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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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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翻找了二十多只各种颜色的药瓶后,他总算欣喜地找到了那只贴着“一寸红”仨字的青色瓷瓶。
  “我找着了!”他迫不及待地将好消息喊了出来,同时飞快地奔向已将巨大的木架卡在门里但却因此不得不同不断飞来的箭雨艰难缠斗的陆修,“我们快走!”
  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陆修闻言自是喜不自禁,他旋即留下一句“小心飞箭”,率先跳过横躺着的木架,逃到了密室外。
  出人意料的是,就在他躲过了密密麻麻的箭雨,成功回到了看似安全的门外,接着下意识地回身欲接应同伴的时候,他的背后井猝不及防地蹿来了十几支利箭。
  好在他及时觉察到了身后的异常,敏捷地跳开了一次又一次,令近二十枚箭头都直直地插到了地上。
  然百密必有一疏,在躲避的过程中,体力消耗过多的他仍旧不可避免地被某只锋利的箭头划破了手臂。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陆修而言,这点小伤根本不足挂齿。
  眼见火云和他一样顺利地逃出了密室,两人二话不说就拿着解药直奔来时之路。
  所幸回程时的机关与潜入时的相差无几,已然经历过一次的火云与陆修皆已轻车熟路。
  是以,不下两刻钟的工夫,两人就一起逃离了那危机重重的洛府。
  





☆、解毒

  夜深人静,孤灯不灭。
  萧王府的风雅居外,多数府中下人皆已酣然入睡,相较之下,风雅居内则是无一人合眼。
  土衾奉命守在郁无庄卧房的外屋里,为的是一旦慕朝栖有何异常,她可以在第一时间采取应对之策。
  水色虽然在医术上帮不了任何忙,却也是等在屋里,不愿离开。
  只是与平日里的她有所不同的是,她没有面色如常地坐着,而是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甚至不自觉地来回走动。
  “你担心?”看着水色已在面前晃悠了半个时辰,安坐在椅子上的土衾冷不防出言,打破了这深夜里的寂静。
  听闻此言的女子一瞬愣怔,她忙不迭从思绪中抽离,呆呆地盯着发问的土衾瞧了片刻,恍然回神道:“我当然担心王妃了。”
  “我是指火云。”岂料土衾听了,竟不紧不慢地点明了她的指向。
  水色闻言又是一怔,随后,她像是突然被人揭穿了心事似的,一双眸子不由自主地眨巴起来,冷不丁矢口否认:“谁……谁担心他了!?”
  土衾朝她看了一小会儿,不再多言,垂下眼帘接着冥想。
  水色(和谐)欲言又止地瞪着抛出一个诡异话题却又不予了结的土衾,心里头忽然就烦躁起来了。
  她怎么会担心那个家伙呢?她只是怕他完成不了任务,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也就算了,还会害得王妃无药可医!
  不对,他这次必须给她活着回来,他要是不在了,谁来保护主子!?要出事也得等主子完全恢复后再出事!到时候随他什么凌绝阵也好破烂阵也罢,他爱闯多少闯多少,她才不会去管他的死活!
  所以……所以说……那个杀千刀的火云,怎么还不回来!?
  越是思考越是心慌意乱,水色忍不住往屋外探头张望,却迟迟没有盼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与此同时,身在里屋的郁无庄亦是心急如焚。
  他担心被他派去冒险的火云,还有那个似乎与慕朝栖有着特殊关系的陆修——但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还是眼前这个不省人事的女子。
  如果遇刺时他的反应再快一些,是不是如今躺在这里的人就不会是她?
  如果他再考虑得周到一些,防范得周密一些,是不是他们谁都不会遭此劫难?
  如果他不要韬光养晦这么久,而是提早一些行动,是不是那个人就不会有机会伤害他和他的妻?
  他不由得开始质问自己: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无庄,而今难道是死了吗?
  如若不然,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他重要的人陷入险境?
  凝视着女子面无血色的容颜,郁无庄的心头划过阵阵钝痛。
  他伸手抚上女子的脸庞,一双英挺的剑眉不由自主地拧起。
  朝夕,你千万不可以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转而握紧了她的一只手,郁无庄继续着令人倍感煎熬的等待。
  终于,在亥时过半之际,三人欣喜地等来了得胜而归的两人。
  土衾迅速接过了火云递来的药瓶,打开瓶塞,确认并无异常后,她立刻将瓶中的一部分药粉撒入了盛有清水的瓷碗中。调匀了之后,她让水色帮她端着这碗药,自己则拿着装有另一些药粉的瓷瓶,坐到了慕朝栖躺着的床榻上。
  “你们回避一下。”刚要伸出右手去解开慕朝栖的衣裳,土衾就注意到了杵在床边直盯着伤员的两个男人——他们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要避嫌的意思。
  好在经过土衾的提醒,匆匆归来的两人算是意识到了什么——火云头一个转过身子跑去了外屋,陆修则在迟疑了片刻后依依不舍地随之而去。
  可就在土衾眼见该走的人都走干净了继而准备动手之时,她却意外地发现,原本坐在床沿的郁无庄也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他竟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主子不是王妃的夫君吗?
  饶是素来不喜多管闲事的土衾,此刻也不禁纳闷了。
  但短暂的不解过后,她本着“救人要紧”的原则,还是凝神投入到了紧张的救治当中。
  她先是替慕朝栖褪去了上半身的中衣,接着又除去了女子贴身的肚兜,露出了有些狰狞的伤口以及那已然长得比铜钱还大的红斑。
  她毫不迟疑地将瓶子里的药粉倒入手心,随后把空瓶搁到一边,又直接将大部分药粉都抹在了慕朝栖的伤处,并且按着那儿不住地揉搓——这样的做法,就好比是在创口上撒一把盐,登时疼得昏迷不醒的伤者冒出了涔涔冷汗。
  一旁的水色见了,赶紧用得空的那只手拿起一块丝帕,皱着眉头为女子擦拭起额头上的汗水。
  “土衾,不揉不行吗?”眼见慕朝栖在昏睡中仍是如此痛苦,水色看着都觉得疼,这就按捺不住问道。
  “不行,一寸红的毒性比较特殊,得了解药后,既要内服,又要外敷。”土衾也不希望看到女子这般疼痛,但事出无奈——她深知,只有这样做才是对病人最好的,“在外敷之前,必须用沾着药粉的手不断按揉长了红斑的地方,否则,就很难完全解除王妃体内的剧毒。”
  “那……那你轻点儿……”水色并不是想叫土衾为难,可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了。
  “……”难得听到性子豪爽、遇事果决的水色说出这种柔得滴水的话,土衾一言不发地看了她一眼,手上稍稍减轻了力道。
  既然不能依靠气力来助药物渗入体内,那她就稍微多揉一会儿,以此来达到同样的药效吧。
  如此思忖着,土衾不厌其烦地在女子的胸口揉搓了半晌,这才将手掌中剩下的药粉悉数撒在了伤口上,再覆上干净的纱布,替伤者包扎妥当。
  处理完了外敷的部分,她替慕朝栖穿好了上衣,再从水色的手中接回了装着解药的瓷碗,让水色把慕朝栖慢慢扶起,然后将碗沿送到了女子的唇边。
  这时,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
  慕朝栖无论如何也服不下汤药。
  土衾知道,这是因为她中毒已深,整个人陷在重度的昏迷之中,自是无法自主服药。
  但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水色当机立断,这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里屋,将王妃没法喝药的消息告诉了郁无庄。
  三个在外屋焦急等待的男子闻讯俱是脸色一变,所幸郁无庄第一个缓过劲来,二话不说就脚底生风地冲回到床前。
  “把碗给我。”郁无庄直截了当地吩咐着,很快从土衾的手里接过了药碗,接着又从她怀里揽过了几乎毫无意识的慕朝栖,使之稳妥地靠在自己的怀中。
  接下来他所做出的举动,令他的三个属下皆是识时务、懂规矩地别过了脑袋,也让同样跟进屋来的陆修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他居然看到,郁无庄含了一口汤药在嘴里,然后毫无顾忌地拿嘴贴上了慕朝栖的玉唇。
  可是,陆修却只能眼睁睁地目视男子一口一口地将解药渡到女子的口中,助她将之吞入腹中。
  只因为在郁无庄和其余三人的心里,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但是,陆修并不承认。
  在他的眼里,慕朝栖永远都只是那个与他同甘共苦了千余个日夜的女子。
  目不斜视地看着不愿目睹的景象反复地上演,陆修情不自禁地握紧了双拳。
  就在这时,忽然以余光觉察到陆修竟未回避的火云微微转动脖颈,瞪着兀自沉浸在不甘之中的陆修,试图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无礼进而马上改正。
  谁知偏偏这个木头人仿佛浑然不觉似的,居然一个劲儿地盯着主子还有王妃看。
  不对……不对啊!他的脸色不对劲!
  这分明是……
  脑中骤然蹦出一种叫人难以置信的猜测,火云不自觉地移动了目光,好巧不巧地注意到了陆修那双攥紧的双拳。
  霎时,火云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响。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子甘愿冒着极大的危险同他一块儿勇闯凌绝阵了。
  不是像他这样,出于对主人家的忠心,而是源于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爱慕。
  天哪……这是要闹哪出?
  王妃知道吗?要是心中有数,那还许他陆修进入王府?这不是水性扬……啊呸呸呸!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对得起王妃么他!?王妃岂会是这样的女子?对……对!他想起来了!王妃刚入府时,貌似还很生气地表示这个陆修和那个小家丁怎么会出现在府内!也就是说,王妃对于他们的出现是不知情也是不赞同的!
  好……很好……那就是这个家伙的一厢情愿!
  自认为将问题分析得相当透彻的火云只想拍一拍自个儿的胸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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