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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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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阆风,也于他手折了三位阁主。”
秦湛听完了,她没什么反应。
阙如言看了却更担心了,她之所以不敢说,也不太想让一剑江寒说,便是因为她是知道秦湛与温晦之间感情深厚。当年温晦入魔虽突然,但至少也给了秦湛十年的缓冲。如今秦湛的心理和身形都不过十五六的模样,这个年纪在修真界里和五六岁的娃娃没什么区别,要告诉这时候的秦湛,温晦其实不是你心中所想的、所认识的那个人。他在后来抛弃了你,抛弃了所有人,变成了个屠戮四方的魔头?
阙如言说不出口。
一剑江寒大约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犹豫了。
但这些人之中,理应是最顾忌秦湛感受的越鸣砚,却没有停顿、甚至没有遮掩的,将所有的事情都直接告诉了秦湛。
秦湛问了,他知道,他便答。
秦湛沉默了很久。
久到阙如言开了口,想要补救:“秦师妹,其实,其实这件事情情况比较复杂——”
秦湛道:“他骗我了吗?他是我徒弟,他不敢骗我吧。”
一剑江寒不知忽然想通了什么,他对秦湛说:“没有,小越说的简单,但是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我也没什么需要补充的。”
秦湛便问:“五十年前,也就是说,十五年后。”
一剑江寒说:“不是十五年后,是五十年前。”
秦湛猛地看向他。
一剑江寒说:“无论你觉得自己现在是谁,于这个世道而言,你都是燕白剑主秦湛。你的身后没有温晦,有的是阆风剑阁。你面前需敌对的也不是小打小闹,而是即将重开的正魔之战!”
阙如言听见一剑江寒这么说,连忙伸手去拦他,她的面上满是不赞同:“我们连秦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算个病人,有要求病人去担责的道理吗!”
阙如言声色俱厉,她护在了秦湛的身前:“你也不要和我说什么秦湛就是秦湛,既然是她就不能逃避。在我眼里,没有谁生来就该站在最前面。她既然受了伤,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就该被照顾。你和我还好好的,没道理将她推出去!”
一剑江寒闻言皱眉。他心里想的显然不是阙如言说的这样,他心忧的是秦湛如此形貌会否正中魔道的阴谋,会否被利用,会否又因此而送命。
秦湛当然可以软弱,她是人又不是神,哪里能时时刻刻都像座山一样立着。就算是山,绷到了极致也有溃散的一天。
但不能是现在。
哪怕是一年前,一月前,哪怕只是一天之前,一剑江寒或许都会考虑阙如言的话,真的将秦湛当做十五岁的孩子保护起来,慢慢商量解决的办法。
但温晦前脚刚宣战结束,知非否后脚就利用了噬灵阵做出这样的手笔——要说魔道不知道秦湛现在的情况,一剑江寒觉得这也太心存侥幸了。
一剑江寒低声解释:“阙阁主,我是秦湛的朋友,我比你更担心她。但是不行。”
他道:“她自己也知道。”
阙如言看向了秦湛,她作为医者,看似面冷,但心肠却是最软的。她有些担心秦湛,秦湛似乎终于消化完了越鸣砚话里的意思,她抬起了眼。
秦湛问:“温晦走火入魔,发疯了?”
一剑江寒道:“这话你五十年前就问过。”
秦湛问:“然后呢?”
一剑江寒答:“谁也不知道。”
秦湛:“……”
秦湛低头,将燕白认真的扣上了自己的腰侧,她抓住了燕白剑柄,抬步就欲走。阙如言连忙拦她:“秦师妹,你又要去哪儿?”
秦湛道:“去找温晦,问个答案!”
阙如言道:“他已经变了!你这样去,如果他——”
“没有如果。”秦湛嘴角绷直,眼睛里像是凝了刀,她说:“没有如果,你们说他入魔,我信了,但你们说他会杀我。”
秦湛咬牙道:“我不信。”
“我要去找他!”
一剑江寒本来就不擅长哄孩子,更不擅长和胡搅蛮缠时的秦湛交流。他直接祭出了不知春,对秦湛道:“你要去找温晦?可以,赢了我,我就让你去。”
秦湛瞪他。
一剑江寒道:“现在你连我都赢不了,还谈什么去魔域。你还没有见到温晦,去试探他到底会不会杀你,就会先死在别人的手里。”
秦湛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一剑江寒好半晌,确认自己的确没办法从这把剑下过去,便气呼呼地又扭头走回了椅子哪里,跳上去蹲着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生闷气。
阙如言忍不住说:“秦师妹。”
她几乎已经习惯了沉静如水不动如山的秦湛,忽然间面对这样一个情绪外露,甚至可以说是无力的秦湛,一时间竟连安慰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还是越鸣砚问:“师尊想寻魔尊吗?”
秦湛看向他。
越鸣砚答:“我陪师尊去。”
阙如言:“……”
阙如言简直头都要大了,她喝道:“越鸣砚,你又发什么疯?”
秦湛倒是实话实说:“你也打不过一剑江寒,闯不过他的剑,你陪我我们也出不去啊?”
越鸣砚说:“所以我们第一站不能去寻魔尊。”
秦湛盯着他。
越鸣砚说:“我们先去找能治病的医生。”他看向阙如言,问道:“巫族有窥视未来之能对吗?”
阙如言颔首:“对,小花便是典型。”
越鸣砚又说:“我与师尊游历天下之际,也曾因小花的缘故收集过有关巫祝的资料。我听闻阙氏曾出过一位大能,传闻他手掌星辰,可拨日月。时间于他是儿戏,甚至有故事说他能够穿过时间。”
阙如言皱眉,她说:“哪有这么夸张,祖爷爷只是对时间咒阵研究比较深罢了。”
越鸣砚道:“那传闻说他研究出了返老还童药是真的吗?”
阙如言脸色变了。
越鸣砚道:“看来是真的。”
越鸣砚看了看秦湛,说:“师尊瞧着像是中了与时间有关的咒,阙师伯专攻针法丹药一途,对咒了解不深。但阙氏的那位前辈或许却能寻到解决的方法。”
阙如言沉默了片刻,而后才叹息道:“你说的事,我哪里没有想到。可是祖爷爷他……他当年沉迷时间之术,耽于所谓‘返老还童’,不知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阙氏正是因此才将他逐出门庭,甚至下了绝杀令。”
“他与阙氏之间的关系,着实不是亲眷,而是仇敌。”
越鸣砚道:“可阙师伯却仍然称他一声祖爷爷,想来至少是知道他如今在哪儿吧。”
阙如言道:“我是知道不错,可他不会见阙家人,更不会见阆风人。他虽算不上是魔道的人,可也绝不是正道的人。因着阙氏的关系,他更是宁医魔不医仙。阙氏匡扶正义救济天下,他便专医那些杀人的魔头。而我之所以能知道他落脚之处,也不过是因着年少无知,总是缠着他,他被驱逐时又哭得太狠,使他安抚不得,只能应允了我作孩童时的无理要求。”
越鸣砚问:“每年年节,会送往药阁的那封无名信,便是那位前辈的吗?”
阙如言犹豫几瞬,仍是点头。
她说:“但也就是如此了,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当年答应了我,哪怕会暴露他的所在,也会一直给我寄信报平安。所以他既然已说了不医正道,也定然是不会医的。”
越鸣砚却说:“剑未落,便无法知胜负。既然未试过,又哪里来的一定不?”
阙如言看着越鸣砚,她问:“你想去求他?”
越鸣砚点了点头。
他迟疑片刻,将自己更担忧的一件事也说了出来:“一剑前辈无事、云松无事、我无事,但师尊却不出现。我担心知非否会预料到出事的人是师尊,而后加派人手来击杀师尊。千防万防难免有失,倒不如攻。”
一剑江寒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越鸣砚道:“一剑前辈应战,正魔开战。对外宣称,我受噬灵阵重创,师尊携我求医。”
一剑江寒:“知非否难道不会怀疑吗?他怕是也会去截杀你们。”
越鸣砚道:“我看了正魔之战的记录,以魔尊的个性,不会先行出手。所以先手必然是司幽府君,只要一剑前辈能压住司幽府君,无论知非否派谁试探,我都能让他得到‘秦湛无事’的结论。”
他看向秦湛:“师尊,我们先去看病,然后再去寻魔尊,可以吗?”
越鸣砚这句话其实很狡猾,如果秦湛恢复了,谁都不会拦着她去找温晦,这本身就不存在矛盾。
可他将计划讲出,却又让秦湛清楚明白了一剑江寒拦她的缘故,阙如言担心的缘故,秦湛不可能当真弃这两人的感情于不顾。他这样说,其实是在给双方一个台阶。
但秦湛认可了,她即使再想找温晦,却也相信着多年后的自己。相信多年后的自己生死相交的朋友。
冷静下来后,她说:“好。”
一剑江寒想了想,他看向阙如言。
阙如言叹了口气:“这好像也是唯一的办法了。秦湛若是无理由的就不出面,基本就是将证据送到了不哭阎王手里,他若是得知他的计划成功使正道失了秦湛,怕是会全力进攻,若是他甚至以此说动了魔尊先动手——我们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越鸣砚点了点头:“对,想瞒住知非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让他不确定。他是个多疑又谨慎的人,又对师尊多有忌惮,他不确定的越久,迟疑的越久,师尊反而会更安全。”
一剑江寒追杀了知非否十年,自然也对他有所了解。他同意了越鸣砚的提议,他说:“好,就按你说的做。”
越鸣砚笑了笑,他又说:“如果一剑前辈赞同我的做法,那便还需要将一个人拉入伙。”
秦湛最信任的人除了尚在阆风的徐启明,便都在这里了。越鸣砚说还需要一个人,反倒让一剑江寒满头雾水,他问:“秦湛还有哪个朋友是我不知道的吗?”
越鸣砚说:“前辈知道,只是或许未必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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