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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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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高兴得太早,我可以回马救棋。”有人不服输。
  “回马照斩!”
  “你斩,你敢斩?”
  “有什么不敢的?”
  就听见很响的棋子磕碰声,再很响亮地叫道:“将!”
  不服输的人叫起来:“张建中,你过来跟他杀几盘!”
  张建中心儿又跳了一下,难道现在的自己也叫张建中?貌似全巷子的人都认识自己,只是自己不认识他们。
  “你这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赢我。”赢棋的人嚷嚷。
  “我赢不了你,但有人能赢你。”不服输的人底气也很足。
  他见张建中还蹲在那里,就跑过来拉他:“快快,去把他的嚣张气焰杀下去。”张建中哪会下象棋?嘴里说,你们玩,你们玩。身子却往后缩,但那家伙劲大,连拖带拉,硬是把张建中拖到棋盘前。
  棋子已经摆好,对方也不客气,先下当头炮。张建中随手跳马,对方推了一步七路兵,张建中回他一个当头炮……这会儿,脑子便像机器般运转起来,许许多多藏在角落里的记忆随着每下的一步棋,被一页页翻了出来。
  老爸是一个小酒店的厨师,也就能炒几个小菜的手艺。那时候,也没什么大酒店,大厨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技术人才了。据说,老爸最拿手的是做馄饨,五毛钱一碗,老百姓都吃得起。
  老妈是家庭妇女,偶尔,去街道小厂糊糊火柴盒,或领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回家来做。
  张建中像那个年代所有的孩子一样,只读了九年书,五年小学,四年中学,初中、高中各两年。学习成绩普遍得不能再普遍,只是作文还可以,经常张贴在班级范文栏里。
  那时候,没有考大学的概念,高中毕业就参加工作,或进厂当工人,或下乡当知青。
  张建中是独子,属照顾对象,不必下乡去农村,就进了一家国营工厂,跟师傅学开车床。那是县里最大的国营工厂,全称是红旗县机械厂。
  师傅是八级车床工,是当时工人里级别最高技术最好的。他告诉张建中,要当好车床工最重要有两点,一是要会看图纸,二是要磨得一手好刀。
  开始,张建中以为磨刀很容易,师傅把他带到砂轮前,示范地磨了一把左偏刀,他才知道,师傅说的刀与他想象中的刀并非一回事。
  师傅说,手要定,刀糟的光洁度要像镜子一样光滑,否则,削出来的铁屑会四处飞溅,伤自己也伤别人,而且,产品也很难能保证有高的精确度。
  
第三章 被器重的文艺青年
      张建中学看图纸,一见那些阿拉伯数字头就晕,什么锐角钝角、圆周率等等,在课本上就没太弄懂,这会儿,却要翻出来重新过一遍。他很不明白,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师傅怎么懂这些?而且,很快就解出答案,三几下就把刀磨了出来,把刀架捣弄好了。
  他想,师傅一定有比课本更简单的求解公式。
  然而,师傅再不像磨刀那样手把手教他,只是叫他启动车床干就行了,自己却坐在一边,“咕咚咕咚”吸水烟。
  后来,老爸告诉张建中,每个师傅都有那么几下不传徒弟的绝活。
  教会徒弟打死师傅!谁都会留一手。
  老爸说,要靠悟。
  老爸说,当年,他就是靠悟,从他师傅那里偷师学会了做馄饨。他带了几个徒弟做的馄饨都不及他做的皮薄肉鲜。这也是他时至今日,还能在那小酒店占据一席重要位置的资本。
  老爸说,如果,徒弟把他那点绝活学到手,他早被清理进待退休的行列,只能干些打杂的活了。
  张建中不是不想悟,的确是因为太没有兴趣,当了工人还躲在家里涂涂写写,说是写日记,其实,却在写小说,把悟性都放在八小时以外了,渐渐地,也向报纸杂志投稿,一来二去,大报大刊不要,倒在当地的小报发了几篇豆腐块。
  不知在大报大刊发表的小说会不会有人看,当地小报倒是大家都关心都要看的,巷子里的人便传开了,说张建中是作家,说张建中拿的稿费比上班的工资还多。当初,老爸还埋怨儿子成天看书写日记点一盏亮亮的台灯浪费电,见儿子的名字上了报,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有一天,车间主任领着厂里的工会主席来到车床前,吓得师傅忙把水烟筒一扔,从椅子上站起来,“嘿嘿”笑着说:“我刚坐下吸口烟,我让徒弟接着干,不会影响生产,不会影响生产。”
  两千多人的厂,工会主席可不是小角色,师傅作为车间的工会代表,每年跟他也没几次谈话的机会。
  工会主席问:“这徒弟还可以吧?”
  师傅说:“还算可以。”
  工会主席看着师傅,似乎不满意他说得太笼统。
  师傅便补充道:“是棵好苗子,就是有点娇气,还要摔打摔打。”
  这样,师傅才更能说明自己严师出高徒。
  工会主席“哈哈”一笑,说:“我看他也不像是开车床的料!”
  师傅没弄懂工会主席的意思,但还是觉得这话重了,又替徒弟说话:“人是单薄了一点,不过,还是可以锻炼的。”
  车间主任这才说明来意,说:“王主席是来见张建中的。”
  师傅张大嘴一时不能合拢。
  王主席绕过车床,走到张建中面前,张建中忙手快快地把车床停了下来,担心切削出来的铁屑乱飞伤了王主席。
  “报上的张建中是不是你?”王主席问。
  张建中涨红着脸,说:“那只是业余爱好,都是八小时以外的时间弄的。”
  “知道,我知道。车间主任跟我说过,也看过你的考勤表。”王主席问,“安心在车间干吗?”
  张建中不假思索地说:“安心!”
  “干几年了?”
  “两年多了。”
  车间主任说:“还有几个月就满徒转正了。”
  王主席问:“有把握吗?”
  这话是问师傅的,三年学徒期满,要通过考试才能正式出师,考试的形式也简单,就是由车间的几位老师傅商量出一张图纸,交由满期徒的考生按图纸要求生产出一件产品。
  “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师傅说。每年出师考试他都有份参与设计图纸,知道那图纸的难度不大。满徒出师是二级车床工,你能要求他们什么?按张建中现在的水平是完全可以应对的。
  “不是太笨,都可以过关。”车间主任补充道,“如果,是那种学都学不会的学徒,一早就换工种了,不会再让他开车床了。”
  王主席点点头,叫张建中写几个字给他看看。张建中在工具箱里找了好一阵,也没能找出纸和笔,王主席见工具箱里有一截粉笔,就说:“用粉笔字也可以。”
  那粉笔是用来在地上解图纸公式的。
  张建中想了想,在地上写了“红旗县机械厂机械车间”几个字。王主席一直挂着微笑的脸却阴了下来,说:“回去好好练练字。三年满徒的时候,我来考你的字,看你有没有长进。”
  说完,他就离开了,弄得师徒俩一头雾水,不知他跑这一趟是什么目的。
  车间主任说:“这还看不出来吗?他想来要人。”
  师傅问:“要谁?”
  “这还用问?当然是张建中。”
  “工会主席凭什么看中他?”
  “他不是在报上发表过文章吗?”
  “就为这个?”
  “你可以?”车间主任说,“这事还没最后定,可能不满意他字写得太差。”
  这是两人在车间办公室的一段对话,师傅太感到意外了,会写文章有什么了不起?难道还比得过他八级车床师傅?工会就是要人去厂部坐办公室,也应该先从工会代表里选人吧?他想,不能提醒张建中,不能让他刻意去练字,让他还继续栽在那手烂字上。
  张建中也不再提这件事,还像每天一样上班下班,还尊重地师傅前师傅后,然而,偷偷在家里练字,练钢笔字,练粉笔字。
  三年满徒那天,几个与张建中一起进厂的学徒工都领了图纸,按图纸要求独立生产产品。张建中不算是最快的,却也不是最慢的,把产品交到车间办公室,却见工会主席与车间主任在一起喝茶聊天。
  先是车间主任接过张建中生产的产品,一言不发地拿着卡尺检验,最后点着头对王主席说:“可以,符合图纸要求。可以出师了。”王主席这才说话,又像上次一样,说:“写几个字给我看看。”
  张建中问:“写粉笔字吗?”
  王主席从上衣口袋抽出自己的钢笔递给张建中,张建中便在图纸的背后写了五个字“可以出师了。”一笔一划有棱有角。王主席很惊讶,再说,写几个粉笔字。张建中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摸出一截粉笔,在地上写了“符合图纸要求”。
  王主席便“哈哈”笑起来,说:“用过功,看得出来,回去用过功了!”
  车间主任说:“有进步,有大进步。”
  王主席又对车间主任说:“你留不住了,明天,我就下调令。”
  他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张建中调去厂部编写黑板报宣传栏。
  
第四章 共同的审美观
      穿越的张建中回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每天骑着破单车回厂里上班,每天看报纸,摘抄一些时事要闻,下车间了解一些好人好事,再写一两篇小评论,下班前,就更新厂门口那个大宣传栏。一边写一边画,就有好些人围观。他们都是厂部搞行政的,闲着等下班便先睹为快。
  有人说:“张建中,你不能只下车间写车间的事啊!我们办公室也有很多先进人物,也干了很多好人好事,明天,你也来我们办公室采访采访。”
  有人说:“这篇小评论写得好,学雷锋就是应该见行动!”
  车间里的生产工人要准点下班,经过宣传栏,也有好些人停下来看,指指点点议论。有人笑着说,写你呢!说你是活雷锋。也有人说,这人是谁啊?没一点主人翁精神,这么不爱惜国家财产!
  张建中不急着下班,站在自己办公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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