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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攻略 by 殿前欢(宫廷,情到刻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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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锦拿他鬼办法都没有,是白白的颠倒众生叱诧风云,到头来却被一只伪弱受骑在头顶。
而这一天的情况和以往有所不同,伪弱受君居然没有迟到,早早的在巷口等他。
帛锦下了马车,走的近了,这才发觉他浑身颤抖,眼睛里闪着泪花,浑身颤抖,见他后开口,说的居然还是那句。
“你不会怪我吧大哥……”
当然这是个陷阱,陪沈落一起来的还有新登基的圣上,他骨血至亲的十三叔。
也就是这一天,他所拥有的一切都被彻底破碎。
包括爱情,包括骄傲,还包括作为一个男人起码的尊严。
他记得很清楚,那日他们被双双拿下,然后又被运回宫中,一路上走了起码一个时辰。
这一路沈落都在颤抖,抖得像片风中残叶。
而他那时痴惘,到最后居然不忍,伸出一只手来,去握住了他肩,一直握到目的地到达。
目的地在皇宫,是一间阴冷潮湿的黑屋,屋子最特别之处就是正中一张大台。
这间屋子没有匾牌,但宫里人都知道它是什么所在,给它起名,叫做净身房。
帛锦被捆住四肢,大字型开着,就这样被绑在了那张冰凉的大台上。
咫尺之外的圣上带笑,笑的是这样玩味。
他说:“记得有人曾跟我提过,要毁掉一个骄傲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碾碎他的尊严。”
说完他便俯身,撩开帛锦衣摆,又亲手替他褪下绸裤。
那一刻帛锦就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
毁灭他的自尊,通过所爱之手,这法子的确高明至极。
也就从那一刻起,时间永远停顿。
只要一闭上眼,他就能清楚看见沈落,看见他手里握着那把弯刀,眼泪纵横流了一脸,一边颤抖一边向他两腿间走来,嘴里重复着这样两句。
“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你不要怪我大哥,真的不要怪我。”
……
如果那日弯刀向上,眼前这人能够顾念他一分,将刀插入他心脏,保全了他最最起码的尊严,他都会如他所言,不去怨他恨他。
可惜的是他没有。
为了保全自己,拿着一枚冷刀,亲手将他净身。
这便是他计划着要共渡一生的所谓爱人,阮少卿口中那有情有义的沈落君。
故事大抵就是如此吧。
这是个死局,那一刀割下,他心寒凉,可不能否认,挥刀的沈落也备受熬煎。
事后他设法逃出宫去,失踪三年,又冒大险取少年脑仁做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他很愧疚,也撕心裂肺无处容身。
所以,三年过去,两人第一次重逢,帛锦听见的还是这句。
“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那么做,不止是我,我全家都会死得很惨!”
和三年之前一模一样。
有所不同的是,现在的帛锦有了气力,听见这句,能够牵起嘴角无声的冷笑。
无所谓恨也无所谓怨叹,心若凉了,怨恨感叹,都会觉得太费气力。
所以他只是冷笑。
而沈落的情绪则明显激动得多,略顿片刻后人冲上来,俯在他脚下,一边仰头:“只差三个人,我的药就要配成,你弄我出去,到时候你那里就可以重新长出来,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帛锦闻言又笑:“是谁告诉你这个方子,你就真的相信?”
“我能配出来的。你莫忘了,我是举国数一数二的方士,是先皇御用的炼丹师!”
帛锦不语,缓缓眨眼,睫毛隔断光线,眼底沉沉,里面是世上至深的黑暗。
“你以为,你亲手割断的我的□,会因为你一颗仙丹,就重新生长出来?就好像你亲手割断的情分,会因为你这一场愧疚,就可以重新来过?”
过了许久他才道,冷冷一句,无所谓怨恨感叹,只是很单纯的讥诮。
一旁阮宝玉连退三步,差点因他这一句喷出血来。
亲手割断。
亲手割断!!
这……原来才是他一直想要揭开的真相。
比所有猜测推断都还要残酷百倍的真相。
“太天真了。这么天真可不像你,我的沈落沈公子。”
不远处帛锦又说了一句。
就这一句,已经明显生出杀意。
没有丝毫迟疑,帛锦伸出了手,在沈落脖间使力一扭。
沈落应声瘫软,苍白瘦削的脸前栽,埋在了帛锦双膝间。
阮宝玉没来得及上前阻止,发觉自己双腿灌铅,居然是一步也不能进退。
而帛锦这时起身,广袖逆风,里面一把薄刀闪着光,很快就被他握在手心,架上了阮宝玉脖颈。
“我没有恻隐之心,也不怕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下。如你所见,现在的我,就已经身在炼狱。”
幽闭的斗室里帛锦轻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再没停顿,薄刀携风,在阮宝玉颈间划下一道血线。
第七章
侯爷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绝对是宝公子当时真实的心理活动。
当然他还可以前栽,扑倒在侯爷怀里,血哗啦啦流了侯爷一身,那这谢幕就再完美不过。
可惜的是这一幕没有发生。
那枚和侯爷一样好看的弯刀划上他颈,的确精准无误找到了他动脉,可最终却只划破了他皮肉。
有程咬金半路杀到。
李延李少卿在顶顶关键时出现,因为手里没暗器,隔老远就一把将银袋砸了过来。
这厮武功稀疏平常,银袋生风,几乎把阮宝玉后颈砸个窟窿,可也总算在最后关头把弯刀震开。
帛锦微愣了下神,这一刻功夫李延已经插到他们中间,扯高嗓子喊人:“来人哪!人犯死了!”
牢房里立刻呼啦啦围来狱卒一片。
而李延此刻是毫不犹豫站在阮宝玉这边,一张脸冷着对牢帛锦,道:“属下方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有劳侯爷解释!”
武功的确是稀疏平常,可这厮对阮宝玉,却绝对是赤诚一片。
“人犯方才自尽,侯爷正在责问我看管不严!”
过了一会阮宝玉吸气,一手捂住伤口,大声回他。
“沈落是自尽的?自己把自己脖子扭断?”
一天之后在皇宫内殿,当今圣上这样向帛锦发问。
帛锦垂头,脊背刺疼,冷汗一层又一层涌了上来,已经几乎看不清眼前一切,于是很潦草地答了声:“是”。
“当时谁在现场?这案子是阮少卿负责,是不是他?”
“不是。皇上其实知道,沈落之死和他一点干系也无。”
圣上闻言沉默,低下头去,看着帛锦:“阮宝玉把这案子查了个彻底,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难道不想他死?”
“想。”
“那你还为他开脱?”
帛锦的头就垂得更低,脊背锐痛难当,可仍立得笔直。
圣上的笑于是又玩味了起来:“你是想他死,可是推搪陷害,这种事你还是不屑做,对不对?”
说完他便伸手,在帛锦右腰眼又是重重一拍。
帛锦仍是垂头,没有太大反应,可圣上收手,五指却是有了猩红颜色。
圣上又笑,伸舌头舔了舔那滋味,道:“那夜去的人果然是你,你是不想沈落被抓,泄露你无根的秘密?还是想自己先找到他,亲手将他结束?”
“两者都有。”
“很好,敢作敢当有所不为,你风骨犹在,做叔叔的也很欣慰。”圣上抚了抚掌,紧接着话风一转,又将手搁上他腰,在伤口使力一个厮磨:“只是你武艺好似大退,当年长剑一举莫敢不从的亲王少帅,竟被几个埋伏的官兵撂倒,居然还落了伤。”
帛锦在这时摇晃,终于熬撑不住,一个趔趄单膝跪地。
倒不是腰间剑伤,推倒他的是脊背上那刺骨的阴疼,仿佛有千万根绵长的针正从那里穿出,带着利爪,勾着他四肢百骸每一个能及之处。
“很难受是吗,是不是因为我赏你的紫烛最近不够用,所以你武艺大退形神潦倒,到这殿里来,连立也立不稳了?”一旁圣上轻声,可语调却无尽恶毒。
帛锦不语,伏在原地喘息,头渐渐贴近地面,冷汗一层层涌上来,将他身周地面悉数打湿。
圣上那笑就益加玩味,慢慢附身上来,呼吸渐粗,顶上了他,道:“我听说男人□只比女人更加□,只是还没试过。不如你求我试试,求的好了,我便赏你紫烛。”
地上帛锦激颤了下,人似上了机簧,往前死命一冲,等气息稍稍平顺,这才哑声:“我不求你,绝对不会。”
这一声黯哑但却决绝,他的骄傲,的确是还没有完全被碾碎。
圣上于是摊开了手:“不愿意那就不玩,无妨。”
说完又一步步走近,俯低看他:“你是真的真的很可怜,看在叔侄情分,我就赏你十根紫烛吧。”
帛锦垂头,仍是冷汗层出不能直身,可却许久没有伸手去碰那十根紫烛。
“不承认你可怜是吗?没错,你是生得俊朗无匹天纵英才,可是你想想,这天下地下,可有人真心对你,对你一腔赤忱生死不计?!没有……过去没有,今后……则更不会有!”
圣上长笑,将这句刺骨的话冷生生扔下,立时拂袖而去。
侯府。
阮宝玉立在门口,半只身子趴在门板,不依不饶地扣着门环:“喂,给我开门,我有公事禀报。别告诉我侯爷不在家,侯爷的轿子一个时辰前从宫里回来,走的角门,我都瞧见了。”
大门出乎意料地应声而开,宝公子靠门靠得太过严实,一头栽进去,栽到了半点也不好看的管家怀里,脸色顿时乌压压黑成一片。
一旁管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将手一比:“我家侯爷说了,少卿若是想死,他在内房侯你。”
阮宝玉立刻大声:“我非常想死!请问侯府内房在哪里?”
管家就不做声了,引着他穿过游廊亭榭,走了许久后停下,将手一指:“那里就是,少卿请吧。”
阮宝玉嗯一声,泯不畏死地跨步上前,在门上敲了两下。
屋里黑寂寂一片,帛锦低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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