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奇幻事件录-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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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将军之子拖住的威尔斯掉在地上，没有动静。詹姆士挤过两个女人走上前，语气中带着诧异、震惊：“这是什么！这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这是詹姆士第一次见伊恩。恩，这是詹姆士第一次见到被放在柜子中，心脏上插着钢锥的干尸，所以他的激动可以理解。

　　　　狼人无视这问题，粗壮的手臂直接推开挡道的詹姆士，眼神示意下，爱丽丝拉着露易丝将靠着墙壁的木桌摆在扎克被绑住的石台边上。本杰明和老汉克将‘干尸’放上桌。

　　　　然后人群沉默了。狼人看了一眼双眼已经漆黑的吸血鬼扎克，手掌握上了那根金属锥。

　　　　“你要干……”

　　　　唰！

　　　　金属锥被拔出，没有带出一丝血。

　　　　“他需要人类的血。”本杰明似乎顺手一样，抓过了刚开口的詹姆士。

　　　　袖口的扣子在狼人的拉扯下直接崩开，露出将军之子健壮的手臂。狼人的手中的钢锥尖端，毫不犹豫的在詹姆士的手臂上划去！詹姆士甚至连痛呼都来不及发出，手臂已经被按在了‘干尸’的嘴上！

　　　　老汉克退后，并不怎么温柔的拉住还想靠近的露易丝，和女妖一起退到墙边。

　　　　詹姆士刚想质问，哗啦的铁链碰撞、崩裂声骤然暴起！詹姆士感觉手臂上一痛，两只冰凉、干硬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这触感，让他全身的汗毛竖起！

　　　　视线偏移，詹姆士看到一个已经坐起的干尸正抱着自己的胳膊，他的嘴埋在自己的小臂中，渗人的汲取声让詹姆士的腿一阵酥软！

　　　　被锈迹覆盖的锁链正挂在对方身上，反射着冷光的断面让詹姆士的视野中充满了白芒。‘干尸’的皮肤在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饱满、圆滑。胸前那可怕的圆形空洞上居然发出蠕动的轻响，迅速愈合！

　　　　詹姆士下意识的伸手按住对方的头，想把这个‘东西’推离自己的身体。

　　　　“吼！！”

　　　　干哑、带着尖锐嘶鸣的吼叫，从抱住詹姆士手臂的‘人’口中发出！他的虹膜鲜红，印出詹姆士一张恍惚的脸，上下颚中四颗尖利的牙齿对着试图反抗的食物张开！

　　　　他似乎嫌弃詹姆士手臂上的创口太小，身体仿佛游蛇一样弹起。尖利的指甲抓向詹姆士双肩，头颅撞向的位置正是詹姆士露出的脖颈！

　　　　“这就够了！”

　　　　狼人的手臂瞬间被绒毛覆盖，宽大的手掌直接抓住了伊恩试图冲向詹姆士的头顶！狼人的趾甲扣入了刚复苏的吸血鬼的额头，用力后扯！

　　　　嘭！

　　　　詹姆士双肩的袖子被吸血鬼的指甲划破，四道血红的伤口上皮肉翻转！但想要抓住他的吸血鬼已经被狼人强行扯翻，如弹珠一样脱离的木桌往后倒飞，撞上了墙边的储物柜！

　　　　“狼！！”

　　　　吸血鬼嵌入柜子的身体猛的反弹，拨开身上碎木。在他前方倒飞划出的轨迹上，经过十几年腐朽的衣物在空气中飘落，苍白的皮肤依然透着腐朽的气息，吸血鬼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

　　　　伊恩的感官在沉寂了十三年后重新复苏，空气中，狼人那特有的腥臊传入他的鼻中，异常浓烈，那是天敌的味道。伊恩已经看到了狼人半只被绒毛覆盖的手臂，这意味着对方是阿尔法。

　　　　即使刚刚复苏，面对的又是狼人中的阿尔法，但是伊恩不知道什么恐惧。我们说的是在战场中永远冲在最前面的伊恩·安东尼！

　　　　他依然有些苍白的嘴唇咧开，尖利的牙齿挑衅似的对着本杰明，肩膀摊开，手指张开微弯，伸长的白色指甲刺破了这地下室沉寂的空气。

　　　　灰白的残影在空中划出一条斜线，直接撞向本杰明！本杰明抬起护住头颅的手臂上，十根手指深深嵌入被棕毛覆盖的皮肤！

　　　　狼人似乎没想到扎克的‘儿子’这么暴力！高大的身体被骑上他肩膀的伊恩撞歪，失去平衡的往后倒去！

　　　　扎克勉强仰起的头上，两颗墨色的眼睛看着狼人被伊恩压倒。他想发出声音，下颚抖动，失败了。

　　　　本杰明怒了，低沉的嚎叫在全身再次被阿尔法的皮肤覆盖时爆发，伊恩的身体被粗壮的手臂甩开！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伊恩被甩上天花板，在震落的灰尘落下之前，掉回地面。

　　　　但是他似乎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咔嚓的轻响中，扭曲的肩膀被推回原位。他再次冲向已经阿尔法化的狼人，空气中十道冷光，分成两部，一部分抓向阿尔法的咽喉，一部分并拢刺向阿尔法鼓起的胸膛！

　　　　嘭！

　　　　狼人的肩膀直接撞上吸血鬼的胸口，黑棕色的残影前端，一个苍白的身体被拱起，在无法抗拒的推力下撞向墙壁！

　　　　辐射状的裂痕以伊恩的后背为中心散开，他刚想弯转的手臂被宽厚的手掌钳住，被恐怖的力量推动，往墙壁上撞去！

　　　　嘭！

　　　　吸血鬼的两只手背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细小的碎片从相撞地方暴起、崩落，暗红的砖体在剥落了水泥的墙面上显露出来！

　　　　两声不属于人类的吼叫同时发出！两只‘兽类’张大了自己的下颚，眼中互相映照着对方的脸！

　　　　“伊恩！”老汉克洪钟一样的吼声在此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停下！本杰明！停下！”

　　　　狼人不为所动，依然以压迫性的姿势按住伊恩，他棕色的双眼中，吸血鬼鲜红的瞳孔在一瞬间收拢，张开的下颚凝固在了空气中，两个异族的吼叫同时停止。伊恩的视线偏转，看向那个驼着背的老头。

　　　　“还，还卡？”（汉克）

　　　　“是我！”老汉克依然保持了距离，没有靠近：“我还活着！但是你要是还不快点，你‘父亲’就要死了！”老汉克指着石台上，被绑缚住的扎克。

　　　　“夫，父亲？”伊恩终于适应了自己的发声器官，他依然被狼人按在墙上，顺着老汉克的手指，看到了那个在石台上的人！

　　　　“父亲！韦恩德尔！！”

　　　　这一刻，在吸血鬼伊恩眼中的欣喜，无法隐藏！即使他还是被完全打不过的天敌压制住，也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但是就在这样的情境中，他就像一只重新遇到主人的流浪犬，抛开一切，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不！”本杰明压住伊恩的的身体再次用力，进行了最后一次威慑。本杰明松开被按压在墙上的伊恩，全身的毛发褪去：“他现在的名字是扎克，扎克瑞·格兰德！”

第二十四章　‘父与子’（）　
格兰德之家没有银器，连刀叉都不是，不管是吸血鬼还是狼人，都不喜欢银制品，因为银会迟滞他们的自愈能力。但是格兰德从来不会缺木头，每隔一两个月，展示厅的棺木就会换一批，木工是老汉克的爱好。

　　　　所以此时插在扎克手腕上的木桩，不过是在仓库外堆积着的木材中随便选的一根。原本棕黄的木桩已经被血染成赤红，木头对吸血鬼的血液似乎有天生的吸引力，所以任何一个吸血鬼，是绝对不会让木头靠近自己的心脏的。

　　　　伊恩苍白的脸始终没有更红润起来，因为他刚喝下的‘食物’不过是在他的身体中转了一圈，然后又还给了扎克。注意，是‘还’。伊恩·安东尼的吸血鬼之血，原本就来自扎克。

　　　　吸血鬼的独特传承方式造就了这样的循环可行，请不要模仿。

　　　　扎克全身的肌肉不在紧绷，伊恩的手腕被他咬住，墨黑的双眼已经开始恢复清明，眼白显露出来，露出中间浅绿的虹膜，和带着微弱赤芒的瞳孔。

　　　　扎克的眼睛看着伊恩，每当他感觉到伊恩的血液流速减缓时，他就会停止汲取，等待老汉克从扎克的血库中取出新的酒瓶，看伊恩灌下，双唇恢复些红润，扎克再继续汲取。

　　　　哺乳动物的血被伊恩转换为自己的血液，然后在送到扎克体内，化作扎克血液。扎克的血液包裹、推动着那些致命的逝者之血，往被定住的木桩流去。在毁灭与重生中，重生的力量被不断补充，将毁灭推出体外。这就是吸血鬼必须依靠同一血统的同类才能执行的‘换血’。

　　　　墨色的纹路在扎克的皮肤上缓缓消退，本杰明看着扎克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撤去了绑缚住他的锁链，向众人挥挥手，“给他们点空间。”

　　　　本杰明是个多么善解人意的家伙啊！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给这两只充满默契的吸血鬼空间，比如露易丝。露易丝的被女妖拉着往外走，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碧蓝的眼睛似乎在想什么，在离开地下室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扎克，嘴唇微抿。

　　　　‘父亲’，这是伊恩对扎克称呼。

　　　　离开了地下室，露易丝叫住了老汉克。

　　　　如果之前在地下室中发生事情表达出了什么信息，那就是——即使是本杰明，在那两只吸血鬼之间也是‘后来的第三者’，只有汉克，才是那个知道所有事情的人。

　　　　露易丝，是个聪明的女人。

　　　　当本杰明一边詹姆士、一边威尔斯的扛着两个昏迷的人往二楼的客房走去时，露易丝拉着老汉克出了格兰德之家。狼人的眼睛眨眨，摇了摇头。

　　　　地下室中，扎克皮肤上的最后一丝墨色纹路融入穿透手腕的木桩中。扎克眯起一只眼睛，按住木桩皱皱眉，拔出。

　　　　哐当。已经完全染成血红的木桩被丢在墙角，扎克松了口气，看着手腕的空洞缓缓愈合，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欢迎回来。”扎克还是做了第一个开口的人，他活动着身体，抽出了两瓶‘红酒’，递给呆呆看着他的伊恩，“你看起来真糟糕。”

　　　　伊恩嘴角咧开，露出一排牙齿。扎克有种晃神的感觉，对拥有永恒生命的吸血鬼来说，时间的重合时常发生。有时候，吸血鬼会无法分辨，眼前的景象是现实，还是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影像。

　　　　“比你好！”伊恩拔掉了瓶塞，像个大兵一样的灌起来，“这玩意真他－妈难喝！”也像个大兵一样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