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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说我爱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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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开到陶府那小门前的街上,才停了下来。沈家平本来坐在后面一部汽车上,先
下来替慕容沣开车门,刚刚一伸出手去,隔着车窗玻璃就见着慕容沣递了一个眼
色,沈家平眼尖,已经瞧见静琬低着头半倚在慕容沣肩上,他不敢多看,连忙后
退了两步,转过身去就吩咐所有的近侍,四面散开布出岗哨去。
暮色正渐渐如幕布低垂,四面一片苍茫。这条街上因为两侧都是深院高墙,
所以并没有多少人车走动,沈家平叫人将两边的街口都把住了,四下里越发安静
下来,远远听见大街上有黄包车跑过,叮当叮当的铜铃响着,渐渐去得远了。煤
气灯骤然亮了,晕黄的一点光透进车子里来,慕容沣不敢动弹,似乎是屏息静气
一样地小心翼翼,只觉得她发间香气隐约,过了许久,才发现她鬓畔原来簪着一
排茉莉花插,小小的白花,像是一朵朵银的纽扣,在那乌黑如玉的发上绽出香气
来。遇上爱(18)
他从来没有这样纹丝不动地坐着,右边手臂渐渐泛起麻痹,本来应当是极难
受的,可是却像是几只蚂蚁在那里爬着,一种异样的酥痒。车窗摇下了一半,风
吹进来,她的发丝拂在他脸上,更是一种微痒,仿佛一直痒到人心里去。她在梦
里犹自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那唇上用了一点蜜丝陀佛,在车窗透进来隐约的
光线里,泛着蜜一样的润泽。他不敢再看,转过脸去瞧着车窗外,陶府的墙上爬
满了青藤,他认了许久,才辨出原来是凌霄花,有几枝开得早的,艳丽的黄色,
凝腊样的一盏,像是他书案上的那只冻石杯,隐隐剔透。听得到四下里风吹过花
枝摇曳和岗哨踮着足尖轻轻走动的声音,春天的晚上,虽然没有月亮,他亦是不
想动弹,仿佛天长地久,都情愿这样坐下去一样。
陶府里还没有开晚饭,三小姐和几位太太下午开始打十六圈,到了晚上七八
点钟的光景,上房里的李妈走过来问三小姐:“太太,厨房问什么时候吃饭呢。”
三小姐抬头看墙上挂的那只钟,不由“哎呀”
了一声,说:“原来已经这样晚了,打牌都不觉得饿。”另一位何太太就笑
道:“陶太太赢了钱,当然不觉得饿。”大家都笑起来,三小姐就笑着回过头去
吩咐李妈:“去看看,若是尹小姐回来了,就请她过来吃饭。”
李妈答应着去了,上房里依旧打着牌,三小姐下手坐着的是徐统制的夫人,
徐太太就问:“这位尹小姐,是不是就是昨天和六少一块儿听戏的那位小姐?”
三小姐笑了一笑,并没有答话。何太太就说:“听说很美丽的。”另一位翟太太
笑道:“六少的女朋友,哪一位不美丽了?”三小姐抿嘴笑道:“反正我们家老
六还没有少奶奶,所以他交什么女朋友,也是很寻常的事。”正在说话间李妈已
经回来了,三小姐随口问:“尹小姐回来了吗?”李妈答:“回来了。”又说:
“我去时尹小姐上楼去换衣裳了,倒是六少在楼下,说叫太太不要等尹小姐吃饭
了,他请尹小姐吃晚饭呢。”
三小姐听见慕容沣来了,不由问:“六少还说什么了?”李妈答:“六少并
没有说别的。”三小姐想了一想,觉得还是不要去打扰那两个人,于是就叫厨房
先开饭了。本来女人的心理,是最好奇不过的,在席间徐太太就忍不住问:“看
来这位尹小姐,到底是不同寻常。”三小姐笑道:“寻常不寻常,哪里说得清楚
呢?”她越是这样含糊其辞,几位太太倒觉得越发肯定,在心里揣测着。
这种事情本来传闻得最快,而且慕容沣连日里请静琬看电影、跳舞、吃饭,
两个人形影不离老在一块儿,他的行动本来就有很多人瞩目,更是瞒不住人。静
琬因为有事相求,何况慕容沣一直待她极为客气,所以并不敢十分推辞。她为着
许建彰的事牵肠挂肚,忧心如焚,所以总是打不起精神来玩乐,慕容沣于是想着
法子想博她一笑。为着她想学枪法,这日特意带她去大校场上打靶。
徐治平本来因为驻防的事来见慕容沣,在督军行辕等了许久,才知道慕容沣
到校场上来了,只得又坐了汽车到大校场来。那校场是慕容宸在世时所建,一眼
望不到尽头的平整白条石铺地,原为检阅时用,平常也用作卫戍的射击练习场地。
因着慕容沣在这里,四面都放出岗哨,隔不多远,就有卫兵持枪伫立。
徐治平老远看见城墙根下立了靶子。沈家平在一旁,替慕容沣装好子弹,慕
容沣接过枪,对静琬说:“这种枪后坐力要小些,但是手也得稳。”他自幼在军
中,从小就把玩枪械,一扬起手来,只听“砰”一声,那边负责看靶的人已经欢
呼了一声,嚷:“红心!
红心!“他将枪递给静琬:”你试试吧。“见她用一双手握住了枪,低头替
她看着准星:”低一点,再低一点,好,开枪。“
静琬虽然有预备,可是扳机扣动,后坐力极大,手里的枪几乎就要拿捏不住,
慕容沣伸手替她拿住了枪,回头来见着徐治平,方打了个招呼:“徐叔来了。”
徐治平倒是规规矩矩行了礼:“六少。”慕容沣问:“徐叔是有事?”徐治平说
:“从去年冬天起,俄国人派在铁路沿线的驻军越来越多,前天俄国人又说要增
加驻防,依我看,这帮俄国佬没安好心,咱们得有个防备。”慕容沣“嗯”了一
声,说:“那徐叔是什么打算?”
徐治平道:“应该增兵望承铁路沿线,防着俄国佬玩花样。”慕容沣说:
“承州的驻军集结在余家口至平阳,若是调兵北上,对颖军的防守可就要减了。”
徐治平道:“颖军正跟姜双喜的安国军打得不可开交,南线一时无虞,眼下
正好抽兵北上。”慕容沣想了一想,说:“不,还是从你的望州驻防抽调三个旅,
布防到宁昌至桂安的铁路沿线。”他们说着话,静琬已经自己开了四五枪了,枪
枪都是脱靶,最后一枪好容易打到了靶上,擦过靶边又飞了出去。慕容沣瞧着,
忍不住哈哈大笑,静琬回过头来,瞧了他一眼,他便说:“你瞪我做什么,我可
替你记着呢,这子弹要六毛钱一粒,你已经浪费了好几块钱了。”静琬哼了一声,
说:“做九省巡阅使的人,原来也这样小气。”遇上爱(19)
他说:“对着你,就是要小气一点,谁叫你对我小气呢。”静琬将脚一跺,
斜睨了他一眼,似是要埋怨他却又忍住的样子。徐治平瞧着这情形,于是欠身告
辞道:“六少,那我就按你的意思,先去调兵。”
慕容沣接过枪去,交给沈家平重新装子弹,随口只答应了一声。徐治平离了
校场,并没有直接回望州去,而是去到常德贵府里。
常德贵本来有大烟瘾,下午无事,看几位姨太太打麻将,他自己抽了两个烟
泡,方起身替七姨太太打牌,三姨太太就嚷:“这人可太偏心了,咱们姐妹几个
玩得好好的,偏他要来插上一手。”另几位姨太太也不肯干了,正是莺声笑语,
吵嚷得热闹之极,只听门外有人笑道:“贵兄好福气啊。”
常德贵见是徐治平进来,他们是通家之好,忙起身相迎,先让至烟榻上叙了
几句闲话,几位姨太太另去花厅里打麻将,只留下一个丫头烧烟,常德贵方问:
“你来见六少?”徐治平本来不抽烟,只将那茶吃了半碗,慢吞吞地说:“还不
是为驻防的事。”常德贵问:“那六少怎么说?”徐治平捻了捻唇上的两撇菱角
胡子,微微一笑:“他叫我调三个旅,到宁昌至桂安之间。”常德贵又惊又喜,
放下了烟枪,抱拳道:“老弟,还是你有法子。”
徐治平说:“自从打完了仗,我看他的心思就不在正道上。前几个月为了个
女人,竟然花了那么多的钱去办什么学校,后来又捧女戏子,日日只知听戏,听
说这两天又迷上一个,今天看他在校场里教那女人打枪呢,我跟他说话,他也是
心不在焉。大帅若是地下有灵……”他说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常德贵将大腿
一拍,说:“反正这小子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徐治平说:“说他是刘阿斗,那也还不至于。你瞧打仗的时候,他比起大帅
用兵也毫不逊色。就是为着这几分聪明劲,所以才骄横,不把咱们这群老家伙放
在眼里。我瞧他就是走了歧路,迟早得出事。”常德贵拿起茶碗,咕咚咕咚一口
气喝完,将嘴一抹,说:“大帅临死前虽没有留下一句话,但咱们几个老人是瞧
着六少长大的,说句大话,他要是犯了错,咱们就应该指出来。树长弯了得扶正
过来,那人走了歪路,就得将他拉回来。”
徐治平用碗盖撇着那茶叶,说:“我倒听见说——六少有意要跟颖军议和。”
常德贵一听,砰的一掌就拍在那炕几上,炕几上的茶碗、点心碟子、烟灯、烟枪、
烟钎……一应家什全都被他这一掌拍得跳了起来,他整个人也跳了起来,张口大
骂:“小兔崽子!没出息,老子跟着大帅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江山,他一句话就想
拱手送人!他要议和,先来问问我这杆枪答应不答应!”说完抽出腰间的佩枪,
“啪”一声就拍在炕几上。
徐治平忙拉住他,说:“老哥,小心,小心。”常德贵气得七窍生烟:“该
小心的是那小子,自打他掌事,什么时候将咱们哥几个放在眼里?咱们明里暗里,
吃过多少亏了?他听着刘子山那帮不成器的东西挑唆,一味地偏袒他们,跟他一
分辩,他就摆出巡阅使的架子来压着老子,老子看在大帅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
他倒还越发登鼻子上脸来了。咱们跟着大帅枪林弹雨的时候,他小六子还躲在他
娘怀里吃奶呢。如今大帅眼睛一闭,他就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就算他是大帅的儿
子,老子也跟他没完。”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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