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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名侦探-第4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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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
“只是妙玉姐姐那般至纯的性子,真要跟了这孙大人,怕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说完,见母亲明显有些懵懂,邢岫烟便又解释道:“这孙大人少年得志,对那王衙内都不假辞色,如何肯放低身段迁就旁人?偏妙玉姐姐是个刚直的,认定的事情便绝不肯低头,这两人撞在一处……”
她未将后话说全,只是摇头一阵苦笑。
世人对僧道之流,大多存着几分敬畏,但若是遇到尼姑还俗,这份敬畏便会分分钟化作鄙弃。
因而还俗女尼能选择的出路,基本和名妓从良差不多不是嫁进小门小户,就是沦为富贵人家的小妾。
即便是妙玉那样代发修行的,怕也逃不过这等下场毕竟她父亲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吏,其权势远不足以扭转世人的偏见。
而妙玉实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若让她整日为柴米油盐而奔波,却如何能忍受的了?
故而在邢岫烟想来,也不求什么明媒正娶,能得一情投意合的官宦子弟托付终身,也便是妙玉最好的出路了。
只是……
这情投意合的,却未必就是良配!
说话间,母女二人便回到了临时安身的客房。
一进门,邢母顾不得别的,先把那典当来的银钱仔细翻检了,确认并未少上分毫,这才松了口气。
眼见天色也已经不早了,丈夫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邢母便准备打发女儿,先去隔壁屋里安歇。
邢岫烟却自顾自取出一本诗集,笑道:“好容易有这不费钱的灯烛,女儿若不来个秉烛夜读,便睡也睡不踏实还是娘早些安歇了,我候着爹爹就是。”
邢母如何不知她是在体贴自己?
心下暖洋洋的,却终究放心不下丈夫,便也翻出些不费眼的针线活,有一搭无一搭的侍弄着。
就这般,约莫到了午夜时分,才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
母女二人忙弃了书本、针线,快步迎到门外,却只见两个小丫鬟,正勉力扶着醉醺醺的邢忠,在院子里来回打晃。
眼见邢岫烟母女迎了出来,两个小丫鬟如蒙大赦,忙央求道:“妇人、小姐快来劝一劝吧,舅老爷说是要逮什么蝈蝈,怎么也不肯往屋里去。”
眼见邢忠喝的口歪眼斜,螃蟹似的横行霸道,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胳膊肘直往小丫鬟胸前乱顶。
母女二人是又羞又气,忙不迭上前替下了两个丫鬟,半哄半拽的把他弄进屋里。
原想着他躺在床上之后,会变得稍微消停些。
谁知被烛光一照,邢大舅却来了精神,翻着白眼直嚷嚷着:“我……我跟你们说,那孙家二郎硬是要得!全不似……全不似那王仁,等闲连个舅舅……舅舅都不肯叫,没的将老……老子往扁了看!”
此时那两个小丫鬟,可都还在旁边候着呢,因而邢母听了这话,直尴尬的手足无措。
邢岫烟见状,则是忙从母亲放钱的地方,翻出两吊铜钱,硬塞给那两个小丫鬟,一叠声的替父亲赔着不是,又请她们多多担待。
两个小丫鬟凭空得了好处,又觉得对方毕竟是王家的亲戚,真要是把话传出去,也未必就能讨的什么好,因而也便顺水推舟的应了。
千恩万谢的将两个小丫鬟送走,邢岫烟回到屋里,见父亲还在抱怨,不由苦笑道:“一时没在跟前叮嘱,爹就喝成这副模样,方才那些话万一传到王衙内耳中,可如何……”
“传到他耳中又如何?!”
邢忠猛的挺直了身子,愤愤道:“咱们又不是他家的奴才,若是……若是那姓王的敢甩脸子,咱们大不了同孙家……孙家二郎一起进京!”
邢岫烟一时哭笑不得,那王仁来江陵恭候孙绍宗,明显是要同路上京的就算孙绍宗同意携邢家上路,却又哪里能避得开王仁?
“呕!”
就在此时,邢忠忽然大嘴一张,满肚子酒菜便喷泉似的倾泻出来。
邢岫烟见状,忙去外面打了水来,准备给父亲洗漱打扫。
谁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之际,却忽听里面邢忠嚷道:“怎得?!小妾养的都能做孙家大奶奶,我女儿何等人才,难道……难道还比不得个庶出……庶出的贱蹄子?!”
这意思难道是……
邢岫烟顿时乱了方寸,冷不妨一脚踢在门槛,不由自主的踉跄几步,却是把一整盆温水都洒到了身上。
第610章 会双姝()
八月十六,三汊河码头。
在南宗过了中秋,孙绍宗便婉拒了诸位叔伯兄弟的挽留,准备同王仁、薛蝌、邢忠等人一同乘船北上。
这日上午,十几名水手往来穿梭,不住往一艘三桅大船上填装货物。
船自然是王家的,如今他家手握东南市舶司,弄几条上好的货船,可说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装船的货物,却基本都是孙绍宗的东西倒也不是什么金贵物件,多半都是湖广、金陵两地的特产,前者是在五溪斩获的,后者则基本出自南宗馈赠。
当然,金陵城里的官宦士绅,少不了也托关系,杂了些东西在里面。
不过其中的贵重品,早被孙绍宗退了个七七八八,余下几件实在可心的,也都委托南宗交付了等额的银钱。
他这两年经略五溪,早正大光明的发了几笔横财,如今眼见就要大用了,哪肯在这等蝇头小利上栽跟头?
话说……
回京之后虽说是要大用了,可根据孙绍宗自己的分析,那北镇抚司镇抚使的差事,估计不会落到他头上。
至于原因么,自然是因为广德帝时至今日,也还没能生出个儿子,而太子则按照孙绍宗当初的指点,团结了朝中不少勋贵。
也正因此,虽是两年未曾照面,太子却始终没有忘记孙绍宗的功劳。
隔三差五的,总会从京城寄几封信来,或是发发牢骚、或是问问对策,俨然将孙绍宗当作了头号心腹当然,给孙绍宗寄信最多的,还是那冒了平儿之名的‘神秘女子’。
而太子与孙绍宗的勾连,旁人或许不知个中究竟,却如何瞒得过皇帝?
只凭这一点,那镇抚使的宝座,就决计落不到孙绍宗头上即便是唯一的亲儿子,皇帝也绝不会允许太子插手特务机构。
当然,这些宫闱内幕,孙绍宗是绝不会向王仁,以及金陵城内的士绅们透露的,且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
闲话少提。
却说因怕被那些水手,胡乱冲撞到女眷,所以在行李装船的过程中,几家人便先在码头上候着。
于是免不了的,又被那王仁凑到身前,挑起了话头。
要说论相貌,这王仁也算是仪表堂堂,可惜肚子里却只装了些鸡零狗碎,正儿八经的东西实在有限。
偏他还老觉得自己是将门虎子,才具不逊乃父,非要往那挥斥方遒上扯,说些不是脱离实际,就是拾人牙慧的废话。
而这些话,上次喝酒时就早听了个遍!
于是莫说孙绍宗了,就连薛蝌眉眼间,也禁不住生出些厌烦来。
而这时,就显出了邢大舅的好处,巴巴的伸长了脖子,就好像头一回听到这些高谈阔论似的。
难怪王仁虽然大骨子里看他不起,却偏喜欢把他带在身边。
“对了。”
正有一搭无一搭的敷衍着,忽听王仁话锋一转:“老弟,我听说那些蛮女虽姿色上差了些,却是野性十足最堪驱用,你在五溪打下那许多寨子,想必是深知个中滋味吧?”
眼见他那英俊的面孔,突然间便由里到外的渗出了‘猥琐’二字,孙绍宗不禁有些无语。
刚才还说着国家大事,一转眼怎么就失足到这等话题上了?
原本想搪塞过去,谁知那邢忠、薛蝌二人,对此也是好奇的紧,在一旁交口呼应着,非要刨根问底儿不可。
唉~
也只有‘女人’这个亘古不变的话题,才能让牛唇不对马嘴的男人,忽然众口一词起来。
“哪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将两手一摊,孙绍宗无奈道:“初时有所顾及,自然不好招惹什么蛮女等到后来局势渐稳,那些蛮女一旦见了我,不是吓的肝胆剧烈,就是千依百顺的逢迎,却哪还有什么野性可供驱用?”
三人一听这话,都是大失所望。
王仁更是指着孙绍宗连连摇头:“没劲了,你这就没劲了!咱们是要听些风流韵事,你却拿这瞻前顾后的车轱辘话,想要糊弄谁呢?”
要说孙绍宗这二年里,自然免不得睡了几个蛮女,其中也不乏值得回味之处,但这些床帏间的私事,他却如何肯透露给外人?
正待继续敷衍,就见随行的管事芭稞呃,现在应该叫他赵楠了小跑着赶了过来,堆笑道:“老爷、诸位爷,该装船的行李,都应归置整齐了,却不知是现在登船,还是等到吃罢午饭……”
“这才什么时辰?午饭在船上简单用些就是!”
孙绍宗不容置疑的喝令着,随即又恭敬的请那邢大舅先行。
邢忠连连推辞,直到王仁等的不耐,开口催促起来,这才红光满面的走在了头里。
而等到四人到了船头,才见后面的马车上先下来几个丫鬟婆子,接着又请出两个妙龄少女,以及一个中年妇人。
那妇人不用说,自然是邢忠的妻子。
至于两个少女么,都殷勤的在邢妻左右侍奉着,一时倒分不出哪个是薛蝌的妹子,哪个是邢忠的女儿。
对了。
那天酒席上好像听邢忠说起过,他家女儿和妙玉交情匪浅。
而一想到妙玉,孙绍宗的思绪,便不由自主飞到了燕京城内当初走的太过匆忙,结果直到临行前也没能想出,该如何解决妙玉身上的隐忧。
不过这两年间,京中来信以及邸报上,都未曾提及妙玉、又或是白莲圣女的消息,想来这颗定时炸弹,也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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