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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豪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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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客官真不知道敝处的禁忌?”
“小可第一次经过贵地。”
“敝处的地名,叫做鬼迷店。”
秋华猛然省悟,笑道:“原来如此,难怪贵处的人不肯留宿客人,怕自己的房宅成为
店,确是犯忌。打扰了,看来,今晚的店钱非花不可啦!”
他回身向对面举步,踏入了连升客栈的大门。
客栈占地甚广,共有三进,每进有厢。西院的走廊下,停了两乘山轿,廊下和房内静悄
悄地。这一带是上房,所谓上房,只不过是些窄小的房间而已。
店伙引他进入东院,他要的是统铺,四尺宽的床位,住一夜是两百文,如果加租棉被,
要多加五十文租被钱。
天气虽是盛夏,但山区夜间仍然凉飕飕的,没有被盖不行,但他受得了,不需被盖,把
小包裹放在床位内侧,仔细看这种荒村野店的布置。
房间是长方形,低矮而黑暗,两座门,两座小小的窗。炕形的统铺长约四丈左右,可以
住十个人。盛夏时分,房中燠热而不通风,床上根本不需草垫,也不用棉被,破烂的麦草席
成了黄褐色,一股臭味直扑鼻端。
偌大的统铺,只住了三个客人,因此睡处并无限制,高兴睡在哪儿都行。
两端已被先到的客人所占,他只好睡在中间。右面的客人已外出进食,床内放着行囊。
左端的客人蜷伏在床角上,穿了一身打了不少补钉的褐衫,一头乱糊糊带灰色的头发披散
着,大概有百十天不见水,臭味外溢,很难分辨是男是女。
这是男统舍,当然不会是女人。这位年纪不小的客人,床头仅堆了几件破衣裤,半块光
饼,可能就是全部家当了。人蜷伏在床角,不住发出几声虚脱的呻吟。
这种为贫苦客官准备的客房,没有店伙招呼,食物自己负责,店伙只管一天送两次用大
桶盛着的茶水。房门不远处的天进中,有从山上引来的山泉,一切都得自己照应自己,想舒
服就不用住这种统铺。
“这人有病,可能是个穷途末路的旅客。”秋华想。
他久走江湖,知道出门人的困难,心中油然兴起助人一臂的念头。
练武的人,多少懂得一些脉理,他虽说不上高明,但足以派上用场。
他先扳正那人的身躯察看气色,不由心向下沉。这是一个花甲年纪的老人,脸色灰黄略
带黑褐,瘦得脸上全是皱纹,气息奄奄,去死不远。
拨开老人的眼帘,茫然的眼珠,白多黑少,似乎有脱水之势。一按脉理,脉跳动得几乎
令人难以察觉。
一股腐臭味直冲脑门,他拉老人的衣襟,臭味更浓,衣内有破布包得紧紧地。
“是伤。”他脱口叫。
伤在右胸近腋窝处,他不必察看,也知道严重的程度,可能比想像中的更坏。
房门口,出现了店伙的身影,慢条斯理地点亮了桌上的桐油灯,暗红色的火焰随风跳
动,室中明亮了些。
“客官,出门人别管闲事,这位老客官从四川来,病倒在敝店十天了,去死不远,敝店
倒担当得起,客官你千万不可惹火烧身。”店伙好意地说。
店伙的话确是实情,这年头在外行走,最好少管闲事,明哲保身。开客栈的有开店的规
矩,客死他乡死在客店的人平常得紧,只消报请官府派人前来验尸,只要不是他杀凶死,店
家不会受到干连。假使牵涉到旁人,那就麻烦大矣!至少在官府调查期间,牵涉到的人不能
离开,调查讯问焦头烂额,耽误行程事小,落个嫌疑两字,那才倒了八辈子大霉。
秋华是个血性人,他有胆量不怕事,虎目彪圆,跳下床来说:“你说,你这鬼店就见死
不救了么?”
店伙一怔,说:“客官,你这不是狗咬吕大仙么?”
“不错,我这人就是不识好歹,我问你是不是见死不救?”
“客官,你不明白。小店不是善堂,开店小心侍候客人,只为了赚几文辛苦钱养活家
小,要是有家有产有田有地,谁愿意开客栈担惊受怕?这位老客官落店时已经不支,身无分
文,苦苦哀求收容他暂住一宵。敝店东不忍心他在外露宿,把他安顿在店中,不但没收他分
文店钱,十天来的食宿费全贴了,已经是情至义尽。鬼店地方小,没有郎中,只有用土单方
找草药救命。要请郎中,须到黄牛堡去请,来回一百三十里,要花两天工夫,郎中来不来很
难说,谁出得起重金去请?不是敝店见死不救,事实是爱莫能助。”
秋华怒火全消,柔声道:“假使在下不怕事,愿意替他尽一份心力,你能帮忙?”
“这……这个……”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老兄,你行行好。”
“客官之意……”
“这人受了伤,如不是拖得太久,在下不必劳驾任何人,但现下不成,必须内外下药。
他的身体已被拖垮,贼去楼空,我没把握。请老兄把店东找来……”
“小的去请。”店伙匆匆地说,出门急奔。
不久,店东带了两名店伙赶到,店东是个年约半百姓夏的殷实土著,操着生硬的官话向
秋华招呼。
秋华不再客套,在百宝囊中掏出三颗保命丹,和一大包去腐生肌散,说:“夏东主,请
先派人找一盆温开水和布巾来,一杯茶,在下先替这位老客官换药。”
夏店东为人倒也热心,督促店伙张罗。秋华熟练地替老人换药,准备停当,拉着店东向
外走,到了大厅落坐,他诚恳地说:“病人的伤口是刀伤,拖得太久,伤毒侵入内腑,以治
伤的药医治已无能为力,首先需替他找郎中才行。”
“吴客官,请郎中须到黄牛堡,这……”夏店东为难地说。
“到黄牛堡来回要两天,恐怕来不及。”
“那……”
“这儿有药店么?”
“由此向南翻越泰岭,在和尚原有药铺。”
“这儿难道没有?”
“也许到关内找军医,或可找得到药。”
“军医不行,他们不会有固元培本的名贵药材。”
“有药没有郎中,也是枉然。”
“当然不能乱下药,请问今晚的客人中,有没有郎中?”
“这个……恐怕没有。”
“何不问问看?”秋华抱着一线希望问。
“今天客人稀少,统铺只有十余位客人,而且都是些贩山产的小行商,其中不会有郎
中。”
“请领小可前往问问好不?”
夏店东离座而起,说:“敝下伴客官前往一走,问问也好。”
两人带了三名店伙,直入后院的东厢,那儿有一间与前面客房相同格局的房间,也是统
铺。
已是掌灯时分,客人大多在准备就寝,一个个坐在床上聊天,拧着脚丫子大谈栈道见
闻。
秋华大踏步入房,高举着写着店号的灯笼。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床东的角落上。那儿,
一个穿灰袍,梳道髻的高年老叟,正俯身安放包裹,这人的背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感到有
点眼熟。
老叟挺起腰背站直,回过身来,现出面容,看上去约有八十高龄,相貌清癯,留着掩口
长髯,一双老眼似乎有点昏花,举动迟钝,毫不起眼。
他呼出一口长气,自语道:“不是在老槐冈所看到的灰袍人,他不像练武的。”
他起初怀疑这位老人是大树将军庙赠丹的灰影,甚至以为是在孔公寨地道中,抓退铁笔
银钩的灰影。但看了老人老眼昏花、举动迟滞的光景,疑云尽消。
他高举着灯笼,亮声叫:“对不起,打扰诸位乡亲片刻。”
一位脱光上身的客人问道:“老弟,有何贵干?”
“请问诸位乡亲中,谁会把脉开单方?”
一名坐在床上揉着脚丫子的壮汉大笑道:“哈哈!你的意思是找郎中罗?”
“正是此意,有一位客人重病在身,需要一位郎中。”
“哈哈!你不睁开眼睛看看,咱们这一群苦朋友像不像郎中?要不我去看看,保证药到
命除。”壮汉怪声怪气地说。
秋华心中正在焦躁,闻言不由火起,沉声道:“人命关天,你老兄还有心情打哈哈,简
直不通情理。”
壮汉也不是个好气量的人,不悦地问:“老兄,你说什么?”
“说什么?如果病的是你,你阁下便知道在下说什么。”秋华冷冷地说。
壮汉一蹦而起,穿好靴子叉腰大骂道:“混帐!出门人口没禁忌,你咀咒我么?”
“老兄,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干嘛?”秋华冷冷地问。
“干嘛?哼!老子走了一天长路,要早早歇息。明明知道住统铺的人没有郎中在内,你
鸡猫鬼叫地叫什么魂?滚你的蛋,别打扰老子的睡眠,明天还要赶路呢?”壮汉恼羞成怒地
叫,声势汹汹向前逼进了两步。
秋华摇摇头,苦笑道:“好,算你利害,在下不和你计较。”
壮汉已迫近至面前,怒叫道:“要计较你又想怎样?去你娘的!你滚不滚?”
夏店东和店伙都在门外等,里面太窄,听到叫骂声便待进入排解,但秋华站在门内,挤
不进来,只能在外面叫:“诸位不必动火,少讲两句,免伤和气。”
秋华示弱地退后一步,说:“在下说过不和你计较,你利害,这总成吧。”
“你要计较又能怎样?你咬我鸟?再不走,老子要撵你出去,快滚!”
秋华忍无可忍,冷笑道:“如果要计较,在下……”
“你要怎样?你的拳头比我硬?”壮汉抢着叫,将大拳头直伸至秋华的眼前,狞笑着
说:“老子拳头上可以站人,胳膊上可以跑马,跑遍天下没有人敢在老子面前称能,你要不
要老子给你两拳爬着走?”
灰袍老人站在那儿不言不动,昏花着眼茫然地注视,似乎吓呆了。
所有的客人,皆摇摇头站得远远地,只有一个獐头鼠目,长了一脸大麻子的中年人叫:
“孔老二,打他一顿,叫他爬出去。”
孔老二的大拳头向下沉,向秋华的小腹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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