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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帝王心:弃妃不承欢a-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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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语,让我有种惊愕,更多的,是措手不及。

  我被他的直白所惊到,但,我更知道,此刻,我在他眼里,不过是替身的替身,仅此而已。

  这,不是我所要的。

  我的倚附基础,必须是,他知道,我只是墨瞳,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才是牢靠的。

  他淡淡一笑,袍袖挥拂间,那上面的桃花,愈绽得娇艳动人。

  花期,是可以预计的,不若人,无法知道,彼时的娇艳又能持续多长时间。

  不过是帝心的一念罢了。

  他不语,只淡淡地凝视我,然后,慢慢踱回御案前,批复了几道折子后,才传晚膳。

  晚膳,仍是我伺候在旁。

  小德子将每道上来的菜试过后,才呈到他的面前。

  一共是三十六道菜,他仅象征性地用了面前的几道,便住了箸。

  一边的宫依此端着漱洗的用具上来,我伺候他洗漱完后,敬事房总管内侍福如已端着大银盘子进得殿来。

  那盘子上,一排放着绿色晶莹剔透的牌子,上面,是各宫妃嫔的名字。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顺着行礼,把那盘子举高至他的头顶,等着玄忆的翻牌。

  这是我第一次,近身伺候他用膳,所以,也是第一次,看到翻牌子的过程。

  他修长的手指在盘上轻轻拂过,不过轻轻的一翻,却意味着一个女子的命运可能就此有了更多的转机。

  因为,那代表着孕育子嗣的机会。

  当年,青阳慎远也是这样翻牌的吧,我似乎看见,我的牌子,在他一次一次地忽视中,安静的躺在盘中的一角,上面,蒙着的,是无法拂去的尘灰。

  第二章 落红处(4)

  嬴玄忆修长的手指终于停在一块牌子上,才要把它翻下,忽然,顺公公急急走进来,斥退洗漱的宫女,整个偏殿内,仅剩我和福如。

  随后,顺公公方才近身,至玄忆的耳边禀了一句什么,玄忆的脸色立刻大变。

  袍袖挥拂间,就要往殿外行去,顺公公不顾犯上地拦到他跟前,扑通一声跪叩于地:

  “万岁爷!”

  这一呼,终止了玄忆的步子,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殿外,眸底的明媚不复,蕴着千年寒冰般魄人,许久许久,方缓缓道:

  “传朕口谕,即便她死了,朕也不容她出宫!”

  一字一句从他的薄唇中迸吐而出,与其说是带着刻骨的恨,不如说是湮着极深的情。

  “奴才遵旨。”顺公公俯身,身子稍往边靠了靠,“万岁爷,奴才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可,您一天不放下,一天就会这样继续不痛快,眼见着,选秀渐近,请万岁爷承着祖训,借这次选秀,还是撂了手吧。这样,对您,对娘娘,都是好的。”

  “撂手?倘撂的是朕的命,你今日也要劝朕撂吗?”

  “万岁爷!”顺公显是被他这句话震惊到,扑通一声跪于地,我和福如也慌忙一齐跪于地上。

  恁谁都听得出,这话里的意味。

  “罢了,你们都退下,今晚,朕想静一静。”

  “万岁爷,奴才即便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不得不劝万岁爷一句,我周朝的方一统天下,您也知道,这一统耗费的,是几代列祖列宗的心血,倘您真的为了一界女子而不顾江山,奴才只能冒大不违,用先帝临终前留下的那道遗诏送娘娘上路!”

  “好!好!你尽可以拿着这遗诏再去逼死她,这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不必拿来威胁朕!”

  玄忆说完,袍袖一挥,恰挥中福如手托的盘子,旦听,哗啦啦地一叠声响,盘子里釉绿晶莹的牌子撒落了一地,福如骇得忙不竭的叩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而,玄忆径直往殿外走去。

  我听到顺公公沉重的叹息声时,起身,紧跟上玄忆的步子。

  正殿外,原本栽种着桃树的地方,如今,只剩下空落落的一隅地,还未栽上新的花木。

  没有他的旨意,花木司是不敢擅自栽种的。

  此刻,他就停在那隅空地前,负手而立。

  我让内侍宫女也止了脚步,在他身后,一同怔站着。

  “吩咐下去,这里,无须再种任何花木。”他的语音传来,不辨任何的情绪。

  “是,奴婢即刻派人去知会花木司。”

  他返身,走进内殿,我让身后的宫女把这话传到花木司,走至阶上时,袭茹恰从殿内迎了出来。

  “参见皇上!”她瞧见玄忆神色不对,按着规矩行礼时,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给我。

  我在他身后,只轻轻对着袭茹摇了一下脸。

  “袭茹,把朕的玉箫拿来。”

  “是。”袭茹走至一边,不一会,手中已捧着一支玉箫出来。

  正是那晚在倾霁宫,我所见到的,那支白玉箫。

  “你们都退下。”

  “是,皇上。”我和袭茹躬身退出内殿时,一缕幽暗晦涩的箫曲缓缓溢出。

  我从来不知道,清亮的箫也可以吹至如此的低沉,原来,每样乐器也皆会随着吹奏者的心情有所变动,所谓的人箫合一,也莫过是说这样的吧。

  只是,这曲乐,实在是太悲,太悲了……

  第三章 新人笑(1)

  那一晚,我和袭茹伺候在殿外,直到箫声停止时,已是第二日的卯时。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个帝王,可以为了一个女子,用情至如此地步,不存在任何利用的感情。

  但,即便如此,他却也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先帝那道遗诏,始终是悬于他和她之间的一柄利剑。

  而,他视她如命,宁愿选择疏远,也不愿意,这命被‘剑’所夺。

  那么,对于后宫中其他现在看似容光无限的娘娘,还有,即将选秀入宫的女子,是幸或者是不幸呢?

  不论幸或者不幸,她们都已成为名册上的秀女,这一步既然踏出,就再无回头的路。

  包括,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澹台姮。

  不管,她是配于景王,还是留于宫中,对于父亲来说,都是最值得欣慰的事。

  这代表着,他在周朝将有所依傍。

  无论皇上抑或景王,无疑,是周朝最尊贵显赫的男子。

  他始终认为,只有最尊贵显赫的男子,才能配得上澹台姮。

  而她,也的确是极美的。

  眉眼和我没有过多的相似之处,是另一种婉约的美。

  仿同,白玉兰一样的娇柔,可,只有我知道,这份娇柔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她的狠和厉,惟有,我这个名为姐姐,实为妾室女儿的人,才体会得到。

  澹台姮五岁那年,父亲曾送她一个陶瓷娃娃,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娃娃,白白的瓷上绘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以及粉红的小嘴。

  这个娃娃对于她来说,显然并不能吸引更多的注意力。

  自幼,她得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也使她养成了喜新厌旧的脾性。

  不过两个时辰,她就玩厌了丢弃在一边。

  而对于我来说,那个娃玩却有着最新奇的诱惑,因为,童年,陪我长大的,不过是屋前一些母亲栽培的花草,母亲离世后,那些花草成为她留给我的唯一财富。

  所以,对于这个娃娃,当我看到她,就这样被扔在雅阁的暖褥上时,我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了一下她的脸。

  瓷很冰,但,心底,刹那,却很快乐。

  但,这份快乐很快便随着娃娃的破碎一并粉碎。

  澹台姮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洁白的手夺过那个娃娃,‘呯’地一声,瓷娃娃被砸得粉碎,她高傲地说:

  “你是下贱舞姬生的孩子,被你碰过的东西就是脏的东西,我不会要!”

  一小块碎瓷击中我的手臂,因为是夏日,我只穿着薄薄的布衫,顷刻,那血,便流了出来。

  滴溅在雪白的碎瓷上,于是,我童年关于幸福的憧憬也如同这一地的碎瓷一般,再难拼凑完整。

  手臂的伤痕慢慢的退去,心里有些地方碎了,就再难消失。

  我知道,那块碎了的地方,是关于亲情的。

  母亲去后,那个家于我,再无任何亲情可言。

  所以,当父亲决定把我送进南越后宫那年,我虽然年仅十三岁,可,既然家已不是家,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唯一,心里有的,只是,漠然。

  这份漠然,最后,反成了我在南越后宫,接近与世隔绝状态的唯一精神支柱。

  第三章 新人笑(2)

  我走在通往储秀宫的甬道上,心里,百转千回的,依旧是过往的回忆。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各种鲜花混合而成的馨香,就如同宫内的诸妃一般,花团锦簇地,只是待那一个赏花人。

  零落成泥,辗做尘,即便香如故,却终是熬不过隔年期的。

  三年一度的选秀,是未入宫美貌少女的希冀,也是宫内诸妃心底的禁忌。

  手里,端的是紫檀的托盘,上面,是宫里的惯例,皇上赏给今届秀女的香囊。

  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图案的锦缎制成的香囊。

  诸秀女需在大选那日,在香囊上绣上花纹,并填上自选的香料。

  这无疑是最先会引得君皇注意的一道关键步骤。

  所以,当我捧着托盘出现在储秀宫时,今年经过宗仁府层层筛选后的十名秀女已躬身立在那边。

  她们统一穿着水粉色的宫装,青丝盘成如意髻,并无过多的首饰,均是同色的绢花。

  我走至她们跟前,因她们身份还只是秀女,所以,都姗姗然向我俯身行礼。

  但,也由于她们是秀女,这个礼不过是带着象征的意义,更多,是冲着我手上的托盘,代表的圣恩。

  “各位秀女,我手中托盘内置着的就是皇上赏给各位的香囊,六月初六大选时,各位需在香囊上绣完图案,并填好自选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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