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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作者:梧桐私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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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他那收入,应英又想啧啧了。还真是死抠,乐死抠。
  乐明申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抠的,譬如对发现银行卡没了、哭丧脸回来的陶心诚,他就不是。
  “卡找不着了……”
  “你想干嘛?”
  “借钱。”陶心诚伸出手,样子很坚定。
  “没钱。”
  “这不是钱?先借我,回头我还你。”抢了乐明申钱包的陶心诚屁颠颠去付钱。
  看着“很轻松”就被抢了钱包的乐明申,应英又哧一声:“乐明申,你这戏能演的再假点儿吗?”
  “多真啊!”乐明申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他手里摆弄着张卡片,是陶心诚的银行卡。他看着远处的陶心诚,小声嘱咐应英:“替我保密,不许淘气。”
  应英身上一阵恶寒,她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她可真受不了乐明申。
  付好款的陶心诚很快回来了,边走边摆弄她的新包,很爱不释手的样子。乐明申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张银行卡,接下去的台词他都想好了:陶心诚当场说要还钱,然后他再摆摆手,勉强大方的说句“就当送你的吧,这么贵,给我省着点儿用。”
  很小言的情节吧,可现实生活就不喜欢按照预先的剧本演。!前一秒还很开心的陶心诚抬起头,看眼他,又看眼他手里的卡,突然起身躲开了乐明申。在那之前,陶心诚还夺下了乐明申手里的卡,她很大声的说:“你谁啊?敢偷老娘的卡!”
  乐明申傻眼了。
  如果悲剧是种让人看后伤心想哭的文学派系,乐明申并不想把他的生活划归到那里去,虽然他花了五位数,连个响都没听着,就让自己成了个“小偷”。
  2013年7月15日,距离陶心诚26岁生日还有一星期的时候,乐明申又一次被陶心诚忘了。

  Chapter1…2

  这是陶心诚第四次忘掉乐明申了。
  一年前的一场车祸让陶心诚对乐明申的那段记忆成了一段破损的内存条,这一年来,乐明申一直在尝试让这段内存条重新读取数据,只是一直都没成功。
  好在,陶心诚忘记的并不就乐明申一个人。除了乐明申,陶心诚还捎带着忘了她爸爸。
  陶景滦从陶心诚的卧室里出来,人有点儿沮丧。可以理解,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冷不防有天,突然问她亲爹“你是谁”,这事儿搁哪个亲爹身上也扛不住,何况陶景滦心脏还不大好。
  就在刚刚,他拿着户口本,指着户口簿上户主那栏强调了半天,他是她爸爸,最后换来陶心诚一句“你等我想想。”
  闺女,你想什么啊想,我真是你爸,真爸!
  好在这不是陶心诚第一次忘了陶景滦了,习惯成自然的陶景滦没像第一次那样哭的稀里哗啦。
  他就是心脏有点儿难受,他手□□口袋,拿出个药瓶,开了盖子,倒出来两粒,塞进嘴里。药效发挥似乎还要一会儿,他想着阳台上可以吹吹风,便推开了阳台的门。
  二楼阳台很大,正对着院子,白天的时候,陶心诚喜欢躺在这里的躺椅上晒太阳。陶景滦喜欢看晒着太阳的女儿,总是懒洋洋地,陶心诚偶尔伸懒腰时看到他,会叫他声“爸爸”。现在?哎……
  他看了眼躺椅,发现躺椅旁站着个人,那人在吸烟,一个红点儿亮起熄灭,很有节奏。
  每个做父亲的人,对未来的女婿都是有着难以名状的敌意,在陶心诚忘掉乐明申的同时,捎带着也忘了他这个亲爹,和曾经的敌人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这是种什么感觉?
  陶景滦对乐明申的敌意升级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心诚最烦你抽烟了,还抽!”陶景滦走过去抢了乐明申手里的烟盒,他拿出一支,点燃,放进嘴里,重重吸了一口。太久没吸烟的关系,这一口让陶景滦咳嗽了好几声。
  他不喜欢乐明申,似乎每个做父亲的人,对每个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女婿的人都是有着难以名状的敌意。陶景滦本来就不喜欢乐明申,这种感觉在他和乐明申成了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起被陶心诚忘记的时候变得更明显了。
  对陶景滦的敌意,乐明申习以为常,他叹口气,坚定地拿回了陶景滦的烟:“别说我,她更烦你抽烟,见了要骂的。”
  “要是骂还好了呢,我巴不得她现在就来骂我,那样她就记起我是谁了。闺女我养了二十几年,怎么就不认得我了呢?”
  一旁的乐明申安静听着,没说话。
  他认识陶心诚十八年,从他十八岁开始喜欢她,他记得在他人生最低潮的一年,她给他发过一万两千零五十八条短信,每天平均三十三条,在这三十三条里,有至少二十条是毫无营养的,甚至有些只是她从网上搜罗来的笑话。
  陶心诚就是一个生活起来毫无营养的人,她办事毛躁意气,曾经因为乐明申一句话赌气报了临床心理学专业。
  陶心诚不是个好学生,分数一向是低空飞过,这些还是靠他给她的考前补习。
  她懒,说动脑筋是个累活,却因为乐明申喜欢的一个东西去参加广场上的智力竞猜活动,虽然结果是惨败,她硬是生磨硬泡,用高价把东西从得奖那个人手里买了下来。
  她笨、她刁钻、她懒,但她也善良、执着。
  就是这样的陶心诚在成功插足进乐明申的世界后,忘记了他。
  是啊,二呆,我在抽烟呢,你怎么都不来和我要罚款了?我才发的工资,你现在不罚,过后可就没了。乐明申抬头看着夜空,眨眨眼,又眨眨眼。
  “没认识你时心诚可乖了。”陶景滦拿着烟,也抬头望着天。
  嗯,是乖。
  “认识了你,她就再不像之前那么听我的话了,逃课、去酒吧,都是和你学的!”陶景滦语气愤恨。
  是啊,都是和我学的。
  “不是你,她不会去坐那辆车,不会有车祸,把你忘了也就算了,凭啥把她爸也忘了?”陶景滦扔了手里的烟,转头看向乐明申。
  “乐明申?”陶景滦叫他。
  “啊?”他转头,脸上挨了一拳,很结实的一拳。
  陶景滦说:“臭小子,全是因为你!”
  顾城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陈升平说:“乐扣,你今儿戴得这副眼镜不错,黑色的。”
  说这话时的陈升平站在1/2心理诊所擦得锃亮的玻璃门前,手欠的摘了乐明申鼻梁上的眼镜,然后长长“哦”的一声:“乐扣,你这烟熏妆画得不错,只是……怎么就画了一边?”
  乐明申手一挥,夺回眼镜。“就算你天天在这里杵着当门神,我也是绝不会给你加薪的,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
  陈升平是乐明申的大学同学,乐明申成绩长年把持第一,陈升平做了四年的第二,后来两人毕业回国,陈升平又到乐明申的心理诊所当起了二把手。
  在他们读书的那个群里,同学们习惯叫乐明申Coach Le(乐扣),叫陈升平D Le,音译是乐弟,同学们更喜欢叫意译的叫法——乐老二。
  陈升平“切”了一声,“真不知道你那么抠攒下来的钱有什么用,陶心诚还不是又把你忘了?”
  “我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昨天的事儿今儿你就知道了,我好奇你出卖了什么给应英,才让她告诉你的?”已经朝办公室走的乐明申回头扫了陈升平一眼,“不要说你是用眼神迷倒了应英,除非你去韩国先把你那三层的下眼袋压缩成一层,也别说是你的伟岸身材让应英迷倒在你的西装裤下,腰围和裤长等长的人,你不觉得和伟岸这词略微不搭吗?好吧,瞧你那眼神你不觉的,我觉得。”
  乐明申收回眼神,进了办公室,在办公桌前,他脱了外套,用丢的把人丢进身后的椅子。
  安静坐了会儿,他接通了桌上的外联电话。
  “Doctor Le。”前台秘书的声音清甜好听。
  “今天几个病人?”
  “上午两个,余太太的第五次治疗,另外一个是新病人,是从你师兄Doctor Jay那里转来的,下午也是两个,他们预约了三点后的问诊时间……”
  乐明申闭着眼睛听着,冷不防有人插话:“下午的两个病人取消一个。”
  乐明申睁开眼,看到正朝他嬉皮笑脸的陈升平,陈升平的手扣在电话上,电话已经被陈升平挂断了。
  “我一个病人一小时的咨询费多少你知道。”乐明申挑着眼睛,怎么瞧陈升平怎么不顺眼。
  “我知道,不过晚上应英和陶心诚去吃饭这事你肯定不知道。”陈升平腿一抬,人坐到了乐明申的桌子上,“应英说,某人要是舍得少挣点儿钱,她不介意多去个人。”
  门外有人敲门,三声过后门开了,秘书推门进来,“Doctor Le,我来和你确认是取消下午一个病人的预约吗?”
  “No。”乐明申正了正颈间的领带,摇摇头,“是cancel all。”
  看着正发生事情的陈升平默默竖了个大拇指给乐明申,曾经,高烧39°的乐扣为了那点咨询费,脸烧得像红顶灯似的,还在跟咨询者谈意向治疗,玩催眠,现在就能视金钱如粪土,连钱都可以不赚了。
  所以说,不是乐扣不在乎钱了,是他有更看重的粪了。
  陶心诚不知道她是作为这样一种颇“奇怪”的事物被陈升平评价的,她今天没去上班,人有点儿累,心累。
  她妈说那人真是她爸爸,陶心诚将信将疑,她妈妈没提她认识那个叫乐明申的事,乐明申就被她看成了骗子。
  陶心诚想不通,为什么应英约她吃饭,“骗子”会和陈升平一起来呢?
  见了陈升平来,应英变了脸,拉着他出去谈话,陶心诚呆着无聊,索性和乐明申聊起天来。
  “应英说我和你认识了许多年?”
  “过几天你生日,满十八年。”
  “可我妈说你和我没关系。”
  “你爸妈不喜欢我。”
  “对了,还有那个老头儿,他说他是我爸。”
  “他真是你爸。”
  “那我为什么不记得你们?”
  “你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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