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情人劫-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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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你说的，从明天开始我每顿饭过来监督你吃。”
　　“得。。。那你还是喝酒吧。”也只有在霍大哥面前，我像是才能找到这种单纯的快乐。
　　到了医院，通过心理医生的开导，王芳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了。我们一到病房，她就热情的招呼我吃水果。
　　霍大哥拿过船头柜上的水果递给我，对王芳说：“今天感觉怎样？”
　　“大哥，我好多了。这件事。。。让你跟着操心了。”
　　“说什么呢，这两天你什么都别想，好好静养几天。”
　　“嗯。”
　　我看着一旁的北哥，好像也没有了前天的烦躁，耐心的坐在旁边守着王芳打点滴。虽然那天她对我的态度不算很好，但我还是坐到她面前轻呢着和她打招呼，“嫂子。”
　　“小娟，前天我心情不好，说话要是重了，你可别生气。”
　　王芳今天完全就变了个样，像是心里什么隔阂都没有了一般。大家聊起天来，也显得很轻松了。等她打完了点滴，她从船上坐起来，一脸带着严肃的说：“霍大哥，凯北，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下。”
　　我想着他们有事要说，连忙起身想要回避一下，王芳拉着我：“小娟你不用走，一块听听吧。”
　　“嗯。”我只得又坐了下来，看着霍大哥和北哥，也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凯北。”王芳深情的看着北哥，一字一句的说：“我们离婚吧。。。”
　　正在大家一脸惊愕，不知道王芳为什么会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下来电是阿兰，我连忙走出病房外面小声的接起电话：“阿兰姐。”
　　“小娟，我刚刚才接到测绘公司的通知，说是明天早上8点开始进行测绘工作。你看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去青山住下吧。”
　　“马上就走？”
　　“最好是今晚能到青山住下，明天一早就跟着测绘队伍开始测量房屋。这是道关紧的手续，我想咱们俩都应该在场才行。”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5点多了，就算马上出发到青山，也快要10点。而我所有的东西都还没有收拾，只好说：“这样吧阿兰姐，我现在还在外边，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出发，怎么样？”
　　“好，那我7点左右来你家接你。”


　　☆、053　拆迁统计（1）

　　挂了电话，我虽疑惑王芳说的和北哥离婚这事，却也不得不和他们告辞先回家。霍大哥把车钥匙交给我，我就急急忙忙开车回了家里，开始收拾明天去青山要带的东西。所以简单的衣服收拾完之后，我拿出了我妈的日记本，心里想着，也许这次去青山就能解决完她所写的所有遗憾。
　　而这段时间在青山，一定是时时刻刻都和阿兰在一起。所以在临走之前，我应该把里面的人给梳理出来，等明天开始工作，也能知道孰轻孰重怎么运作才是。
　　我翻开日记本，再一次浏览那几页写着石头巷男人的内容。
　　日记本上范叔总是会在每一个男人出现之前出现，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脱离不了关系，我把范叔的名字摘抄到小本子上，并在后面标注了五颗星。
　　而街道办的曾叔，则是会在每次发放低保生活补助的时候，出现在我妈的日记里，我隐约也记得小时候，每次我们家收到社区发放的补助后，曾叔的老婆就会来家里大闹一番，我在他的名字后面，标注了一个四颗星。
　　游叔已经去世了，我自然无从再追究，虽说父债子偿，但我想我没有去找他家人和儿子的理由。因为不管是在我妈的日记里，还是我的记忆中，游叔的老婆好像都没有来找过我们家。
　　另外还有7、8个如流水般的男人，在日记中只出现一次两次，我也把他们的名字都抄下来，标注两颗星。
　　做完这些，我把手抄本和日记本，一同放进随身的手提包里。长舒一口气，心里想着所有的努力和委屈，终将在接下来的几天，第一次得到回报。
　　阿兰也在这时打来电话，让我准备下楼，她马上就回到我们小区了。我急忙拧上行李往楼下走去，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阿兰的车也刚好开过来，她把车停在我面前，下车为我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后，说：“都准备好了吧？”
　　我点点头，“嗯。”
　　阿兰上车从后排座上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路上没事你先看看这个。”
　　“好。”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全是有关拆迁石头巷的文件，有有关部门发放的拆迁许可证，也有大河工资自己归纳的拆迁流程。我大致看了下，这几天是测绘单位进行房屋面积测量，做好简单的统计后，就是开始逐家草算拆迁赔偿。
　　这些文件对我来没什么意义，我只关心测量房屋和最后赔偿款这事。我把文件袋放回后排座，“阿兰姐，赔偿款怎么可以做到最低？”
　　阿兰一边开车，一边向我解释：“这个需要各部门配合才行。”
　　“明天出发之前，我想和测绘人员见个面。”
　　“没问题。”
　　阿兰开车还算比较快，我们到青山也不到12点，就在石头巷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后，阿兰又给测绘队零头的技术人员去了电话，让他明天一早6点，先到我们酒店来汇合再一块去石头巷。
　　挂了点电话，阿兰准备回自己房间：“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得起。”
　　长期失眠的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能睡着觉？测绘毕竟是个很专业的领域，对明天早上和技术人员交流是否有可操作的办法，我心里简直是一点底都没有。而且就算是测绘这儿操作好了，那后期的赔偿谈判，也是个不好操作的问题。各种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网上查到的方案，在我脑子里翻来覆去，最终找到了这次拆迁很实用的方法。只是不管怎么说，石头巷那些人现在是等着我在施舍多少，我至少还有主宰整件事的权利。那么至于最后到底怎么操作，后面还有阿兰和蒋志奎撑着呢。
　　隔着窗帘的缝隙，看到外面的天已经还是麻麻亮了，我看了下时间，都要5点了。测绘队的人6点就要过来，在到石头巷之前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和他们交代，这个时候我自然不能再睡觉。只好起船去冲了个澡，让自己稍微清醒些。
　　刚从卫生间出来，门外就响起敲门声和阿兰的声音：““小娟，准备下起来了，测绘队的人6点就要到。”
　　“阿兰姐，我已经起了，等会就到你房间找你。”
　　这等下和测绘队的人商量完，肯定就是直接去石头巷。我这一晚上通宵没睡，精神面貌自然不是很好，而我无比要以最好的面貌，和最高的姿态出现在石头巷那些人的面前。我坐到梳妆台前化好妆，又穿上昨天特意准备的貂皮，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感觉是一身都有富贵相，能在气场上吓住石头巷那群人的时候，才满意的拧上手提包走去阿兰的房间。
　　测绘队的领队已经在阿兰房间等我了，见我一到，阿兰连忙向他介绍我：“这是我们这次拆迁的负责人，倪总。”
　　领队起身和我握了下手，“你好，方岩。”
　　“你好，方工。”我冲他笑笑，算是简单的打过了招呼。
　　方岩是做技术的，也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一见面就问：“听兰总说这次实测房屋面积您这边还有交代？”
　　“是的，我想有部分人家最后的实测面积，要低于现在建筑面积。不知道这个，有没有办法操作？”
　　方岩听我这样一问，显得有些为难的说：“倪总，办法倒是有。只是。。。”
　　阿兰在旁边接过话：“算违规操作是吧？没关系，出什么问题大河公司来扛。”
　　方岩是前期的关紧人物，我见他面露难色，连忙向他承诺：“方工你放心，这样操作绝不会亏你们。如果真有办法节约面积，所节约下来的面积我们均按照拆迁款项支付给你，你看这样如何？”
　　要说钱，谁又能不爱？方岩的测绘队不过是在外面散打游击的队伍，应该不是第一次和大河公司打交代。像承接这样的拆迁工程，不过是把资质挂靠到更大的公司交点管理费，要说他还真不怕担什么责任。
　　而且听我和阿兰这样一打包票，更是没了顾虑的从专业的角度向我解释：“如果真要这样操作，误差面积的大小，还得根据房屋具体情况来定。比如我们在测量建筑面积的时候，可以刨除墙体面积，另外阳台的半面积，我们也可以不算在实测范围之类。”
　　通过方岩的解释，我心里算是有了点谱。整个石头巷的房屋都基本是同样的大小和面积，都是一进一的两间房，后面还有个大大的阳台、一般的人家会把阳台改为卧室，有的也会在街边上搭个棚，作为厨房什么的。
　　如果按照方岩这样的办法操作，基本上最后实测的面积，会大大小于原本的面积。听完他的解释，我觉得这事操作起来没有那么难，于是信心满满的说：“那就先按规矩测吧，等最后出实测报告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哪些人需要操作。”
　　“没问题，倪总。”
　　见我们基本上说明白，阿兰看了下时间起身：“走吧，吃个早饭差不多该过去了。”
　　阿兰这样一提醒，我心里才开始真正紧张起来。比起上次去考察的时候，还要紧张，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全身在颤抖。
　　吃过早饭到石头巷的时候，曾叔应该是接到了有关部门的通知，早早就在巷口来接我们。看到又是我带着测绘队伍到的时候，满是热情的说：“倪总，要不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冷冷的斜了他一眼没作答，转而对方岩说：“方工，咱们开始工作吧。”
　　“好的。”方岩立马投入到工作的状态，让后面的人跟着把仪器给卸下来。
　　我的冷眼相待，让曾叔面露尴尬，他只好跟着方岩上前去帮忙卸东西。我站在原地一眼看过去，这条我从小长到大的巷子，我想我这么想要把它拆掉，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想让那些人居无定所，更多的是想把不好的记忆，掩埋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