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四月,荼蘼成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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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瑛予。”我刚下车就听到背后小菡熟悉的声音。
　　我惊讶地转过身，看到背着笨重的书包正朝我跑来的小菡，白净的脸被早晨的风吹得红扑扑的。
　　“你怎么来得这么早啊？”等小菡缓了口气我才问到。
　　“因为你啊。”小菡放下捂在心口上的手，直起身子笑道。
　　“为了我？”
　　“认识你这么久了难道我会不了解你吗？你嘴上越说没事，你心里就越有事。闷骚型的。”小菡搭着我的肩膀坏坏地笑了一下。
　　“你才闷骚型的呢。”我笑着生气道。
　　我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来面对，却发现一切都恢复了原状。
　　大家只是说说笑笑地走着，完全没用异样的眼光评论我，准确的说是根本就没有看我。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又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了。”小菡凑到我耳边低语到。
　　我也一头雾水地摇摇头，望着因为太正常而显得不正常的学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慕黎汐都处理好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早晨的大家都很正常，却只有宋恩贞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平时最认真的宋恩贞竟然没有在读书。我拍了拍小菡的肩膀示意她宋恩贞有点奇怪，小菡只是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上午的前两节课宋恩贞也没有怎么听课，而是心烦意乱地翻着桌上的书。第二节下课我终于忍不住走到蟑螂的桌前，问他怎么回事。
　　小道消息属蟑螂最灵通了。
　　“听说啊，”蟑螂神神鬼鬼地冲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些。
　　我看了一眼蟑螂不耐烦地弯下腰，满脸都是“要是你没给出个像样的理由看我怎么收拾你”的表情。
　　“宋恩贞的爸爸，也就是我们的政教主任，要下岗啦。”
　　“什么！”
　　我讶异地瞪大了双眼，蟑螂却还了我一脸“别玩了”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恐地望着我问“难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了还问你干嘛。倒是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不能知道吗？”我真想给他一个仙人爆栗。
　　“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既然你不知道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蟑螂的表情开始变得难看，一副拔腿要跑的架势。
　　我一把揪住蟑螂的衣领，威胁地说：“还有什么？快说！”
　　“唔……不说，打死我也不说。”蟑螂誓死不从地捂住自己的嘴。
　　“你地下党啊你，你说不说？”我也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蟑螂哭丧着脸望着我，让我有点心软，但是还是狠了狠心，继续瞪着他。
　　僵持下来蟑螂终于松了口，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紧张地说：“你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好，我保证。”
　　“你发誓。”
　　“有完没完了你。”我心里想着，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竖起三根手指说：“我发誓不说是你说的。这下行了吧。”
　　蟑螂尝到了甜头，于是露出个得意的笑容，得寸进尺地讨价还价道：“如果你答应帮我约尹菡我就告诉你。”
　　“你还蹬鼻子上眼了啊，”我面露凶相地提起蟑螂的领带恶狠狠地说，“你到底说不说！”就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对这种人心软的。
　　“好，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吧，”蟑螂小心翼翼地掰开我随时可以用领带把他勒死的手，又在胸前捋了捋被我拉皱的领带和衬衫领口，接着说，“还有听说那个揭发你的人被找到了，要开除学籍。”
　　“哎，你去哪啊？”蟑螂莫名其妙地朝飞奔出去的我喊道。
　　上课的铃声响起，我跑到慕黎汐的教室，他们班第三节是体育课，现在只有慕黎汐跟乔晔在教室。因为着急关于偷试卷的事，都忘了在意为什么慕黎汐和乔晔没去上体育课了。
　　我站在门口喘了口气，径直朝慕黎汐走了过去。乔晔找了个借口出去了，留下我和慕黎汐两个人。
　　“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这件事没那么严重吧。”我望着正在看窗外的慕黎汐的背影皱着眉头问。
　　“你指什么？”慕黎汐转过身来冷漠地看着我的眼睛，像一个不知情的人。
　　“政教主任和那个学生的事。政教主任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他确实在我书包里搜出了那份被偷的试卷。”
　　“既然是事实，那你去承认好了。”慕黎汐无动于衷地说，又重新转回身去看着窗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
　　“行了，那天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慕黎汐不耐烦地打断我道。　
　　“你都知道了？”我停了一下接着认真地说：“那你也不能就把他撤职了啊。他也只是顺便……”
　　“顺便什么？”慕黎汐毫不留情地问道。
　　我一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只好吞吞吐吐地说：“顺便……帮自己一下嘛。也不至于要到撤职这种程度吧。”
　　“你就这么喜欢当好人吗，你这样他们也只会觉得你是猫哭耗子而已。”慕黎汐终于转过身来看我了。
　　“你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会怎么想？而且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我只在乎我自己怎么想。我这么做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之所以会觉得无所谓是因为有些事情你不了解。”
　　“宋卫国虽然很讨厌，我也想看他难堪，但是这次的事确实用不着他付出这样的代价。他的妻子早年就去世了，只留下个女儿，全家都靠他一个人支撑着。他偏袒自己的女儿也是正常的。”
　　慕黎汐坐着随意地翻开一本IT杂志来看。虽然他没有理我，但是我知道他在听。阳光照在慕黎汐漆黑的睫毛上，鎏金的光线洒满了一桌。
　　“这不是理由。”慕黎汐翻着杂志冷淡地说。
　　“我知道，但是他也没做什么啊。又没有哪条规定说每个人都要向耶稣一样善良，连歪心思都没有。”我辩驳到。
　　慕黎汐听我说完，抬起头直直地看着好像忘了什么事的我。
　　说完我才想起慕黎汐挨了一棍的事，尴尬地望着慕黎汐眯着眼睛笑了笑。慕黎汐一副懒得理我的表情，放下书起身要走。
　　“你要去哪啊？”我挡在他面前问道。
　　“这里太吵，出去走走。”慕黎汐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让我让开。
　　“你会找校长谈谈吧？”我死皮赖脸地凑到慕黎汐面前说。
　　“不知道。”慕黎汐用手拨开挡道的我，不耐烦地走了出去。我还不忘在他背后死皮赖脸地喊：“那个学生的事也是啊。”
　　“切，真够别扭的，明明就心软了，还不承认。”慕黎汐走后我在心里笑道。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想起来时看到慕黎汐好像在看窗外的什么，不知为何那时的慕黎汐给我一种淡淡的惆怅感觉。于是我又转身走到慕黎汐的座位上，顺着他之前看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足球场。原来他在看的是足球场。
　　我转身看着慕黎汐方才离去的方向，想起别墅里那个被我打碎的相框。
　　楼道里传来了上完体育课回来的学生的谈话声，我陡然回过神来，匆忙地从后门出去，从另一边的楼梯下了楼。
　　走到自己班的时候，数学老师正在讲上次做的试卷的最后一道压轴题。
　　我打了个报告，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课后，我跟老师交代说因为拉肚子所以迟到了。由于平时还算本分，年迈的数学老师也没有怀疑，还叮嘱我要注意身体，倒让我有点不好意思。
　　小菡自是不会相信我的鬼话，不过我迟到的原因她也大概猜到了一二，于是直接询问我结果如何。
　　我信心满满地笑着对小菡比了一个“OK”的手势，准备下节课的书。
　　小菡转着手里的笔，看着我笑得怪异，弄得我有点毛骨悚然。我皱着眉头望了一眼奇怪的小菡，她却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回望了我一眼，转过身去。
　　我没有再追问，扭过头放心地望了一眼右后方出神的宋恩贞。
　　午休的时候，宋恩贞接了一个电话，又回到了往日的状态。可挂上电话不久，脸上又飞上了一丝愁容，这次大概是为了浪费了一上午时间没学习在后悔吧。看着这样的宋恩贞，我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这场试卷风波总算过去了，考试按原定的时间不变。
　　我看着又重新在草稿纸上风风火火演算起来的宋恩贞，开心地趴在桌上傻笑了一下。想起什么又急急忙忙地拿出课桌里的手机，写了一条“谢谢”的短信发送出去。
　　过了一会儿，握在手里的手机震了几下，我立即按了查看。
　　“谢什么？”慕黎汐回过来的短信写着。
　　我想了想，笑着写了一句“全部。”然后点击发送。
　　“笑什么呢？”从学生会回来的小菡看着在一边傻笑的我问。
　　“没，没什么啊。”我忙藏起手里的手机，放到臂窝里，讪讪地笑道。
　　“诶~真的没有什么吗？”小菡又像今天上午那样怪异地笑了，然后摆出一副庄重的表情，一板一眼地问道：“你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像什么吗？”
　　“像什么？”
　　“就像望着墙内红杏发春的宫女。”小菡边说边早有准备地退到安全距离之外。
　　“好啊，那我就让你看看发春宫女的厉害。”我说着起身往小菡扑过去。
　　后面的宋恩贞鄙视地斜了一眼扭作一团的我和小菡，我们看了对方一眼，咳嗽了一下，整了整衣服在座位上重新坐好，又过了几秒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偷偷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裴老师突然出现在了门口，说道：“瑛予，你跟老师来一下。”
　　望着裴老师认真的表情，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退去，以前裴老师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感觉有什么严重的事，于是我慢慢站起身来朝老师走去。等到老师转身，我回头用求救的眼神望了一眼身后的小菡，小菡也茫然地看着我，表示不知道裴老师找我什么事。
　　因为午休的关系，其他的老师都不在，办公室里只有我和裴老师两个人。
　　裴老师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