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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飞翔 作者:[英]维多利亚·贝克汉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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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人》进行了公开选拔预演,很多最被看好的人都参加了。因为某个原因,我很紧张:经历过《星光快车》和《猫》的预演,至少你知道他们想找的是什么样的人。《鸟人》是一出新剧,因此,谁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没有一次音乐剧的预演是绝对相同的,你从来都不能确定他们会让你做什么。有时,他们让你们一起唱“生日快乐歌”,然后,他们就顺着队伍走过来,指指你或者拍拍你的肩膀,说着行、不行、不行、不行、行、不行。我发觉当我被拍了一下,并听到“不行”时,我比其他有些女孩儿更轻松一些,因为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只是独自一个人回到寓所的时候,我有时会感到懊丧。这时,我就打电话给妈妈,在电话里吼着我再也不能忍受了、我无法继续下去了。
“回家来,”她会说,“我们出去转转,买一双鞋。”妈妈一直特别相信购物疗法。而爸爸会在电话里对我说:“不,你不能对这些人屈服。”而有时我想做的就是放弃。让我坚持下去的人是爸爸。
他们告诉我们,这一次我们将自选演唱歌曲。为了预演你总是会准备一首的,我准备的是《卡巴莱》中的《梅恩先生》。这首歌适合我,因为它的音域相当低。雷恩学校其他大部分女生选择了《翅膀下的风》之类的歌曲,或者《西贡小姐》中的某一首,技巧性更强。声音确实很好的女生就会选择《歌剧魅影》或者《悲惨世界》中的某个片段。
因为在雷恩学校我修的是舞蹈课程,而不是音乐戏剧课程;我唱得并不多,只不过总是能大声地唱出来而已。选择《梅恩先生》,我可以通过做所有那些舞蹈动作,引开对我的声音的注意,从而弥补我演唱的不足。我不想展示我的歌喉,我想展示我的个性。
我的穿着打扮一如以往的选拔预演,黑色贴身衬衣、黑色紧身连衣裤、黑色腿套、黑色爵士舞鞋。所有都是黑的,因为有人曾经告诉我黑色使你看上去瘦一点。
首先我们大约十五个人一组跟着学了一些老一套的踢蹋舞。接着是表演片段——我演了威利·卢赛尔的《雪莉·瓦伦丁》中的片段。最后是唱歌。把乐谱交给钢琴师,祷告着他们不能弹得太快。在我结束的时候,他们只是说:“谢谢你,我们会和你联系的。”通常都这么拒绝。但是,这一次我走的时候感觉很满意。我竟然坚持到了最后,一直到演唱阶段。
开始,那儿大约有一千人,只有大约五十人成功地到了唱歌这一项。
预演结束后肯定恰好是周末,因为我是在家接到的那个电话。
“找你的,维多利亚。”妈妈在楼上大声喊道。
我从来没想过电话会和《鸟人》有关。我真的没指望听到什么,到这一步我已经满意了。
“我们想提供给你这样一个角色……”那个声音开始了。我激动得其他什么也没听到——他们说的关于排练的话,甚至薪水多少。我的听觉就那么关闭了。我的意思是,我从来没被选中做任何事。后来,我不得不打回去,说我真的很抱歉,我太激动了,没有听明白,能请他们再跟我讲一遍吗?
我感到我快要炸了:所有那些郁积的希望、每一次假装着不在乎。我一步两个台阶地跑下楼,喊着“耶——耶”,但是这声音听起来像“唉——唉”,我看到妈妈十分焦虑的脸色。只是当我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哭着从大学里打电话给爸爸妈妈的次数太多了——我总是什么角色也得不到,我不会有出息了,我想放弃——在整件事里,正是他们在催我奋进。
接下来,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每一个人,尤其是莫林和格云·休斯。下一件快事就是看到那些宠儿们像鱼缸里的鱼一样张开她们矜持的小嘴儿却不知道说什么。想到雷恩小姐难堪地收回她说过的话也是很开心的事。但是,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一步——我想她对我说的是“干得不错”。确实干的不错。那个角色是当年所有人得到的最好的工作之一。
排练定于8 月初在伦敦的赛德乐—韦尔斯剧场开始。对想从事跳舞的任何一个人来说,赛德乐—韦尔斯是一个令人着魔的名字。我和克里丝廷·莎士比亚一起看过很多次芭蕾舞表演。我想到了曾经在这个舞台上跳舞的所有伟大的名字:艾丽西亚·马尔科娃,马格特·芳廷。那是英国芭蕾舞所有了不起的人物的发祥地。现在该我了。赛德乐—韦尔斯最近正在整修,但在当时,它的确是一个老式剧院,散发着霉味、积满灰尘,所有那一切我通常是不喜欢的。但是,那时我不在乎。
《鸟人》由安尼塔·哈里斯主演维丝塔·提雷,她的父亲由容·墨迪扮演,我记得他在电影《雾都孤儿》中扮演教唆犯费金。剧本和歌词由安尼塔·哈里斯的丈夫迈克·马格里斯创作;导演是史蒂芬·泰特;编舞为欧文·戴维斯——在那一行里确实大有名气。
9 月6 日,我们在伯明翰的亚历山大剧场开始公演,进行在伦敦演出前的为期六周的访问演出;接着我们计划在去伦敦西区前进行巡回演出。剧团演员——参加一出戏的每一个人都这么称呼——很不错。我以前呆过的每一个地方——中学、大学,甚至贾森学校——人们总是互相嫉妒。
而现在,每一个人都互相帮助、充满自信。在其他五个女孩儿当中,有一个人——凯特,领头的女孩儿——曾经上过雷恩学校,但是在我去之前她已经毕业了。她曾经参加过在伦敦西区演出的《猫》和《星光快车》,所以,我对她十分敬畏。
另一个女孩儿曾演过《布格希·马龙》。我属于没有演过很多戏的那种演员。他们都很有才华,而且都是很好的人。
有一个女孩儿——卡米拉·辛普森——成了我十分要好的朋友。她个头很高、很苗条,长着可爱的拳曲的草莓红头发。她曾经在艾尔默赫斯特接受芭蕾舞培训,之所以中途退出是因为她长得太高。她和我的出生很不一样;她的家庭相当富有,但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祖传财产。她的口碑很好,从来不炫耀,即使她在切尔西的“国王”路附近有一幢她父亲买给她的房子。卡米拉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很有才华而且很有趣。到了伯明翰以后,我们住在同一间公寓里。
演出公寓是巡回演出中演员或舞蹈者住的地方。剧院给你一张清单,接下来你就要自力更生了。我们的公寓位于艾吉巴斯顿,我们的房东叫马琳·P .蒙田,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她是所有演出公寓房东中最棒的一个。在大厅里,她收藏着所有这些演出传单、节目单以及这些年做过她房客的那些演员的签名照片。假如你一不留神勾起她的话头,她就会滔滔不绝地告诉你所有关于他们的事,以及她如何如何是每一个人最好的朋友。但是她是一个非常可爱、善良的女士。现在我记不清我们剧组里住在那里的是六个人还是八个人了,但是其中有一个人成了我很要好的朋友——戴维·哈灵顿。剧组成员中不仅有舞蹈演员,还有其他一些多才多艺的人,在一台音乐歌舞节目中你都能见到他们。戴维扮演一个叫小帝克的角色。虽然他的个头很小——事实上,他是一个侏儒——但是,他长而密的髭须以及狂乱的头发让他看上去相当成熟,他也很聪明,而且是个很可爱的家伙。在日常生活中,他非常害羞,但是到了舞台上他就像换了一个人。
从醒来到晚上睡觉,我的全部生活就是演出。吃饭就在路边上一家卖炸鱼和炸土豆条的中国餐馆,喝的是ASM (助理舞台监督)泡的茶。我们进行舞蹈排练、剧组排练以及演唱排练。除了参加集体舞蹈以外,我还得扮演一个上了发条的芭蕾舞演员表演独舞,穿戴着透明的翅膀和看起来像小股银色火焰的冠状头饰。服装非常漂亮,白色,缀着很多亮片,尖头鞋,白色的紧身衣。他们得把我叠放在一个木头音乐盒里,然后,门开了,翅膀在我身后弹开。这不是很容易,因为它们重得让人吃惊,而且改变了你的平衡感。
我还学习变戏法。节目开始时我们背对着观众,然后转过来,唱着“你需要一个小小的建议”,同时变戏法。或者对我来说只是试图变戏法。我的球总是滚得到处都是。(也许有更好的编排方案。)但是还有更严重的问题。演出排练的进度很慢,虽然几天后我们就要公演了,但是还有不合适或没准备好的地方。而且这出戏要持续4 个小时。这可不是《战争与和平》。导演史蒂芬对剧本提出批评,但是因为剧本是女主角的丈夫写的,这种情况下想取胜是没有希望的。因此,就在第一场演出前,他走了。究竟是受到排挤还是主动离开,没有人知道。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次彩排。快结束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场景,我们都身着第一次世界大战土兵的服装,站在那个著名的招贴画前,用手指着说“你的国家需要你”。我不喜欢这一幕,因为我们的制服是用一种糟糕的让人发痒的材料做成的。最后,我们走上一个坡道,紧跟着开始制造烟雾。就在烟雾完全进发之前,我朝观众席看去,我看到两个人穿着和我类似的服装。我发觉他们是我的外婆和外公。奇怪的是我记得当时我并不感到吃惊。随着巨大的“扑扑”声,烟雾随即被释放出来。我再看,他们已经走了。
那样的事发生了,而你又不知道是否真的看到了什么。
整个过程最多持续了几秒钟,但是我的记忆却如此清晰——仰起头,想一想,是他们。高高的,在上帝那儿看着我。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卡米拉。人们一般不相信那样的事,我也不想被人嘲笑。但是我们最后一幕的排演一结束,我就往后台入口处的付费电话机里塞了十便士,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因为一直以来,她总是在说:“哦,你的外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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