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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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任何的……感觉吗？」

「感觉？」我蹲下身，仔细看著那把锈剑，轻敲几下来确定材质，道：「推定此物为一把生锈的剑。」接著以指尖沾了锈进行初步分析……因接触空气氧化所造成，但侵蚀程度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麽严重：「建议，送修保养後应该可以继续使用。」

洞寂天师身体震了下，脸部表情很错愕，难道说这里离保养厂很远吗？此时另有一名男子走向前，穿著与洞寂天师相似却不同，两袖宽大著地，张开双臂时两袖与衣身合成四方形，袖口与衣角皆绣有金色纹饰……从华丽度来比较，这名男子远远胜过洞寂天师。

「贫道闻帖，有一神器可以辨识僵尸。」

他说完，拿出一样东西，我跟资料库比对後确认，那跟【风水盘】－就是请人看风水会用到的基本工具－非常类似，也许在这个世界【风水盘】是用来探测僵尸。

此人开始喃喃念了起来，风水盘的指针也开始旋转，当他念完最後一字，指针刚好就指著我。

众人叫闹喧哗的同时，我开始进行判定。

首先，我不是僵尸，若那很像风水盘的物体真是找僵尸的，只能说产生误差－东西坏了建议送修。

再来，如果那真的是风水盘，跟指南针有相同的特性，我并非在南方，也消除机体磁场，为什麽它总指向我？

『纪云，我发现那物体下面，有磁力反应。』五代切换画面，发现此人中指会随著左摇而右晃、右摇而左晃，而指针也跟著变动。

『这麽说，【那个】真的是风水盘？』我回道：『因为磁性干扰所以造成误判？』

『很像江湖骗子玩魔术的把戏。』五代继续道：『电视上不是有演过？无论如何指南针永远指著表演者，这次只是立场倒过来，而且你的磁场反应正常，所以不是系统产生错误，而是那个人在耍诈哪～系统判定为偏向说谎的反应吧？』

『……症结是戒指？』


我举手说道。
「有异议，那个风水盘，有问题。」

「哈！我还以为你要现原形呢～现在还说这做什麽！」那人仰天大笑道：「问题，哪来的问题？啊？瞧见没？都指著你哪！」



『确定了，的确是戒指……还真粗糙，因为这样一来，有个地方永远都指不到。』五代迅速回道。

『那麽……』系统运算了下，我回：『只要在他身後就可以了？』


确定行动後，我答道：「那是指在这种情况下。」接著慢慢走向前，「如果是这样呢？」

说完，我立刻移动到他的身後，推定成立，那个风水盘受到带有磁性的戒指干扰，无法指向正後方，我问著。

「请问，现在指针指著谁？」

楼水蔺马上反应过来，冷笑起来：「臭老头使诈啊！无论是谁来，那指针都会指著前方。」

那人马上否认，但是无论怎麽移动，都指不到正後方，我继续说道：「利用磁性，让指针随著指示转动。你手上的戒指具有磁性，会影响指针，造成误判，因为没有将手反转过来，所以指不到在你身後的我。」

「真是如此？」

楼水蔺冲过来夺走风水盘，此时，指针反转180度，指向那个闻帖法师本人。

骗局已拆穿，此测试当然不成立，我走回原处，道。

「请问，还有其他测试的方法吗？」

楼水蔺趁机抓住对手做假的要害，开始赶人，这样也算是平安落幕，正当我这麽推算时，那闻帖法师却又跳出来叫道。

「我还有最後一个绝招，因为实在太过残忍，能不用就不用，没想到你们竟逼我至此！」

他在我面前跳著与刚才围圈圈时类似的【舞蹈】……这里的人都是用舞蹈来判定僵尸吗？我正在推算证明时，他指著我，大喝一声。

「大胆妖孽，还不知悔悟？」

我眨了眨眼，快速进行分析後回道。

「否定。」

第一，我不是【大胆】的【妖孽】…应该说我没有【胆】这种配备，第二就是……

「我知道【悔悟】怎麽写。」

文字库中有存档，还可以变换字体。

「你……好，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给你尝尝我的最终绝招！」

他气红了脸，大喊三个字。

「洒、狗、血！」



我立即比对出资料库的解释。


【洒狗血】－用来表示是指剧情发展到乏善可陈、观众不爱看时，导演或编剧开始制造冲突、编写令观众惊愕的剧情，以抢回观众的注意，比如说一哭二闹三上吊，车祸失忆闹外遇，跳崖放火做水灾，虐心虐身兼虐观众……无法理解这跟是不是僵尸有什麽关系，还没来得及发问，我就被当面泼了一碗血，推定约250ml。

「纪云！」

楼水蔺的惊呼未完，我头上又被倒了一碗，分析了下，的确是【狗】的【血】。

「这可是纯正的黑狗血！哇哈哈哈哈～看你怎麽躲！」闻帖法师高声笑道。


『难怪这几天我老是被人追……』五代传来简讯：『原来都是颜色的错……』

『有被砍到吗？』我问。

『当然没有！』五代传了嘿嘿两字：『本大爷动作敏捷，哪有这麽容易砍到？』

『也对。』我搓搓手指，回：『如果有的话，这里头应该有杂质。』

『…………＝__＝凸』


收到五代默默的抗议後，我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这量不知死了几只狗，用在我身上实在很浪费。

「请问，」我擦著眼部周围，将视线妨碍度降到最低，道：「测试完毕了吗？」

「这……怎麽可能？！怎麽会……没用呢……？」闻帖法师连连退了好几步，最後身体一歪跌坐在地，推定此反应是因为楼水蔺剑尖摆在他颈部前方五公分处所致。

「很好很好……」楼水蔺笑嘻嘻的指著他，眼神如同寒霜：「孰可忍，孰不可忍，敢对我的人这麽做，也算是很有胆识。」

他转身，目光凌厉的瞪著月舟和尚、静虔师太与咎长老三人，冷冷笑起来：「够了没？看在纪云的份上，本宫陪著演这出收妖闹剧，贴符念咒、步罡掐诀，诬蔑陷害，最後还来个洒狗血，很好很好，真是戏味十足，精采万分。」他横眼扫过每个人：「礼尚往来，月鸾宫也会让各位体会一下相同的精采！」

一下子现场的气氛又回到跟测试前一样，剑拔弩张、紧绷气氛一触即发。




（　为　什　麽　？　）


我默默的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运算出现矛盾。

不是都通过测试证明我不是僵尸了？为什麽又是要打群架的样子？

这不是跟没接受测试前的情况雷同，甚至更糟……楼水蔺不知为何一脸肃杀，连鞭子都抽出来了，对方是哪里惹到或打到他？还是我的测试有波及到他之类的……我从头读取纪录仍是无法理解。

早知如此，我应该选择【打昏两边人马然後逃走】的耗电方案才对，不知道现在施行有没有同样的效果……我正要开始推算，有张大网从天而降。


「纪云！」

楼水蔺看到我被网子罩住，怒气冲冲的将剑架到闻帖法师的脖子上：「你们……竟敢用偷袭！」

「对僵尸还说得上什麽仁义道德吗？！」咎长老嘲讽的笑道：「赶快给我绑起来！」

「有异议。」我看著围上来的人群，道：「请问，测试结果是否证明我不是僵尸？」

「那也只能说他们道行不足无法看穿……」咎长老嗤之以鼻的哼了哼：「对了，那个被你架著脖子的人跟我们没关系，要杀要剐随便你。」

「请问，这是否包含在测试程序之中？」我拉拉网子，跟五代提供的情报一样，材质以棉麻混纺，用手就可以撕开。

「你要笨到什麽地步？！啊？」楼水蔺恶狠狠的瞪著我，顺手抽鞭朝围著我的人挥来：「从头到尾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要测试什麽，只是想要有个藉口可以抓住你或是杀了你而已。」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测试的打算吗？我看著殷红的掌心，连这个【狗血】也是？

「阿弥陀佛，施主此言差矣。」月舟和尚连忙劝阻：「贫僧只是担忧僵尸为害人间……」

「否定。」我回道：「我不是僵尸。」在最初我就好好说明了，对方到现在似乎还听不懂……我开始怀疑是否语言文法结构有所差异。

「你以为这种话他们听得进去啊？！」楼水蔺没好气的赏给我一个白眼。

难道要用别种语言说明，英语听得懂吗……我正在考虑要切换时，楼水蔺看著月舟和尚，冷道。

「你们无论如何，都『得』认定纪云是僵尸，是吗？」

「话不是这麽说……」和尚又开始阿弥陀佛。

「但你们的作为正是如此。」楼水蔺又挥了几鞭过来，吓阻了一些想要绑我的人：「说到底，很简单嘛～不就是因为颂凌庄主不长眼，说纪云死了？可他其实是活得好好的，然後你们这群眼花把他看成僵尸的人，就趁机来搅局，看看有没有什麽油水可捞？真是有够理直气壮哪～」楼水蔺摇头啧啧称奇：「更可笑的，那个始作俑者只是在一旁看热闹，连承认自己的错误都不敢。」


他看向司徒一哥躲藏的树林，厉声低吼。


「颂凌庄主何不亲自看看，被弄到浑身是血的他，是人还是鬼！」






（答案是，三、两者皆非。）


系统自动显示以上讯息後，我顿了下，原来楼水蔺也发现司徒一哥就藏在附近？他的探知系统还蛮灵敏的，不过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既然被网子罩住并非测试之一，就表示我可以做出适当反应……将网子当场撕碎似乎太引人注目，系统建议要正常一点的逃脱，我开始进行运算，就在此时，司徒一哥也走了出来，从其他人的反应推定他们其实早已知晓。停下脚步，默不作声的看著我，楼水蔺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怎麽样？看了半天到底看不看得到啊？看不看得懂啊？还是颂凌庄主的眼早瞎了？」

楼水蔺此话才说完，鞭子朝司徒一哥的眼睛甩过去。

「就算没瞎，想看不到我就成全你！」

司徒一哥向後退了几步闪避，接著拔出那把韧度偏高的细剑，拨开几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