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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匠情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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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小时后在梅登海德,如论如何也不能说它很美味了。这个车站不像帕丁顿,有卖咖啡和牛奶的移动摊位和点心店,这里只有一个地方卖东西吃,而且已经关门了。我坐在行李箱上,大雾弄得我眼睛有些刺痛,我擤了擤鼻子,手绢立马就黑了。有个男人看见我这样,微笑着说:‘别哭了。’
‘我没哭!’我说。
他眨了眨眼,然后问我叫什么名字。
在镇上这可是一种调情,不过我现在不是在镇上,我不会回答他的。
当开往马楼的火车来了以后,我坐在了车厢的后面,而他坐在前面,脸就对着我-他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引起我的注意。我记得戴蒂说过她有一次坐火车,和一个绅士坐得非常近,那个绅士拉开他的裤裆给她看他的鸡巴,然后叫戴蒂握住它,戴蒂就照做了。这让戴蒂觉得非常自豪。我在想如果这个男人也叫我去摸他的鸡巴我会怎么做,没准儿我会尖叫,或许看别的地方去,或者真的去摸,或者别的什么。
不过那时我一点儿也不需要这种自豪感,我是有目的而来的。
无论如何,那样得来的钱很难花出去,戴蒂从来不敢用,因为她怕她的父亲看见这个然后知道了她曾经如此放荡。她把钱藏在了浆粉墙的一个松动的砖头的后面,并且在砖头上做了一个特殊的记号,一个只有她才知道的记号。她说她会在临死前的病床上讲出钱的所在,然后我们得用这笔钱来安葬她。
这个男人一直看着我,但是即使他真的有拉开过裤裆,我也绝不会看见,最后他翘了翘帽子,下车了。这之后还有更多的停靠站,每一站都有人在下车,而且没有人再上车。那些站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黑暗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到,只剩下树,外面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树,越过那些灌木丛,越过大雾,灰色的雾,不是棕色的,上面只有黑色的夜空。那些树木和灌木丛非常浓密,天空比我曾经想象过得最黑的还要黑暗,火车最后停了下来,马楼到了。
除我之外没有人下车,我是所有旅客中最后下车的。警卫报了站名,然后走过来帮我搬下行李箱。他说,
‘你一会一定需要有人来帮你搬行李的,没有人来这儿接你的么?’
我告诉他本来应该有个男人驾着轻便马车来接我去布莱尔的。他问我是不是那种来拿邮件的马车,那肯定已经走了,三个小时以前就走了。他打量了我一番,说,
‘从伦敦来的,对么?’然后他从出租马车里叫来了一个司机,‘她从伦敦来的,打算去布莱尔。我跟她说,布莱尔过来的马车已经来过而且已经走了。’
‘是的,已经来过了,’那个司机喊道,‘已经走掉了,走了三个小时了。’
我站在那里,浑身发抖,这里比家里要冷得多,冷得多也黑得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人, 我不是说过么,都是些白痴之类的。我说,‘那个车夫不是可以带我一程么?’
‘车夫?’警卫说着,然后对着那个车夫大喊,‘要个车夫!’
‘一个车夫!’
他们都大笑起来知道笑得开始咳嗽起来。警卫拿出了一个手帕,擦了擦嘴,然后说道:‘我的天啊,哦我的天,一个马楼的车夫!
’
‘哦,混蛋,’我说,‘你们俩真是混蛋!’
然后我抓起我的行李箱一直走到可以看见一两盏灯亮的地方,我想那一定是村庄里的房屋。警卫说,‘嘿,你真是粗野!我会让威先生知道你的,看他会怎么想,你把伦敦的粗话都给带来了!’
我不能说出接下来我要去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从这里到布莱尔还有多远,我甚至不知道我该走哪条路,伦敦到这里有四十英里远,而且我害怕母牛和公牛。
不过毕竟,村路不像城里的路,这里只有四条路,而且最后都通向同一个地方。我开始步行,直到听到从后面传来马蹄和车轮吱吱作响的声音。一辆马车走到我身边,车夫停了下来,点亮了一盏灯笼,看着我的脸。
‘你一定就是苏珊。史密斯了,’他说,‘从伦敦来的吧,莫德小姐为你担心了一整天。’
他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名叫威廉姆。因克,是李先生的车夫。他拿起我的行李箱,扶着我坐进了他旁边的座位,然后吆喝着继续赶车,一阵阵的风吹打在我们身上,他感觉到我在不断地发抖,于是拿了一张毛呢毯子让我盖住腿。
到布莱尔大约有六到七英里远,他驾着马车一路疾驰,边驾着马车他还边抽着一管烟。我跟他说起大雾-现在也还有些雾,甚至现在火车也还是慢吞吞的。
他说,‘这就是伦敦,以雾闻名,不是么?以前离开城里到过很远的地方么?’
‘从来没有这么远过,’我说。
‘在城里做女仆的,是不是?你最后一个工作的地方好么?’‘相当好,’我说。
‘你真奇怪,跑这么远来给一个小姐做女仆,’他说,‘以前去过法国么?’
我又拿出了一张毯子盖住了膝盖,‘一到两次,’我说。
‘我猜法国的那种皮套裤都很短的,我是说他们腿短。
’
那时,我只认识一个法国人-一个入室强盗,他们都叫他德国杰克,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只知道他个子很高,不过为了取悦威廉姆。因克,我说,‘应该是很短的。’‘我也这么想。’他说。
这条路非常安静而且非常的黑,我能够想象着马的声音,车轮的声音以及我们的声音正迅速地传到原野的另外一边。然后我听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收税的鸣钟-一种非常悲伤的声音,至少对于我来说是那样,不像伦敦的钟声那么的欢快。鸣钟一共响了九下。
‘这就是布莱尔的铃声,听起来像整点报时,’威廉姆。因克说。从那以后我们一直安静地坐在马车上,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一个高石墙处,然后绕到它旁边的一条路继续前行。很快,那个高墙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拱廊,然后我就看到了在它背后的一个略灰的房子的屋顶和有尖角的窗户,窗户的一半都被常青藤覆盖着。我以为会有个很大很壮观的房子,但和绅描述的不同,既不是很大也不是很规整,接着威廉姆。因克放慢车子步伐,我正打算把毯子拿开时,他叫道,
‘等等,甜心,我们还有一半的路没走呢!’栅栏的门口有一个拿着灯笼的人,威廉姆。因克喊着:‘晚安,老兄,你可以在我们之后就关上门了。这就是史密斯小姐,看,安全到达了。’
我原本以为就是布莱尔的那个建筑物居然仅仅是个入口!我目瞪口呆。我们驶过那里,行驶在两列赤裸裸的黑暗的树中间,树沿着路拐弯的方向排列成两列,在这个开阔的村间小巷里,空气似乎清新了一些,然后又变得浓厚起来。越来越浓,我的脸上,嘴唇上分明地感觉到空气中的潮湿,我闭上了眼睛。
湿气逐渐散去。我凝视着这一切。渐渐清晰了起来,透过一排排的树,虽然被浓雾所笼罩,仍然是一幅非常清晰的景象—所有的窗子都是黑色而且紧闭着的,墙壁上布满了让人联想到死亡的爬墙虎,从一对烟囱飘出细细的灰烟—这里就是布莱尔, 李莫德 的豪宅,我的家。
我们没有直接从正面进入,而是选择了绕过其侧面的一条蜿蜒小路。那里有一个近乎废弃的院子,还有拱廊,以及更多的黑色墙壁和观者的窗子,并且不时地传来狗吠声。有个建筑上高高的挂着一个白底黑色指针的钟,我曾经在野地里听到过它的钟声。威廉姆。因克 在它下面勒住了马,把我抱了下来。一扇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因为寒冷而双手交叉。
“这是斯泰尔斯太太, 专门为这事赶来,”威廉姆 说。我们穿过那个院子到达她的身边。前面有一个小小的窗子,我想我看到了那里有烛火,但很快就熄灭了。
过了这个门是一条通向厨房的过道,一个宽敞明亮的厨房,由我们在兰特街 的厨房的5倍大,墙壁洁白, 餐具整齐的排成排,天花板上挂着一些野兔。在一张噌亮的餐桌旁坐着一个男孩,一个女人,还有三四个女孩子—当然,她们全部都疑惑地看着我。女孩们在研究我的帽子以及斗篷的裁剪。而她们都是仆人的装扮,我就没有浪费时间去研究了。
斯泰尔斯太太 说:“好了,你们来得真够晚的。再晚一点你们就可能要在村子里过夜了。我们这里天黑得早。”
她四十岁左右,带着一顶漂亮的帽子,说话的时候不喜欢看着对方。她的腰上挂着一串钥匙。 普通的,过时的钥匙,我可能复制过其中的每一把。
我对她行了个半鞠躬礼。我没有说你应该感谢我没有在帕丁顿转头打道回府—也许我应该说。我希望我那样做了。任何人,花像我这么多的时间,远离四十 四十英里,都会发现伦敦是一个值得呆下的地方—但是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我非常肯定,也非常高兴,最终还是有马车去接我的。”餐桌旁的女孩子们窃笑了起来。有个厨子坐在她们旁边,站起身,拿起一个大盘子为我准备食物。 威廉姆。因克 说,“ 史密斯小姐 从伦敦来, 斯泰尔斯太太。 她还去过几次法国。”
“真的” 斯泰尔斯太太说。
“就一两次吧,”我说。我想你们大概都认为我在吹牛吧。
“她说那儿的小伙子腿都很短。”斯泰尔斯太太 点点头。 女孩们又一次窃笑,其中的一个对那个男孩耳语了点什么,他的脸红了。这时我的食物准备好了,斯泰尔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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