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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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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偏动手也打不过,可怜极了——圣人尝尝今日的肉脯,格外好吃。”
  明宗听着,想象着一向油滑的郭奴也有今日,呵呵地笑:“这小子,也知道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仗着德福,人前人后都装腔作势的,我看他早就不顺眼了,欠收拾!”
  邹充仪抿嘴一笑,也端了杯子啜酒:“圣人送他来,不就是可惜这块好钢被虚荣给废了么?嫔妾深知其意。不然,线娘再放肆,也不敢这样欺负驾前的人啊。”
  明宗听着舒服,笑起来,伸手点一点邹充仪:“说了不要自称嫔妾,我听不顺耳。”
  邹充仪双手擎起酒盏,笑着往明宗跟前一送:“啊,忘了,圣人恕罪,我自罚,您陪我?”
  明宗一边咕哝:“自罚还要人陪?”却也伸了杯子过去,与邹充仪轻轻一碰,二人一起饮尽。
  明宗拣了邹充仪夹来的肉脯,嚼了几下,赞不绝口,自己又去夹,吃毕。方清了清嗓子,咳了一声。
  邹充仪见他将两只手都放到了膝盖上,知道他有话要说,便把酒杯也放了下来,询问一般地看着他。
  明宗的笑意微微一漾,满心欢喜地低声告诉邹充仪:“下午崔漓诊出了喜脉,只是将将一月,所以,我还没有对外面说……”
  邹充仪则不等明宗说完便跳了起来,又惊又喜地趋到明宗腿边,蹲下去,双手扶住明宗的膝盖:“四郎,可是真的?崔修容有了?那岂不是说,四郎,四郎已经好多了?”
  明宗抓住她的柔软的小手,笑着点点头:“是。”
  邹充仪一下子立起,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笑声银铃一样:“太好了,太好了!”
  明宗看她欢喜的样子,心里一怔:难道她不该吃醋么?
  可看着邹充仪,她的转圈显然是胡旋,身上大大的青绿色裙子连带青绿色的披帛都倏地舞开,似乎立时便能铺满小小的内室。她头上簪了一排新摘下的粉色蔷薇,在这样的旋转中,在那一片如湖水微澜的青绿色中,显得那样娇媚柔和……
  邹充仪又冲回明宗膝前,再次蹲下仰起头来,笑意盈盈:“四郎,你身子无碍了,大唐承继无碍,朝局便不会动荡,嫔妾一定要恭祝咱们李家的江山终于得以永固了!”
  明宗这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在为怀孕的那个女人高兴,她是在为自己身体的隐疾大有好转开心,她早就一眼看到了这件旧事的恶毒狠辣,所以,崔漓的孕事,说明自己的死局已解,她是在为自己长出了口气……
  明宗一把把邹充仪拉了起来,紧紧抱入怀里,声音忍不住便有些模糊:“怪我对不起你,如果当年不是我讳疾忌医,也许你早就有孕,怎会再受这样一场折磨?”
  时隔一年半,再次被自己的男人抱在怀里,邹充仪的身子忍不住微微战栗,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四郎不要瞎说。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我当年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是我的错……如今这一切,是老天给我的惩罚与磨练,我甘之如饴。天可怜见,我竟然有了补救的机会,四郎,我真的,好高兴……”说着,邹充仪掉下了泪。
  明宗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好,又伸手给她仔细地擦拭眼角,口中带了调侃笑意:“少见啊,都多久没见咱们邹娘娘哭鼻子了?”
  邹充仪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忙自己擦了泪,轻轻站起来,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笑道:“四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呢!奴听孙公公传话,说您这些日子都愁眉不展。现在能看到四郎的笑容,奴也放心了很多。”
  明宗听她的话,知道她不好意思了,所以把话题往正事上扯,便也收了笑意,正色道:“说起来,是很烦。”
  说完,又踌躇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邹充仪此刻却笑个不停:“四郎,今日之前,那件事是很烦,可如今,哪里还是烦难?这真是老天帮忙呢!”
  明宗没有反应过来,便眨了眨眼,只是看着邹充仪。
  邹充仪见他这副迷茫的样子,忍不住娇嗔起来:“显是崔修容的孕让四郎欢喜傻了,瞧瞧,现成的好机会,连消带打,顺便还能安抚太后,您怎么都想不到呢?”
  明宗终于闻到了浓浓的醋味,心下一松,便当真冲着邹充仪一拱手:“还乞娘子明示!”
  邹充仪娇羞无限,用帕子捂着嘴笑,片刻后,才喘了口气,悄声道:“我记得,前年还是大前年,阿娘跟我抱怨过一次,说先太子哥哥家的隼郎不知道怎么安置好,又说因前头还有福王的嫡长子雀郎在,不好越过去晋封,真真烦人。如今有了崔修容的孕事,咱们干嘛不一口气解决了隼郎的爵位,以后也好名正言顺地给老五家的嫡子封爵?何况,这样一来,宝王哥哥为雍郎大肆庆贺的事儿,恐怕,嘻嘻,也不那么好看了吧?”
  先敏敬太子早年间娶了大理寺卿翟家的女儿,婚后第二年就生了嫡长子隼郎,先帝听说之后大喜,立时便赐了“嘉儿若此”的匾。
  如今先太子妃翟氏赐了一品诰命,称燕国夫人,独居先太子曾经居住的寿王府,只换了门匾叫做燕国夫人府。隼郎跟从母亲长大,为了避嫌,却鲜少出现在宫内人前,如今已经十五岁了,仍是白身。
  先敏敬太子过身,先帝当年光顾着心伤,并没有管她们娘俩。太后虽然下旨封了翟氏,却也有意无意地漏过了隼郎。
  这几年虽然透了话给邹田田,可邹田田又只顾着自己的小心思,并没有把这话转给明宗。是以明宗也假作无意地空着隼郎的身份。
  如今这样好的借口,空衔郡王而已,干嘛不做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出来?太后高兴,翟氏放心,朝野平稳,隼郎以后也有个身份,不至于被有心人唆摆利用。
  至于宝王——
  岂止不好看?宝王只怕要气死!他的娃娃七岁封郡王是头一份,可如今明摆着,煦王家的嫡子,只要出生就可能被封郡王!那他的庆贺算什么?冤大头么?
  明宗听着,想着,不由得哈哈地笑出了声!
  邹充仪深深地看着他,接着轻声说:“而且,礼部现在的那位,似乎也该告老了吧?崔侍郎名满天下,虽然这时候高升有沾女儿光的嫌疑,可是,圣人能紧紧握住礼部,就相当于握住了大唐未来二十年的天下。想来,崔侍郎、崔修容,必定都能理解圣人。”
  不错,科考在礼部手里!
  还不容明宗继续往下想,邹充仪那里又继续了:“程充容当日与崔修容交好,可惜花殇春末,令人扼腕。今次圣人看到崔修容有孕,心生感慨,不免惠及程家——程辩任国子助教多年,学识渊博,为人正直,不如也升迁一下?”
  如果再有了国子监,那就真的是牢牢握住了大唐的未来二十年!
  至于戴皇后父亲的祭酒之职——明宗呵呵一笑。那还不是将来一句话的事儿?
  明宗看向邹充仪,笑容中似乎别有深意:“你啊你,当年到底藏起了多少东西?”
  邹充仪吐吐舌头,捧了酒杯吃酒:“当年我那样傻,根本不知道关心这些——四郎不要取笑我,我现在也只是偶尔想一想,何况还有桑九郭奴一起闲聊,相当于从太后和圣人那里借智慧……”
  明宗笑起来,伸手弹弹她的小鼻子:“别自谦了!桑九不清楚,郭奴那小子肚子里有多少货我还不知道?”
  邹充仪摸摸鼻子,嘴里咕哝一声:“都弹酸了……”娇憨之态,毕现。
  明宗想起崔修容的胎儿,又担心会出意外,踌躇起来。
  邹充仪奇怪地看着他,轻声问:“圣人还在担心什么?”
  明宗苦笑:“想起了贤妃和方婕妤……”
  邹充仪顿时了然,皱起了眉头,半天,方试探道:“要不,请太后出面,严令皇后娘娘亲自照看?”
  明宗有些意外:“太后?”
  邹充仪肯定地点点头:“其实,现在后宫里最有权威的女子,还是咱们家铁血任性的阿娘。如今老人家在病中,若是知道崔修容有孕,一则能宽宽心,病势说不准好得更快些,二则,老人家亲口发话,就算是那些一贯跳来跳去的魑魅魍魉,只怕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事后够不够老人家一怒的。”
  说着,忍不住微微一笑:“何况,早先余姑姑立威,对宫里现在的人来说,都不是秘密了。只要她们有怕惧,事情就有生机。”
  明宗被她说的,心情也轻松起来。
  邹充仪一边想,一边将暖暖的目光又看向明宗:“四郎的身子好了,以后宫里孕事会多起来。所以,这一次,只要咱们计划的好,能守住,对以后来说,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明宗自己也有些得意,下意识地伸手挠一挠脑门,笑着说:“说的也是。”
  ……
  外头,孙德福从花期的房间里出来,木呆呆地站到门口桑九身边,一言不发。
  桑九再看了看他,心中终于明悟,为何孙德福会不遗余力地帮助邹充仪,暗暗舒了口气。但看着孙德福的样子,终究不忍心,轻声劝道:“公公累了,靠在那里闭会儿眼罢。圣人和娘娘聊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出来,看见您的样子,怕是会扫兴呢!”
  孙德福惊觉,沉默地点点头,就势坐到廊柱边上,靠在柱子上,合上了眼。
  郭奴就像鬼一样,从不知道哪里冒了出来,拎了件单衣,轻手轻脚地搭在孙德福身上。孙德福眼皮都未动一丝。郭奴等了半天,悻悻地退下了。
  桑九看着,笑起来,悄悄在郭奴身后,下了台阶,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他屁股上。
  郭奴吓一跳,愤怒转身,看着桑九低吼:“你干嘛?”
  桑九笑着轻声道:“你师父不高兴呢,你没挨顿骂就已经是好的了,快躲了吧!一会儿圣人出来瞧见你,才有你受的呢!”
  郭奴一激灵,一下子想到自己是为什么来幽隐的,连忙蹿回了房间,回手便紧紧关起了门。那厢房里便传出一阵子轻悄的笑声,显然,是叶大等人在嘲笑郭奴了。
  ……
  明宗再坐到御书房时,回想着邹充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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