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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人生-第7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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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伦心中嘀咕了一句,随后呵呵一笑道 :“没什么。今天气温有些高,我这人又比较怕热,一会凉快一下就好了。”
随后,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示意自己真得没问题,又连忙问道:“楚,这只青花罐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楚琛闻言有些无语。早上吴可本来还想穿裙子,就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就没穿成,这样的气温居然在沃伦口中说成热。这实在是太夸张了一点。
楚琛暗自摇了摇头,反正沃伦表现的再奇怪,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于是笑道 :
“沃伦先生,刚才是我多虑了,这只青花罐一点问题都没有,确实是件真品。”
既然这只青花罐确实是张火泥制作的,而且里面还藏着一把钥匙,楚琛当然不会说他是赝品,免得节外生枝,况且,东西也不贵,十来万rmb买下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他也是很愿意的。
听说东西是真品,沃伦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一脸的喜气。
看着嘴巴快裂到耳后根的沃伦,楚琛心里也不禁暗笑他运气好,如果不是这只罐子有着这么重要的线索,估计现在沃伦已经是哭丧着脸了吧。
“沃伦先生,不知道您那天让我鉴赏的那几样东西您还有没有出售的想法?”
沃伦微微一愣,他之前一直关心着这那些书籍的真伪,于是把后面两件瓷器拿过来之事,就忘记过去拿了,后来听到那件青花罐有问题,更是没了心思,现在听楚琛提起,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真是抱歉,我这就去拿!”
不过,他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回头指着旁边的博古架,笑着对楚琛说道:“楚,这上面的东西你也可以看看,如果你觉得中意的话,我可以便宜一些卖给你。”
见楚琛点了点头,他又接着向里面的保险箱走了过去。
其实,楚琛不用猜也知道,那只博古架上的东西,价值应该都不高,或者其中一些东西,很可能就是已经被别的专家鉴定过的赝品,不然就沃伦的性格,肯定和眼前的这些东西一起,放到他的保险箱里去了。
不过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楚琛就走过去随便打量欣赏一下,一开始,像什么文房四宝、瓷器、玉器、青铜器在楚琛眼中都是一眼假的货色,这样的东西基本只能做个摆设,也就能够骗骗沃伦这样的眼力差劲的藏友,根本没什么价值。
不过,当楚琛看到一只小巧的笔筒时,顿时就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件东西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肯定是件真品,而且还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珍品。
要知道,现在楚琛的眼界已经被他那些珍藏养的很刁了,他觉得是珍品,那这只笔筒的价值可想而知。
此件笔筒是一件料器,也就是玻璃器,前文说过,古代的料器有普通器也有珍贵器,而楚琛正拿在手中的这只笔筒,就是料器中的顶级货色。
此笔筒高度只有7。2厘米,呈圆筒形,直口,平底。涅白料胎上绘珐琅彩。图案在器物上环绕一周,展开则是一幅山水画卷,构图有密有疏,水面的辽阔,林石的繁密,形成了巧妙的对比。底刻双方框,内刻乾隆年制楷书款。此器玻璃胎光滑亮洁,温润如玉,绘画笔法细腻传神。
玻璃料胎画珐琅是由铜胎画珐琅发展而来,但比铜胎或瓷胎珐琅来说,技术要求极高。因为玻璃与珐琅熔点非常接近,在绘画焙烧的过程中,若温度低了,珐琅釉不能充分熔化,则呈色不佳;若温度高,胎体变形,即成废品。
乾隆初御坊画珐琅工艺发展至顶峰,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后御厂产量骤减,工匠们再没有像早期的创新意念,再也没出产如此器一样的精品。
料胎画珐琅是宫廷作坊独有的技术,而产品非皇家不能拥有,更显皇家尊贵的身份。伦敦大维德基金会藏有一件和此器差不多大小,上面绘有五老图的料胎画珐琅笔筒,不过那一件源自希普斯理。而此器楚琛就不知道沃伦到底是哪得来的了。
不过,楚琛觉得从1890 年米国出版的一本希普斯理的著作来看,此器应该和希普斯理的那些收藏一样,都来自一组稀世的小型料胎画珐琅器,这些器物应该全部由当时的画玻璃名匠精心绘制。
这批料器全都透白如白玉,器上的珐琅彩展现了清初发展出来的丰富颜色系列。画珐琅图案不但构图巧妙,而且画功纯熟,笔触细腻精确。
楚琛根据以前看过的一些学术资料判断,这些器特应该都来自于清初宫廷玻璃制作颠峰时期的作品,源由是康熙皇帝敕命成立玻璃厂。
该玻璃厂如其他御用作坊一样,由内务府造办处管辖,负责制作、维修、保管皇家器物。内务府为清代最大的政府机构,辖下造办处的主要作坊最初设于养心殿,1691年大部份迁到慈宁宫后,仍沿用旧称“养心殿造办处”。
创建御用玻璃厂的关键人物为德国传教士纪瑞安,1655年他出生于巴伐利亚的维尔茨堡,1673年进入修道院,1683任命为神父。
他曾在德国黑森林地区施佩萨特、施泰格林山作修院神父。当时施佩萨特就设有逾五十间玻璃工场,纪瑞安应在该处获得制作玻璃的技术。1691年纪瑞安远渡重洋到中国,1694年先抵澳。门,期间修理过航海中损毁的光学仪器镜片,他的才能因而获得当地官员赏识,遂向当时的皇帝汇报。
1695年他奉诏到京城,居住于紫禁城西。安门内蚕池口天主堂之法兰西神父居所。康熙帝在康熙三十五年下谕建造玻璃厂,并授命纪瑞安为主管。清代吴长元著《宸垣识略》亦记述当时蚕池口教堂附近生产玻璃的情况。
1696年10月31日法兰西耶稣会士洪若翰的信函道:“皇上在我们住所旁边的大片土地上兴建一间漂亮的玻璃厂,如我们愿意接管,他就会把工厂交给我们。”
他续写道: “……这都是由于纪瑞安的缘故。恳请由我们法兰西玻璃厂中立刻挑选一至两名熟练工匠来华夏,以使这里能制造出如欧洲水平的玻璃、水晶,以至玻璃镜面。并请派来一名精良的画珐琅工匠。”
由此可见康熙皇帝很早已对料胎画珐琅极感兴趣,他接纳两名技术高超的玻璃匠进入玻璃厂训练本地工人三年,应该是答应洪若翰1696年的请求……(未完待续。。)
。。。
第七百七十五章 顶级料器(续)()
除了国外请来的那几位技术高超的画珐琅工匠之外,还有一些国内的工人同样也受雇于御用玻璃厂,据记载他们大概来自我国的两处著名的玻璃制造中心,鲁省博山和岭南,这其中博山在元代时期就已开始生产玻璃。
而且,康熙清宫档案还记载了御用玻璃厂中两名岭南籍工匠的名字,他们为程向贵及其家中学徒周俊,据载他们于1709年进宫,1715年返回岭南。
清宫档案亦记载另外两名欧洲传教士对玻璃厂建树良多,一为法兰西耶稣会士纪文,他于1740年来到华夏,在进入修院前,他已是玻璃及水晶工匠。
他以钟表匠及玻璃匠身份来华,乾隆皇帝令他效命于圆明园玻璃作,专门生产不同颜色及质料的玻璃、欧洲式玻璃,以及宫廷使用及陈设的华丽装饰玻璃。
另一位耶稣会士玻璃匠汤执中亦来自法兰西,他出生于鲁昂,1727年进入巴黎的修道院,1730年曾往加拿大,1735年返国,1740年才启程到华夏。
他曾在鲁昂的玻璃坊工作,可能是皇家作坊,擅长制造玻璃片。1741年他抵达华夏,即奉诏于蚕池口玻璃厂工作,为期逾两年。
根据乾隆时期的档案记载,那些玻璃器应该都先在蚕池口的工厂完成烧造及吹制玻璃的工序,随后再到圆明园作坊再进行彩绘。圆明园作坊是制作最精美玻璃器之所,亦受皇帝亲自监督。
现在,楚琛可以肯定包括自己手中这件笔筒在内的若干相关的存世玻璃器。应该都是于1736至1758年间乾隆朝玻璃制作鼎峰期间由圆明园作坊绘饰。
这一点,从现在英伦大维德爵士珍藏的几件料胎画珐琅器。就可以看得出来。
比如,他手中的这件笔筒。和大维德珍藏的那几件山水画料器,以画技来看,风格的绘画的技艺方面基本没多少差别。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些笔筒虽不是出自同一画师的手笔,但应在同一作坊彩绘。
另外,大维德珍藏的料胎画珐琅器都磨琢出双方框四字楷书款,一些刻字内留着蓝彩痕迹。而楚琛手中的笔筒也同样如此。
把玩欣赏着手中的笔筒,楚琛内心一直赞叹不已,从整休来看。这只笔筒的高度虽然只有7。2厘米,但笔筒上的山水却表现的淋漓尽致。
其中在笔触上也极好的表现出多样的技法,山石的皴笔层次清晰,树木依种类不同或用点簇或用夹叶。彩墨结合,以墨笔为骨干,以青绿为主调,间杂些许鲜红,由于釉料的缘故色彩比之绘画又多了一分鲜亮明快。
其构图疏密得体,层次分明。景物错落有致,颇得章法,笔触运用自然灵活,渲染皴擦。格调清新,别具艺术魅力,整体画风富有清代宫廷山水画惯有的严谨富丽。文雅含蓄的特点,令人观之悦目。赏玩不尽。
除了料胎和绘画上体现出来的高超技艺之外,因为当年的历史原因。也为这种料胎珐琅器增添了不少价值。
当年,随着汤执中和纪文这两位外国专家在1757至1758年相继去世,这门技术在1758年以后就开始走下坡。到了乾隆二十五年也就是1760年后御广产量骤减,工匠们再没有像早期时的创新意念,也再没出产如楚琛手中这件笔筒一样的精品。
而因为料胎画珐琅,这门技术要求极高,在1736至1758年间的制作鼎峰期间,楚琛手中的这样的精品,其实并没有生产多少件。如此种种,这么一件稀世精品,就算不能说是价值连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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