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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说我爱你-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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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发僵,她几乎是费了全部的力气才转过脸来,舌头也像是发麻,她
说得极慢,可是一字一句,极是清晰:“慕容沣,假若你妄想金屋藏娇,那我现
在就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如果我不是你堂堂正正的妻子,这个孩子我绝不会生下
来。”他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他的眼睛也像要噬人一样:“你若是敢动
我的孩子,我就叫你后悔一辈子。”
她的眼里恍惚闪过迷离的笑意,她的声音轻轻的,低微的,像是梦呓一样:
“一辈子……”窗外有轻微的风声,零星的雪花扑在玻璃上,瞬间融成小小的水
珠。仿佛那日在山间,大片的落叶从头顶跌落下来,乱红如雨,无数的红叶纷纷
扬扬地跌落下来,像是无数绞碎的红色绫罗。“宫叶满阶红不扫”,当时她念头
只是一闪,忘了这句诗的出处。她紧紧地搂着他的颈子。他一步步上着台阶,每
上一步就微微一晃,可是他宽广的肩背像是可以背负她直到永远,他说:“我背
着你一辈子。”
她想起那整首的长歌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忘了,
最后一句原来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她竟然忘了,忘了最后
是这样一句。
脸上的泪还是冷的,她的心也是冷的,死灰一样的冷。“西宫南苑多秋草,
宫叶满阶红不扫。”那样信誓旦旦的誓言,哪里抵得过事过境迁的满目疮痍?她
的一颗心已经彻底地冷了,死了,“宛转娥眉马前死”,她亦是死了,对他的一
颗心,死了。
她鄙夷地看着他:“你所谓的一辈子有多久,慕容六少?”
外面的雪变成了霰子,劈劈啪啪打在玻璃上,急而乱地迸开去,更多的雪霰
子敲在窗上。她扑过去打开插销,森冷透骨的寒风呼一声扑在身上,直割得人脸
上火辣辣地作痛。风挟着无数的雪粒子打在她身上,密急得令人窒息,四周都是
迸开的雪,下面是深不可测的黑暗,无限诱惑着她。她未来得及向那无尽的黑暗
投去,他已经扑上来抓住了她,将她从窗前拖开。她狂乱地咬在他手上,更重的
血腥气涌入口中,他全身绷得紧紧的,可是无论如何就是不放手。温热的血顺着
齿间渗入,她再也无法忍受,别过脸去剧烈地呕吐着。
她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搜肠刮肚地呕吐,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他的
手垂着,血一滴滴落在地毯上,溅开一朵朵红色的小花。
她几乎将全身最后的力气都吐光了,喘息而无力地半伏半撑着身体,他用力
将她的脸扳起,她的眼里只有绝望的恨意,他呼吸微微急促:“尹静琬,你要是
敢再做这样的事,我就叫你的全家人给你陪葬!”
她撑着身子的手在发抖,她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她紧紧咬着唇,几乎就要
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他大声地叫人,沈家平一早避得远远的,过了好一阵子才
听见,赶忙过来。慕容沣向窗子一指:“叫人将窗子全部钉死。”目光冷冷地扫
过她:“给我看好她,她若少一根头发,我就惟你是问。”
沈家平见到这种情形,已经明白了几分,连声应“是”。慕容沣又转过脸来,
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掉头摔门而去,沈家平为难而迟疑地叫了声:“夫人。”静
琬伏在那里,她的嘴角还有他的血,她伸出手来拭去,又一阵恶心翻上来,摸索
着扶着床柱子,软弱得几乎站不起来。沈家平见状,觉得十分不便,便叫兰琴来
将她扶起。她脸上还洇着不健康的潮红,可心里那种不闻不问的狂热已经隐退,
她渐渐清醒过来。
她做了傻事,她竟然将自己弄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兰琴打来水给她洗脸,她任由兰琴用滚烫的毛巾按在她额上。毛巾的热给她
一点温暖,她用发抖的手接过毛巾去,慢慢地拭净脸上的泪痕。兰琴拿了粉盒与
法国香膏来,说:“还是扑一点粉吧,您的脸色这样不好。”她无意识地看着镜
子里自己的脸,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像是孤零零的鬼魂一样,更像是失了
灵魂的空壳。她将那毛巾又重重地按在脸上,连最后一点热气都没有了,微凉的,
湿重的。不,她绝不会就这样。
侍卫们已经拿了锤钉之类的东西进来,砰砰地钉着窗子。外面夜色深重,只
听见北风如吼,雪嘶嘶地下着。
二十五
因为屋子里太暖,窗子玻璃上霜花融了水,一道道无声地淌下去。静琬睡在
那里,身子都是僵的,她知道天是亮了,窗帘没有拉上,玻璃上都是水汽,朦朦
胧胧看不清楚外面。如果没有你(8 )
她模糊记得进来的路,房子前面都是花园,第二天才知道房子后面也是花园,
西洋式修剪齐整的草坪,碎石小径两旁皆是整齐的行道树,雪在夜里就停了,天
阴阴沉沉,风声湿而重。兰琴看她凝望窗外,连忙将窗帘放下来,说:“小姐当
心受凉,这窗缝里有风进来。”又赔笑说:“这样枯坐着怪闷的,我开话匣子给
小姐听好不好?”静琬并不理睬,她自从被软禁于此后,总是懒怠说话,兰琴见
她形容懒懒的,也是司空见惯,于是走过去开了无线电。
本来外国的音乐台,就是很热闹的一种气氛,可是因为这屋子里太安静,无
线电里又正在播放歌剧,只叫人觉得嘈杂不堪。静琬一句也没听进去,沙发上放
着沈家平特意找来给她解闷的几本英文杂志,她随手翻开一本。封底是洋酒的广
告,一个洁白羽翼的安琪尔正浮在酒瓶上方,黯蓝的底色上,清晰地显出稚气无
邪的脸庞。静琬看了这幅广告,不知为何心中一恸,眼泪又要涌出来。兰琴怕她
生气,也不敢说话,恰好这个时候号房通报进来说:“四太太来瞧小姐了。”
兰琴听了,真如遇上救星。四太太倒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丫头在后面捧着
些东西,一进来就笑道:“外面可真是冷,你这里倒暖和。”一边说,一边脱下
藏獭皮大衣,兰琴忙上前帮忙接过大衣去。四太太里面不过穿了件烟蓝色织锦缎
旗袍,越发显得那腰身不盈一握。她笑盈盈地说:“昨天才听说你回来了,所以
我赶紧过来瞧瞧,若是少了什么,我叫人从家里拿来。”见静琬坐在那里,只是
沉静不语,于是抚着她的头发说:“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六少在气头
上,所以行事不甚周全。
你也得体谅他,他在外头有他的难处。“静琬将脸一扭,并不理睬她,四太
太笑道:”瞧你,又耍小孩子脾气了不是?“叫过兰琴来,问起静琬的饮食起居,
又絮絮地说了许多话,才告辞而去。
四太太因为静琬这样冷淡的态度,无从劝起,所以又过了几天,就和慕容三
小姐一道来。这几日来,静琬情绪像是渐渐稳定了一些。而且当时在陶府里颇住
了一段日子,三小姐从来待她很客气,所以看到三小姐来,还是出于礼貌站起来,
不卑不亢称呼了一句“陶太太”。三小姐“哎哟”了一声,笑道:“怎么这样见
外?还是和原先一样,叫我一声三姐吧。”
执着她的手说:“早想着来看你,听说你一直病着,又怕你不耐烦,近来可
好了些?”
静琬勉强含糊了一声,三小姐说:“说你总不爱吃饭,这怎么行?有身子的
人,饮食最要紧了。我记得你最爱吃我们厨子做的清蒸鲥鱼,所以今天特意带了
他来,早早已经到厨房去做蒸鲥鱼了。”四太太问:“冰天雪地的,上哪儿弄的
鲥鱼?”三小姐笑道:“这就是有人痴心了,一听见我说静琬爱吃蒸鲥鱼,马上
派了专机空运回来。”四太太啧啧了两声,说:“那这条鱼何止千金,简直要价
值万金了。”正说着话,外面已经收拾了餐桌,厨房送上数样精致的菜肴,其中
果然有热气腾腾的蒸鲥鱼。
三小姐不由分说,牵了静琬的手,硬是让她在餐桌前坐下来。那鲥鱼上本盖
着鳞,早就用线细细地穿好了的。一见她们坐定,侍立一侧的下手厨子迅速地将
线一拎,将鱼鳞全部揭去了。四太太说:“你们闻闻,真是香,连我都觉得饿了。”
静琬淡淡笑了一声:“来是鲥鱼去是鲞,这个时节的鲥鱼,还有什么吃头。”四
太太笑道:“现在吃鲥鱼自然不是时节,可是这鱼来得不易,有人巴巴地动了专
机,多少给他点面子,尝上一筷子罢。”一面说,一面拿了象牙箸,挟了一块放
到静琬碗中。
就算不视她为长辈,她到底也年长,静琬不便给她脸色瞧,只得勉强将鱼肉
吃下去。兰琴早盛了一碗米饭来,四太太与三小姐陪着说些闲话,静琬不知不觉,
就将一碗饭吃完了。喝过茶又讲了一会儿话,三小姐就说:“就咱们也怪闷的,
不如来打牌吧。”四太太笑道:“可真正是三缺一,就打电话叫六少来吧,咱们
三个人做顶轿子抬他,赢个东道也好。”静琬将脸色一沉,说:“我累了,要休
息了。”
四太太笑道:“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真正气他一辈子不成?再过几个月,他
也是当父亲的人了,你也给他点面子嘛。”静琬淡淡地说:“他若来了,我是绝
不会坐在这里的。”三小姐哧地一笑,说:“你呀,净说这样的气话。”她们两
个人尽管这样说,可是不敢勉强她,四太太就说:“不如叫姝凝来吧。”见静琬
并不做声,于是打电话叫赵姝凝来。如果没有你(9 )
静琬虽然淡淡的,可是一个人在屋子里,时光最难打发,和她们打了四圈牌,
很快就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四太太最会察言观色,见静琬虽然略有倦色,并无厌
憎之意,才略放下心来。她们一起吃了晚饭,因为换了厨子,又有几样地道的南
方菜,静琬也有了一点胃口。静琬本来与姝凝就谈得来,吃过饭后,又坐了好一
会儿,她们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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