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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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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在修行上就是一个怪物。她二十岁的达到的境界已经是许多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触摸到的天花板。但能做的到,和为什么要做又是另一回事。
燕白告诉了他剑阁为何无人,却不肯告诉他理由。秦湛当年为什么要将剑阁的弟子都赶走呢?当时的宗主和前阁主竟也没说话吗?这实在不像是秦湛会做的事情。若说这是那位入了魔的前阁主所下的命令,越鸣砚倒觉得更说的通些。
越鸣砚已经察觉到燕白引导他来查阅典籍,是因为不想过多的去说秦湛的私事,也就不再多问。他发现他的师尊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所有人都对她又敬又怕,而她自己却毫不在意,任凭他们缄口不言又或传蜚语流言。她只是坐在剑阁里,手指搭在她的剑上,便无人敢犯。
越鸣砚轻声问道:“前任阁主是四十年前才叛变的,燕白先生应该见过他?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燕白嘀咕了几句,最后道:“很难形容,你要真想知道,还是去问秦湛吧。”
燕白拒绝告诉他,这也在情理之中。越鸣砚面上未多显神色,他将书卷掩了,搁回原来的地方。正欲出门的时候,碰上了正法阁最新收的那批弟子。
整理藏书阁是正法弟子的课业之一,他们互相嬉笑着结伴走来,刚进门就遇上了要出去的越鸣砚。
越鸣砚显然也有些惊讶,他拱手向众人见了礼。
那些弟子瞧见了他,心中不免生出些嫉恨。所有人都未曾放在眼中的一个半瞎,最后竟然入了剑阁,成了秦湛的徒弟——这实在是件很难不让人嫉妒的事。
剑阁不同于其他四阁,其他四阁弟子众多,纵使入选,也未必能的阁主亲传,纵使得阁主亲传,也未必能成此阁传人。
剑阁不一样,秦湛不喜欢收徒,她如果收了徒弟,便一定是当传人教养的。
瞧啊,这个瞎子不过入剑阁一天,秦湛不就找到了办法,让他能视物了吗?
为首的一名弟子有些沉不住气,见越鸣砚见了礼,讥笑道:“越师弟怎么会来这里,这里的书籍字小,师弟能看见吗?”
越鸣砚道:“多谢师兄关心,已经能看见了。”
那弟子被他话一堵,脸色不佳,他身后人直接道:“越瞎子,别以为你当了剑主的徒弟就能得意!剑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离阆风了,你又不是剑主,到时候能在剑阁待几天,可难说下一面是不是试剑石上见呢!”
越鸣砚得知了秘密,如今倒也听懂了对方话里的影射。他不免想起了秦湛那句“有趣”——他们明明就不信她,却又要摆出诸多做派来,只怕她真的成了他们不信的样子——正如这些弟子,明明话里话外都指着秦湛的过去不够“清白”,可口里偏偏还尊称着“剑主”,好似这样就能两相皆安了。
越鸣砚笑了笑,平静说:“能待多久算多久,有一天过一天,下一面见了再与师兄见礼。”
他这副云淡风轻含笑平和的模样瞧在旁人眼里,自然是无端刺目。
不只是谁混在人群中悄悄捏了决,一道惊雷打在了他的膝盖上。越鸣砚膝窝一软,差点跪下。他虽未跪下,却也狼狈的摔了一跤。众人见状嘻哈大笑,越鸣砚倒是没什么,静静站了起来,弹了弹衣摆上的灰尘,便要离开。
那些人见他要离开,少不得出手阻拦。
燕白剑在一旁看的肺都要气炸,叫着“小越你等着我这就去叫秦湛!”,越鸣砚一听,脸上的神色才微微变了。
他顺着声音要去追燕白剑,却瞥见了悄悄伸出要绊他的脚。越鸣砚垂眸,面无表情的一脚从那只脚上踏了过去,这人一声惨叫,众人连忙回首去看,也忘了继续拦越鸣砚,倒让越鸣砚就这么走了。
越鸣砚一出门,就低声道:“燕白先生,燕白先生您还在吗?我没事的,您实在不必去寻师尊!”
燕白剑根本还没来得及走远,他就在越鸣砚的上空,瞧着越鸣砚眼中露出的焦急,好半晌才道:“我还没来得及去。”
越鸣砚松了口气。
燕白剑瞧着越鸣砚,瞧着瞧着笑了,他飘在了越鸣砚的身边,笑着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说你懦弱吧,你又有胆子踩人那么狠一脚,说你狠吧,你前面又够忍让的。”
越鸣砚愣了愣,故而解释:“晚辈……晚辈只是被舅舅教导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燕白剑接口:“杀他全家?”
越鸣砚:“……自当防卫。”他叹了口气,叹气后又笑了,他对燕白道:“燕白先生,我不会背叛阆风的。”
他说的很温柔,也很郑重:“师尊给了我第二条路,我会好好走下去,绝不会背离它。”
作者有话要说: 笔力有限,文里看起来有些乱,所以只能靠作说简单给大家写个目前出现事件的时间线,来挽救一下。
六十年前:秦湛十岁。
五十年前:秦湛二十岁,得燕白,同时把剑阁上她的师叔师伯还有他们的徒弟全赶走了。
四十年前:秦湛的师父入魔,背叛。同年正魔大战。
三十年前:所有事情结束,秦湛继承剑阁阁主之位。
二十年前:收徒朱韶。
十五年前:朱韶背叛。
现在:收徒小越。
第6章 天下第一剑06
一人一剑回到剑阁已是夕阳时分。秦湛做了这么多年剑主,若连越鸣砚离开了剑阁都不能发现,也就可以退位让贤了。
越鸣砚和燕白回来的时候,秦湛一人立在剑阁山门前。她的长相不似南境女性一般柔和谦和,反倒有东境的风骨。她要更锐利、也更鲜明。
她站在越鸣砚和燕白的身前,自上而下地瞧着他们,神色浅淡,瞧不出喜怒。只有一身雪衣墨发被风吹起尾脚,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越鸣砚瞧见了秦湛,忽而便没办法再往前走了。他卡在山道上,不上不下,既不敢进也不敢退,更不敢开口。
燕白剑察觉,一回头便看见了等着他们的秦湛。
燕白:“……”
燕白干笑了两声,对秦湛道:“你来接我们吗?下午我带着小越去主峰逛了逛,怎么,这也是不行的吗?”
说道后面,燕白剑反倒理直气壮了起来,本就是秦湛让他带着越鸣砚四处走走,她既然没有限定范围,就不能责怪他领着越鸣砚去了主峰藏书楼。
秦湛瞥了燕白剑一眼,仿佛全然看穿了他的想法。燕白剑心里正泛着嘀咕,秦湛对越鸣砚道:“小越。”
越鸣砚记得秦湛说过的话,他抬起头看了过去。
他看见了秦湛的眼睛。
越鸣砚本以为会在那双眼睛里看见怒哀之类的情绪,可当他看清了之后,却发现秦湛的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她的眼睛还是那样似雪山水凝就,是平静的无波江,更是璧山间的褐色岩。
越鸣砚在一瞬间几乎以为秦湛什么都知道了,她知道自己和燕白去翻了她的典籍,知道她的徒弟大着胆子去窥探了她的隐秘。
就在越鸣砚想要开口认错的时候,秦湛总算是慢悠悠地说完了话:“我忘了要将你的名字添进剑阁志里去,你的名字怎么写?”
越鸣砚忽然就有种窒息后又重获空气的狼狈感。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心虚的燕白赶忙先开口,他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这么写!”
秦湛看向空中某一点,越鸣砚猜这是燕白剑再给秦湛写名字。
越鸣砚看着秦湛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师尊……只是为了这件事而等我吗?”
秦湛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她得了名字,便要转身回去,回去前她对一人一剑道:“明日起,早午晚三课一日不可懈怠,我会在习剑坪等你。你大约还没有开始修习辟谷,我已经请宗主送了位仆人上山,名唤明珠,日后你的饮食由她打理。”
越鸣砚称是,就在他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结束的时候,秦湛最后道:“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大可来直接问我。四阁多与我不睦,你贸然离开剑阁又未学成,怕是会被他们给欺负。”
越鸣砚怔住。
等他回神,秦湛已经走远了。
燕白剑问他:“秦湛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是知道们咱们去翻她过去的事了,还是不知道啊?”
越鸣砚自己也说不上来,但他却知道秦湛是没有生气的。她没有生气,对越鸣砚而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越鸣砚再回去的时候,剑阁果然多了人。
明珠是位瞧着年芳二十的婢女,耳朵上坠着一对圆润的东珠耳环,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一对极为可爱的酒窝。
明珠向越鸣砚见了礼,口称:“公子。”
越鸣砚也同她见礼,说:“姑娘不必如此。”
明珠抿唇笑,她对越鸣砚道:“我父亲是阆风的外门弟子,祖父也是,我们家为阆风做事快有五代了。我父亲昔年在动乱时,更是有赖于剑主相救,方能活到今日还有了我。如今剑主需我等绵薄之力,我等自然竭尽全力。越公子也不必自谦,您如今是剑主唯一的徒弟,也便是剑阁的传人。时至将来,多的是人称呼您为阁主,届时您或许还会不悦‘公子’这称呼呢。”
燕白跟在他的身边瞧见了明珠,也想起了她,他对越鸣砚道:“她叫你公子你应着呗,她全家当年都是秦湛救的,对剑阁没有二心。也难怪秦湛找了她来照顾你。”
越鸣砚笑了笑:“那便随姑娘高兴。”
明珠的到来像是投进剑阁的一小块石头。她正值年轻活力的时候,又总是笑嘻嘻的,冷淡到没有人气的剑阁都仿佛因她的到来而变得鲜活。
连惯来冷淡的秦湛,见到明珠也会露出一抹笑来。
而比起越鸣砚,明珠也要更亲昵秦湛一些。燕白也曾嘀咕过“真不知道你是来照顾小越还是来讨好秦湛”——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甚至在越鸣砚心里是理所当然的。秦湛是燕白剑主,这天下无人何人见了她,都会难免想要接近。
越鸣砚在习剑坪练剑,秦湛便在不远处瞧着他,间或指点一二句。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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