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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a-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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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子,是吗?”我打断他的话,手陡然从缨络缠绕中抽出,有些牵扯也一并地了断,“后宫倾讹,连珍妃都不能善其身,王爷,对奴婢的期望真是很大。”

  原来,她是太尉的女儿,也就是景王即将迎娶王妃的姐妹。

  这般都会被废黜,玄忆,哪怕有着对她的眷爱深沉,都不能保她一丝一毫?

  作者题外话:三更。。。

  第八章 望帝心(7)

  “本王相信你的聪明,也相信,你缚住君心,不会太难。”

  他的手蓦地把我褪至一半的衣裳拉上,这一拉,仿佛蕴着些许其他的情愫。

  不过是我的幻觉。

  他本就是无心冷情之人。

  他的手骤然抚过我的脸颊,我下意识地避了一避,这细微的动作,让他手底的力度愈渐加大,不容我避开分毫:

  “本王在天长节后,就会迎娶太尉的次女林愔为王妃。”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告诉我这个,难道还以为我会动容,会失态吗?

  我不再躲开他的手,可我的眼底,也不再有一丝的感情。

  “任何人,即便是皇族,都有不可违抗之命,于你,更是如此。”

  他说完接下来的半句话,我淡淡应道:

  “奴婢记着了。”

  “本王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活得比以往都要好,这是在南越后宫,本王应允你的。”

  “奴婢拜谢王爷当初的不杀之恩!”

  他所谓的活,是有着交换的条件。

  所以,不会纯粹。

  可,我仍是在他当初给的温暖中,有过无悔,但,再多的无悔,随着那日体内血液流逝,都一并消逝了吧?

  我微俯螓首,唇边泠泠地笑意,终让他抚着我的手,颤了一下。

  “你手腕的伤,不是本王所愿的。”

  “却是那伤,又一次救了奴婢。所以,奴婢铭谢于王爷,恭贺王爷和王妃琴瑟相合。”

  低下的螓首,一并掩去眸底不过刹那的失落。

  女人,真是太奇怪,或许,连我自己都无法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经历那些事之后,再面对景王,仍不能豁然呢?

  “时辰不早,你歇着吧,记住本王今晚和你说过的话。”

  他起身,下榻,月白的帘子拂动间,室内仅有清冷的月华满地。

  我放下帐帏,沉默无声。

  我的生辰,即将过去,原来还是我一人独自守岁。

  除了母亲之外,无人,会陪着我守岁。

  一如,没有人会知道,今晚是我的生辰。

  过了今晚,我便是十六岁。

  十六岁,韶华之年,心思谁予?

  “这——给你。”景王,忽止住步子,转身,掀起帐子,隔着那层朦胧,把一件物什置于我的掌心。

  我定睛看时,却是一鎏金掐丝的蝶舞华阳钗,以景泰蓝的工艺做出的蝴蝶造型,正中是镂空的暗格纹,确是颇为精致。

  这种钗的款式,在南越,并不算少见,我翻转钗子,底部果然刻有‘沁意坊’的字样,正是南越最名胜赫赫的首饰坊。

  “王爷?”

  他的身影已往殿外行去,一句话悠悠扬扬飘来:

  “皇上天长节时,权做你的添妆。”

  玄忆的天长节是九月十九日,距离今日,不过十天的光景,但,那是宫内后妃所需计较的事。

  回到宫中已有一日,他未来。我还能怎么去想呢?

  拉下漫天的月白帐帏,在这一色的白中,我不知道是心境的苍白,还是这后宫的天与地,褪去所有的华彩之后,苍白,是唯一的内在。

  手心攥着景王赠与的钗,这可以算是我的生辰贺礼吗?

  纵然,玄忆,在今日也曾让内侍赏下贵重之物,可,那不过是另外的意味。

  复沉沉睡去,恍惚中,似有人拥住我的身子,那么温暖,我陡然醒转,仍,只是那方锦被轻压。

  窗外的月色,更见清冷。

  若人心,亦如这禁宫真实的本质。

  第九章 谁可语(1)

  清晨,起身时,云纱早端着漱洗用具进得殿来,因我伤势还未大好,所以只倚在榻上,并未下榻。

  她眼角瞥见枕边的那支钗,略怔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刹那的怔滞。

  用洗颜粉轻拭粉脸,甫停,云纱的托盘内,又端了那枚翠钿。

  我没有伸手接过,淡淡地挥了挥手:

  “既是不出去,何必多费功夫?”

  “姑娘,伤势痊愈后也只愿待在这未央宫中吗?”

  我不语,我并不喜欢别人来揣测我的心思,何况,此时除了待在这宫里,不让更多人看到我的脸之外,我实在不知道还能如何?

  即便,我知道,这也瞒不了多长时间。

  “昨晚皇上歇在倾霁宫,今日又是免朝的日子,听说连珍妃娘娘的定省也一并免了。”

  正梳理青丝的手,停了一下,但,旋即恢复如常:

  “主子们的事,与我们有何相干?昨晚你的主子,必也对你吩咐了什么,怎今日还说这些?”

  他果真一直陪着珍妃,对我,恐怕真的淡忘了吧。

  淡淡一笑,笑中,敛去这一瞬的自怨自艾。

  “既然姑娘不愿听,云纱不说便是,这钗可要替姑娘戴上?”

  我略略凝了一下,望向置在枕畔的钗,还是点了下螓首:

  “嗯。”

  别人赠予的礼物,哪怕,那人是冷酷无情的景王,我总该戴上几日,也算是种谢恩。况且,若不戴,云纱会怎么回她真正的主子呢?

  她替我将青丝简单盘了一个反绾髻,插上那支金钗,又拿来菱花镜给我照着,对镜稍稍打量,还是添了几分的姿容。

  那枚翠钿,犹豫了半晌,仍是命她取来,对镜贴在眉心。

  虽然,赏和赠的意味不同,但,因着所赏和所赠的人不同,在我的心里,终是难以分出孰轻孰重。

  梳洗停当,忽听殿外,内侍尖利的嗓音传来:

  “皇后娘娘驾到。”

  纵是肩上有伤,我仍下榻,跪伏在榻边,这一跪伏,伤口密密匝匝地作着疼:

  “墨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绯色的裙裾出现在我俯低的眼前时,我仅能将螓首俯得更低。

  “平身。既身上有伤,还是躺着吧。”文哲皇后径直走到靠着轩窗的紫檀椅上端坐,吩咐一边的云纱将我扶到榻上。

  我微倚榻上,仍低垂螓首。我受伤之事,看来六宫已皆知。这恐怕也是玄忆能将我安置此处最好的理由。

  文哲皇后是当朝风丞相之女,自玄忆大婚后,就被立为中宫,母仪天下已有十数年,宫中也素有口碑。

  而此时她的突然驾临,却让我略有心悸,毕竟,我近前看到她的那次,还是在繁逝宫走水那晚。

  当晚的她,始终是比宸妃要淡然。

  对于这样淡然的女子,竟在我回宫的第二日来到这未央宫,我实是不知这其中的乾坤。

  “墨瞳,抬起头来。”她语音缓缓,自有着六宫之主的气势。

  避,无可避。

  慢慢抬起脸,迎上文哲皇后探究的目光。

  她在看到这张脸上,只有瞬间的失神,不过仅是那么一瞬,随即恢复常态。

  “果然很象珍妃,这也是皇上之所以对你独加青睐的原因吧。”

  作者题外话:来者是善还是不善?

  第九章 谁可语(2)

  文哲皇后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掩饰,我看得到她在说完这句话后,神态里的落寞。

  “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本宫传唤,不得擅进。”她吩咐一边侍立的宫女。

  “是。”侍立在一边的宫女包括云纱俯身行礼,依次退出殿内。

  殿内就剩我和她二人,紫檀椅离床榻很近,但我知道,我们之间其实一直隔得很远。

  她目光一直端详着我,许久,方悠悠道:

  “宫衣叠后未开箱,梦里承恩入未央。墨瞳,你可知这两句的意思?”

  “皇后娘娘,奴婢才疏,实是不懂,请娘娘指教。”

  “这未央宫,取长乐未央之意,长乐位东,未央为西,这里又称西宫,为西六宫之首。”她徐徐地说着这宫名的由来,我只摒息听语,“你的容貌,颇似倾霁宫的珍妃,是以,皇上才赐你这宫,虽未封以嫔位,但亦见圣恩之隆。只是,这宫名终是应了那两句诗,若握不住,便是梦。”

  “皇后娘娘,奴婢愚钝。”

  我不明白她为何说出这番话,话里,藏真针锋犀利。

  “墨瞳,你可知,这未央梦注定你无法握住,因为,你姓墨!”文哲皇后骤然语意转冷。

  我的身子稍颤了一下,虽是坐于软垫之上,仍是觉到一种道不明的惊愕,而有些什么一直困惑在思绪里的东西,此时也逐渐清晰起来。

  “先朝熹宁八年六月,睿清侯弹劾丞相墨飞与四王结党营私,意欲谋反,同年七月,熹宁帝以谋逆之罪将墨氏满门诛杀,牵连十族。墨飞行刑前,曾以血盟誓:吾墨姓子孙虽存一女子,亦必覆西周!”文哲皇后稍顿一顿,继续道,“所以,自熹宁帝开始,均明令不得纳墨姓女子为妃。”

  “皇后娘娘,奴婢只是一卑微的宫女,对于这些,奴婢从不曾知晓,也从不存任何非份之心。”

  她沉吟了片刻,这片刻中,仿佛下定决心一样,缓缓道:

  “你虽为盐商之女,可那盐商,却实是十族之外的墨姓之后。墨瞳,并不是本宫气量狭隘,容不得你。你可明白?”

  “墨瞳明白。”

  难道,她今日是要让我出宫?抑或是——

  我不敢往下深想,毕竟她是中宫皇后,若要我的命,实是轻而易举之事。

  “既是明白,这宫里你是再留不得了,本宫身为中宫之主,实不想六宫再次失和,眼见着,皇上对你又放不下心,如此下去,皇上迟早违了那条明令,帝业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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