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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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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自从听了梅竹清所说的剑修高下,便对这本剑诀无兴趣了,他道:“这十面锋流……”
他话还未说完,鹿烟客暗瞧宁舟神色,好似不在意,他一下子急了,疾口道:“贫道愚钝不能悟透此书,十面锋流是我观此道书后,自家琢磨出来的小道,此道书博大精深,贫道连十之一二也未钻透,令主一观便知。”顿了顿,又怕宁舟不识货,补了一句,“若令主不信,可让梅庭主一观,其中真伪自见分晓。”
“哦?”宁舟来了兴趣,正想接过来一看,忽然手在空中顿住,一动不动,意味深长的看了鹿烟客一眼,“姜还是老的辣。”
宁舟方才忽然想起,此书一旦接过,只要翻动一页,那也是承了鹿烟客的意,若是自家还不谅解对方,未免说不过去。
是以,他并不接过,而是要看鹿烟客后续反应,来判断话之真伪。
宁舟话不说透,鹿烟客却已明白,暗道厉害,这宁舟年纪虽轻,看事情却分外透彻,他尴尬的笑了笑,“献丑了,但我话是真的,希望令主相信。”
第83章 :一切皆虚,唯吾是真()
最终宁舟还是接受了这项交易。
其一,鹿烟客即以服软,再死压着不放,对自己而言,并无好处。
再来,以鹿烟客如今的境地,当不会虚言诓骗,毕竟能压他一次,就能压他两次。
即便如此,宁舟也只是保证,罚其功百年改为十年,当然,这背后需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梅竹清亲自操手。
鹿烟客心里为难,还想再争取一下,“十年实在太久了,立即取消可好?”
宁舟不语,将手彻底收了回去,转身就走。
鹿烟客一见便急了,匆匆应了下来,交出那本道书后,不敢多留,急忙离了开去。
宁舟手持道书,摇了摇头,“这鹿烟客真是贪心不明事理。”
鹿烟客也不想想,汗青庭所能做的,是断功消功,而公开庭是革除长老,没收洞府的具体处罚,而且还是百年之期,而这都是梅竹清的金面,才让那边配合的。
可转眼间,百年变十年,若非梅竹清面子够硬,公开庭绝不干这等无趣之事,若再依鹿烟客所言,立即消除,那便是百年之期,转眼变一日,岂不是消遣公开庭?
宁舟入了竹屋中,扬了扬手中道书,“师尊要不要看看。”
梅竹清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看的,鹿烟客此人,又有什么好东西?”
宁舟也只是顺口一说,他坐在一边,将道书翻开,此书非金非玉,非纸非石,也不知是何物所做,翻看一看,却是无字,书页上好似有云雾遮掩,看不分明,他把心神一沉,只见眼前豁然开朗,本来无一字,轻纱遮掩的书页,浮现出真实面容,只见头篇书有四个大字《半式剑卷》,他不由心头打趣,“此书叫这名目,莫非这所谓剑卷,只有半式不成。”
翻动书页,神随书走,每页均有浮现百余蝇头小字,洋洋洒洒,数十篇章,几近万字,只觉诘屈聱牙,艰深难涩,宁舟看了一遍,已是头疼欲裂,尽管他自诩悟性惊人,可也未有看出,此书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心神退出此间,喘了一口气,“这道书读来,竟有如此费神。”方才说完,忽然他一动不动,好似遇见什么奇异之事。
“怎么了?”梅竹清见他脸色不对。
“我忘了。”
“什么忘了?”梅竹清不明所以。
宁舟指了指道书,一脸惊奇,“此书的内容,我记不得,甚至连一个字都记不住,但我却模模糊糊能记住,那些文字如薄雾轻纱,重重掩映,想要看个清楚明白时,却是不知头绪,好似指掌盛水,文字皆从中流出,不能抓住。”
梅竹清轻咦一声,接过书看了一遍,半晌之后退出心神,品味道:“我之感受,与你一般无二,想来此书被下了禁制,观书者不能强记,必须心神相合,方能见其文字,而心神退出,便文字消隐,再也无法忆起半分。”
宁舟道:“此禁制可有解法?”
梅竹清将道书抛之于宁舟,“天下无有不解之禁,我虽对禁制一道涉猎不多,不过也可发现,此道书禁制不可强破,必须要有正确解法,若是无有,强行以蛮力解来,必将毁掉书去,实为不美之事。”
宁舟怔怔半晌,看了半天,此道书是何名都不知晓。
此书真名,为半式剑卷,他方才也看过,可是心神退出道书,便连名字也记不得。
宁舟啧啧称奇,梅竹清却是见多识广,他言道:“观此书而不能记住,看似玄妙,实则小门派多是用此路数,来考校弟子悟性,择选徒教导,倒也没什么,不过连我之修为,也不能记住内容,看来布置此书禁制者,倒有几分道行。”
宁舟深以为然,梅竹清修为高深,乃是紫府修士,连这般人物,也不记不住其中内容,虽说是时间尚短的缘故,但也不可小觑此道书。
宁舟想起鹿烟客的话,“此人说十面锋流,俱是从此道书中琢磨而出的,想来他已经参悟了几分,不然绝不会创出十面锋流。”
梅竹清一晒,“此人之言,未必可信,或许他就是糊弄你,然后求得饶恕。而此书禁制,无有正确解禁之术,以你的修为道行,却是不可解开,而我也不能强行解禁,如此一来,此道书是好是坏,全由鹿烟客一张嘴。”
宁舟道:“师尊意思是说,此书或许只是禁制难解,内中并无好论?”
梅竹清双目一阖,“珍世名典,又岂是这般容易寻获,你所言也有这个可能。至于此书真的是不世剑诀,这个可能几乎未有,毕竟世间剑修名家宝典,也就那几家罢了,那等宝典,岂会流落到鹿烟客手中。”
宁舟微微点首,虽则这个推论过于武断,但却颇有道理,剑修多如过江之鲤,但有名气和本事的,也就那几家而已。
自己手中这本,也不知是什么野路子,被人下了禁制,故弄玄虚。
至于去向鹿烟客问个明白,宁舟却是未想过,他可以想见,鹿烟客绝不会否认先前所言为编造,只会极尽推崇此书。
此间一了,拜别梅竹清,宁舟回了还丹峰,与净无瑕谈了半晌后,便入了风火窟参修,除此之外,就是参悟半式剑卷了。
虽说此书或许就是不入流的路子,但宁舟也想见一见真面目。
倘若真如鹿烟客所言,他的十面锋流,俱是参悟此书,然后依照自家所想琢磨出来的,那此书便真有了得之处,不说其他,比十面锋流高妙是必然的。
许是就像赌博,不弄个明白,总是不甘心。
好在每日修炼时间之后,尚有不少余暇,而眼下也无要紧之事,宁舟方能参悟此书。
岁月悠悠,转眼已过了两个多月,算算日子,已经临近门中小比了,宁舟此时从心神从书中退出,虽说还是不能记得什么,但却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似隐隐把握住了什么,只是总抓不住罢了。
这日,玉策候到访,含笑道:“宁师弟,那风火窟我可要占上一段日子了。”
宁舟莞尔一笑,“那烟熏火燎之地,玉师兄愿占便占吧。”接着话锋一转,“师弟我在此,恭贺师兄成丹一举功成,斩获上品功果。”
玉策候还了一礼,“借师弟吉言。”
他常年在外游历,此番回宗后,在师尊坐下聆听教诲,此时才做好万全准备,来风火窟成丹。
风火窟不同他地,在此成丹,干系重大,任何差池也不能有,而一旦成功,也有莫大好处。
谈了数句,玉策候洒然一笑,脚下烟气渺渺,乘云直下风火窟。
宁舟望着那道烟气,笑了笑,将目光收回,虽嘴上不说,实则他心里也有一份艳羡,不借他物,仅靠自身飞渡,醉卧烟岚,笑躺重云,这是何等逍遥自在。
不过,这非是艳羡所能达成,宁舟将心思一收,潇洒一笑,“肉身枯骨,尽从幻灭,一切皆虚,唯吾是真。”此念一起,隔绝内外,心思不受侵扰,沉浸在参悟之中。
修行无日月,宁舟忽感心思飘飘冥冥,悠悠荡荡,犹如冥虚透烟观海,若有所得,却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述,却又全无所获,可内心却又似清源充塞,满满涨涨,似空似落,似有似无,种种感受,无以言述,难以详表。
不知过了多久,宁舟睁开双目,眼睛似乎看穿九霄青云,万重云岚,悠悠而道远,神采飞扬,笑吟道:“半式一卷演妙法,理分心藏云雾隐,乘云吐雾虹霓处,飞举仙游天地移。”
此话一出,那道书好似剥了皮的瓜果,内外通透,里外俱明。
铮!
中玄古锋如受感召,剑鸣一声,铮铮作响。
霎时间,半式剑卷刷刷翻动,金光泼洒,祥光一片,照的室内通彻大亮,文字化光飞出,形如一片大幕,铺在宁舟眼前,如繁星冥空。
与此同时,宁舟灵台震动,好似魂魄拘泥不住,要飞将出来,持剑护道,斩业杀生。
宁舟真有一种,此剑一出万道休的感觉,不过他心知这是错觉,只是剑动,书动,灵台动和书中所言的法门,给他一种短暂的震撼感。
宁舟心知,此刻只要顺遂心愿,便可一举修成半式剑卷部分篇章,不过他纹丝不动,对那中玄古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目光中有一种复杂之色,讲不清,道不明,万般感受浮上心头。
这半式剑卷,宁舟耗费苦工心力,日日研磨,终于窥破关隘,得见真法。此法却是另辟蹊径,晦涩难懂,若非他已经不是三真观的雏儿,这段时日,未必可以堪破,幸好他悟性一向很好,起码比鹿烟客要好很多。
虽说碍于修为眼界之故,他目前只参透前一重剑卷,但以管窥豹,此法不虚,比之十面锋流高明甚多,两相比较,十面锋流,就似画虎不成反类犬,一塌糊涂,鹿烟客从其中参悟的,只有一星半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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