,全都忘了啊!这算什么亲王,这算什么兄长?姑姑,好姑姑,你白疼了他一辈子了!”
明宗听着邹皇后声嘶力竭地哭喊喝骂,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尴尬,后面就越听越痛快了。待听到最后,想起来长庆殿这把烧伤了裘太后、烧死了余姑姑的大火,多半与面前的宝王脱不了干系,连痛恨带伤心,不由得也大哭起来:“姑姑,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哭着说着,明宗竟然也单膝跪了下来!
这一来,满院子的内侍宫人,跟在明宗身边的孙德福,院子外头负责整个长庆殿事务的叶大,都跟着明宗和邹皇后跪了下来,失声大哭起来:“姑姑!姑姑!”
宝王见状,又怒又羞,又伤心又委屈,干脆也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姑姑啊姑姑,从小你就最疼我的!可有了四弟之后,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连带着他一家子鸡犬升天,连他这样不懂事的媳妇你也护在头里!如今临了临了,竟然还把这样的借口轻轻松松地送到了他们两口子手里!可是你看看,他们就差没有明着骂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你才死,我们就要兄弟阋墙了啊……”
邹皇后的哭声一滞,猛地抬起头来,凛然喝道:“宝亲王殿下!请你不要信口雌黄!自你进了长庆殿,吾皇陛下可曾说过你半个字?太后仍在,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们夫妻都能忍,兄弟阋墙这样的字眼,是随便能说出来的么?”
宝王抹了一把泪,沉声道:“你们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
邹皇后的声音陡然间高了起来:“我们做了什么?是削了你宝亲王的封地,禁了你宝亲王的私兵,不许你满朝交结大臣,还是阻止了你全天下地宣扬你儿子是地藏王菩萨转世?哪怕是我们曾经管过你吃饭睡觉,问过你穿衣着履,也请你当着余姑姑的遗体,当着病中的太后,当着这满殿的奴才,一桩一件地说出来!”
宝王一噎,哑口无言。
邹皇后得理不让人,接着倒在床边哀哀地哭着撒起泼来:“你当着母亲的面说我不懂事让我回避,我一个字不说走开,圣人也半句不提只张罗着跟你把酒言欢;你王妃使人背后撺掇着二嫂一家子来找我的不是,连打带骂,我一条命几乎丢了,我也没真的去查访下人们的勾连,圣人更是一声不吭;你要给你儿子要爵位,圣人二话不说,硬顶着太后的不准当场封了个七岁郡王,还赐了御用的闲章;你让人大肆宣扬雍郎猎到白鹿、菩萨转世,太后都气得当场把那只所谓的白鹿烤了吃了,圣人可曾主动问过你一句是何居心?!”
“我们夫妻倒是想要和睦手足,所以事事隐忍,时时示好,结果呢?!宝亲王身为大兄,宝王妃身为大嫂,可曾问过一回圣人的康健?可曾献过一回贴心的礼物?可曾私下里跟圣人跟我谈过一回家常里短?张口就是让母亲不要理我们,转身就联络朝臣们叫嚷着废后,我究竟是哪里惹到你了?哪里碍着你的事了?你倒是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啊!你说得出来,我邹田田就能改得掉!”
☆、370。第370章 忍耐(今日双更)
宝亲王一概都没听见,反而被邹皇后的一句“御赐了闲章”惊得目瞪口呆!
雍郎竟然都没有告诉自己!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明宗见邹皇后骂得痛快倒是痛快了,但宝王竟然片字不回,场面顿时反倒显得邹皇后咄咄逼人,便沉声喝道:“好了!不就是不小心拽了你一把么?还没完了!来人,扶你皇后娘娘下去歇息。余姑姑伤势沉重,不治离世。即刻给裘府送消息过去。尚仪局根据太妃礼制准备后事,以后陪葬在母亲身边。”
邹皇后顺势在尹线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打着嗝儿一边对明宗道:“母亲醒来听说余姑姑快不行了,就赶紧过来看。姑姑是等到了母亲来看她才去的。母亲伤心地晕了,我刚才已经让王全安过去了。四郎送过余姑姑,也过去瞧母亲吧。”
宝王看着邹皇后的身影袅袅而去,冷哼一声,方看着明宗道:“我们去看母亲。”
……
……
王全安细细地听裘太后的脉,微微皱了皱眉。
今天陶侍御医也来了,却在宝王进殿后知机躲进了暖阁。但是在躲走之前,陶侍御医快速地告诉了王全安一句话:“太后身上,似乎还有别的毒,不用着急让太后醒,等他们走了,我细看看再说。”
王全安知道自己上次看过之后,跟明宗拍着胸脯保证的裘太后第二天早晨就能醒的话,说得太满了。如今陶一罐看过,才知道原来还有一重缘故。
王全安仔仔细细地闭目凝神,全神贯注地感觉着裘太后的脉搏,就连邹皇后少有的效泼妇骂街的热闹都没去看。
就在这时,门口脚步声响起,明宗和宝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王全安睁眼回头,忙站了起来,给二人施礼:“见过圣人,见过宝亲王殿下。”
明宗随意地一摆手,直直地走到了裘太后床边,坐下,头也不回,低声问道:“太后怎么样?”
王全安看了宝王一眼,叉手低头:“太后娘娘如今昏迷是因为心神过度激荡。微臣听着,只怕太后这一回,有些伤了心脉,须得安静养上一阵子了。”
明宗心中一紧,连忙低声问道:“须得多久?可有妨碍?”
王全安低头道:“太后娘娘一向心胸开阔,凤体康健。但这一二年来,烦扰渐生,肝脾不和,睡卧不宁,肾气略虚,如今再伤了心脉,的确有些不妥当。往后静养,可去骊山多住些日子。一则那边的温泉能温养脾肾,二则离是非红尘远一些,也少生气操心。”
明宗微微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裘太后微蹙的眉头,低声道:“都是我等不孝。等过了这一段,英妃也须养伤,可让她陪着母亲一起去骊山。她们娘儿两个还说得来,都离这些乱子远些,只怕还好些。”
王全安连连点头:“圣人英明。温泉对英妃的伤势也有好处。”
宝王冷哼一声,却不得不也压低了声音,道:“沈家那个粗鲁的丫头,就是邹氏的一条走狗!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不忘在阿娘耳边嘀咕。有她在,阿娘多生多少气?钏娘那一剑怎么就没要了她的命算了?!”
明宗正在整理裘太后身上锦被的手不由得一紧,狠狠地握成了拳,脸色阴沉下来:“大兄,我后宫里的女人,只怕都死绝了才好吧?”
宝王语塞,哼了一声,方道:“我只是对这两个天天给阿娘添乱的女人没有好话,四弟很是不必要夹枪带棒的!”
王全安听得兄弟俩又有争执起来的苗头,急忙挑帘出去,外间端了药碗进来,低声插嘴道:“圣人,太后娘娘的药好了。”
明宗按住心中的怒火,嗯了一声,伸手接了药碗过来,低声道:“我来,你下去吧。”
王全安躬身称是,道一声:“微臣就在外间伺候,圣人有事便唤微臣。”
明宗点头,拿着汤匙舀了一勺药汁,自己先试了试温度,方令旁边的采菲:“把太后扶起来。”
一旁屏息静气装透明人的采菲和孙德福这才有了动作,采菲上前轻轻扶起裘太后,孙德福一边整理着锦被,递过一条大大的锦帕,一边将旁边的大靠枕递了一个过去。
采菲微微摇头,轻轻地坐在裘太后身后,将她揽在了怀里,接过锦帕掩在裘太后的前襟,抬头看看明宗,示意好了。
明宗熟练地将汤匙放到了裘太后口边,微微倾斜,药汁顺着裘太后的口唇轻轻流了下来,只有少少的一些进了她的口中。
宝王在一边,插嘴指点道:“如何不把母亲的齿关撬开?这样是喂不进去的!”
汤匙当啷一声被丢进了药碗里,甚至还溅了些药汁出来。
明宗铁青着脸抬头看向宝王:“大兄,要不然你来?”
宝王的表情里压根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或者尴尬,而是挑眉看着他道:“母亲轻易不生病,想来四弟你也没有甚么好机会表现你的孝顺,我就不跟四弟你抢风头了。”
明宗的腮上鼓起了一条硬硬的筋,端着碗的手很稳定,但另一只放在膝头的手却握成了拳。明宗垂下了眼眸,静静地呼吸,平复情绪。
采菲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诡异情绪,张了张口,却一眼瞧见了明宗背后的孙德福急急地冲着自己使眼色摇头,便又闭上了嘴,低下头去,伸手仔细地再擦一遍裘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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