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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不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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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旻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正沉浸在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的欢喜中时,楚恒那边恰到好处地打来了电话,生生把她的欢喜扼杀住了:“书找到了?我就一把钥匙,你走了我进不了门,等我回去再走。”
陶旻刚想追一句“我把钥匙给你送回去”,那边就已忙不迭地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却换了酒吧的伙计接了电话:“老大这会儿忙,找他什么事儿?”
陶旻觉得这事儿不好解释,应付了两句,挂了电话。手里拿着书,环视了一圈屋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屋里气闷,她索性上了阳台。
阳台连着卧室,方向朝东,正对着行色匆匆的环线。
陶旻望着环线上的车流发了会儿呆,见身后放了把木质躺椅,椅座看着软绵绵的,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人倒真是会享受,要是阳光正好的清晨,一杯茶,一本书,对着浮华尘世,倒真有些坐看云起云落的洒脱。
陶旻把书仍在躺椅边的小桌上,手里闲不住,开始把玩着小桌上的事物。香烟、打火机、烟缸,除此之外,别无它物。似乎有些浪费了这样的景致。
陶旻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拿过打火机点燃。香烟发出微弱亮光,晚风一吹,似乎还能听到“撕拉”的燃烧声。陶旻把烟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烟味太重,有些呛人。
她咳嗽了几声,却还是再度把烟递到了嘴边。
一阵风吹过,烟头上的光亮闪了闪。陶旻弹了弹烟灰,刚刚落入烟缸的烟灰却被秋风吹起,散进了夜空中。
陶旻抬着头,盯着夜空中的半轮明月发呆。直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她才蓦然回过神来,丢掉烟头,走去客厅开门。
…
楚恒出现在门口时,陶旻倒觉得有些奇怪。都说混酒吧的人昼伏夜出,这还在午夜之前,他就回来了。
陶旻开了门,转身又回到阳台,拿起小桌上的书,再度转身时,恰好看见楚恒盯着烟灰缸里冒着袅袅轻烟的烟头发怔。
“闲得没事儿,借支烟。”陶旻看了他一眼,又晃了晃手里的书,“书找到了,我先回去了。”
楚恒跟着陶旻往屋外走,快走到门口时,她又折了回去:“忘记拿包了。”
陶旻从沙发上拿起包,经过楚恒身边时,那男人不知怎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臂,书没拿稳,砸到了楚恒的脚上,接着又滑到了地上。
楚恒脚趾被书砸得生疼,这才从迷茫中回了神。他看见陶旻弯腰去捡他脚边的书,只觉得这一幕如同深埋在他记忆深处,此时被秋夜里的凉风吹拂过,渐渐露出了端倪。
女人,短发,煞白的皮肤,低头一掠,不经意间展现出细腻的脖颈和盈盈一握的细腰,说不出地让人心动。
楚恒未及细思,跟着弯下了腰。两人同时抓住了书,手指无意间触碰上。
陶旻抬头时,不偏不倚,正巧看到了楚恒细碎刘海背后的那双眼睛,而那双眼睛也正死死盯着自己。那么一瞬,四目交接,陶旻心里没来由,又毛又躁。
这一回,轮到男人主动了。他捏着那本书的手没有放,轻轻一拽,把陶旻拉到了跟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双唇。
陶旻脑子里像是过了电,但仅仅是出于对这出乎意料举动的惊诧。
这男人技术一流,突如其来的吻倒是不那么令人生厌,反而还把她撩拨得心里有些痒痒的……
一声清脆的鸟叫,陶旻包里传来的短信声音打破了屋里浮躁的暧昧气息,她脑中尚存清明,一手隔在了两人之间,另一手向包里探去,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短信是陈慧君发来的,问她是否已经到了宿舍。
楚恒被她推开,此时有些尴尬,看着她收起手机,又凑了过去,想要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陶旻却侧着脸躲开了,“我还有事。”说着挣脱他双臂的禁锢,走到玄关处,弯腰穿鞋。
楚恒跟在她身后来到玄关处,停在了离她一臂远的地方,正巧从后边看到她那双修长又笔直的双腿,精虫上脑般问了句:“那改天?”
陶旻的动作顿了顿,直起身来回头看了他一眼,继而露出浅浅一笑,说了句:“再见。”
楚恒跟在她身后,见她上了电梯,这才回屋关上门。脑子里回味着她刚才的那个笑容,却越想越不对劲。她笑得一点都不温存,也不暧昧,倒有几分鄙夷和不屑。还有那句“再见”也值得玩味,是在回应他的那句“改天”的邀请,还是意为“再也不见”?
☆、第4章 招灾惹祸(四)
十一长假已经过去了,天气没有冷下来,反倒有了些气温回升的征兆。这些天,接连着都是大太阳暴晒着,整个北京聚集了一城的燥热之气。恰巧又赶上了个周五,又是个无精打采的下午,就连B大心理系头把交椅,以严苛著称的严世清师门也未能幸免于难,师门专属的办公室里冷冷清清,没有一点生机。
陶旻上午帮严世清出席了一个学术会议,吃了中饭,刚刚从会场赶回来。她见师门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正揣度着严世清出现的机率,猛一回头,老头正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一手拿着盒茶叶,一手端着水壶。
陶旻见状,急忙过去接下水壶。
“严老,泡茶吗?我来。”
严世清也不和她客气,把茶叶和水壶交给陶旻,“我这儿有客人,去找几个一次性纸杯。”说着他转身回了办公室,嘴里还嘀咕着,“老长时间没人来了,办公室的杯子都洗不干净了。”
陶旻依言找了几个纸杯,连同泡好的茶水一起端进了严世清办公室。
虽然严世清的办公室就在师门办公室的隔壁,但陶旻入学以来进到这里的次数相当有限。严世清有事找学生也都是亲自跑到隔壁去,很少叫他们去办公室,更何况他声名在外,在学校待着的时间远不及外出开会、讲座的时间长。
严世清的办公室不算小,二十平见方,屋里装饰严肃庄重,都是学院给这些教授的统一配置,红木的桌椅、书柜、沙发和茶几。
陶旻之前过来就觉得,老师的办公室朝南,阳光好,却是生气不足,缺些绿植花草装点。不过严世清这样终日在外奔波,就算添了花草,多半也是疏于照料,枯萎而死。
严世清的客人是一男一女。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面目英俊挺拔,神色和缓又稳重,坐在离严世清较近的位置。女人坐在男人身边,长发及肩,发尾弯着大大的波浪,一身白色的西装套裙,皓齿红唇,掩不住干练。
陶旻看了两人一眼,点头打了个招呼,放下水壶又给他们各自倒了杯水。
男人笑着接过水杯,点头道谢。女人看了眼陶旻,也微微欠身。
陶旻起身刚要告辞,严世清却把她叫住了。
“这是我的博士后,今年刚进校的,陶旻。”严世清将陶旻引荐给男人,又忍不住夸赞了几句,“英国的神经学博士,被我从协和的神经内科那边挖过来的。”
“严老的学生个个都那么优秀。”男人笑笑,站起身向陶旻伸出手,“陶博士,你好,我是冯启明。”和陶旻握完手,冯启明从西服的内兜里掏出张名片,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陶旻面前。
陶旻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冯启明的名字后边跟着的头衔包括博士,以及合伙人,名片上方印着“启明心理咨询公司”的字样。
“合伙人?”陶旻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既然都用自己名字开了公司,怎么不叫总经理、董事长?还给自己取了个这么不论不类的称呼。
冯启明像是看出了陶旻的疑惑,笑着说:“合伙人看着没有那么多铜臭味,我们经常和学校、政府合作,董事长、总经理听着就俗气,哪能入得了你们这些学者的法眼。”
严世清坐在沙发里,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启明就不要谦虚了,自己也是美国回来的博士,也算得上半个学者。”严世清又扭头对陶旻说:“能把学术成果用到实践上的,在国内心理学领域,启明可是佼佼者。”
“严老这是在寒碜我,说到底我不是做学问的料,只能靠拾人牙慧过过日子啦。”冯启明“哈哈”笑着,说着伸手拍了拍身边年轻女人的肩膀,“这是小莫,莫飞,我的助手。”
陶旻和莫飞点头问好。
莫飞也恭维了几句:“陶博士真是年轻漂亮,前途无限。”
相互介绍认识后,陶旻便坐在一边听他们三个人聊天。
她中途进来,也不知道三人谈话的前因后果,大致听了听,只听出个大概。
冯启明的公司不仅从事心理咨询业务,同时和很多律师事务所,甚至警方都有合作,利用心理学的研究成果帮助寻找辩护证据或者是破案线索。这次两人来找严世清无非也是来寻求合作的,冯启明出资,严世清做研究,得到的研究成果用于咨询公司的业务。
陶旻原先在英国读博士时,导师也接受过一些制药公司的资助,进行研究,只不过这类研究大多都是循着公司的意愿进行的,没什么真正的学术含量。因此,陶旻对冯启明和严世清的对话也没有太大兴趣,始终在边上听着,不曾插嘴。
送走冯启明和莫飞,严世清把她留在了办公室。
“你刚才也听到了,启明想要给我们一笔经费做项目。”严世清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阳光,道,“学以致用嘛,做学问的人不应该在象牙塔里憋得太久了,也该去看看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需要我们做什么样的研究。”
陶旻点头附和。
“这个项目我想让你跟着一起做。”严世清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看着陶旻,“神经内科的老本行你多半是做不成了,医院那边回不去,两年后,博士后出了站,何去何从,要尽早打算。”
陶旻低头看着茶几上严世清喝了一半的茶水,伸手拿过茶壶又给他填满。
她和严世清相处时间不长,但却由衷尊敬他。老头学术成就挺高,为人处世也深有一套。刚才在冯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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