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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无法告别的城.-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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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你们闹成这样子我也不好再待下去了吧?还不如现在赶回家去过除夕。”他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说,“车站是那个方向吧?”
我恼火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即便我们只是假装的情侣,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你也应该借个肩膀给我靠一下吧。”
他白了我一眼说:“然后让你在我的大衣上抹一堆鼻涕眼泪?谢谢,不用了。这是Prada好吗?”
我顿时有种想上去抽他的冲动。
“哦,我倒是可以把这个借你。”他低头从手中的旅行袋里取出了一只U形颈枕,“你戴上试试,感觉应该跟肩膀差不多。”他一边说着就把那只颈枕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男人。”
他耸了耸肩,拉着行李箱离开:“那我们的合约就到此为止了。”
“哦,对了。” 他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其实我觉得你妈说的也没错,那些平庸的人只要老老实实地像其他人一样生活就好了。”
我愈加恼恨地瞪他。
他却笑了笑说:“除非你能向他们证明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第七十二章 凝滞(3)
2012年2月
我依旧早早地回到了北京。一月在我从新年的沮丧情绪里走出来之前便结束了,我的生活仍然停滞不前。
二月差不多被搜索职位和发送简历这两件事占满了。虽然从结果上来说,这两件事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我有时也会窝在客厅里看一整天的电影或者肥皂剧。有一次我还看了一期《非常幸运》。我离开之后,节目组很快就找到了替代我的女主持,那女孩小我两岁,脸和事业线都如同人工雕琢一般的完美。他们没有向观众解释我为什么突然离开,也没有多少人向他们问起过这个问题。那女孩就那样没有任何预兆地站在了我曾经站过的那片舞台上,开始说着我从前说过的每一句台词,脸上带着我从前可能露出过的笑容。我想若是另一个漂亮性感的女人站在那里,她可能也会说着同样的台词,带着同样的笑容。在那片舞台上,没有哪个女人是不可替代的。那些市场份额和收视率同她们并没有多大关系,同我也没有多大关系,就像我曾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事业和未来也同我没有多大关系。
还有一次,我无聊地按着手中的遥控器时,意外地跳到了凌嘉主持的那个节目。她看上去似乎比从前光鲜亮丽了许多,她正自信地站在那片炫目的镁光灯下,语笑嫣然。我没有觉得多么失落,直到我发觉她身上穿的是香奈儿的套装,而我身上穿的却是粘着酸奶和饼干屑的睡衣的时候。
二月过了快一半,我终于等来一个传媒公司的面试通知。我是坐地铁去参加的那场面试,因为担心被人认出,我还特地戴了一副偌大的墨镜。然而,并没有人认出我。我走出地铁站的时候有些自嘲地想,我究竟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泄气呢。
那场面试并不顺利。他们只问了我几个简单的问题,便十分坦率地告诉我:我们需要的是只是一个会展主持,而你需要的大概是一个更大的舞台。我笑说,多谢您的恭维。
我特地绕了一条很远的路回家,我突然想在这个城市里走一走。当我们将脚步放慢的时候,我们可以在俯仰之间望见这城市的许多风景。当我们仰望时,我们可以看到许多镶嵌着玻璃幕墙的大厦、电视塔,以及高耸的大楼间湛蓝的天空。低头的时候,我们看见肮脏的烟头、掉在垃圾桶外的快餐盒、塞满鱼骨和剩菜叶的油渍斑斑的下水道。当我们低头的时候,时时会有种感觉:前一种风景正在慢慢将我们压垮。
那天我回家时已经是晚上8点了。打开门,贝利先生倏地窜到了我的怀中。我抚了抚它的脑袋,轻声说:“饿了吧?很抱歉今天只能吃鱼头泡饭了,你会不会讨厌妈妈?”它细细地叫了一声。
我终于哭了起来。
情人节的前一天,我收到了杨康的短信,那是一个半月来他发给我的第一条短信。那条短信只有两行字:“派对在明晚8点,我的公寓。”我盯着手机屏幕足足看了两分钟,还是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给我发这条信息。正疑惑着,另一条信息就跳在了屏幕上:“不好意思,发错了。不过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过来。”
我冷笑一声,迅速在屏幕上写下了几行字:“现在连初中生都不会玩这种把戏了。我明天晚上有约会,就不去打扰杨先生了。”
“真的是发错了,本来是发给一个朋友的。”过了几秒,他这样回了一条。
“不会是女朋友吧?”我回道。
“好像跟顾小姐没什么关系吧?还是说你在吃醋?”他回说。
我没有再回复什么。
第二天晚上,我约唐文心和苏珊去了后海。喝到一半时,我发了邮件给夏安。我说,我和文心、苏珊正在“Purple”庆祝这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刚才我们想起了一句诗:“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真奇怪,我们在这个日子里最想念的人居然是你。
可惜直到我们离开那家酒吧时,她都没有回信给我。我想她大概是睡着了。当然,也可能她是恋爱了。
我醉醺醺地回到公寓时已经接近10点了,下意识地喊了声“贝利先生”,那个白色的身影却没有从客厅里跑过来迎接我。我开了灯,又去卧室、洗手间和厨房找了一圈,却还是不见踪影。我顿时有些慌神,不过我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个世界上,有我的公寓钥匙,并且对那只猫有兴趣的人,只有一个而已。
我心里恼火得厉害,匆匆地换好鞋子便出门打车直奔去了杨康的公寓。
我走出那座私人电梯时,讶异地发现客厅里居然没有模特、女演员,或者任何举办过派对的痕迹。杨康正斜倚在沙发上喝着酒,地板上倒着一只空掉的威士忌酒瓶,桌上半只披萨,半瓶红酒,对面的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俗气的电视剧。
我走过去挡在电视前面,冷冰冰地问了句:“贝利先生呢?”
杨康坐起身来,笑说:“哟,这不是顾小姐吗?有失远迎。约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我没理他。他从桌上倒了杯红酒,端起酒杯朝我走了过来。一股浓重的酒气向我扑来,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
“我问你贝利先生呢?”我没有接他手中的酒杯,只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眼前站在一个人,你却非要谈猫,多扫兴啊。时间还早,我们喝完了这杯酒再慢慢聊也来得及。”他又要把酒杯递给我。我恼火地挡了一下,酒杯一下子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啪”的一声碎在了地板上。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重新回去沙发那边坐下。
“把贝利先生还给我。”我说。
“你不是不想要我给你的东西吗?”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眯着那双迷离的桃花眼看着我,“贝利先生是我从动物中心带回来的,是我带它去看的医生、打的疫苗。就连名字都是我取的。很显然,它也是我的东西。”
“你他妈把它还给我!”我冲他吼说。
“还给你?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再说,你有钱养它吗?你现在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吧?”他唇边露出一丝嘲弄的笑容,“下午去你的公寓时,顺便帮你取了信用卡的账单。你又在靠信用卡度日了啊?像你这种购物狂,很快就会把那张卡刷爆吧。然后你打算怎么还呢?你眼下既没有工作,又没有收入…”
“你闭嘴!那是我自己的问题!”
“其实你现在心里已经怕的不得了吧?怕自己失去那座公寓,怕自己又退回到那种四处兼职、挤地铁、买了鞋子之后总是担心卡里的钱还够不够买日用品的寒酸生活。怕自己已经来不及重新开始,怕自己放弃了不该放弃的东西。”
我默然地站在那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坚持不住就不要再坚持了,何必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将自己逼到这种境地呢?”
我紧紧地攥起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手心里。然他眼中却依旧是满满的戏谑。
“过来,坐在这里。”他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说,“跟我道歉,说一句‘我错了’,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我终于彻底地被激怒。他话音刚落,我便从身后的桌上抄起一只花瓶朝他扔了过去。他慌忙弯下腰去,花瓶在他身后的地板上碎掉。他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身来,眼里的混沌已经褪去了大半。
“顾小曼,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每次一生气就朝我扔东西啊?你是想杀了我吗?”他一脸火大地朝我吼道。
我又过去随手从沙发上扯起一只抱枕对他一阵猛打。他一边喊着“你这个泼妇”,一边翻下沙发往楼梯那边逃去。我也一路追打了过去。我当时差不多已经气昏了头,只想着将那个混蛋狠狠地揍一顿。
我就这样追着他打了一会儿,他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将那只抱枕夺过来扔在地上对我吼说:“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又抬起手来打他,却被他抓了手腕死死地钳住,在我想要抬腿踢他之前,他便欺身过来将我压在了楼梯的栏杆上。
我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刚要对他喊叫,他便突然俯身向我吻了下来,一股浓烈的酒精味道冲入了我的口腔。我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更紧地缚在了怀中,那个蛮横霸道的吻几乎让我窒息过去。我索性抱住他的脖颈从他口中攫取最后的呼吸。我并非在亲吻他,我更加像是在啮咬。我咬破了他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合着酒精的气味在鼻息间飘动,我心中莫名地燥热了起来。他的心脏亦是狂躁地跳动着,于是他愈加热烈地加深了那个吻。在唇舌的交缠间,一股火热的洪流无可抑制地从我的胸中喷涌而出。
次日我醒来时,杨康还在我身边深沉地睡着。我侧过身去,轻轻地帮他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穿好衣服翻身下床。我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总算在凌乱的被子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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