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官人-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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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上，不远不近。

　　　　&ap；bp；&ap；bp；&ap；bp；&ap；bp；厅内莺歌燕舞，满堂欢客言笑晏晏，一派太平盛世的和谐氛围。李谦临窗而坐，间或扭头看看窗外台上的歌舞表演，口中随意地与柳如烟进行谈笑，心中却不免有些疑惑。

　　　　&ap；bp；&ap；bp；&ap；bp；&ap；bp；春风一笑楼，今夜这又摆的是什么龙门阵？

　　　　&ap；bp；&ap；bp；&ap；bp；&ap；bp；有道是“宴无好宴”，春风一笑楼与赵家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徒然间通过柳如烟来邀请自己，难说这其中不会藏着什么猫腻，因此李谦的心中一直都提着几分小心。

　　　　&ap；bp；&ap；bp；&ap；bp；&ap；bp；不过要说有多危险也还不至于，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说他们真舍得在自己场子里暗算自己这位两榜进士，那也不太可能，毕竟那会牵连无数。

　　　　&ap；bp；&ap；bp；&ap；bp；&ap；bp；也正是因此，李谦才敢于前来赴宴，否则早推掉了……当然，他也没有关云长的勇气，这东西梁静茹也没给过他，胆气主要还来源于孙茂这位寸步不离的“金刀护卫”。

　　　　&ap；bp；&ap；bp；&ap；bp；&ap；bp；想到这里，目光不由瞥了边上酷酷站立的孙茂一眼，柳如烟此时却是话头一转，笑道：“下边已备有酒菜，公子不妨让您这位伴当下去吃些？”

　　　　&ap；bp；&ap；bp；&ap；bp；&ap；bp；这一举动颇有含义，却又着实令人百般琢磨不透。

　　　　&ap；bp；&ap；bp；&ap；bp；&ap；bp；很显然，她是有意要支开孙茂，目的为何，就不太好猜了。因为无论你顺着哪个方向去理解，好像都挺有道理的。

　　　　&ap；bp；&ap；bp；&ap；bp；&ap；bp；按照常理来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支开下人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若是寻常男子，怕是此刻早就遐想联翩，然后顺水推舟，把随从给打发走了。至于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ap；bp；&ap；bp；&ap；bp；&ap；bp；可李谦不同，当然也并不是说他定力有多足，而是他心中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凡事都不得不谨慎对待，尽管他并不认为眼前的女子能对他产生多少威胁。

　　　　&ap；bp；&ap；bp；&ap；bp；&ap；bp；目光回转，从柳如烟脸上一扫而过，继而笑道：“那倒不必。”接着目光再次转向孙茂，“左右没有外人，你便落座吧，该吃吃该喝喝，不必忌讳。”

　　　　&ap；bp；&ap；bp；&ap；bp；&ap；bp；柳如烟听了这话，眸中略微闪过一抹诧异，却又瞬间掩去，微一欠身为李谦的酒盏里斟满酒，口中同时笑道：“李公子倒是不拘小节。”

　　　　&ap；bp；&ap；bp；&ap；bp；&ap；bp；“既是小节，又何须庸人自扰？”

　　　　&ap；bp；&ap；bp；&ap；bp；&ap；bp；“李公子当真不拿奴家当外人？”柳如烟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ap；bp；&ap；bp；&ap；bp；&ap；bp；“咳咳……”

　　　　&ap；bp；&ap；bp；&ap；bp；&ap；bp；这话不太好接，也很有歧义，不当外人当什么？内人么？

　　　　&ap；bp；&ap；bp；&ap；bp；&ap；bp；心中暗道厉害，李谦面上却是强掩尴尬道：“我可一直当姑娘是朋友的，莫非姑娘你不这么看？”

　　　　&ap；bp；&ap；bp；&ap；bp；&ap；bp；“这倒是如烟的荣幸了……”柳如烟一双秋水美眸静静凝视着他，“奴家素来也视公子为‘知己’呢。”知己二字她咬得有些重。

　　　　&ap；bp；&ap；bp；&ap；bp；&ap；bp；“……”

　　　　&ap；bp；&ap；bp；&ap；bp；&ap；bp；这天没法聊了，李谦发现自己一直在被撩。

　　　　&ap；bp；&ap；bp；&ap；bp；&ap；bp；见他窘态，柳如烟倒也适时止住了话题，眸波流转，起身笑道：“说起来，倒是要多谢公子慷慨赠词呢，不然奴家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得来这花魁之名？如烟在此敬您一杯。”

　　　　&ap；bp；&ap；bp；&ap；bp；&ap；bp；“何须客气……”

　　　　&ap；bp；&ap；bp；&ap；bp；&ap；bp；李谦举杯一饮而尽，笑道：“要谢你也该谢柳儿才是，若非她主动开口求词，你我之间的误会恐怕到今日仍难以消除……对了，怎不见那丫头？”

　　　　&ap；bp；&ap；bp；&ap；bp；&ap；bp；“噢，她在下边帮着管事们的忙呢，今夜来得客人不少……公子想见她？”

　　　　&ap；bp；&ap；bp；&ap；bp；&ap；bp；“那倒不是，随口一问。”李谦笑着打了个哈哈。

　　　　&ap；bp；&ap；bp；&ap；bp；&ap；bp；“公子既是没拿如烟当外人，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ap；bp；&ap；bp；&ap；bp；&ap；bp；“那就别问了。”

　　　　&ap；bp；&ap；bp；&ap；bp；&ap；bp；“……”

　　　　&ap；bp；&ap；bp；&ap；bp；&ap；bp；饶是孙茂这么一个严肃的汉子，此刻听了李谦的话，都差点没笑出声来。

　　　　&ap；bp；&ap；bp；&ap；bp；&ap；bp；这人……也太不解风情了吧？亏得他还是位正儿八经的文人呢！

　　　　&ap；bp；&ap；bp；&ap；bp；&ap；bp；柳如烟贝齿轻咬下唇，一脸幽怨地望着李谦，似是在责怪他拿话呛自己。

　　　　&ap；bp；&ap；bp；&ap；bp；&ap；bp；都说撒娇是女人的专利，李谦吃不住劲儿，语气便也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ap；bp；&ap；bp；&ap；bp；&ap；bp；“呃，直言无妨。”

　　　　&ap；bp；&ap；bp；&ap；bp；&ap；bp；“那……奴家可就真问了？还望公子不怪罪奴家冒昧才是。”柳如烟看了一眼边上的孙茂，显得有些难为情。

　　　　&ap；bp；&ap；bp；&ap；bp；&ap；bp；这下，李谦倒还真有些好奇，她想问的究竟是什么了。

　　　　&ap；bp；&ap；bp；&ap；bp；&ap；bp；“他也不算是外人，你说吧。”

　　　　&ap；bp；&ap；bp；&ap；bp；&ap；bp；“那天……公子为何匆匆离去？”

　　　　&ap；bp；&ap；bp；&ap；bp；&ap；bp；“那天？不知姑娘指的是……”李谦有些不确定地道。

　　　　&ap；bp；&ap；bp；&ap；bp；&ap；bp；“六月十九，晚间。”柳如烟说的，自然就是梳拢之夜了。

　　　　&ap；bp；&ap；bp；&ap；bp；&ap；bp；李谦听出来了，她似是对那天自己的突然弃权十分介怀？

　　　　&ap；bp；&ap；bp；&ap；bp；&ap；bp；不过想想也是，这要换了任何一位女子，心中都难免会有落差之感，说不介怀那是假的。

　　　　&ap；bp；&ap；bp；&ap；bp；&ap；bp；在那件事上，李谦倒也确实对她有些心怀愧疚，毕竟主动掺和进来搅局的是自己，而后又忽然退出……

　　　　&ap；bp；&ap；bp；&ap；bp；&ap；bp；这就如同在沙漠中艰难行走的人，突然看见沙漠绿洲，最后却发现那其实只是海市蜃楼一般，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ap；bp；&ap；bp；&ap；bp；&ap；bp；也正因此，他今夜才不愿拂了柳如烟的面子，前来赴宴。

　　　　&ap；bp；&ap；bp；&ap；bp；&ap；bp；“那天也是迫不得已，事发突然……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应该也已经知晓了。”李谦简单解释了一句。

　　　　&ap；bp；&ap；bp；&ap；bp；&ap；bp；柳如烟轻轻点头，随即又是问道：“当真只是因为你的那对贴身婢女。”

　　　　&ap；bp；&ap；bp；&ap；bp；&ap；bp；“不然呢？”

　　　　&ap；bp；&ap；bp；&ap；bp；&ap；bp；“我倒是听说……”她语气怯怯，并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边上的孙茂，看样子接下来的话题有些敏感。

　　　　&ap；bp；&ap；bp；&ap；bp；&ap；bp；话已出口，李谦自是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只好无奈地摆手道：“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ap；bp；&ap；bp；&ap；bp；&ap；bp；“……”正在自顾着饮酒的孙茂很想抽他。

　　　　&ap；bp；&ap；bp；&ap；bp；&ap；bp；呸！真当你是我主子了不成？老子可是堂堂的锦衣卫，有资格陪王伴驾的！

　　　　&ap；bp；&ap；bp；&ap；bp；&ap；bp；“我从管事那儿听说，那天你离开前，有位姑……有位公子来找过你，还……还……”

　　　　&ap；bp；&ap；bp；&ap；bp；&ap；bp；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ap；bp；&ap；bp；&ap；bp；&ap；bp；李谦心说难怪刚才会有不好的预感，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

　　　　&ap；bp；&ap；bp；&ap；bp；&ap；bp；那天有女子来寻过自己的事情，终究还是传了出去，只不过由于知情人少，又碍于李谦的身份，才没人敢肆意传扬开来，私底下却是禁不住会小范围传播的。

　　　　&ap；bp；&ap；bp；&ap；bp；&ap；bp；当然，要说他们知道当晚雅间内的真实情况，那也不太可能，顶多只是见到了林秋芸哭着离开，而自己当时的模样又有些狼狈，才会进行些胡乱猜想罢了。

　　　　&ap；bp；&ap；bp；&ap；bp；&ap；bp；念及于此，李谦心中又暗自庆幸，还好没让他们知道自己被泼茶水，那样就太没面子了。

　　　　&ap；bp；&ap；bp；&ap；bp；&ap；bp；“呃，这事你也知道了？”李谦笑得有点不自然。

　　　　&ap；bp；&ap；bp；&ap；bp；&ap；bp；“后来他们还打听了下那位公子的身份，我也就从柳儿那里听说了。”林秋芸说完，随即又解释道：“李公子大可放心，这事儿不会往外乱传，有些规矩我们还是要守着的。”

　　　　&ap；bp；&ap；bp；&ap；bp；&ap；bp；“那么，你想问的是？”

　　　　&ap；bp；&ap；bp；&ap；bp；&ap；bp；“那天的事情，真的是因为……因为她么？”顾及到孙茂在场，柳如烟的话说得也是相当隐晦了。

　　　　&ap；bp；&ap；bp；&ap；bp；&ap；bp；“不是。”李谦的回答简洁明了。

　　　　&ap；bp；&ap；bp；&ap；bp；&ap；bp；“真的？”

　　　　&ap；bp；&ap；bp；&ap；bp；&ap；bp；“假的。”

　　　　&ap；bp；&ap；bp；&ap；bp；&ap；bp；“……”

　　　　&ap；bp；&ap；bp；&ap；bp；&ap；bp；这种事情，李谦确实不打算认真回答，干脆便用很不正经的姿态来回应，和她玩起了太极推手。且这一回，他可不会再轻易受到对方幽怨神情的干扰了。

　　　　&ap；bp；&ap；bp；&ap；bp；&ap；bp；柳如烟见他如此作态，心中不由愈加认定了某些东西。也不知怎的，此刻一股子执拗涌上心头，竟是全然忘了顾忌彼此的身份，问出许多不合时宜的话来，全是关于柳如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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